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放下手中被他折腾的蓝狐娇,气愤说到“我不是怨主子不把那些草给我,而是那德贵妃太过分了,这样欺负您,我为您气呢?”
伊镶玉低下头不说话,半响才回了一句“小贵如此待我,我也知足了”
小贵听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位宫女回宫后将紫林宫内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恭维道“娘娘,那伊镶玉性格软弱,不足为惧,您看您还不是把他踩得死死的”
“是啊,他一个不过是一个俘虏,本宫最担心的还是兰妃”德贵妃轻抚着自己刚涂得鲜红的指甲冷笑着说道。
那宫女名叫小夕本是一个粗使丫头,德贵妃见她大胆泼辣,所以让她和莲熙一起贴身伺候,互补不足,听到德贵妃此番话后,那女子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奴婢虽不通诗书,但也知道树大招风,您看兰妃进宫已经半年之久,皇上一次也不曾见召见过她”
兰妃点点头笑道“也是,如今宫中还是本宫最受宠了”
第18章
当晚怡春宫内传来兰妃晕倒的消息,去回禀太后的太监说兰妃娘娘是忧思成疾,当时皇帝正在太后宫中,这忧思谁自然不必说。太后听后当时就带着皇帝去了怡春宫,不一会太后就出来了并潜退了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独留皇帝一个人在。
伊镶玉当时正在打理被挖剩下的藜芦草,小贵咋咋忽忽的跑了进来,喘气说道“主子,那兰妃身体不适,请了太医去看呢”
伊镶玉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弄草,小贵见伊镶玉不回他,自知无趣,蹲下身子给伊镶玉一边帮忙一边继续说道“今日我们才见兰妃满面春风,脸色红润,哪里有一丝有病的样子,果然不出一会那太后带着皇上就去了怡春宫,”小贵切了一声继续道“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说完独自望这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伊镶玉一直低着头也不知他是何脸色
一月后,给兰妃诊脉的太监面带惊喜,因为兰妃已有一月的身孕,不出半日,太后已将这个喜讯知晓六宫,并立即禀告正在上朝的皇帝,百官当即下跪叩拜,“口呼万岁,我大乾江山百年盛世”
郝琏只淡淡的点点头,面色莫测,下口谕道“兰妃绵延子嗣有功于社稷,晋兰贵妃,赐金印金册”百官脸色不一的看着站在前面垂首的李丞相,现在皇帝大削李家,可兰妃现在有孕,皇帝封李氏为贵妃,如果她以后产下的是皇长子,最有可能被封后,那么李氏一族的成败还未可知。
这边兰妃有孕的喜讯在后宫中如投下了一枚炸弹,让那些女人头昏脑涨,特别是德贵妃,她俩从进宫开始就暗自较量,虽然入宫后她是妃位自己是嫔位,可是皇上谁也没宠幸,当自己被封贵妃后见兰妃那张憋闷的脸心中大快,可是如今她也是贵妃了,而且她腹中有了孩子,自己虽然着急想要一个孩子,可是皇上每次召自己去不过是说说话,并未宠幸自己,哪来的孩子,兰妃那贱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下贱手段留皇上在宫中的。
兰妃从整出喜脉的一个月,皇上太后的各种赏赐不绝于宫,各宫妃嫔纷纷送礼巴结,与兰妃交恶的德贵妃也送了一块戈贡木做的脚踏,但是她心中如何想的也不得而知了。这些都是小贵在外打听后碎碎念说给伊镶玉听的,伊镶玉也在犹豫要不要送礼给兰贵妃,小贵在旁说道“主子,那兰妃现在眼睛都瞧在天上去了,皇上和太后赏赐的东西精贵,您送的奴才怕她看不上,您何必去费这个心呢”
“我也不愿费这个心,可是太后眼睛瞧着呢!我本来身份特殊,别人都送而我不送,那以后日子也不好过,是不是?”
小贵同情的看着伊镶玉说道“这宫中最苦的怕是只有主子了”
伊镶玉坦然笑笑“只要习惯了,再苦也不苦了,我身份特殊,不如把我种的那颗蓝狐娇送给兰贵妃”
小贵噘着嘴“主子你不心疼啊,那蓝狐娇可是你费尽心思才把它养活开花的呀”
伊镶玉狡黠的笑笑“我当然知道,那开花的蓝狐娇旁边长了一颗小株起来吗,你只管把那株送去”
小贵当即转笑说道“好叻,奴才马上就去”
小贵挖好蓝狐娇匆匆送到怡春宫,兰妃小憩刚醒,小贵进去叩首拜道“兰妃娘娘万安,我家主子吩咐奴才送一株蓝狐娇给娘娘,忘娘娘不弃”
兰妃摸摸鬓角上的沾花心中鄙视,客气道“你家主子有心了,待本宫谢过你家主子”
小贵知她不喜,也不以为意,只说“娘娘现在身子贵重,万千荣宠,我家主子说这蓝狐娇现在还是花苞,等到初夏开了花,香气宜人,对您对您腹中的孩子是万分好的”
兰贵妃被他说的心情不错,嘴角露出一份笑容“你倒是嘴甜,你家主子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春雨,去送送小贵公公”
站在兰妃一侧的春雨伏了伏身“是,娘娘”
春雨送小贵出了怡春宫,问道“贵公公,我想在你那讨几株你家主子种的藜芦草不知方不方便”
小贵点点头说道“那日德贵妃派她身边的宫女强、要了去好多,现在只剩下写些小苗,如果姑娘要,明日我就给您送来”
春雨听到又是德贵妃,心中愤懑,“那德贵妃仗着自己被皇上看中,处处为难我们娘娘”说完语气一转,带着讽意道“现在我家娘娘怀着龙子又被封为贵妃,看她还如何猖狂”
小贵恭维道“她原本也是处处刁难我家主子,那次主子被那两名少使推入水中也是她的主意,现在那些美人、少使见我与姑娘交好,也不敢轻易对我家主子不敬了”
春雨顿觉脸上光彩了不少,傲然说道“你与我交好,量那些女人也不敢不懂颜色”
小贵笑着说道“姑娘是兰妃娘娘亲近之人,自然与众不同,不过那藜芦草现在死气微微的,等我再养几日让它壮点再给姑娘也不迟”
春雨点点头,“那就麻烦公公了,我就送公公到这,公公慢走”
小贵点点头行礼告退。
兰妃本已怀孕两月,正值害喜严重吐得严重,但不得不装作一个月的样子,每次皇上来看自己,本来极想呕吐,好几次忍到脸色发白,还是太后来叫走了皇帝。而且兰妃好几次到太后宫中想见那个男人,太后都推脱说“那男子本是有妻之人,为了给自己妻子治病才答应到宫中借种”每每听到兰妃心情更差,回到宫中又是好一通发泄。
不觉初夏已至,兰贵妃怡春宫的花开的正是烂漫,因为肚子比三月份的大怕人怀疑,几乎不踏出怡春宫一步,这日兰贵妃在春雨的搀扶下看那开的正盛的蓝狐娇,本来刚送来时只是一株不起眼的杂草样,现在气候暖和,渐渐开花时竟是竟是像极了蓝狐的尾巴,蓝色的花一条条的垂下来如闪亮流苏一般夺目异常,站在它旁边还有一股安神香味,让人成浸其中。
春雨见兰妃心情不错,笑着回道“娘娘,这蓝狐娇本是南方才有的,开花就如蓝狐的尾巴般美丽,而且这香味迷人呢,奴婢听小贵子说伊妃带了许多种子一共才活两株,就送了娘娘一株”
兰贵妃伸出雪白的纤纤玉指去摸那狐狸尾巴般的绒毛花朵,语气带着一分得意“那伊妃虽然被封妃,也知道皇帝的心永远不可能在他那,要想在宫中活下去,只有靠着……”还未等兰贵妃把话说完,一名太监急急冲冲跑了进来说道“娘娘,不好了,李公子他死了”
兰贵妃只觉得头中一阵发黑,稳住心神勉强问道“哪个李公子”
那名戴着黑色沿帽的太监并未抬头继续说道“就是李丞相的公子,李宣明大人”
兰贵妃当即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春雨见状急急扶住兰贵妃,叫来两个太监将兰贵妃扶回殿内,并叫人快去请太医。兰贵妃只觉得腹中孩子似乎在动,裤下一片湿热,春雨将兰贵妃扶回床上时见她下身一片刺眼的鲜血,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只知道叫到“快!快!”
此时太后正在宫中伤心不已,昨日哥哥派人来说宣明死了,而且死的及其不堪,当时从蜀国回到临安时宣明就迷上了一个女支、子,哪知那个女支子是个荡、妇,哄骗宣明将她纳入府中不说,为了争宠竟让宣明吃那闺中迷、情之药,昨日宣明一时兴起多吃了点,在做那事时竟激奋过度,一时昏厥,到府中家丁闯进去时,两人衣、衫、不、整,而宣明也没了气息。即使把那名女支子杖毙,也换不回宣明的性命了。皇帝再雄才壮志也不是自己的亲子,宣明是自己哥哥唯一的儿子,从小就对他报与厚望,以前总想着只要好好约束会好的,哪知现在人也没了,太后半倚在榻上暗自垂泪,春雁急忙的跑进来俯下身在太后耳边悄悄耳语道“太后娘娘,春雨刚刚着人来报,兰贵妃娘娘适才受了惊吓,身下出红了”,太后大惊,抓住春雁的手急问“现在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是叫的许太医本人吗”
春雁一时也被吓蒙了,“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兰贵妃娘娘很不好”
太后外衫没穿的向外走去,“快,跟哀家立马到怡春宫去”
春雁回过神来拿着太后的外衫急急地追了上去。
太后一塌进怡春宫内,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许太医已到了,照顾兰贵妃这一胎的婆子也早在外候着,太后拉住春雨吩咐道“这怡春宫殿外围着许多太监宫女,你去吩咐他们别乱嚼舌根,如若让哀家在外面听到一点今日兰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受惊的事,哀家定不轻饶,好了,去吧”
“是,太后”春雨垂首正欲下去。“等等,哀家还有一事,皇上知道兰贵妃受惊一事没有”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正在前朝议事,还不知”
太后点点头,“此事不许告诉皇帝,以免皇上分心国事”,你一并吩咐下去,谁敢到皇上面前嚼口舌是非,就别怪哀家不看往日的情面了。
“是,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春雨刚下去,许太医满手是血的出来了,太后迎上去,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等着太医的一句话,许太医欲言又止,太后不耐烦,挥手退下春雁“许太医,这只有哀家与你,你只管说”许太医叹了一口气“太后娘娘,微臣是李大人的嫡系心腹,微臣实话实说,虽然现在人已没事了,但兰贵妃这一胎绝对是保不住了”太后刚历哀事,现在有听到此等噩耗,心中早已承受不住,满眼血色,整个人似乎在崩溃的边缘,她见许太医还有话说,“许太医,你只管说来,承受再多哀家也是承受了”
许太医抿抿嘴,“太后娘娘,兰贵妃此胎已满四月,现在落胎损伤极大,而且微臣给兰贵妃诊脉时发现娘娘脉象极弱,怕是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听后太后整个人毫无一丝反应,只有出宫匆忙时微乱的衣衫和垂吊下的一丝头发显示她的颓败。
太后慢慢的退坐在一旁的交椅上,转头呆愣的望向窗外那一株开的正好的蓝狐娇,许太医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一时间只觉得这仅仅是个明媚和丽午后,除了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深深不安。
一阵沉寂之后,太后紧紧的闭上双眼,吩咐道“春雁”
“奴婢在”
“马上派人出宫去告诉丞相,兰贵妃受惊,情况危急,让他好自抉择”太后似乎废了很大劲才说出这句话,许太医抬头瞧了太后一眼并未说话。
去回禀李丞相的太监在宫门落禁前一刻才赶回来,只说“事情从权从急,望太后早做准备”太后叹口气,表示知道了。
当晚夜半,整个皇宫笼在一片漆黑夜色之中,似乎在沉睡,也似乎在等待,历经千年只为看世人你争我夺那几十年的营营小利。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一个群人跪在下首道“丞相大人,我等已备完善,尽等丞相下令”
“好”李丞相摸了一把胡须中气十足的说道“现在我们只等副统领在宫内事成发出信号,进宫汇合,配合羽林军各宫搜索,见皇帝杀者赐金百万,封万户侯”
“是,臣等谨遵圣命”呼声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显得更为刺耳,惊起沉睡的鸟儿四飞。
第19章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宫中焰火明亮,李丞相面色涨红,胡须抖动,身体前倾双手撑住案几,满眼尽是欲望的闪光,“好!好!副统领事成了,我等杀入宫中,见腰带系环扣者既我们的人,其余人等杀无赦,见皇帝……”李丞相顿了一下,抬手手将桌上的砚台打落,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尖锐,“杀无赦!”
底下声音整齐划一“臣谨遵圣命”
夜晚无声,李丞相的带领下将近一千人马浩浩荡荡的直奔皇宫而去,偶尔惊起小儿的夜哭,百姓推门见这情况急急地将们关上,这是上位者的争斗,是他们不懂也不敢触摸的。
李丞相号令兵分四路,由李丞相带领四百人从皇宫的正华门、赵大人带领两百人从西直门、于大人大人带领两百人从东朝门和刘参将带领两百人从南阳门攻入,因为早有羽林军接应,四角宫门大开,只等进去,那些侍卫面面相觑,宫门虽然大开可是并没有自己人接应,待各路人马攻到皇宫太和殿,此处距离皇帝休息的承乾宫已不足半个时辰的路程了,冲出许多腰带反扣的侍卫,李丞相知是一场恶战,挥手提刀迎战,腰带系反扣的羽林军先是犹豫混乱,见李丞相一方杀得自己血肉横飞,无法只得冲上前去。
两方开战,给平日祥和安静的皇宫带来一丝不一样的热闹,带着鬼魅的气氛与压抑,血丝四溅,肉末横飞,干净铮亮的青石板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惨叫不绝于耳,李丞相平日苍老的双眼在这是显得尤为明亮,似乎这皇宫上那遥远的宝座已是囊中之物。
待刀剑声慢慢落下,迎战的羽林军早已所剩无几,而李丞相的四百人马只剩下区区一百人左右,李丞相知到损失惨重,无法挨个搜宫,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攻入承乾宫”
满身是血的侍卫从太和殿到达承乾宫时,惊起后宫宫女妃嫔无数,一些胆小的妃嫔宫女躲在宫殿里瑟瑟发抖,嘤嘤哭泣,一些年纪稍长的的宫人知道宫变突然,后果未知,卷上细软金银趁夜宫门大开逃跑。
紫林宫偏远,等得知有人造反时后宫早已乱作一团,那些伺候伊镶玉的宫女太监平日见他温和好欺,趁宫中大乱闯入殿内拿了不少值钱之物。
伊镶玉坐在床边披着外衣静静的看着,眼中波澜不惊,小贵守在他一旁心中着急也挡不住那些太监,一个太监见他毫无反应,心中胆子愈大,一把推开伊镶玉想在床上寻一些贵重物什,还未等那位为太监下手,一阵刀影闪过,那名推伊镶玉的太监早已身首异处,咕噜噜的头滚到一个宫女的脚下瞪大双眼瞧着她,那名宫女原是吓得想张大嘴大叫,但是恐怖之极吓得叫不出声活活的闷晕了过去。
一些正在拿物什的宫女太监吓得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伊镶玉转头看了一眼凭空出现的黑衣影卫,闭了闭眼平神“本宫知道你们心不在此,想走的就走就走,不想走的就留下好好伺候,不许生异心”
那些宫女面面相觑,看了看伊镶玉,又看了看他身后抱刀的侍卫,伊镶玉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你们不必担心,既然让你们走,本宫绝不为难”
那些太监宫女见他如此,带上细软匆匆朝宫外溜去,不到一会儿留下的人不足十人。
对凭空多出的人伊镶玉也不在意,只挥手让那些剩下的宫人将殿内打扫干净,命小贵服侍自己睡下。那影卫见一切无异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