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敢去找忘忧。
就这样逃避着找了两个多月,还是秦沐瑶让容逸上门找他,才让他和忘忧碰到面的。
可是两人气氛着实尴尬,忘忧紧抿唇线,看看苏宛童又低头,苏宛童倒是干脆,抱着身旁酒坛子就不撒手,一杯杯当水灌了去。
“南逐呢,还没有找到?”
苏宛童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忘忧张嘴又合上,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其实你知道的吧,后来我们对你,都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忘忧点了一下头,看着苏宛童还要说什么,苏宛童又笑着灌了一杯酒,说道:“我们之前为了谁能得到你还比了一遭,南逐胜了我,而我却不服气。跟他冷战了有三、四天。他说他让我,这局不算。
“我不觉有什么,却是现在才认识到,人人都让我,人人都把我当个孩童。
“那么你呢,忘忧。”
苏宛童眼里满满醉意,秀长的眼睛蒙着薄雾,目光追着忘忧,想听他的回答,手也抓住了忘忧的手,忘忧只挣了一下就安安静静地不动了,忘忧想
了一会儿看看苏宛童看看自己手又闭上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久才说道:“不是的。”
“那我是怎么样的人。”
“……”
“说啊忘忧。”
苏宛童站起来踉跄两步,抱住了忘忧。
“是我爱的人。”
苏宛童脖子埋在他颈间许久没有说话,但是忘忧能够感觉到苏宛童紧紧箍住他的双手透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亢奋。
“我很开心,你说你爱我,我以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原来也……”
“你还是不要讲话了。”苏宛童朝着忘忧笑得一脸白痴,而后唇齿相交,没多久却被忘忧推开。
“人很多。”
苏宛童撇下嘴朝后打个响指,隐藏在黑暗里的四个暗卫和藏在树后几个侍从都跑到他跟前。
“阁主。”
“你们走。”
“好歹让老二留下吧。”为首的暗卫看看忘忧,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但是,忘忧看懂了,涨红了脸色就准备往寻渊阁走在外走。
苏宛童倒是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抓住。
“过几天再去看你。”
忘忧点了点头,阁外,容逸还坐在马车里时而逗鸟,时而撑着下巴看看外头。看到忘忧来了才摆了个脸色说道,“怎么这么快?”
自然不会有人回应,忘忧仍旧冷着面上马车,坐在前头赶马车的时候表情却比往常温和。
“我说,我可都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
“我要同夫人讲,夫人便会问你细节。”
“……”
“不仅是问你细节,你们刚刚……也要被刨根问底。”
“你想要知道什么。”
“夫人小时候的事情。”
“可以。”
隔天苏宛童带着林老往容府走去,正巧碰上探子来报。
“南阁主有消息了。”
苏宛童知会了林老几句,林老坐上马车便往容府驶去。苏宛童转身回了寻渊阁,回了书房,探子跪下说道:“上午排查河下游的村子的时候,来了个渔民说,前几月他在上游捕鱼的时候碰上有人满身是血的倒在林间,他想着要快些走免得晦气,转头再看看有两人将那人带走了。”
“那两人作何样貌。”
“说是一个身形高大,服饰不像这的人,另一人白衣身形略瘦弱,腰间坠了块翠绿的玉佩。”
“还有别的消息吗。”
“还有就是……”
“说,别吞吞吐吐的。”
“那人伤得很重。”
气氛一时凝重,侍从跪了半个时辰,却见苏宛童仍旧看着桌子不知想什么,便悄声退了出去,出了门就见忘忧站在门口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点头将未掩实的门放着便走了。
“南逐他会不会……”
“我们还没看到人,你相信便不会。”
“恩。”
一直到林老补齐了治忘忧肩伤的药材敲门进来的时候,苏宛童还是趴伏在案上。
“右肩较之前怎么样了。”
“拿不起重物其余尚可。”
“会复原的。”林老将手中膏药交给忘忧。
之后的日子如常,苏宛童忙着打理酒楼的账,苏府搬迁到了皇都,苏至青时不时来帮着苏宛童管管,苏宛童借空赶回寻渊阁处理事务,忙的焦头烂额,却将事事处理的妥当,唯独南逐难寻,却也没有放弃,仍旧这月差这队去找,下月换一队人去寻。
匆匆过了整一年。
忘忧也不再长住容二府上,东西早早被全部搬入苏宛童房内,自真正住进那日起,每隔两三日总会见苏宛童睡在书房的榻上,带着两三件属于忘忧的里衣,忘忧又总会在夜深的时候进书房看看苏宛童,也只是看两眼帮他盖个被子然后再悄悄回房。
每人都觉得,苏宛童像是终于能肩负起男人的责任了,忘忧却只能扶额笑看。
这人心性明明还像个孩童,至于为什么总要隔上两三日便去书房,两个大男人又同住一间房一张榻,还能有什么事。
南逐曾不知对何人说过,我最羡慕他的,不是忘忧对他的感情,而是有那么多人愿意护着他,让他袒露天性,就做个孩童脾气的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