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属于莫名其妙的猝死。”郭守仁指着墙上贴着的照片,“俱了解,这五人身体很好,没有家族遗传病。”
“他们的案发时间也相同,中午两点钟整,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地而亡,就目前来看,无法确定他们的真正死因。”
“媒体已经将这件事纰漏出去,正值高考期间,我们一定要及早破案,以免造成社会动乱。”
“这事怎么感觉这么邪门的?”刚上岗成为一名刑警的小珉小声嘀咕着,“死因一样,没有伤痕,没有征兆,这怎么查?!”
“小珉!”大队长张海洋皱眉,“慎言!”
“这件事确实有点邪门,”郭守仁打着打火机,跳动的火苗点燃手里的香烟,深深的吸了口,吐出一圈烟雾,“不过,正因为它邪门,我们才更要提高一百二十分的注意,细心排查,捉拿凶手!有句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狡猾的耗子也会留下盗洞,所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能给我们SH市公安局丢脸,你们能不能做到?!”
“做到!”围着会议桌坐的绿色制服集体起立,为了他们局几十年的名誉,拼了!
“据了解,受害人已经增加到了六人,又一名高考考生神秘死亡,警方封锁了消息。”街道路边,整个SH市人心惶惶,不为别的,只要是家里有十八九岁的男孩都紧张急了,谁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无人得知。
“凌风,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封邵好奇的摸着手里的小玉件,兴奋道:“你自己刻的?是不是护身符?”
“是。”凌风看看日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做的护身符吗?今天就给你一个,记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来。”
“怕什么?不是报纸上说了吗?有事的都是十八九的,我又不是那个年龄。”封邵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爱不舍手,“放假了没打算去哪里玩玩吗?”
“去哪里?”凌风淡淡的看着封邵,“去京城?看你的‘好朋友’霍远?”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主意,最近一直嘀嘀咕咕的,前两天高考一直说要买什么文昌塔实际上不就暗示自己给他个护身符护他的未来老公么!
“哈哈,我就是觉得吧,SH市最近太不安全了,哈哈……”封邵越说话音越低,在好友鄙视的目光之下,“好吧,我就是有点担心他嘛!”
“最近我没有空。”凌风暗叹,这小孩,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半年)怎么就对对方死心塌地了?难道这就是正桃花跟烂桃花的区别?
“要去的话,你去吧!”看着因为拒绝而沮丧的封邵,如没被投食的小猫,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可是……”封邵被小时候的绑架搞来的心里阴影,犹豫不决,一方面惦记霍远,另一方面则是对独自远行的忐忑,“就我一个人,我爸不会答应的!”
封国正当然不会答应,坚决反对,朋友?什么朋友!在火车上遇见的,平日里就只打个电话有什么了解?万一出个什么事,那么远的距离他就是想要帮儿子一把都帮不上!
“爸!”封邵鼓着个腮帮子,眼巴巴的瞅着父亲,“我只去几天,不多待,不行的话,我可以让司机跟着,绝对不会出了司机的范围,好不好?”
“不行!”不是封国正不信任司机,而是实在不放心,最近SH市出了这桩奇案,已经引起了社会上的一些人的关注,岳父岳母已经打电话嘱咐自己,如果不把这件事给解决,估计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如果儿子出了自己的视线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心会没有心思全力处理这件奇案。
“儿子,爸爸答应你,等这件事解决掉就陪你去京城好不好?”封国正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前的小毛孩到现在已经是精瘦的少年了,个子都快撵上自己了。
“这……”父亲最近每天都很晚回来,他也看的出来父亲很累,虽然还是很想去看霍远,可比起霍远,父亲自然是更重要,“那好吧!”
“还有两个就够了……”黑衣男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男子面前是一个奇怪的法阵,而法阵中心是一个看似睡着了的男孩,“听我,服从我,而我会给他第二次生命……”
“只要能救活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您,都给您!!”衣着华贵的女人跪在男人脚边,匍匐前进,头上被磕出丝丝鲜血,手腕也被割了一道血口子,血缓缓的流在蜿蜒的阵法中,发出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暗血色的光点。
“我要血玉……”黑衣人嘶哑着嗓子,“去准备吧!”
刑警小珉看着头顶的太阳,跑遍了整个SH市的派出所,翻遍了所有阴历六月十三日出生的人,全市还是不少,除过女性,还有近几十个男性,几个身体不佳的,余下的剩三十来个,已被害了七个人,现在还剩二十好几个符合条件。
“我们就这么傻乎乎的每天悄悄的跟踪着这二十来个人?”小珉擦着头上的汗水,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着风,车里的温度太高,蒸的他想到了桑拿房,桑拿房都没有这么热!小珉心里暗暗抱怨着。
“那你说怎么办?”另一个老刑警同样汗如雨下,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一个少年进了商场,一巴掌就盖在了小珉脑瓜上,“好了,别抱怨了,下车跟着!”
身着便衣的小珉紧跟着进了商场,空调的凉风让他得到了解脱,目标少年刚考完高考正是肆意洒脱的时候,进了商场直奔着图书区走去。
“他也喜欢看漫画!”小珉找到了共同爱好,可惜他们的保护不能明面,否则一定要跟这个少年好好聊聊!小珉这样想着,眼尖的看到对方已经选好书籍跑去付钱,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最新出版的漫画,跟上对方。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小珉看着离自己不到三米距离的目标人物跟一个穿着很是时髦的中年女人,撞到了一起,女人还算是客气,对目标少年并没有怪罪,很快就走了。
“一看就是有钱人!”小珉听到前方少年嘟嘟囔囔的略带嫉妒的话语,失口一笑,目标少年回头,发现有人听见了自己的话语,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拿着自己刚买好的漫画便离开了。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小珉发现对方的眼睛闪过一丝暗红。
“我大概是太累了!”小珉暗道,都出现错觉了!
“师父,这件事会有人管吗?”凌风给老道递过西瓜,“都死了七个了,要是等第九个人死了,那不就晚了?”
“不是咱们的地盘,咱不凑热闹!”无名老道舒舒服服的吐出一个西瓜子,“这事儿,小风你可得记住了,这HJ省咱老早就占了道,再加上这个省份道门传承向来少,占也就占了,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而其他术士都没有来跨界,除非咱们邀请,现在也是一样,除非人家发帖,否则咱们要是出手就是挑衅,明白吗?”
“我知道的,师父!”凌风坐在一边,“封邵打算去京城,我这不是想着要是这边不发帖的话,那我就陪着去走一圈。”
“喔,为师晓得了!”无名老道点点头,“为师前一段时间瞧着这封邵怎么红銮星动了?怎么回事?”
“……”凌风-_-#,他不信师父没看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无名老道悻悻闭嘴,徒儿越大就越无趣了,还是小勺儿好,只可惜这娃娃马上就要被拐走了,无名老道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徒儿啊,你见过这小勺儿的那个相好没有?认真样?他要是想追咱们的小勺儿,咱们也要给点小小的惊喜,是不是?”
第84章:马阎王
又一个人死了。
小珉很自责,他一直都跟着那个男孩,没想到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直接倒地而亡,没有丝毫的征兆。
夏日的烈焰,即使四十度的高温也无法温暖他被寒冰掩埋的心,第一次直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而他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挫败感让这个好动自信的刑警有了丝丝的不知所措。
“小珉,在跟踪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察觉?”大队长张海洋看着将尸体送到法医那里,进行检查。
小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昔日里活跃的身影沉默着,周围被封锁,死者的家属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被其他的刑警给拦了下来,燥热让人心烦,如今只留下了沉重。
高考前后一共死了八个人了!
这对SH市的所有公安人员都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上面要求火速破案,但,现实是,所有的工作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没有。”小珉强打起精神,靠在一边的石柱上,头发翘起一撮卷发,被小风一吹左右摇摆,随意的抓了两把头发,疲乏的说道:“我这两天一直都跟着他,他的生活也很规律,一直都在家里待着,除了今天到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两本漫画。”
“买漫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张海洋直觉告诉他,今天外出的遭遇与这个被害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能有什么遭遇啊!”小珉有气无力的瞟了一眼大队长,“十点多起来,到楼下吃了一份油条豆浆,进了家门,接着就跑到商场去了,除了跟一个女人撞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平常啊!”
“除此之外呢?”张海洋不愿意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点的突破口,他们都要追查到底。
“除此之外?”小珉仔细想,许久,无奈道:“没有了……我想不到还有哪里不对劲了!”
“要说真哪里不对劲的话……”小珉犹豫一会儿,一下一下磨着鞋底,“就是那个女人撞完了这个死者,然后死者回头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有点红,不排除是我眼花了……反正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张海洋点点头,“你去找人将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大概相貌画下来,这个线索很重要,还有……”
小珉疑惑,回头,张海洋拍拍他的头,“保证状态,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才会更加出色!”
郭守仁吸着烟,面前站着两个银发的老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瘸腿的五十多岁的男子,四人身边又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儒雅俊秀,身着一身唐装。
唐装这种衣服,一般来说上了年纪的人才能穿出味道,可面前的这个青年却一点都没有不合适,相反,这唐装反而像是给他定做的一般,优雅、质朴又不失气势。
“几位不是开玩笑吧?!”郭守仁有点不知所措,面前的人是SH市风水协会的几个得力主将,看风水、算卦都有自己的一套,如今几人居然告诉自己他们无能为力,怎能不气?“有没有其他办法?”
“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唐装青年孙致远苦笑一声,面容微露遗憾,“这个施法之人招法着实高明,我们只能大概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阵法是为了救人,而被救的这个孩子与被害的必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都为同性,共需九人。”
“这个阵法为邪阵,是为我们术士禁止的,施法之人要求道法高深,如果道行不深,甚至有可能出现反噬。”
“其实,严格的说,也不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孙致远考虑再三说道,“首先救人除了对这个施法的人有很高的要求,还要一样必须品,那就是血玉。”
见郭守仁眼睛一亮,手里的烟一顿,孙致远道:“这个血玉不是那种鸡血石,也不是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红色的玉石,贡觉玛之歌,高原血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阗,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而玉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当然现在市面上的许多血玉都是狗血玉跟羊血玉,这些玉也是好的,不过,狗血玉怨气太重,又有通灵的作用,所以一般不宜佩戴,而这个阵法需要的则是真正的人血玉。”
孙致远整齐的唐装没有丝毫褶皱,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如果你们真要查的话,可以查黑市有没有买卖这种血玉的,买血玉的人也许会带给你们一丝好消息。”
“好的,这个情况真是太重要了!”郭守仁将烟掐灭,站起身,“如果还有什么线索,请你们一定要通知于我!”
“没什么,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沉默的其中一个银发的老者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我们已经发出江湖帖,不日同门术士都会前来助阵,否则即使你找到凶手,也抓不住他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郭守仁感激着,在这个职位上待久了,就知道面前的人都是一群神通广大之人,还记得自己刚当上了局长之位,就被已退休的老领导拉着前来拜见这风水协会的人,那时候,自己对这一协会还抱着几分怀疑,刑警当了这么多年,鬼神之类的自然不信,要不是老领导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小看,说不准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么一群不显山漏水的人。
“好了,小郭你走吧!”银发老者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其余的人不要轻易的外出,不要见陌生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郭守仁走后,五人坐在一起沉默。
“要我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消失多年的‘鬼判’马阎王!”许久铁拐李将瘸腿摆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哼,除了这个家伙,谁会这个禁术?谁有这个能力?换句话说,谁还能不畏天道的惩罚?”
“切!”另一个中年男子嗤鼻,“都说天道这厉害、那不能忤逆的,如果真有天道,那马阎王早就应该被劈了,怎么会还活的好好的?”
“慎言!”银发老者沉着脸,“你不是刚出道的人,怎么这么不知规矩?人在做,天在看!”
“好吧,好吧,我闭嘴!”中年男子火气很大,最近这些天,每天都耗费真力去探查对方,不但没有丝毫的收获,还差点被对方将神识击中,尽管勉强躲了过去,最近五年内,自己的真气都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让他怎能不气?如果真是这个马阎王干的,他怎能不暗恨这被上天包庇的男人?!
“小张,你的心境不稳了!”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睁眼开口,眼神平和,“回去多念几遍清心咒。”
“师父!”被称为小张的中年男子被老者一眼扫过去,只得闭嘴,诺诺应道:“是!”
“现在就看谁会来SH市了!”老者感慨,“希望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能来,毕竟这世上,除了这两位道长,与之平衡的也都去世了。”
“无名道长不是去世了吗?”小张没忍住,问出口,去年不是风风火火传遍了整个江湖,说是被姓傅的给害死了,这傅宁远与无名道长师门之间的恩恩怨怨,在江湖中也是人尽皆知,所以,在被听说无名道长被姓傅的害死后,江湖人士暗中帮着收集这姓傅的证据还出了不少力,不然政府会这么快能掌握证据将这卖国贼给送到监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