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几米在迁怒,对于龚sir的死,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不知道还能为这个兄弟做些什么,这样无力的的感觉让他的悲伤无处宣泄,直到发现了那个男人我知道大部分男人都无法谴责另一个男人的“好色”和“征服欲”,因为这就是男人的本性;比如我们那位神老板,他很容易喜欢一个女人,也一定曾想征服过另一个女人,他多情而难长情,但他不会以此为“傲”,或让那些下了他床的女人沦为成就他辉煌的笑柄;我从来不善于批评成年人之间自由的性与爱,只不过有些人将此演绎成风流,另一些人却只会谱写下流我知道,那个令龚sir难堪过的人并没有罪,只是,我一样会坚持认为他并不无辜
日子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回家吃饭,但是几米忽然变了:沉默、阴郁,最关键的是竟然不娘了!他不再翘着手指一遍遍检查指甲是不是已经修到完美,不再拧着腰靠到我办公桌前讨论下班后去哪里浪,不再把脸放大到我眼前还特别嫌弃的说我毛孔粗大,甚至不再跟我讲健身操和最爱的品牌包包;我猜如果几米的母亲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没准儿会欣慰?可是我不是他的妈
有一个周六,我在几米家陪他看电视,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强从我们身边飞速的穿过,结果几米面无表情的拿起拖鞋一下给小强做了个就地正#法,之后他冷着脸把粘着小强尸体的拖鞋扔掉,扯了两张纸擦了擦地板,坐回沙发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如果我的眼球可以像动画片里那样随意支配的话,没准儿我现在正在地板上找自己的眼珠子;这样的几米——太不正常!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得带他去看个心理医生
胡斐是下午过来的,带着他妈妈做的三菜一汤,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几米;吃完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胡斐忽然清了清嗓子,他半蹲在几米的对面,每次他准备什么“重要发言”的时候总这样,先轻轻咳一下吸引大家的注意,此时我们都看着他,几米是茫然后的漠然,而我?不重要;胡斐开口了,
“我爷爷要去逝的时候,全家都伤心的不停的哭,家人们围在床前,每一个人都很难受,然后我奶奶说,你们不要因为他的离开而表现的太难过,这样他也会舍不得你们,走的时候就会非常痛苦,心里痛苦,身体会更痛苦;他是去一个很好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们都会去,短短几十年而已,每个人终有一天都会放下这里的一切赶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或者重新相聚;奶奶还说,你们每个人都要过的好好的,老爷子会看到,如果因为他的离开而让大家过不好了,即便是去了西方净土也难心安,所以你们真的想让他好,就一定要让自己也过的好”
几米继续茫然的看着胡斐,而我也期待的故事的结尾,然后他又总结性的干咳了一下,道,
“我说完了”
我在一旁,看到两人就那么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知道他们在神交什么内容,只是没一会儿后,几米忽然眼睛红了,他像是在掩饰一般仓皇的转过头,当我伸出手准备抱他的时候,胡斐向前大跨了一步,展臂将几米搂到了怀里;我伸出去的胳膊在空中尴尬的拐了个弯,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终于有一个怀抱是专为几米敞开了,我看到了他一下一下抽动的肩膀,不安颤抖的脊背,呜咽出声,当我起身离开关门之前,我听到了几米放声恸哭
☆、胖子减肥记
几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听说是胡斐陪他去散心了
又一个周末的早晨,我还没睡醒,就接了一个烦人的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我特别熟悉特别怀念又特别讨厌的死娘炮的声音,
“祝子,快过来,我买了礼物给你”
“没起呢”
“快点快点,介绍18厘米的极品大猛男”
“如果没有我可以弄死你吗?”
“哎呀,你烦不烦啊,非要让人家说想你才来吗?我们有好久好久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特么觉还睡够呢,会老的快的”
“快点快点,来我这边,老娘脱光了给你#陪#睡”
礼物是有的,100ml的小盒什么黑茶面膜……几米说,巨贵!两条内裤:一条露臀一条丁字绳……几米说,也很贵的!我特别嫌弃的拎着那两条绳带一样的底裤,问
“不会是胖子试过,穿不下转给我的吧”
“放心吧,是我试过的!”
“贱死你得了”
“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男人都喜欢骚的,就你那几条直男审美的破裤衩,早想帮你扔了,以后记着,照着这个买!”
你以为几米这么早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送我两条裤衩吗?那你一定不了解他,结果没聊一会儿,实质性目的就暴露了,还理直气壮的一点不好意思没有,
“祝子,你今天要陪我收拾屋子啊,你看我们家乱的,我自己都住不下去了”
“我出钱帮你找个钟点工吧”
“我不喜欢让外人动我的东西,再说,他们整理的我不满意”
“我也是外人”
“讨厌,我的东西随便你碰,包括肉体在内”
我有点无语问苍天,心里感叹到: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就我正在卧室里折衣服收纳的时候,忽然听到几米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叮铃哐啷一阵混响,如果放一个月前,我肯定不会急着冲出去;可是这不几米前段时间刚悲痛欲绝过嘛,所以我放下衣服赶忙跑出去问,
“怎么了怎么了?”
“啊……啊……蟑螂啊……”
几米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拽着垃圾筒,在厨房里上窜下跳,那个阵势还以为来了头野公牛呢,我还记得,一个星期前某只无辜横尸在他拖鞋下的小生命,可怜的小东西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
“啊……祝子,你还不过来帮忙”
我冷漠的白了他一眼,道,
“等它强#奸了你再叫我!”
然后潇洒的转身,不留一丝同情与怜悯冷不防发现,新的一年已经被翻过好多页了,听着几米还在持续不断的尖叫,忽然心底有丝微甜:太烦人,这个虚伪矫情做作的死娘炮竟然又回来了!
几米回来上班的第二天,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一边嘶嘶的抽气,一边口齿不清道,
“我流年不利,被人抢劫了,嘶……”
“行了,我下班过去看你”
当几米顶着一张猪头开门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谁特么这么变态,专打脸”
“两个抢劫的”
“抢什么了,把东西给他们就不完了?”
“你也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管不住自己这暴脾气”
“你也不怕给自己作死,上医院了么?”
“嘶……嗯”
“报警了么?”
“嗯……嘶”
“医生说会不会毁容?”
“不会,就是肿两天……哎哟我丢”
“你家胖子呢?”
“没联系”
“不会吧?你们还没睡?”
“嘶……你也不说给我带点吃的来……哎哟,疼死我了”
也是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几米根本不是遇上什么抢劫,而是被人打了,打他的人就是被我们劫持到陵园的男人;最关键的,那人竟然是某个有钱有势的富商幼子,几米说,就对方那势力,别说打他一顿,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埋了也有可能,还好,那人不算太黑;打完之后双方恩怨一笔勾销再后来,我从某个八卦新闻里知道这个男人结婚了,貌似娶了另一个富商的女儿?
胖子一消失就是三个星期,一开始有短信有电话,后来就只剩短信了,最关键的是几米打电话给他也不接,只回短信,问起来还说没事;等到第四个星期,几米终于暴点了,给胡斐发了条短信,再不回电话,就绝交,结果铃声响起的非常快
几米跟我说,当时以为对方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烂梗呢,结果人家说,最近在家里减肥,快减好了
减肥这种借口,连我都不信,所以几米当时通完电话,威胁胡斐要了他的地址,打个车直接杀了过去,他当时想,对方要真敢撒谎,绝对送那人一顿花式吊打;门铃才响了一声,门就被忽的拉开了,开门的是胖子,脸色蜡黄、两颊浮肿,黑眼圈重的跟鬼上身似的,几米当时第一反应是,这傻逼吸毒了,所以问也没问,抬手就甩了对方一巴掌,“谁让你个傻逼吸毒了?!”听着一声惊呼,越过胡斐宽厚的身躯,几米看到了一个圆胖圆胖的中年妇女,手拿着锅铲震惊的看着他,这是他未来的婆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段儿的时候,我笑的特别幸灾乐祸,
“胖子亲妈没一锅铲给你铲出去?”
“当时我觉得丢人死了,他们还让我一起吃饭,胡斐脸上挂着五个大指印,我羞愧的差点把自己埋碗里一块儿吃了”
“胖子是真的在减肥?”
“真的在减,跑步、节食,结果跑完了更饿,还只能饿着,跑一个星期,饿的跑不动了,就光节食,后来不给我打电话,是饿的声调都变了,怕我听出来,你不知道,当时给我气死了,哪有减肥减的脸比平时还大一圈的?”
几米当时认为胡斐吸毒是有依据的,因为有一回几个人喝酒,其中一只火鸡开玩笑提了有人吸毒减肥这么一茬,当时胖子的眼睛跟着一亮,就被几米给骂暗下去了,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几米再次低声警告这只傻犬,要是敢碰毒品,一定打的他连自己妈都认不出来
那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胡斐的外形阻碍了两人感情进一步的升温,因为以几米那种眼高于顶的作派,长的不好看、身材又差的男人,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自虐,自然而然,胖子也这么认为
胡斐以前追几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反正没什么希望,自然也就没太敢奢求,想着给对方送送零食,偶尔打打电话,三不五时的见见面,这就够了;记得他跟我说过,追到几米后想跟对方结婚,这是真的,但他二十多年的直男思维并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提议对某些gay有多大诱惑,所以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备胎的位置上不敢再进一步,只是期望有朝一日自己没准儿被翻了牌子
然而,就在陪着几米散心那一周后,他忽然感到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所以才一回家,就开始计划拼命减肥,结果……
☆、围观爱情
我跟几米说,
“胖子想跟你结婚”
他愣了半天,眼圈都红了,我又接着说,
“他妈都知道,也同意了”
几米轻轻叹了口气,有点委屈的说道,
“祝子,我有点害怕”
“没事,别担心,要真怕他压死你,那你就坐上去自己动”
几米被我逗笑的时候,眼泪都跟着喷出来了
“对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家底怎么样?算了,一个卖电脑的,别指望了,到时候,我给你多准备点嫁妆,偷偷藏起来当你私房钱”
“怎么办?我准备要去吃糠咽菜了”
“你不是还有几个好包包嘛,可以拿出去卖了”
“想的美,那可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几米特别坚持的让我陪他去做了体检,在拿到结果前的三天里,他差一点焦虑成神经病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正式约会,几米打算在那天跟胡斐摊牌,无论未来如何,他不想错过这个已经令他动心了的男人;我从来没见过,一向自称能hold住任何场面的几米,为了一个小小的约会,竟然紧张的不知道穿什么衣服,他一边试衣服,一边电话开着免提跟我说,
“祝子,我觉得自己像在出嫁”
然后我说,
“你等我一会儿”
我给邹志泽打了个电话,又借车,那边说,
“借上瘾了吧?”
“邹sir,别这么小气,我好歹每次都给你加满油呢”
“这次是干嘛?”
“约会”
“不借!”
“绝对不车震”
“不借!”
“别这么小气,会没朋友的”
“到底干嘛?不说清楚不借”
“几米要出嫁了,我给他开车送亲去”
“他和那胖子还没玩够过家家?”
“我说你是不是每天拿五毒散漱口呢”
“废话真多,自己来我们公司取,没空给你送”
几米约了胡斐下午三点,我把他送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个胖子等在了路边车子没有开到跟前,因为几米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离胡斐大概有五十多米的地方,他下车,深吸一口气,仿佛像是走在自己婚礼的红毯上一般,转头紧张的看了看我,于是我给他伸了个大拇指结果,一回头就发现,胖子已经迈着喜悦的步子奔了过来,此时我看到几米竟然羞涩的如一个花季少女,双手握紧包带,一条小腿不自觉的抬起,脚尖轻轻的摩擦着地面;这样一个场景,让我觉得寒毛直树,竟然开始想象夜晚来临,几米化身大淫婆,坐在胖子身上浪笑……
就在与胖子并肩离开前,几米不自觉的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伸出手挥了挥的同时,瞬间给他变现了个硬朗的中指!
我在给邹志泽送车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不会把我车拿去卖了吧?”
“嗯,刚让人估完价,老板说,破车一辆,仨大子儿”
“你又看了一遍《大宅门》?”
“邹志泽,我刚才围观了一场爱情”
“你是不是花季少女附体了?还爱情!”
“你不信?”
“快把车给我开回来,还等着去谈业务呢,300万”
“俗人一个!”
“限你30分钟内,不然以后别借了”
“10分钟内到给钱吗?”
“醒醒!”
这一年春节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回家,一个人买了春联年货,一个人打扫屋子迎财神,一个人包饺子看春晚,一个人守岁放了两支烟花;几米来电骂了我一通,告诉我初二就出来陪我吃饺子,现在走不开;给家人打了一圈儿电话拜年,然后又给客户群发了半天短信,最后手指停在一个人的名字前,在打电话和发短信之间犹豫了半天,最后编了一条短信,
“邹sir,过年好!”
半个小时后,我接到电话,
“大过年的,能不这么抠吗?发一毛钱的短信也好意思?”
“我连一毛钱的短信都没收到,你就知足吧”
“打了快一天的麻将,可给我累的,又出钱又力”
“你这铁公鸡,一年到头才拨一回毛,这也心疼,你不脸红?”
“发现你一回老家智商都提高了”
“跟你说话还用动智商?”
“哈~干嘛呢?”
“躺着!”
“你们农村应该活动比我们城里要多吧?”
“我说我回家了?”
“说了”
“哦,那我可能忘了,没回”
“大过年的不回家,外边儿野什么呢”
“准备趁着过年,市场竞争没那么激烈的时候,找个艳遇”
“你还是趁着过年,去饭店刷两天盘子,说不准能攒个雨刮器”
“跟你这种俗人就没办法好好聊天”
“现实点,年轻人,别一天起来跟没褪完青春痘似的”
“吃大蒜了吧,隔着电话都能闻到你这么大的口气,你只比我大三岁,又不是大三十岁,把自己架那么高,不怕腰间盘突出?”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全身上下,就腰最好”
我从来没这样跟人聊过天,懒懒的躺靠在床上,全身心放松,虽然房间里就我一个人,竟然不觉得寂寞,就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一来一往,还能最后把我手机给聊没电了把手机扔到一边,撑着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准备先美#美的睡上一觉
大年初二,几米携胖夫来给我拜年,我说,
“在我们老家,新婚夫妻去拜年,别人要给红包的,可是我这里没有现成的红包,所以就不给了”
胡斐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而几米竟也微微脸红了
后来我偷偷问几米,
“性生活和谐吗?”
他才恢复一脸的骚样,回道,
“非常surprise”
☆、弟的闪婚
又一个春花烂漫、春心荡漾的季节,我依旧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等待着我的爱情这期间留过一个男人的电话,甚至还正式约会了一次,不过,当天看了个夜场电影后,我还坚持要回家,结果我们就不了了之了
几米说的对,酒吧里的男人只有做#爱的时间,没有恋#爱的时间,因为年龄一到,他们还要一批一批在情愿和不情愿间,走向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老路;所以在“谈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和“有一晚身心激荡的性#爱”之间,他们宁愿现实的选择后者
几米的零食又变成了一天一收,零食品种还新增了各种咖啡、奶茶、果汁,于是我一边喝着蹭到的果汁,一边羡慕嫉妒恨的“提醒”着几米,“你看起来好像胖了……尤其是脸,对,对,就这儿,好像肚子也出来了,我告诉你不能再胖了……以后让胖子别送了,难道他想把你也变成个死肥婆?”
结果春去夏来,该胖的没胖,不该胖的——我,却多了四五斤;几米说,我这是身心饥渴想男人想的内分泌失调了,所以他说什么也要再给我介绍个优质男人;再?说的好像他曾经给我介绍过一样!
邹志泽又来我们家当大爷蹭饭,要不是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还比较愉快,他签字也签的比较麻溜,没准儿我们早就友尽了
《娘C不娘》完本[ 现代都市]—— by:尔文ada
作者:尔文ada 录入: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