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欧巴亲亲呼呼就不痛。」朱天仰眼睛微眯享受李承欢的服务,双手也没闲着,就握着李承欢空着的那只手吃吃小豆腐,真是好不惬意。
芝兰和小立坐在桌旁吃着李承欢带来的瓜子和小糕点,聊到咯咯笑,只有张晓晨及其小侍立在一旁,戒慎恐惧,一脸不自在。张晓晨暗忖,这趟来的对还是不对?
李承欢美目一撇,又露出美艳艳的一笑,「张公子站那么远做什么?这均肤浅痕霜还是张公子深情重意呐,本来理当是让张公子来帮小仰擦药,可承欢心想张公子一向清素,恐不惯与他人肤触,所以,就私自替张公子做了,张公子可会见怪?会不会怪承欢借花献佛,居了张公子的功?」
「李公子,多心了,晓晨怎么会这样想呢?李公子与朱公子交情甚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李公子一时情急,急着帮朱公子擦药也是情理之中,朱公子与李公子情谊深厚,晓晨只有钦羡憧憬,怎可能再作它想。」张晓晨小心应对,深怕此趟没有得到盟友,反而陷自身于不利之地。
「真的吗?如果张公子愿意与我们交个朋友,朱公子与我可是求之不得呐,你说是不是呢?小仰。」
朱天仰看着李承欢那一脸氵壬笑,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在计算些什么,但,计算的又不是他朱天仰,他就不怎么介意,况且,如果李承欢计算的好,说不定以后他还能时常看到这尊古版李材昱,何乐而不为呢?
养眼啊~。
猛点头。
「晓晨当然是千百万个愿意能和两位公子交好,能成为两位公子的朋友是晓晨的运气。」
「那就太好了,小仰承恩一夜,腰定是酸痛不堪,本来承欢要帮小仰揉揉腰,可承欢真是不济,这手已经酸的施不出力,还请张公子帮承欢。」又是那一脸看在别人眼中是风华绝代,看在朱天仰眼里是头皮发麻的笑,「这张公子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张晓晨着实愣住了。
本来张晓晨就在为朱天仰与李承欢视无忌惮的亲昵而震惊,虽然表面上他没有显露,其实心底着急又懊恼,深深后悔着自己来这一趟,此趟真是把自己推入进退危谷之地。
这两人敢在他面卿卿我我,就表示不怕他知道,可是,日后若有他人得知此事,他张晓晨绝逃不开关系,而这李承欢是众所皆知的深受束修远信任,有人说过,李承欢的院落里恐怕是整个后府唯一没有暗卫的地方,还有朱天仰,表面上虽不受宠,可是当年束修远在争主位时,朱天仰曾倾尽家财相助,这要说束修远对朱天仰完全无情,也难教人相信,张晓晨只只怕这朱天仰表面的不得宠背后,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深意。
「张公子,不愿意吗?」李承欢走到坐前,为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一口,目视远方,淡淡的说:「哎~这也难怪了,张公子深受老爷宠爱,堪称后府第一男宠,又怎么愿意跟我们这些挨着一天过一天的人交往。」
朱天仰看的想鼓掌,心想,还好李承欢是生在古代,如果生在他前世那个时代,演王的男人的人就不会是李准基了,这真是所谓的,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演技有演技。
「怎么会呢?李公子,多心了。」
李承欢马上站起来,盯着张晓晨看,「那张公子是愿意帮承欢吗?」
朱天仰翻了下白眼,这是什么戏码,活像个皮条客在明逼暗迫的要人下海嘛,哎~这是穿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昨天有个老鳱子附身的芝兰,今天李承欢又活像个皮条客。
「这……晓晨自然是乐意。」
哎~又一个无知少年踏入火坑了。
张晓晨知道此番自己是逃不掉了,于是便尽心的为朱天仰揉腰推拿,爽的朱天仰哼哼叫,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
张晓晨收回微微发酸的双手,领着小侍走出内室,看见李承欢坐在书桌前不知涂涂写写些什么,而朱天仰和李承欢的小侍却不见人影,心底又是一惊,这两人居然大胆到此等地步,要知道,就算身边没被安插暗卫,可这后府仍有无数个不安好心的眼睛,这两人竟是如此不惊不怕,不避讳。
「李公子。」
李承欢闻声抬头浅笑,起身回礼,「张公子。」
「李公子,时候不早了,朱公子已经睡下,晓晨就先行回房。」
「张公子慢走。」
李承欢拔了一根岔毛,又下了几笔,放下毛笔,再拿起纸张轻吹几下,放下,走进内室,「满意吗?」
「还行,就是有些分神。」朱天仰坐在操不怕上呐呐的回答,脸上那有一点睡意。
「不尽心?你知道他是谁吗?可是瑶京张家的八公子。」李承欢翻了个白眼,扁了扁嘴,一副受不了对方无知的样,「这全国除了束家最有钱的可就是瑶京张家了。」
「那又怎么样呢?」
「你……」
朱天仰看着李承欢一脸气极的样,也翻了个白眼,扁了扁嘴,「李哥,不是我不识货,你自己不是说了,最有钱的是束家不是吗?那个最有钱的束家不就是我们待的这束府吗?还有芝兰跟我说,这公子入后府后除非是被猪老爷送人,否则没有其它出府的方式,所以罗,所以管他张晓晨是谁家的八公子、十公子,出身何处?只要一进这后府全都跟我们一样是个卖肉被灌肠的。」
朱天仰那句「卖肉被灌肠」,听的李承欢忍不住皱眉,可也不能否认朱天仰说的一言不差,想他李承欢因为出身于相公馆之事受了多少冷眼与讥讽,其实说到底大家不都是束老爷的男宠吗?李承欢摇头失笑,笑自己会比这朱天仰还想的不通透,「那卖肉是什么意思?」
「呃……我们那里把陪睡赚来的钱叫皮肉钱,那卖肉就是指陪睡的意思。」朱天仰探了探李承欢的脸色,虽说这一两个月来他在后府见过的公子没几个,可这没几个公子的每张嘴都提过李承欢出身女支院的事,包括看起来最无害的何安涵。
说到皮肉钱,朱天仰露出一笑,「李哥,芝兰呢?」
「跟小立去备膳,这不都快到午时了。」
这所谓说曹操,曹就到,李承欢话才落,就听见芝兰入院的声音。
「嘿,芝兰快进来。」
「好的,公子。」芝兰放下食盒,进内室。
「怎么只有你一个?」
「小立先回李公子院里布午膳了。」芝兰受不了的想,这公子是越来越不怕死了,之前常去李公子院里调戏人家就算了,现在还想跟李公子一起吃饭吗?李公子可是长的像束老爷亲弟弟,受束老爷信任疼爱是出了名,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被送不日馆,可公子是出了名的不受宠啊!怎么老拿自己跟李公子比呢?
「喔喔喔。」反正朱天仰关心的不是这个,「芝兰,不是说公子侍寝会加月钱吗?芝兰快把我的皮肉钱拿来给我看看,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小屁屁和小心肝。」
朱天仰想着想着就笑开了,这身为公子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规矩颇多,加上之前的朱天仰两袖清风,让他再有生意脑也转不开,这下有了本钱,以后他想谋个营生应该容易得多,还是赚钱最让人身心愉悦。
芝兰看着朱天仰笑像朵花一样,很不解的说:「公子,芝兰不是早说过了,侍寝加五百文钱,这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朱天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有给我五百文吗?」
「大家侍寝都是五百文,你惊讶个什么劲?」李承欢撇撇嘴,受不了朱天仰那大惊小怪的样。
「可是我加了好几节又过夜,怎么可以用一般而论呢?有点良心的都知道要加钱,呜……」
李承欢笑着勾起朱天仰的下巴,「小仰啊,难道芝兰没有告诉过你,想要有钱靠的不是侍寝加的钱,而是赏赐吗?」李承欢甩了甩腰上的玉佩,这是每次朱天仰看着流口水的那块,「这块你最垂涎的东西,就是承欢侍候的好,老爷赏的。」
「公子,你可回来了,凌总管已经等很久了。」李承欢一进自己的院子里,小立就迎上前,在李承欢身边低声道。
李承欢闻言,点了点头,敛色疾行,一进房里便关上门,小立则走回院子伫立。
「承欢公子。」
「凌总管。」
李承欢回礼,抬手做出请的手势,「凌总管,请坐。」
「承欢公子,不必多礼,老爷请公子到主院咏叹亭共餐,承欢公子可还要做其它准备?」
「待承欢换身衣衫。」
束修远坐在主院咏叹亭里一口一口的啜饮桂花酒,这不是他的最爱,这也不是李承欢最喜欢的酒,可束修远每次见李承欢一定命人备上此酒,直到后来甚至不用他吩咐,下人也会备好。
「承欢见过老爷。」
束修远居高临下看着李承欢,看着这张同母所出十二弟几分相似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承欢的情景。那时李承欢被一群富豪、官宦子弟灌的大醉,一身衣衫尽湿,在他趴卧的地方酒水形成了一滩小漥,李承欢嘴里让人灌着酒,双脚大开任人侵入,却一脸疏离傲气,完全没有难堪之色,束修远想起他十二弟濒死前无惧的脸,才让他破了先例买入欢场小倌。
「坐。」
李承欢,闻言,欠身施礼,就座,闻到桌上水酒香气不由得一怔,都说他是束老爷最信任之人,可这每每出现的桂花酒究竟何意?是束修远在思念已殁亲弟,还是在提醒他李承欢不要忘了自己的出生?李承欢无从得知,除了束修远,谁都不知其中原由。
李承欢小心表情,静候,束修远不喜多话之人。
「近日来朱天仰都和你说些什么?」
「回老爷,朱公子多是和承欢插科打诨,实无机要事谊。」
「你进府多久了?」
「承欢进府已经两年三月又一十六天。」
「你还记得?」
「承欢怎会忘?」
他,怎敢忘。
李承欢走后束修远俯视着后院最偏远的院落,那是朱天仰的院子。
院子里有两个穿家仆装的人,静立在旁嘴里似乎叨叨不停的,束修远知道那是芝兰,可那个双手举攻击姿势,双脚并跳,不停挥落空拳的人会是朱天仰吗?束修远想破了头都想不通,素闻朱天仰是学武奇才,难道这是他新悟出的武功吗?不,不像,那样的手法根本就像市井流氓之辈酒后乱拳,不仅不含内力,更是全无招式可言,只是,如果不是在练武,这朱天仰三天两头避着人做这些动作又有何意?
想到束一报上之事,束修远收回目光,「今晚召张晓晨。」
「老爷,啊……老……爷……啊……老爷……晓晨……晓晨……不……不行了,老……爷……嗯……啊……」
完事后,张晓晨一边小心的为束修远擦身着衣,一边不解的想,束修远向来对他虽称不上温柔,但从不曾如此猛烈到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刚才他要下床时甚至差点跌下床,还好他努力稳住了身子,可是,现下全身还颤着,这脚也是抑不住的抖,难道是午后拜会朱天仰之事所引起?
「出去吧。」
「老爷,万福,晓晨告退了。」
张晓晨蹒跚走出房门,小清急急上前扶住,欲往大骄。
「小清,不可。」
小清回望,「为什么?」三个大字就写在脸上,连问都不用。
「老爷没有吩咐。」
小清的脸上还是写了「为什么?」,只是除了不解,还加上惊惧。
「为什么?」
「啊~(咚)。」
「为什么?为什么?」
「啊~(咚)啊~(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咚)啊~(咚)啊~(咚)。」
……
「公子,你别捶了,待会儿手又肿了。」
「怕什么?反正有均肤浅痕膏不是吗?」
芝兰双手抓紧朱天仰那又想捶床板的手,「可是公子,那均肤浅痕膏已经用去不少,而且公子,那一罐均肤浅痕膏要两贯钱呐。」
虽然落水前的朱天仰跟落水后的朱天仰一样难说的动,但落水后的朱天仰有个死穴,一触就成,就是钱,只要提起钱,这落水后的朱天仰耳根子就软。
果然,朱天仰马上停止挣扎,回握着芝兰,「芝兰,你咋不早说?昨天下午还让那个李承欢用了一大坨。」
两贯钱?
一贯钱要一千文钱,两贯钱,他卖肉三次都赚不到那么多,呜……心痛。
朱天仰改捶胸口。
朱天仰不甘不愿的下了凤鸾春恩车,见到一脸不认同的凌伯基,心想你不爽个什么劲?我是被你们这些龟公皮条客推入火坑的人耶,难道还要我积极赶快,不想不气,越想越气,朱天仰暗暗的想,我不好过,也不让你舒心,就算我揍不到人,也要恶心到你。
「凌总管,您等很久了吗?」朱天仰揉了两下臀部,看到凌伯基一脸铁青,又笑道:「不过,不是天仰故意推迟,您也知道嘛,老爷他天赋异禀,屡屡弄得人家欲仙死,臀间那处火热火热,天仰只怕不多做点准备会让老爷不尽兴啊。」
「朱公子,请进,老爷已经在房内。」
朱天仰看着脸色更青的凌伯伯笑着进房,芝兰很难过的想,这到底是那里出错了?明明前些日子才说好要尊敬总管,巴结上头,努力开创赚钱大业,怎么这下又去惹大总管了?
房外的对话,坐在房里的束修远听的一清二楚,包括房外束一,束三,束五,束六,束八闻言吃惊的抽气声,原本不用当值的束五和束八隐身之处稍远,可一个吃惊,忘了静脉偋息,也露了行迹。
束修远想,六年前初见朱天仰,此人武功并不在他之下,虽说这三年多来朱天仰似乎不再练武求进,武功应该还是颇高,再想以前种种,这个人应该不可能在众人之前做出这种事才对。
束修远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酒,依兰玉浆露的香气扑鼻而来,想起前几日朱天仰反常的情景,不禁心头一暖,这个人曾泪流满面的求助于他,这个人被他操弄的脏话连篇,这个人在他身下直喊着「不行了,要死了。」,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下腹热流涌动,所有五感全部汇集一处。
朱天仰进房定眼一看,就见一幅美人扶额沉思图,其实说到底,不论是古版的李准基,还是古版的李材昱,谁也比不上束修远的风华绝代,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他想当初王右军见到杜弘治的感觉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束修远闻声,转身对着朱天仰。
朱天仰收回痴迷的眼神,狠狠的对着自己的额头拍了两下,真是被鬼迷了,刚才竟然觉得那只猪是神仙中人,今天梦里杜弘治一定会来巴他后脑勺。
有那个仙人见人就高杵着第五肢?
这次朱天仰没有留夜主院,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他被抬回房里已经丑时,等他沐浴完,清理好,躺在床上,还扶着腰直哼哼,何安涵就提着烧鸡来找他了。
「小仰哥,你……你还好吧?」
「死不了。」
说也奇怪,朱天仰本以为照猪老爷的折腾法自己该鲜血直流,痛个好几天,结果,才沐浴完,朱天仰就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除了臀部中心那处象是仍有东西插在里头,火热火热的以外,其实也还好。
「小仰哥,安涵带了烧鸡来。」朱天仰让何安涵叫他小仰,但何安涵没敢这么叫。
「嗯嗯嗯,还是小安有心。」
何安涵看朱天仰还是一脸有气无力,连忙急道:「小仰哥,这烧鸡还是阿进一早上福满楼买的。」
福满楼是咸城第一大酒楼,进出的都是皇亲贵胄,一般人还真是有路无门,话说那个叶进能买到,买的起福满楼的东西,依靠的还是表亲在里头当二厨。
「福满楼的烧鸡?」朱天仰爬起来,坐上芝兰递上的操不怕,「小安啊,你对我那么好,我可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何安涵马上站起来,双手直挥,「小仰哥不把叶进之事说出去对安涵已是天大的恩情,其它的安涵是连想都不曾想。」
「好好好,你快点坐下来,站那么高看的我脖子酸。」
朱天仰安抚好何安涵后,无聊的啃着鸡腿,看着越躲越远的束一,和旁边一脸着急认亲爹的束五,笑着扯下大半只鸡装盘里,又备了点茶叶热水,就往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