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青莲的小本子 下——载载

作者:载载  录入:01-23

纣王被九尾狐迷得神魂颠倒,数月不曾登临朝堂,积累下如山事物,惹得朝中怨声载道。

伯邑考摸摸关注着朝歌的事情,不久后,传来了纣王连续杀了杜元铣、梅伯等老臣的消息。

又传来纣王为了威慑朝野,立下炮烙酷刑。

再有月余,九尾狐挑拨姜皇后和纣王的关系,姜皇后惹怒了纣王,被纣王打杀,随后又怕两个孩子记恨,竟然又生出把两位王子斩首的心思。

所幸行刑时忽然刮来大风,将两个王子卷走。

纣王这一番杀妻杀子的举动震惊天下,远在东鲁的东伯侯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东伯侯府是姜皇后的娘家,也是两位王子的外祖家。

纣王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东伯侯险些没打上朝歌。

纣王做出这种事,丞相商容以死进谏,撞了宫柱而死,老臣赵启同样死谏,却惨遭炮烙而死。忠义之士冒头就死,女干佞却活得有滋有味。

纣王横行无道,这世上就再无太平之日。

诸侯之间,某种心思开始萌芽。

然而纣王却比诸侯都要快一步,一封诏书下达,紧急召见四大诸侯入朝歌,商讨北海袁福通叛乱事宜。

诏书到了西岐,用的是道法传讯,随之而来的是玄鸟卫大军,玄鸟卫大军到达西岐,恭请西伯侯入朝歌。

其中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去,或者战。

姬昌脸色难看,却也心知西岐还没有准备好大战的准备。现在打起来,西岐除了惨败再没有第二条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成汤六百余年的积累,毕竟不能小觑。

姬昌自知此去就乃是万般险阻,因此以先天术数为自己演算,算出自己有七年灾厄,只有等得灾厄圆满,才能归来。

姬昌要去朝歌,拜见太姜,辞别妻儿,道:“我此去有七年灾厄,时日一到,必然归来。”

伯邑考亲自送父亲出门,道:“父亲此去只管放心,西岐之事有我掌管,必然不会生乱。”

姬昌知道大儿子的本事,因此道:“你只管打理西岐之事,万万不可去朝歌。”

伯邑考微微一笑,道:“我命中有一死劫,应在朝歌,父亲想来是担心这个,孩儿心中有数。父亲这一路去朝歌,怕死还有喜事发生。”

“我这被迫去朝歌,怎么算得上喜事?”

伯邑考但笑不语,只是道:“父亲到时就知。若有人来问父亲讨人,父亲只管给了,也叫他善待。”

姬昌不明就里,但他知道自己这孩子最近越来越深不可测,于术数一道超过自己也说不定。

“好。”姬昌后顾无忧,昂首迈步,带着一列家臣,往朝歌而去。

纣王依葫芦画瓢,同样把东伯侯、南伯侯、北伯侯“请去”朝歌。

且说姬昌离开西岐,玄鸟卫就动身前往东鲁请东伯侯。

姬昌往朝歌而去,途径燕山,忽然有天色变暗,雷霆震动,霹雳不断。

随后,就是倾盆大雨。

姬昌怕有不祥,因此卜卦演算,却是大吉之兆。

忽然,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

南宫适持刀戒备,道:“我尝闻阴邪鬼魅善以婴孩之声引诱,祸害行人,侯爷当心。”

姬昌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就已经心里有了明悟,道:“我命中注定有百子,如今已有九十九子,这必定就是我那第一百个儿子,难怪阿考说会有喜事发生。”

姬昌把话一说,众人信服,因此在雨中寻找,在一座古墓前找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姬昌抱着孩子,道:“雨后雷霆中出现,便叫你雷震子吧。”

姬昌准备把雷震子送回西岐,让伯邑考代为抚养,正是此时,雨过天晴,一个道士从远处做歌而来。

那道士容貌俊秀,风采卓然,对着姬昌道:“君侯,贫道见礼了。”

姬昌耳边仿佛又想起伯邑考的声音,大约明白了道士的来意。

问道:“不知道长是……”

道人道:“贫道云中子,与君侯怀中婴儿有师徒缘分,因此特来问君侯讨个人情。”

姬昌道:“道长要收我这孩儿为徒也并无不可,但是请道长善待之。”

云中子心中一动,仔仔细细的看了姬昌一眼,没有瞧出什么,只得道:“君侯放心便是。”

云中子将雷震子接过。

又听姬昌问道:“我与这孩子可有再见之缘?”

云中子踏云而去,笑声远远传来,道:“君侯灾厄圆满之时,就是再见雷震之时。”

姬昌见云中子飘然远去,忍不住赞道:“真乃神人也。”

这些云中子自然是听不到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满满都是疑惑。

姬昌口中善待之语,说得实在不同寻常。

云中子和雷震子有缘分不假,却不是所谓的师徒之缘。

缘分并不是忽然就有的,必然是因为曾经有过因果纠缠,否则哪里来的因缘纠葛。

云中子的道号就是他的跟脚,乃是云中所生之子。这云,也不是普通的云。

上古巫妖之战,天庭的天君之一云中君被祖巫天吴自爆的混沌罡风将形体元灵吹得散开。

云中子就是云中君的形体再度孕育而生,而他手中的孩子,却是云中君的元灵再世,受云相摩擦,感雷电再次化生。

论起关系,是云中子欠了雷震子。

徒弟就好像儿子,有讨债的,也有还债的。

雷震子无疑就是讨债的。

不过云中子对付雷震子除了坏债,还有打杀吞噬这一条路,重返云中君的命格。

只是云中子无意再化作云中君,也不想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因此定下师徒之缘,让这讨债鬼来讨就是了。

云中子料定姬昌还没那个本事算到上古隐秘之事,却不知道那满含深意的话是怎么回事。

“西岐也有能人啊。”云中子推算不出具体情况,就只能把原因归结于有他人下棋,辅佐西岐。

姬昌到了朝歌,一同到的还有其他三位诸侯。

姜桓楚乃是姜皇后的父亲,纣王杀妻杀子,姜桓楚气性爆裂,于朝堂上喝问纣王。

正中下怀,纣王正愁没有机会整治四大诸侯,借着这个机会,网罗罪名,将四大诸侯都判下死罪。

北伯侯崇侯虎早已和费仲、尤浑二人暗通曲款,因此这二人求情,赦免了北伯侯。

而姬昌则是素有圣贤之称,众大臣力保之下,险些和纣王在当朝打起来。

最后费仲想起伯邑考,因此从中周旋,说不必为了姬昌这个虚伪小人动气,免得坏了与臣子的和气,才让纣王消了必杀的心思。

姬昌曾在费仲、尤浑面前演算国寿,言之不祥。纣王并不甘心就此放过姬昌,仍旧要治姬昌妖言惑众之罪。

姬昌道:“臣并不曾妖言惑众,只是直言卦象。”

纣王冷笑,道:“你若真有先天神算的本事,就来算算朕这宫廷。”

姬昌二话不说,演算过后,道:“明日午时,太庙起火。”

纣王气得脸都青了,太庙乃是祭祀祖先之地,太庙起火,历来视为祖先警示,视为不祥。

纣王下令严加看管,并且禁了太庙中一切香火,要证明姬昌错了。

不料第二日红光天降,把太庙烧得一片通红。

纣王收到了极大的震慑,站在太庙前深思不守,怔怔出神。

纣王就将姬昌囚禁在羑里,禁绝了任何人去探监,就闷闷不乐的回到寝宫。

寝宫中。

妲己正在缝衣裳,一针一线不假人手,被针扎出了血,也只是默默地吮干。

纣王在门口看到了,就是妲己安心制衣的样子。

瞧着她扎破了手,立刻上前宽慰,含住了妲己的手指,吮吸了片刻,把妲己羞得脸上通红。

纣王见得心中扑通扑通的乱跳,眼里是情根深种的样子。

“爱妃何必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只管让下人去做便是。”纣王英俊神武,这时候,却软得像块皮袄,把妲己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吹气。

妲己脸上一红,语带娇羞,道:“臣妾只是想给陛下缝一件贴身的里衣,只是手拙的厉害。”

纣王心中一暖,细声宽慰妲己。

二人共处一室,纣王今日却不同往日那般活泼,是不是叹一口气。

妲己问道:“陛下为何事烦恼?”

纣王就把太庙起火之事说给妲己听了,道:“难道孤真的做错了?”

妲己转了下眼珠,道:“臣妾不懂什么朝政,却也知道陛下雄心伟略,是世上最英武的儿郎,怎么会做错了呢?”

“而且臣妾觉得,天降红光,历来是吉兆,火焰更是有涅盘之意,岂不是祖先赞扬陛下能一扫陈旧,再立新生?”

纣王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尽管心底仍旧有些许不安,但他素来就是肆意妄为的性子,又怎么会因为区区小事而改变初衷,当下便把这件事给放下,并下令把红光乃吉兆的消息放出去。

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纣王更是从来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可怜成汤先祖的一番苦心了。”伯邑考拿着情报,嗤笑一声,就把它扔到一边。

于伯邑考而言,只要父亲没事就好,虽然幽囚羑里,但伯候之尊,并不会受苦。

伯邑考闭目演算天机,暗道此番父亲非但不会出事,七年静思,对他而言甚至是一场机缘。

大劫之中,越是清楚明确,看得细微的术数越是不堪用,反倒那些能从大方向把我的术数更有用一些。

但这些对伯邑考来说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感应太强,就已经近乎一种天生术数。

而且自他夜梦为止,心思越发纯净,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就像一面镜子,万事万物都在他眼中流转,甚至包括人的心思。

另一方面,就是如意册的作用,伯邑考越发觉越觉得这件灵宝深不可测,虽然他不能断定这件灵宝到底有多强,大可以肯定,绝对是先天灵宝。

子归先生对他实在太好,好到有时候伯邑考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伯邑考只装作完全没看出来的样子,让一切如常。

然而子归先生却好像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虽然他也一句没有揭破。

子归先生还不知道伯邑考已经想起来诸多前世的记忆,只以为自己表现太过,或者伯邑考太过敏锐,被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

易地而处,若子归先生是伯邑考,怕是也不能接受,所以子归先生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然而事实是姬发已经有好些个姬妾,伯邑考却后宅空空落落。

太姜和太姒多次想为伯邑考甄选姬妾,都被伯邑考婉拒。

太姜和太姒也只能叹息一声,管不了大孙子(大儿子),就只能多管管其他孩子。

伯邑考正在秘密练兵,一列暗卫暗地里拔除各个方面安插来的探子,然后就是半遮半掩的招募兵丁,送往西夷战场,要借西夷之手,练出百战之兵。

不仅仅是西岐,天下诸侯都在做这件事情,只不过东伯侯和南伯侯惨遭纣王毒手,东、南两地的四百镇诸侯如同一盘散沙,再也难成气候。

北伯侯崇侯虎又是纣王鹰犬,天下之大,反倒只有西岐与成汤有一战之力。

人间之事,人间人准备。

而远离人世的仙家,有何尝不是在准备呢。

乾元山,金光洞,一只白鹤从天外飞来。

太乙真人正在打坐练气,白鹤化作童子,道:“太乙师叔,老爷说姜尚不久将下山,请你先将灵珠子送下山去。”

太乙真人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白鹤飞去,太乙真人于金光洞中取来一枚灵珠,灵珠滴溜溜的旋转,灵性非凡。

“你是娲皇宫中之物,娘娘把你托付给我,今日,就下山去吧。”

说着,将灵珠抛起,化作流光进入人世。

不久后,陈塘关总兵李靖怀胎三年零六个月的妻子夜梦灵珠入怀,生出了李家第三子,哪吒。

哪吒是灵珠投胎,一灵不昧,生就神通,惹出许多祸事。

最著名的有两桩,一桩是以乾坤弓射杀石矶娘娘的两个童子,惹得石矶娘娘出手报复,随后被太乙真人以九龙神火罩炼死。这是大劫以来,第一个上了封神榜的大神通者。

第二桩,就是杀死了东海龙王三太子,惹得龙王水淹陈塘关,最终不得不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还是太乙真人出手,才救了哪吒性命。

世间熊孩子不少,哪吒可谓熊孩子的祖宗。天生将星,杀性极重。

若非燃灯道人相助,并以玲珑宝塔相赠,专门克制哪吒,否则李靖作为哪吒的生父也要讨不了好。

姬昌幽囚羑里,伯邑考专心练兵,闻太师讨伐北海,纣王纵情声色犬马。

天下平静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如此,过了七年。

昆仑高绝,乃是万山之祖,天下间龙脉的发源地。

曾经这些称号是周山的,周山被撞断之后,只能称作不周,龙脉迁移,以昆仑为首。

昆仑之顶,玉虚之宫。

高高在上的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昆仑山上的一小块地方,哪里三个草庐比邻而居。

圣人的眼睛里似乎还能看到三个身影在草庐前谈玄论道。

一个总是笑眯眯的样子,温暖和煦,一个总是摆着一张面瘫脸,做什么都很认真,一个顽皮而且跳脱。

然而清风拂面,白云滚滚,一切,又都化作虚幻。

都回不去了,毕竟所有人都会长大,过去的时光,就只能让他过去。

圣人的眼里划过叹息的神色,曾经三兄弟谈玄论道之地,如今,只是成了小辈小心翼翼不去触碰的禁忌。

然而圣人并非脆弱,又怎么会被这些影响。

但是徒弟的温柔,作为老师,默默感受就好。

天意人意,在圣人眼里远没有那么神秘。

圣人手边乖巧的站着白鹤童子,伺候着圣人的起居,传达圣人的旨意。

“白鹤,让姜尚来见我。”圣人缓缓走向玉虚宫,圣人身后的草庐遮掩在云雾当中。

白鹤童子看了一眼云雾弥漫的草庐,化作白鹤,冲天而起。

姜尚来见圣人,拜倒在圣人膝下,看起来老迈不堪。

圣人眼中带着怜悯和叹息,道:“姜尚,你上山多少年了?”

姜尚说:“回师尊,已经四十年了。”

元始圣人叹息道:“四十年,仍旧未成仙道,姜尚,你与仙道无缘啊。若是再在仙道磋磨,你就要老死在昆仑山了。下山去吧。”

姜尚心里一颤,他一心心慕仙道,无奈自身实在资质不佳,到现在七十二岁,都还没有修出什么成果。

元始圣人道:“下山去吧,你有封侯拜相的机缘,下山后去谋一个人间福祉,辅佐真主去吧。”

姜尚不肯,只一个劲求情。

南极仙翁在一旁道:“师弟,听师父的话下山去吧。须知你今生没有仙道之命,可还有来世呢。”

姜尚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师兄,有看了看师父,见他们点头含笑,终于歇了心思,起身告退,收拾行囊下山去了。

姜尚下山之后,投奔曾经的结义兄长宋异人,蒙宋异人撮合,娶了一个老姑娘马氏为妻,又在朝歌谋些营生,以图后事。

只是姜尚命数如此,不管什么买卖,都做不成,也惹得马氏大怒,夫妻间并不和睦。

却说姜尚姜子牙下山,也有远来之客来到朝歌。

王宫之中,九尾狐巧手描绘丹青,修身养性,打磨自身。

这千年狐狸修成九尾,又被伯邑考警告,因此行事十分小心,很少自己出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说她媚君惑上,都在骂纣王贪图享乐。

婉婉占了苏妲己的身份,便是真正的苏妲己一般,也时常请苏护或者苏全忠来省亲。

苏护和苏全忠早就被伯邑考叮嘱过,因此也不忌讳,也不露破绽,把她当做半个女儿(姐姐),唤作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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