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源勾起了唇,“你说喝醉了跟睡着了,哪个能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刘爻的声音都似乎是贴在钟源耳朵上的
钟源哼笑着,带着醉意的声音也模糊的很,“我想要美梦成真
” “什么?” 钟源鼻息里的酒气都喷洒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美梦……”而后他露出一个带着自嘲意味的笑容,闭上眼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善良的小鲸鱼呀,你掉到河里的,是这个真·变态乔越呢,还是这个真·道具刘爻,还是这个真·抖S沈琛呢? 韩景宇:(沉默良久)……不好意思都不是我掉的蠢作者:诚实的小鲸鱼啊,为了奖励你,我决定让他们三个一起啪啪啪你韩景宇:…… 第189章 赌约(四) 刘爻自然没办法使人美梦成真,却能给钟源找来一个替身
他知道钟源的心思,找来的人也和韩景宇有七分的相似,钟源到真的醉了的时候,真的伸手去够那人,将他抱在怀里,亲那人鬓发,万分缱绻的模样
钟源抱着那人睡去,到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却还对昨夜的事有些印象,他知道韩景宇不会来这样的地方,那人也许就只是刘爻找来的像上次一样的少年
他醒来时头疼的很,心里对同性的贴近十分排斥厌恶,却又因为昨夜自己表现出来的主动发作不得
也许他那时候还没有醉的人事不省,保留的一丝清醒都自欺欺人
钟源披上衣服,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往卫生间里走,刘爻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撞过来的钟源,闪身避让了一下,问他,“这一觉睡的怎么样?” 钟源拧着眉,他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根本没看面前的路,刘爻从卫生间里出来,差点和他撞上,“你想我睡的怎么样
” 刘爻没说话,看着他进了卫生间将门也一并带上
钟源进去洗了把脸,感觉还是昏沉的很,就将才穿了一半的衣服脱掉,挂在门把上开了热水洗澡
哗哗的水流声中,钟源的声音传了出来,“昨晚是谁?” 刘爻知道钟源会问,他那么警觉的一个人,但凡是有一点印象,都非要问的清楚明白不可
“店里刚来的一个人,进来送些东西
”刘爻自然不可能说这人是他按韩景宇的模样找来的
钟源没有像上次一样,从发现之后就暴跳如雷,他这次的反应要平淡很多,刘爻听着那水声停歇,看着钟源围着条大浴巾从房里走出来
钟源也不在意自己这个模样,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刘爻给他了根烟,他点着了叼在嘴巴里
“我还以为你要像上回那样跟我置气
”刘爻这话意味不明
钟源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嘴巴里的雾气带着烟草特有的苦香,“没什么好气的
” 刘爻不抽烟,但特别喜欢闻香烟的味道,钟源呼出来的气息叫他十分舒适的眯起了眼
刘爻就坐在钟源身边,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钟源
”刘爻叫了他一声
钟源刚好将手指间夹着的烟蒂丢开,“嗯?” “我看你也挺喜欢的,要不我带你见见?”刘爻说的是他找来的那个少年
钟源扯着嘴皮子笑,那笑容却没有往日的戏谑,冷淡的很,“没必要啊
”他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他也见过这种腌臜事,却从来没有厌恶以外的感觉,昨晚的事,他只是压抑了太久,自欺欺人了一回而已
刘爻找来的那人,也只是为了钟源,现在见到钟源并没有那方面的表示,就没有再提了
昨夜出现的那个和韩景宇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谁也没有再提
钟源醒了酒之后就回家了,但他见着韩景宇心头就是抑郁,整个人怏怏的呆在房里
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睡了一夜就去投奔了刘爻
刘爻自然将他接纳了
刘爻身处玩乐场所,光怪陆离,仿佛混淆了现实跟虚幻,钟源见识过这些把戏,多是厌倦了,陪着刘爻冷眼旁观,跟着刘爻久了,他也渐渐注意到了一个少年,起先只是一个侧影,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去,钟源回头的那一瞬晃了神,那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有七分像韩景宇
那人是刘爻寻来的,刘爻起初想要用这少年给钟源当’良药‘,却见钟源并非沉迷欲望的人,也就没有再管过这个自己找来的少年
钟源那一眼看了很久都不自知
刘爻当然知道他在看谁,也知道他透过那个人真正想看的是谁,但他偏偏还要明知故问,“怎么了?” 忽然见到这样一个和韩景宇相似的人,钟源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他说,“没事
” 刘爻自然注意到了他不一般的神色
钟源的确不是那种贪图情欲的人,但他那心思已经被人赤裸裸的揭开,他现在逃避到这里,忽而见到一个和韩景宇相似的人,那极其隐秘的心思就不由的蠢动起来
刘爻最懂人心,他像是无意一样的在钟源面前提起,“那天就是他进来送的东西
” 钟源这才知道自己以为藏匿的隐蔽的心思是何等的昭然若揭
如果没有刘爻,大概钟源这一辈子都不会把自己蠢动的心思暴露出来,但是,在刘爻反复的煽动下,这本来可以强制压下去的心思,在更阴暗的角落里发芽开花
刘爻不止一次的暗示钟源,那少年是夜场里的一员,身体勉强还算干净,口风也好,不会在外面胡说是非
钟源坚实的心房,也慢慢的裂开了缝隙
而他看着那少年和韩景宇十分相似的脸,对他露出那种近乎讨好的表情时,那缝隙就越裂越大
少年也是知情识趣的人,在刘爻的授意下,也刻意的开始在钟源面前走动
他那一举一动的神色,也都因为刘爻的教授,而和韩景宇更有了几分相似
钟源知道这人不是韩景宇,却还是一次次因为这人而怔愣
事实上什么事都不可以操之过急,刘爻知道钟源是个何等顽固的人,所以他只期一点一点敲开钟源的防备,这少年却是高估了自己,在钟源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冒险跑进了钟源的房里
钟源的确已经开始松动,但那松动并没有叫他动摇,所以当少年稚嫩的身子贴近他的时候,他冷汗涔涔的将他推开,而后不发一言的捡起地上的衣裳盖住少年光裸的身子
少年就蜷缩在床上看他
他也许不明白,钟源为什么在亲了他之后,还要将他推开
事实上钟源也不清楚,他知道面前只是一个广义上的男妓,却总是因为韩景宇残存的影子而叫他被罪恶感淹没
叫他连碰也不敢碰
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刘爻耳朵里,刘爻叫人把少年送走了
这事他瞒着钟源,本来人是他找来的,路子就不正,忽然的又从钟源面前消失,太过刻意的话一定会叫钟源有所察觉
钟源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几日来因为一个人的心神不属是刘爻的谋划,他也不知道那个叫他心神不属的人已经被送走了
钟源没有再提,刘爻就以为钟源并没有在意这事
那边再说韩景宇,他只身一人呆在钟家,所有的耐性也终于是消磨殆尽
他心里从权匀的那件事之后,就横亘着一根刺,这刺时时刺的他心头发麻,但他又感念着钟源对他的付出,所以一直在隐忍不发
现在钟源钟蔚俱不在钟家,他那一颗被焐的温热的心在这漫长的空洞中又渐渐冷却了下去,那层层叠叠的恨意就钻出头来
韩景宇一直都知道,钟家不是他久居的地方,他也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所以他不贪恋这里的一切
钟源在刘爻那里已经住了半月有余,韩景宇只身一人呆在偌大的钟家,也终于是坚定了离开的心思
韩景宇打定了主意要走,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回旋的余地,钟家的人对他都熟悉的很,从前见他一直和钟源相携外出,现在见他这么多日以来第一回出门,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奇怪
韩景宇孑然一身来到上海,如今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孑然一身
钟源不知道,连刘爻都是韩景宇快出了上海的时候才得到的消息
他谋划的棋子都还没有摆上棋盘,与他博弈的人又怎可提前离席? 刘爻怕有变故,没有差遣人去,自己带着人亲自去拦韩景宇了
韩景宇连身份证都没有,在钟家的荫蔽下过了这一年,现在忽然又落入了现实里,处事就没有了当初孤注一掷的果决
刘爻从一辆大巴上把韩景宇拦下来,那大巴跟这光鲜亮丽的城市实在是不相匹配,刘爻带了好些人,开着的车将大巴堵的严严实实
韩景宇见到刘爻的第一眼,就知道此行不顺
刘爻下了车,冲韩景宇勾了勾手,“下来
” 他带了不少人,就是凭武力也能将韩景宇镇压
韩景宇见到刘爻,只当是钟源的主意,钟源待他不薄,他又一次的不告而别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当刘爻叫他上车的时候,他连任何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刘爻跟韩景宇都坐在车后排,韩景宇已经换了了钟源给他买的衣服,他从前穿来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现在这一身都还是路边匆匆买的一件外套
刘爻的手肘压着车窗,托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目光似乎总是不经意的扫过韩景宇
韩景宇只当是刘爻要带他去见钟源,这一路都沉默
刘爻这件事自然没告诉过钟源,钟源也无从得知
刘爻把韩景宇带去了自己的夜场,韩景宇皱眉,不愿意跟他进去
他这一路,终于到现在才隐隐的有了些怀疑
韩景宇这一路都没有说话,现在他忽然问,“钟源呢?” 刘爻做出十分诧异的神情,又似乎是好笑,“我什么时候说了,带你是来见钟源了?”他见到韩景宇变了脸色,凑近了一些,一双眼的眼底透出流光来,“嗯?” 既然和钟源无关,韩景宇就不需要有任何负累了
他掉头就要走,刘爻却伸手拦他
刘爻确实是低估了韩景宇,他也根本拦不住韩景宇
这时候他带来的人手就发挥了作用,这里本来是夜场,打架斗殴屡见不鲜,韩景宇几番挣扎之后才终于被制服
刘爻揉着被韩景宇扭的发痛的手腕,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一些徒劳的事?” 夜场里的灯亮了起来,照在韩景宇抬头时候露出的一双眼里,显出了他眼底猩红的无畏来
第190章 赌约(五) 韩景宇这样的脾气,注定讨不了什么好,刘爻将他带回来,却没有想过怎么安置他
他想肯定是要把韩景宇送回去的,但怎么送回去,怎么在合适的时机送回去,又是在他考虑的范畴里
刘爻给韩景宇因为韩景宇挣扎太凶,准备给他打肌肉松弛剂,针头刚插进去,被人反剪着双臂的韩景宇拼命挣扎,插进去的针头一下子划伤了胳膊,往外流出血来
因为刘爻收手的快,那被针头划伤的伤口倒也不太深
“我就想让你安分一会,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刘爻口气里都带着无奈
韩景宇也不跟他说话
刘爻没了办法,就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把韩景宇绑了起来,双手反绑在身后,刘爻怕他手上血流不畅,就把韩景宇趴着放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韩景宇不知道他的意图,就一直盯着他
刘爻站在床边,弯腰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现在想想怎么安置你
”刘爻是真不太想把韩景宇还回去,但现在他也确实没想到该怎么安置他,“你就安分一些,好不好?” 韩景宇把头往枕头里缩了缩,避开刘爻摸他头发的手,“钟源在哪?” 刘爻没想到韩景宇会提到钟源,“你都决定离开上海了,你还问他做什么
” 钟源这段时间一直跟刘爻在一起厮混,只不过最近钟源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更多,刘爻只当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刘爻见韩景宇不说话了,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倘若不是韩景宇被绑着双手,这画面要更显得和谐一些
刘爻这边还在想怎么把韩景宇送回去,那边有人跟他打电话,说京城里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在砸场子,叫他过去处理
这样的事,刘爻每天都要处理个十几件,但近几年他发展更快,一些不触及权贵的事都交予下面的人处理,只有在下面的人都处理不了的时候,才会劳烦他
刘爻还在想是哪位人物一来就砸了他的场子,听对方提了个名字,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也不逗弄韩景宇了,拿了外套就要出去
但他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的折返回来
他这地方混乱的很,韩景宇若是趁他不在大声呼喊,没准就有不识趣的人闯上来了,到时候出点什么变故就不是他希望的了
刘爻拿了口塞往韩景宇嘴巴里塞,韩景宇闭着嘴,刘爻也不跟他耗,伸手捂着他的口鼻,到韩景宇实在忍耐不住张口的时候,他就把手上的东西塞了进去
韩景宇被堵了嘴巴,一双眼里满是愤怒
刘爻还是温温吞吞的模样,他也不跟韩景宇多说别的话,将那口塞上的绳子扣到了韩景宇脑袋后面
“乖,等我回来
”刘爻像是安抚自己娇养的宠物一样
韩景宇说不出话,呜呜的声音都是含糊的
刘爻听着那声音,才放下心的走了
那边刘爻才走没多久,钟源跟着就来了
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钟源都变了个人似的,心头郁结太重,身上凛然的英气都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似的,走进来的时候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应
现在是下午,这里人还不多,钟源一路上了三楼,他对这里的东西都没什么留恋的,就过来找刘爻
他现在心里乱的很
刘爻不在,他在刘爻房间里没看到人,出来问人,那人说刘爻出去处理一些事了
钟源过来就是为了找刘爻,听闻他出去了,心里也没多想,就去了刘爻房里等着
进去之后他这才看到刘爻床上鼓鼓囊囊的,像是躺着一个人,他走过去看那人是趴着的,看不清脸,看穿着像是那天夜里摸到他床上的人,也没询问的心思,就坐在床边的大沙发上等着
韩景宇听到有人进来了,只当是刘爻去而复返
钟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心烦意乱的很了,目光就又转到床上那个躺着的人身上
钟源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了,看到了那人反绑的手
刘爻丢了这么一个人在房里,还能有什么意思
韩景宇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身体都跟着紧绷了一下
“这回是刘爻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钟源只当是刘爻的把戏
钟源这几天酒喝得太多,嗓子都坏了,说话的声音韩景宇一时都没有听出来
韩景宇被绑着的双手又挣扎了一下
钟源坐到了床边
前几天这人躺在他床上,他把这人赶出去之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他真是乱的很了,被这少年一搅,只觉得自己更无法面对韩景宇了,甚至都动了把韩景宇送走的心思
但他又不舍
这次过来就是想叫刘爻帮他拿个主意,刘爻心思灵活,总能给他找出一个最恰当的办法
钟源这几天都被自己的心思困扰着,每每脑海中出现韩景宇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心思肮脏龌龊,尤其是这种心思还被人戳破之后,那种自我厌弃感无限放大,到现在,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夜里少年在他身上磨蹭的触感到现在又浮现出来了
韩景宇听那人说了一句话,并没有什么动作,挣扎的力气就小了下来
那夜里少年同他说喜欢他,在这样的场合喜欢值几个钱,钟源自己都懂,他也知道这少年是个什么角色,之所以会拒绝,只是源于心底那为数不多的羞耻感
现在这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韩景宇半天没听到声响,只当是那人走开了,紧绷的身体就又放松下来
钟源一直坐在床边,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只觉得与韩景宇更是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