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解释张天翼的问题,只是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不说话,张天翼只知道这个印记会在人的显示,却不知道这个印记也是可以人体传输的,像是个病毒一样,只要操控者一个指示,就可以直接传输至想要被传输的人身上即可。
这个女人看起来如大病一般,气血极差,不过看面相却明明是个长寿之貌,而如今却如膏肓人一般,随时能丧命,命火随时将熄灭,这样的女人怎么不会引人怀疑?莫忘了,这印记可不是善茬,要想长时间存活就要不停的吸取生机才可存活。
“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吧!”女人有点不知所措,一着急便不由得‘咳咳……’的咳了起来,韩隅急忙拍着母亲的背,“妈,您得到医院看看去,您看您的脸色多难看啊!”
“不行,妈就是有点咳嗽,大概是热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女人安慰着儿子,“再说了,除了咳嗽个两声,妈做什么活不利落?”
说完又看着凌风,苍白的脸色带着疑问:“不是看我儿子的就好,为什么还要看我的?”
“抱歉,这位大姐,我这位小世叔不清楚情况,打搅了!”张天翼耐着性子,冷着脸对着这对母子到了歉便伸手拉凌风,没拉动。
凌风叹了口气,站定不动,对着这位母亲说道:“您的身体是不是在这五六天内突然变差?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变成这样了?”
“是,你怎么知道?”其实女人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自己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这么无缘无故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虽然一直安慰儿子说自己没有事,甚至前两天自己还偷偷的跑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自己已经到了癌症晚期。
真是开玩笑,自己每个月都会做一次体检,一直都没有事,怎么就会突然变成癌症晚期?女人的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愤怒!自己得病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要不是儿子考到了一所好大学,怕儿子担心,等着儿子上了大学去,看他怎么找这些庸医算账!
“能让我看一下您的腰吗?我们看了以后才能确定情况。”凌风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是这个女人了,可惜,他心里叹了口气,被吸走的生机却是回不来了,即使今天除掉了这个印记,她也活不了多久。
“这……”女人还是有点迟疑的,九十年代的女人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保守,对于一群陌生男人看自己的腰……这个要求还真是有点难以应承。
“阿姨,不用担心,只有我看,可以让您的儿子韩隅陪着您,再说了,我只看您的腰,不会让您为难。”凌风看起来年纪就只有十来岁,长的又好看,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上几分,要是只让这凌风看,女人想了想倒还是能够接受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张天翼与钟子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眼前的小世叔立功心切,他们也不好阻拦,谁让人家的辈分高?不过,这小世叔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只病了几天?在他们眼里,这个女人是被病体缠身,命火奄奄一息,看起来倒像是缠绵病榻多年般,如果真是几天时间就变成了这样,那也说明这女人的身上确实有问题,不过他们并不认为是死亡印记。
死亡印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按道理不是出现在这个女人的儿子身上才是正常吗?
凌风与韩隅还有女人三人进了卧室,女人拉开了下摆,腰上很光洁,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的异常,凌风仔细检查一遍,仍没有发现死亡印记,可明明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纠缠在这个女人身上,是什么?除了死亡印记他想不到第二个东西。
紧蹙着眉头,凌风仔细回想天书里说的关于这个死亡印记的事情,其中一句是“狡黠,善隐匿”,既是这样,只有找其克星了。
要说这世间的所有的事物,不过阴阳二字,阴与阳相互对应又相互依存,就如白天与黑夜,轮回交替才能使这生物繁衍生息,日夜交替。
这死亡印记对应的阴,想要逼出这印记现身,只能采用特别之法了。
凌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仔细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五雷符咒!
阴邪的克星除了真火便是雷电,雷击万物阴邪,也许去不了死亡印记,却能逼其现身,即使不是死亡印记搞的鬼,这个符咒也能帮这个女人解决身上的一些小问题。
看着凌风掏出一张符咒,韩隅母子好奇的盯着凌风……换句话是这个奇特的符咒,这是什么符咒?是从庙里求来的吗?
“大姐,还请拉开您的衣服。”凌风说完,便冲着负责念了几句不知什么咒语,‘啪’的一下便给贴到了女人的身上。
韩隅母子没有天眼,更没有修行过,自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不过门外的两个却是听的很真切的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听到这声音,两人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房间,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女人的腰部贴着一道符纸,而,腰部散发着黑漆漆的浓雾……死亡印记!
钟子恒与张天翼眼疾手快,立刻上手一个迅速的掏符咒,另一个则将手里的桃木剑给拿出来直刺黑雾之中。
这一幕速度极快,韩隅母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两人给吓得一动不动,韩隅母亲甚至都忘记了腰上的皮肤还在外裸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张符纸啪的就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而另一个人则手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木剑刺向自己的腰。
“啊!”韩隅的母亲在呆愣了十来秒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声尖叫,惊醒了刑警小珉,这位刑警也是被这两位手脚奇快的特派员们给搅得晕乎乎的,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又是符咒又是桃木剑的,这不是跳大神的吧!
“我说你们……”俩……,小珉闭嘴了,甚至说吓了一跳,因为刚才还在惊声尖叫的女人已经眼神变了,刚才还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到现在却一巴掌便将一个拍符咒的、一个刺剑的给拍飞了,凌风站在女子身后,及时的将韩隅给拉到一旁,门的位置被堵住,此刻只能缩在床的里边,不靠近女人,他要护住这个韩隅。
韩隅有点茫然,眼前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吗?手脚灵活,一脚便将柜台给踹塌掉了,与两个大男人打过来打过去的还没有一点点的败绩,这是自己没有睡醒在做梦吗?
“我妈她?”韩隅想冲过去保护自己的母亲,凌风早已有所准备,一把拉住男生,不要看凌风瘦瘦弱弱的,劲一点都不小,即使是身高体胖的韩隅也一点都挣不开他的手。
“不要去,她现在不是你妈妈!”凌风紧盯着战局,“严格的说,你妈被控制了,如果不及时的将控制你母亲的东西去掉的话,她迟早都会有生命危险!”
“是这样吗?”韩隅看着战局里身手敏捷,但实际上母亲是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平凡女人,这个凌风说的是真的吗?只是……这真的存在于现实吗?
无论信不信,他能做的就是不让母亲受到大伤害,看着战局越来越紧张,韩隅沉默了。
女人‘嚯嚯’的笑着,声音也略带着暗沉的沙哑,“就凭你们也想坏我的大业?真是自不量力!”说完躲过钟子恒的桃木剑,身轻如燕的跳了起来又避过了张天翼凌空施过来的一个符咒。
“那也要到笑道最后的是谁了!”房间有点小,小珉手里拿着手枪,举棋不定,这三人动弹的太厉害,自己实在是对不准。
“珉刑警您赶紧出去!”钟子恒一把将小珉给推了出去,然后险险躲过女人的背后一击,即使如此背后也一片火辣辣的痛,应该是出血了。钟子恒顾不上看身后的伤,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被附身的女人。
“啧啧,瞧着你们两个娃娃长的还真是不错,要我看,不如跟我走了算了,助我成就大业,到时候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什么,你们觉得呢?”女人双眼散发着浓浓的戾气,透过她的眼睛,似乎有人在隔着空气以女人做媒介与之对话。
“你?哼!”钟子恒警惕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轻蔑的说道。严格的说,这面上确实是个女人,实际上,里子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天道不容的败类术士罢了!
“跟你共事,还不如养只狗!”张天翼冷冷的说道,“废话少说,开战吧!”
“好个不知好歹的竖子!”‘女人’压低嗓门,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躲过两人的攻击,一边默念咒语,“还是让长辈来教训一下你们吧!去!”
在韩隅的世界里,只能看着他们有时候似乎隔空互相戳着,又隔空躲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精彩,又十分的看不懂,就像此刻,母亲嘴里大喝一声“去”,他就完全不懂,母亲做了什么?怎么那个‘去’一说,不止前面的两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变了脸色,就是一旁与自己呆在一起的小男孩也‘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凌风还在摆着法阵,将最后一块玉石放好,嘱咐着韩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等着韩隅点了头,这才有空来对付这个女人。
第92章
钟子恒喘着粗气站在一旁与张天翼守住门,警惕着这个不知疲倦的‘女人’。
‘女人’手指发出阴冷的气息,“本来是想给你们留条命的,不过看起来不用了!”,说完手指画出一个玄奥的决,扔了过去,没等两人躲过去,又一记法诀发了过去,被法诀击中的墙壁发出幽幽的黑雾。
钟子恒不幸的被击中了手臂,黑雾如影随形的直线上升延伸至肩膀,“妈的!”他暗自咒骂一声,然后仓皇的又躲过一击。张天翼被迫躲在另一处角落,担忧的看着钟子恒,瞧着站在中间的女人,手指掐出一个五雷法诀,冲着女人就撇了过去。
“你们就这点实力?”女人低低的笑着,“这点本事也想除妖卫道?真是不自量力!”微微撇了一下脑袋,法诀就被躲了过去,落在身后发出‘轰隆’的巨响,“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吧!”
说完,直线冲到钟子恒身边,刚抬起手,张天翼直觉不妙,大喊一声“子恒!”然后飞奔至钟子恒身边……
“嘭!”
时间似乎静止了!钟子恒算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胳膊上的黑雾已经开始侵蚀到了他的胸部,被他用真气止住,不过,看样子不管用……看着这个女人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完蛋了,然后他听到了张天翼的大喊,最后听到了一声重物被击倒的声音“嘭”。
张天翼:“!!!”
钟子恒虚弱的睁眼:“!!!”
这不科学!
他们的小世叔,凌风淡定的踩着某个女人的腰,手里拿着的是……钟子恒仓皇之中掉落的的桃木剑,钟子恒用的桃木剑不是什么多么传承时间久远的法器,是他小时候家主送的礼物,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自己,算是个普通的法器。
他从不知道这样平凡的法器也会发出这样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神兵利器一般,在小世叔用手指在桃木剑上蜿蜿蜒蜒的画着不知名的符咒,随着手指的滑动,散发着光芒的桃木剑缓慢的流淌着金紫色的光泽,这一刻,不止自己看呆了,即使是张天翼也愣住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把桃木剑刺向女人的腰部。
浓雾翻滚着,一个刺耳的尖叫震耳欲聋,在场的两位受伤的术士痛苦的捂着耳朵,而凌风不为所动的依旧慢慢刺下去,每刺下一寸,浓雾就暗淡一分,直到尖叫声停止。
“等着吧!我会报仇的!”随着浓雾的减少,黑雾一闪,消失不见,只余下空气中的一丝怒吼。
“你们没事吧?”凌风一把将地上的昏迷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到被几人斗法蹂躏的不行的床上,盖好被子,仔细的摸摸女人的命脉,“天翼,去拿碗清水来。”
“是!”张天翼扶着墙站了起来,将嘴里‘先看看子恒’的话语咽了下去,看向床的方向,那个女人已经面目铁青。
韩隅扑到床上,看着昏睡不醒的母亲,身体剧烈颤抖,抖着嘴唇:“我妈怎么了?她……”
“等一下我会先给她扎针,你去厨房找个用来扳罐的小罐子来。”凌风将随身携带的针灸针拿出来快速的在女人身上扎着,“不要傻呆着,你想让你母亲死吗!”
韩隅呆愣的脑袋被这句话终于刺激醒了,三步并两步奔到房间开始翻找。
张天翼端着清水来了,凌风顺手将自己的钱包交给他,“在里面找个清符咒,给子恒点了喝下去。”
钱包里十来张符咒一张张整齐的摆着,即使在着急着友人的伤势,也不得不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这一夹子的高级符咒,找到清符咒,直接点燃默念咒语,看着符咒在清水中停留了三五秒之后融入水中,扶起神智有些不清的钟子恒,“张嘴,喝水。”
片刻之后,钟子恒已经扩散至胸膛的黑雾开始慢慢散去,神智也慢慢回笼,小珉刑警带着这是什么世界的表情,晕晕乎乎的帮着伤员包扎伤口擦药。
凌风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要将女人身上残留的阴气去除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存留的时间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这是死亡印记留下的,天生就带有掠夺的凶残性狡猾无比。
过了一个多钟头,凌风终于将针扎完,阴气也被控制住,拿出小刀,在女人身上割了几个小口子,阴气随着伤口开始飘散出去。
韩隅担忧的看着母亲,刚才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世界观,对于坚信的无神论产生了剧烈的怀疑,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吗?母亲难道是被夺舍了?如果被夺舍为什么自己看不出来?各种疑问更多的被母亲生死不明的现状冲击的一无所有,他的母亲一定不可以有事!刚满法定意义的成年人,一直在被母亲的呵护下如温室的花朵一般成长着,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天和地。韩隅跪在床前茫然的望着母亲,全身无力。
小珉刑警拉着韩隅,安慰着,眼睛却紧盯着这个凌风,心里哀嚎着,自己是灾星吗?为什么自己才上班没到一个月就在自己面前要发生这么多命案?尤其是这个,到底算是自己人打伤的还是凶手犯事?这怎么算?要是这个中年女人真的出事,他是不是也该洗洗制服交公辞退?
总是是将大部分的阴气倒了出去,余留下的一点点用扳罐子的方法扳出即可。
钟子恒与张天翼坐在一边调息,城里的灵气极少,在调息的差不多后,两人睁开眼,要想完全恢复实力还是要找个风水宝地好好修行才可,轻敌还是出了乱子。
两人调息完毕后,凌风也为女人将罐子扳好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伤口不要包扎,每日用烈酒擦拭,一天擦拭三次,三天后等着伤口血液颜色变成红色后再止血包扎。”
韩隅看着母亲手腕处还在往外渗的黑色血珠,结结巴巴的说:“就这样吗?不要送到医院吗?”
“不用了,等着你母亲清醒后,她知道怎么做。”即使将阴气彻底拔出,寿命确实回不去了,之后怎么治疗就不再是他的事情,人各有命,即使命中的寿命,也敌不过天道的捉弄。
此刻,钟子恒与张天翼已经彻底的被凌风给折服,这个不显山漏水的男孩,就这么一招便将搞得自己狼狈不堪的人给揍倒了,这本事真是让他们有些汗颜。
一直都被人用天才的目光洗礼的两位青年才俊如果说心里没有一丝骄傲那是假的,打小就是家族的重心,被赋予了家族重任,他们天赋过人从未遇到敌手,没想到……两人露出难以启齿的苦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是因为没有遇见真正的高手,这下真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