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说想给傅尧接机,被傅尧一口拒绝,劝顾真低调行事,顾真才作罢。
苏宛最近几天有些不太开心,因为顾真戴着他的戒指晃来晃去,有眼睛的媒体全都注意到了,问顾真,顾真装傻,他们就只好集体去骚扰顾真的经纪人苏宛。
去录音室的路上,苏宛十分钟接了三个电话,挂下之后回头怨恨地看着顾真。
顾真感觉苏宛已在崩溃边缘,为了自保,他拿出了恋爱赦免卡,说今天就要用。
苏宛严肃地说:“恋爱赦免卡不是这么用的。”
“那是怎么用的?”顾真再次虚心求教。
小凌替苏宛解答疑问:“恋爱赦免卡的触发条件是你和傅尧在外面被人拍到,像你这种戴了戒指,被一百个记者追问,你却什么都不说的情况,是不能用恋爱赦免卡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说?”顾真随机抓取了小凌句子里的关键词,自由发挥,解读出了一个充满顾真色彩的答案。
“不是,不能说!”小凌面色大变,立刻否定,“只是说你先走不能用这张卡。”
顾真在钱包里翻了翻,又拿出“衣柜事件再现原谅卡”,问小凌:“那这张呢?”
“也不行,”小凌说,“而且你跟傅尧的戒指,看上去也不太像一对,并没有媒体往这个方向联系。”
“之前生日会视频传那么广,怎么可能没联系起来,是你们两个看起来真的有一腿,反而没人敢第一个联系了,”苏宛面无表情地说,“这些人精明着呢,只敢每天骚扰我打探消息。”
“戒指是我找设计师订做的,”顾真无视了苏宛的抱怨,转转手上的戒指,教育小凌说,“是一对。”
“我当然知道啦,”小凌说,“说起来,昨天有个八卦号发了一条,说顾真和好友双双隐婚,下面有人评论说该不是一对吧,宛宛姐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个人就自己删了。”
这时候,顾真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傅尧打过来的,顾真一接起来,傅尧就对他说:“我后天回来。”
顾真楞了一下,抬头问苏宛:“后天我什么安排?”
“颁奖礼,”苏宛说,“你要上台的,中午就要到场,晚上结束才能走。”
顾真说好,又对傅尧说:“颁奖礼结束我就回家,你几点到S市?”
“还不确定,”傅尧说,“看那天安排。”
傅尧那头似乎还是很忙的样子,顾真就没跟他多说,挂了电话,问苏宛说:“宛宛,你给我的那些假条卡,我能不能连用?”
苏宛没有对假条做出过相关规定,小凌作为苏宛的发言人,尽责地说:“看宛宛姐心情,政策或许随时会发生变动的。”
顾真感受到了卡片的力量,珍惜地把他的钱包放好了,准备把假期凑到一起,和傅尧两个人出趟远门玩玩。
“颁奖礼上有不少熟人,”苏宛对顾真说,“楚逸还问我,结束之后你愿不愿意一块儿聚聚。”
“不聚了,”顾真摇摇头,说,“我和傅尧都十几天不见了。”
顾真以前没有谈过恋爱,苏宛找不到样本参照,也没法凭空想出来,顾真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她曾设想过顾真和人交往,在她的掩护下,一对情侣秘密私会,她大展身手压下新闻,又在两人关系稳定后,替他们设计曝光恋情的方法。
苏宛在脑海里走过许多不同的一整套流程,但都及不上现在顾真这样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给她的冲击更大。
“才十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想他啊?”苏宛转过头,问顾真,“聚会能耽误多久。”
顾真微微笑了笑,“嗯”了一声,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提到傅尧,顾真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了,浸在喜欢和高兴里,他说:“是不久,不过不想让他再多等了。”
苏宛有点后悔自己问顾真这种问题,转回身去。
顾真也没再多说,低头给徐如意发信息,问徐如意:“你觉不觉得我和傅尧的戒指不像一对?”
徐如意到晚上才回了他一条语音,不耐烦地反问顾真:“苏宛最近是不是不给你排工作?这么吃饱了没事干。”
第21章
傅尧的拼命让傅关程为之侧目。
按照傅关程的预想,他们在欧洲至少要待一个半月。毕竟他的计划是带着傅尧,去他在欧洲的所有产业走一遍,一共十多个国家,且不能走马观花,是真正要实地交流的。
没想到傅尧看了傅关程和秘书商讨过后的计划,竟然把行程压缩在了二十天内。傅关程大概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跟不上傅尧的节奏,硬着头皮说了好。
傅关程的秘书拿到改过的行程单,当即呆住了,他跟了傅关程十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密集的安排。
傅尧的秘书跟着傅尧干惯了,见怪不怪,私底下还对傅关程的秘书说:“你们原先那个行程,怎么安排的跟老年旅行团一样。我们傅总早上四点半起床,你们九点吃早饭怕是要饿死他了。”
傅关程的秘书摇摇头,看看坐在机舱后排睡觉的傅关程,为这位六十二岁的老人默哀。
欧洲一圈跑下来,傅关程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他既感到欣慰,又有种被后浪拍打在沙滩上的惆怅,最后一天早上起来,傅关程头疼得很,边往电梯走,边疑惑地问秘书:“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吗?”
秘书也没见过傅关程年轻的时候,不好说话,又听傅关程自言自语道:“今天上午什么安排?”
“视察最后一个厂区,”秘书边给傅关程按电梯,边答,“小傅总安排了下午的飞机回国。”
电梯到了,门一开,傅尧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出来,看上去是刚从健身房回来。
傅尧看见傅关程,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便要回房去了。
“傅尧。”傅关程把他给叫住了。
傅尧回过身,看着傅关程,问:“怎么?”
“你下午就回国了?”傅关程问他,“这么赶?”
傅尧点点头,道:“事都做完了,还留着干什么,长毛吗?”
“……”傅关程本来想说自己打算留下来,休息两天再走,傅尧这么一说,他话全憋在嘴里吐不出来。
“还有事吗?”傅尧问他,“您是要再多留两天?”
“不留了,”傅关程说,“我也回去。”
傅关程才吃了十分钟早饭,傅尧就给他来电话,说在车里等着了,傅关程只好带着秘书和翻译往楼下走。
一个上午又跟打仗似的。
听了厂区的年尾报告,傅尧把一整年的各种报表快速地过了一遍,赶在十二点前结束了会议,和厂区的负责人一块儿去吃午饭。
这个公司是傅关程去年新买的,负责人也是公司原班人马里留下来的。负责人和傅关程沟通很有障碍,两人彼此之间有种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的隔阂。这次傅尧操了一口流利的德语,倒和负责人聊得很高兴,话题一个换一个,从足球聊到发动机,傅关程带的翻译都来不及传话。
傅关程虽然插不上话,心里还是骄傲的,便摆摆手,让翻译吃饭吧,不用再翻了。
下午两点,他们和负责人告别,直奔机场,一分钟的间隙都没留。
傅尧上了飞机,立刻给顾真发了消息,说自己被傅关程压榨,累得不行,不过已经准备起飞了,又问顾真睡觉了没有。
顾真刚从录音棚出来。这天苏宛没陪他去录音,车里只有司机、保镖、小凌和顾真本人,他看见信息,直接给傅尧回了电话。
傅尧好几天没和顾真电联了,接起来听到顾真叫他名字,才总算有种能见面了的尘埃落定感。
“你出发了么?”顾真问他,又说,“我在回家路上呢。今天把新单曲录完了。”
傅尧撒娇说想听,顾真没理他,问他:“你明天是直接回家吗?”
傅尧说是,又说:“我会看颁奖礼直播的。”
顾真告诉傅尧:“颁奖礼十点结束,我看一看,能不能早点儿走。”
“嗯?”傅尧迟疑了一下,说,“提早走很麻烦吧。”
顾真道:“楚逸溜过的,我问问他怎么走的。”
傅尧贴心地说:“不用勉强,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我又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