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谚心塞无比,但作为焰哥儿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爹爹,他还是想再努力一把的,结果他还没付诸行动呢,刑阿么就端着一碗药进来,见他醒了,很是惊醒,“言郎,感觉怎么样了?”
刑阿么急忙把手搭他额头上,停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药果然有效,烧退了,言郎再把这碗药喝了,身子才会好的快。”
柳谚无法拒绝刑阿么的好意,顺从的喝了药,然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蜜饯,他低头一看,二郎那小家伙正抿着嘴直冲他笑呢,大郎还尽职的替弟弟美言,“爹爹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柳谚心里那个慰贴哟,这是他的孩子们呢,怎么那么贴心呢。
柳谚爱怜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软发,目光移转,似乎在屋内寻找什么。
刑阿么看的好笑,忍俊不禁,“焰哥儿他为了照顾你,可累得不轻,现在在大郎二郎的屋子里休息呢。”
柳谚被点破了心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担忧占了上风,“焰哥儿他还好吗?”
“也没事,估计就是累着了,好好休息就行了,言郎你现在刚好,再歇歇吧,大郎二郎跟老么出去好吗。”
“好。”
屋子里只剩下柳谚一人,他想了想,还是想去看看焰哥儿怎么样了。
柳谚心里之前那点儿被夫郎抱回家的窘迫,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所以也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也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柳谚总感觉他的夫郎变了许多,但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虽然还是一样的娇蛮,可柳谚就是觉得现在的焰哥儿更加迷人呀啊啊啊。
柳谚在心里恨不得当场把焰哥儿扑倒酱酱酿酿一番,可惜硬件设施不完善,他是有心无力。
但是做不了鱼水之欢,他们还可以来谈谈风花雪月呀,增进增进感情嘛。
柳谚开口,正欲吟诗一首,结果静谧的空气中就传来了煞风景的咕噜咕噜声。
柳谚寻声而望,目光所及之处,刑焰涨红了一张脸,“看什么看,我之前辛苦累死累活忙了那么久,现在肚子饿了不行吗?”
柳谚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深以为然,“行行行,那焰哥儿,我们去吃饭吧。”
刑焰没动,正恼羞成怒呢。
柳谚挑了挑眉,故意放缓了声音,“阿么说我这次受了大罪,所以今晚他特意做了好吃的,之前我还偷偷去厨房看了一下,其中一道主菜就是红烧肉,啧,说起来其实我也是喜欢吃红烧肉的,尤其是阿么做的,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绝对是一绝啊。”
刑焰动了动腿,有点意动……好吧,他很心动。
柳谚见状继续加大火力,“还有麻辣鱼,鲜,香,最重要的是辣的特别够味,我记得你一向喜欢3 当前是第: 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吃辣的,唉,可惜了。”
“还有蒜泥茄条,凉拌白肉,三鲜………”
“走吧。”刑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柳谚身旁,一脸严肃,特别的正义凛然。
“阿么他们辛苦做了那么久的食物,我们不吃多对不起他们。”
柳谚忍笑忍得肚子疼,重重点头,“夫郎说的对。”
这天晚上,柳家一家人过得和乐融融,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
刑阿么知道自家哥儿今儿也实在累的很了,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焰哥儿,多吃点儿。”
刑焰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闻言头轻轻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说来也奇怪,明明桌上的菜在急剧减少,可是刑焰就是能做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丁点儿粗鲁的吃相。
刑焰:虽然面子都快丢完了,但能捡一点儿是一点儿不是。
柳家这边一派祥和,厉家那边就完全不是那个画风了。
尤其是数日后,衙门放榜,当“柳谚”二字正正好的列在榜首,厉府不知又收拾出多少破烂的瓷器碎片。
第15章 刑家有郎(十五)
时值秋季,桂花盛开,柳谚考完以后在家待了十多日,衙门便放榜了。
这天天光大亮,日头高扬,柳家门外已经聚拢了一大批人。
无他,只因这津南城历隔六年后再次出了个解元。
报喜的人络绎不绝,柳家除了柳谚再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刑父刑阿么便跟着帮忙招待客人。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也习惯了,只不过现在眼见着刑父一个卖猪肉的屠户就要跟着柳谚身价倍增,水涨船高,一时间某些人心里也是不平。
不过在这大好日子,倒也没人不识趣去故意触举人老爷的霉头。
柳谚在院里忙着招待客人,刑焰在最开始带着孩子露了个脸,觉得没趣,索性就带着孩子回屋了。
大郎二郎年纪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两个豆丁纷纷趴在窗户上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奇的向外看去。
刑焰最初是没理会的,他还要假寐恢复体力呢。
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那两个小家伙还翘着小屁股,趴在窗户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呢。
刑焰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想想,外面那个是孩子亲爹,他想休息是一回事,但是他带着孩子待在屋里,在别人眼里未免没有其他意思。
他可是记得之前那些人没少挤兑他,本来他是觉得他跟一群夫郎计较挺掉价的,可是如果他的回避只能让别人觉得他可欺,得寸进尺的话,他还回避个屁啊。
刑焰伸了伸腰,从罗汉床上下来,双手一伸,一边一个,把两个孩子捞起来,然后抱身上。
“阿么!”大郎二郎惊喜的看着他,刑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又或者是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那一瞬间太明亮,刑焰情不自禁的吧唧两口,两边一人亲了一下。
“我休息好了,带你们出去玩。”刑焰抢先说到,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大郎刚从惊喜中回神,就见自家阿么板着一张脸,心里怯怯,还是二郎把脑袋搭在刑焰肩膀后,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他顺着视线望去,啊~~~阿么的耳朵好红啊,阿么害羞了〃〃~~~
大郎二郎发现了自家阿么的小秘密,高兴的不得了,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把他们憋坏了,所以在刑焰带着他们找到柳谚时,他们欢呼雀跃的冲进了他们举人爹爹的怀里。
“爹爹,爹爹,我跟你讲,阿么他balabala………”两个小家伙围着柳谚团团转,柳谚对着他面前的老者抱歉的笑笑,然后搂着两个孩子去一旁说话了。
期间有宾客笑言:“柳解元真是温和慈善,对他那两个孩子可是好的很啊。”
“是啊,我听说那两位小公子平日里的膳食都是柳解元亲手所做。”
“咦!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柳解元可是津南城里公认的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温柔体贴,才华横溢,长得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此处省略n多赞美词)………”那人直把柳谚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与有荣焉。
夸完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声嘀咕了两句,“就是眼光不怎么好。”此话那人说的极其小声,不过还是有耳朵尖的听着了。
之前跟柳谚聊天的那位老者因为距离近,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老者皱了皱眉,脑海中又想起那天见的那个在人群中据理力争的夫郎的身影。
这柳谚的夫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老者便是厉北澜千防万防的从京城来的大儒。
老先生姓祈,单名一个麗,因为学识渊博,被世人尊称为大儒。
祈老原本也不是京都人士,只不过多年辗转,最后在京都定居,可惜祈老先生早年的时候也不顺遂,他的夫郎在跟随他多年奔波时,积劳成疾,早早的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儿子。
祈老先生那个时候本是打算,好好教导小儿子成才,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个时候祈老先生已经小有名气,却没有相应的背景保护,自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踏脚石,人人可欺的软柿子,于是祈老先生的唯一的小儿子在有心人的怂恿下染上了赌瘾,自此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