哪一天,让受翻身做主,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好了,你就慢慢享受吧。”
水北说完,便俯下身子,吐出湿润的小舌,先是用舌尖在头上绕圈,划过码眼,然后大口吞下,将其包裹。
这一刻,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但在他的慢慢按摩下,我觉得整个人都酥了,仿佛上御风而行,登仙极乐。
他握着宝贝,悉心爱抚,弓着身子,臀部翘起,整一副画面都让人血脉喷张。当时,我真是恨不得赶紧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吃了,让他不要再点火。躺着的我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身下传来水北急促的呼吸声,恍恍惚惚,我觉得房间上空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红色又热烈的欲海铺满了地板,渗进了地板的每一条缝隙里。
“宝贝,啊,再快点。”我唤着,几乎是缴械投降,恳求着他。
小腹一阵热流传来,想要释放一切的我催促着水北,而水北依我,加快了速度,舌尖甚至往下伸去,攻破我的最后一丝防备。白色的琼浆飞溅而出,我闭上眼,感觉整个人都被白水北这个人给掏空了,连最后一点灵魂都献给他了。他清理了一下口腔,帮我擦拭了一下小兄弟,等待着我第二次蓄力而发。
我擦着额上的汗,他则执起了我的衬衫,套在身上,道:“我去看看炉灶上的汤怎么样了。”
“恩。”
我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赤着脚,在地板上乱走,一会跑去厨房,一会又去逗猫咪的水北。
在一起很久,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心态良好,就跟一杯温水一样,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他告诉我,自己这样都是要归结于自己的外面闯荡的这些年,在闯荡的日子里,他渐渐学会收回自己的脾气和爪牙,磨平自己的棱角,让自己放松和淡定。
等他把两只猫咪逗累了,重新检查好锅子里的汤,我也算是元气恢复,重新持剑上场。我跟他示意自己好了以后,简单的进行了一下前戏,他便趴在床上,将头窝在柔软的枕头里,姿势撩人,跟一只发情的猫一样,等待着我的爱抚。他以清澈潋滟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我,而我握着剑,看着那个让我疯狂的漩涡,脑袋里尽是些他对笑着求欢的模样,然后一股脑的捣进那漩涡,三浅一深。他双手扣着床板,回首望着我,伸出嘴里的小舌,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对我褒奖。得到褒奖的我只好继续努力挺进,让他得到满足。云雨行到一半,他觉得自己跪累了,便坐在我的大腿上,以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姿势,继续。
“还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能看到你。”
他坐在我的腿上,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头埋在我的怀里,双脚就像两条绿色藤蔓,缠绕在我的腰际。
我抱着他的两条大长腿,托举着他,托举着我的全世界。
“舒服了吧?”我吻了吻他的鼻尖,问道。
“恩,好舒服。”享受着我的服务的他低吟一声,然后低下头去,小声喘息。
夜幕初降,晚间饭前,当我奋力冲刺的时候,突然水北一拍大腿,道:
“坏了!唐汤还在锅里!”
他微微挣扎,身体却像扎了根的玫瑰,不允许他逃脱,一点一点的从我这里汲取养分。
“恩,啊,老公,汤。”他紧紧搂着我,伸出颤抖着手,指着厨房的方向。
可我无法再顾忌煲的汤怎么样了,只是将他按在床上,只求干个更爽。
“呜,汤还在锅里呢。”
他张牙舞爪着,可是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似乎跟我一样,不愿意为了汤而放弃欢好。
感觉一来,我便像是装上了马达,奋力向前,俯下身子,告诉那个已经被我弄的意乱情迷的小人,道:“宝贝,我快到了。”
“唔,我也快了。”
他道,然后也再没提汤的事,只是卯足了劲,配合着我,一起登顶。
待我收拾好一切,他揉着自己发酸的臀部,穿着拖鞋,噔噔噔的跑到厨房里,去看那锅汤。人家夫妻行完房事后都有事后的一段情意绵绵的对话或者别的什么,可是我觉得,厨房里那锅汤似乎比我重要多了。
“嘿嘿,还好没事,快点洗洗过来吃饭。”
小厨男站在厨房里对我大声唤着,我只好收拾一下自己,准备去吃他煮的晚饭。
现在我想,那样美好且平淡的的生活,才是我和水所北追求的细水流长。
后来仲夏过去,金秋来到,家人团圆的中秋节便到了。那天是中秋节前夕,水北去外地拍戏没有回来,而那天母亲恰好没事,就在家帮我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做饭烧菜。
母亲感叹我的房子收拾的很干净,三番五次的盘问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我只好跟她说自己的新室友是个爱干净的人。水北不让我告诉家里人他住在我这里,一住就是很几个月,只是让我跟母亲说,他是搬来暂住的室友。
我们很相爱,可是,要我们手牵手在家里人面前承认这段关系,比登天还难。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可以,我和他干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可是亲人特别是父母是人这辈子当中不可抛弃的一部分。
母亲当时在厨房里切排骨,下了班的我在家等水北回家。本来以为母亲做好了饭会去外婆家帮忙照顾外公,谁知道她做着晚饭,准备在我家吃了。
“山南啊,你那个室友要不要回来吃饭啊,老妈我来做一桌拿手好菜。”站在厨房里的母亲问着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但我知道要是水北知道母亲还在,估计他会自己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他应该不会回来吃。”我回答道。
刚刚说到这边,放在茶几上手机便响了起来,我看是水北的电话,便马上接听了。
“老公,我到火车站啦。”听口气,我就知道,水北那个蠢萌当时一定很开心。
“恩,要不要来接你?”
“不要了,我自己会回来的。对了,大姑还在家吗?”
提到我母亲,水北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高兴了,变得比较平静。
“还在,估计吃了晚饭走。”
“那我暂时先不回来了。”
他回答道,然后应该是怕我担心,便笑道:“哈哈,我一个人去吃那家日本料理了。”
一想到他一个人拖着个行李箱,要在外面徘徊几个小时,我便有些心疼。
“恩,你自己小心。等她走了,我来接你回家。”我轻声说着,生怕我母亲突然从厨房里窜出来,听到什么。
“恩,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走进厨房,母亲打着蛋液,准备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蛋饺。
“谁打来的啊?”母亲问道。
“哦,我那个室友,他说他今天会晚点回来。”我随口搪塞了过去。
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将蛋液倒进了锅里。噼里啪啦,锅子里传出这样的声响,而母亲技艺娴熟的将一个蛋饺做好,然后称赞道:“你室友厨艺不错啊,冰箱里的菜都是他做的啊?”
“恩,对啊,他一个人在外面好多年,厨艺特别好。”
我说道,打开了冰箱,一个个保温盒被整整齐齐的摆置着,装着调味料的盒子和瓶子上还被水北贴着标签,生怕我拿错。
“对了,最近外公的情况怎么样了?”
外公从我大学毕业之后,身体便已经不行了,常常要住到医院里去,一住就是几个月。
母亲叹了口气,将锅里的蛋饺盛到碗里,道:“你外公他估计是要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恩能够熬过这个中秋节。”
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撇过头,看着我道:
“对了,山南,你能不能联系上水北那孩子。你外婆她挺牵挂他的,正好又要中秋节了。”
“他一直在拍戏,到时候我问问他。”
“他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而且还每个月都给外婆寄钱,唉。”
说到这里,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母亲烧菜。
我知道水北不回家的原因是什么,我也知道水北畏惧回家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我和母亲他们之前能对他好一些,他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但是,如果水北不离家出走,那么他现在依旧只是我的弟弟。
还挺矛盾的。
母亲走之前给我做了两碗蛋饺,让我放在冰箱里,懒得做饭就把菜热热吃了。等母亲一走,我马上冲下楼,驾着车,去观前街区接水北。到那家日本料理店的时候,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水北坐在吧台上,一边吃生鱼片一边和老板聊天。见我来,水北便立刻结了账,迫不及待的跟着我回家,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在外面多呆。
回到家,水北照常将行李收拾了一下,而站着倒水的我问着他,道:“那家店好不好吃?”
“北极贝挺好吃的,别的一般。”
想起母亲之前和我提的中秋节的事情,我看着蹲着收拾行李的水北,便道:
“水北,中秋节打算怎么过?”
“不是之前说好一起去南京找小美……”
水北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苦笑道:“不,你回外婆家过节,我去南京找小美玩。”
“下午的时候,我听我妈说外公这几天快不行了。”
“恩,所以呢?”
水北低着头叠着自己的衣服,没有看我。
“外婆她很挂念你,想你这个中秋节回去一趟,你和不和我一起回去?”
说到这里,水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安静的蹲着,没有说话。他考虑了一会,抱起了永吉和多福,走到我跟前,道:“还是算了,我去了又要搞得大家不开心。”
“傻瓜,就算是我拜托你,跟我回家。他们不仅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说完,我把他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又怕他会胡思乱想。
抱着两只猫的水北依偎在我的怀里,道:“到时候看我心情。”
“什么叫看你心情?”
水北扁了扁嘴,指着被他摊了一地的行李,撒娇道:“山南,我好累,头好晕,整理不动了,你去替我去整理好不好?”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我扶了扶额,但没办法,谁让他是李家的女主人呢,说什么我都只好照办。
我给他理行李的之余,他抱着多福和永吉去浴室洗澡了。多福和永吉还算乖,在水北手下,洗澡从来不闹,在我手下简直就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水北说是我的手法有问题,于是我后来就用我精湛的手法好好的言周教了他一晚。
他抱着那只裹着毯子的猫出来,然后坐到我旁边,笑道:“客官,你的老北京喵喵卷已经好了。”
“笨蛋。”
我笑道,然后接过多福,用毛巾擦着它身上的水渍。
水北擦着永吉身上的水,道:“山南,这辈子能跟你好,我该庆幸。”
“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19、公主的马
中秋节的时候,水北还是跟着我回了外婆家一起过节。秋天,街上那些年纪已经过了百岁的银杏树被染成了金黄色,秋风一吹,银杏叶随风飘扬,形成了一阵银杏雨,落在了柏油路上。我将车子停在路边,坐在副驾驶的水北没有立刻解下安全带,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那条通往外婆家的小巷,发着愣。我见他不动,便问他怎么了,他望着我,一副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我将放在后备箱里的月饼和一些保健品礼盒拿了出来,拉开了车门,伸出了手,看着那个坐在座位上,楚楚可怜的小人儿,道:“走,我带你回家。”
水北点了点头,解掉了身上的安全带,将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放进我的掌心里,跟着我走进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依旧还是那副景象,水北东瞅瞅西望望,大概搬到小巷里的新居民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到曾经那个被他弄坏了游戏机的同学小强家门口,他看着小强家那破旧的木制门槛以及铁锈的大铁门,问着我,道:“山南,那个小强还住这儿吗?我想进去给他打个招呼。”
或许,结了婚生了子的小强早就忘了儿时那游戏机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水北却一直耿耿于怀。他忘不了在小强家被外婆打的倒在地上的场景,忘不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疼,也忘不了外婆骂他没家教,野孩子这样的话。
我捏了捏他的手,摇了摇头,解释道:“前年搬走了。”
闻言,水北沉默了,只是跟着我继续往巷子里走,一副怯懦卑微的样子。
推开外婆家那扇十几年没换的大铁门,在院子里追蝴蝶的雨柔看到我,便冲到我面前,奶声奶气的唤我哥哥。然后,热情的她又注意到了水北,便蹦跶到水北面前,唤道:“哥哥,你可回来了。”
见雨柔叫自己哥哥,水北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我伸出双手,将已经长到我腰际的雨柔抱了起来,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问道:“雨柔,你怎么知道他是你水北哥哥啊?”
水北离开家的时候,雨柔还是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孩子,照理来说,根本不会记得水北的声音和长相。
“在全家福上看到的,妈妈说照片上那个长的跟天仙一般漂亮的男孩子就是水北哥哥。”
讨人喜欢的雨柔回答着,又向水北伸出双手,撒娇道:“哥哥,我要抱抱。”
看着雨柔那跟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小脸蛋,听着那甜美如糖果一样的声音,水北也没有拒绝,只是把雨柔抱进怀里,微微一笑。
“奶奶,哥哥带着水北哥哥回来了。”
雨柔朝着里屋唤着,而安静的里屋传来了声音。年迈的外婆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外公,走了出来。外婆已经年至七十,头顶白发,脸上布着皱纹和老年斑,佝偻着背,不再似当年那般意气风发。外婆将外公身上的毯子掖好,然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水北,便道:“水北,你总算回来了。”
我想,换成以前的外婆,大概会抄起鸡毛掸子,把水北毒打一顿,大概会骂着“小畜生还知道回家”这种话。可是如今,水北成熟了,不再叛逆了,外婆也老了,打不动,骂不动了。
这一刻,我觉得一切干戈都化成了玉帛,曾经的恩恩怨怨都消散至尽。
“恩,让您担心了。”水北掂了掂有些重的雨柔,回答道。
“回来就好,别傻站在外面。”
外婆笑道,然后又看向我,叮嘱道:“山南快带你弟弟妹妹进屋坐。”
我点了点头,领着水北和雨柔坐进了那个我们曾经一起玩闹的客厅,打开了那个老旧的电视机,陪着他们看着电视。
“哥哥,前两天老师教我们跳舞了,我跳给你看好不好?”
雨柔说完,提着自己的那条黑底白波点的小裙子,走到我和水北跟前,嘴里哼着曲子,一会儿转圈,一会儿拍手,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跳累了,她一个转圈,然后扑进了我怀里,哈哈大笑起来,道:“头晕了。”
我理了理她那头散乱的头发,指了指坐在我旁边,喝着热茶的水北道:“你水北哥哥跳舞啊,唱歌都超级厉害,以后你可以跟他学了。”
听我这么说,雨柔欢快的看着水北,双手合十,问道:“哥哥,可以教雨柔唱歌跳舞吗?”
似乎雨柔是过分热情,水北这种不擅长将情绪露在脸上的人只能淡然一笑,点了点头,答应了雨柔。
雨柔欢快的拍手,干脆一头栽进了水北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领,道:“哥哥以后你不要再离家出走了,留在这里教雨柔唱歌跳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