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乐了,示意唐朔坐在身边好说话:“就像你说的,陆正航很有可能带着证据回来了,但是他的遗物里却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把证据藏起来了;二,证据被偷了。”
“还有一点。”司徒正色道:“就算夫妻俩离婚了,他还是一个女孩的父亲,父亲被杀身亡,女儿为什么没有回来?如果我脑洞再大一点,就会想,是陆正航叮嘱过女儿、前妻,‘别回来,不管我出了什么事都别回来。’直到某个条件出来了,带着我给你们的东西,回来看看。”
一番话说完,唐朔两眼亮晶晶!
“所以,咱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司徒点了点资料,“先查陆正航的妻女。”
唐朔拍着胸脯,响当当地保证:“包在我身上!”说着,急着回组里去调查。
“等会儿!”司徒一把抓住唐朔,问道:“510案里的资料里说,陆正航被杀后,她交了一个盒子,那盒子呢?”
唐朔哦了一声,说:“在林哥手里,他没告诉你呢?”
司徒挑挑眉——林遥这是瞒了我多少事?
林遥瞒着他,他也不好挤兑唐朔。唐朔也看得出来,自己留下也没什么大用处,赶紧溜吧。
随后,司徒反复看了很多遍两起案件的资料,虽然线索不少,却让他觉得无从下手。毕竟已经时隔十年了。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就要从头再来!
是夜,市中心高大的钟楼传播开零点的报时声。
第7章 隐忍、张狂、对持
粮食局小区早已没了灯光,只有几盏路灯在破旧不堪的路面上洒下片片斑驳。电视机的光亮透过小卖店的窗户,映在玻璃上闪闪忽忽。一阵疾风吹来,吹打着掉了色的木质玻璃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老板披着棉衣,从简易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嘀咕着今晚的风太大了,冷的很。忽然间,一团黑色的影子在窗户上略过,老板打了个愣,探头看了看。
想起前几天隔壁引来一群警察,进进出出折腾了很久,老板明智地决定睡觉。这种见鬼的天气,谁会因为一个影子出去看个究竟?
那影子在风中行的很快,消失在玻璃门后。玻璃上的字已经随着时间脱落,唯有诊所二字还能看得清些。
司徒到了诊所的玄关,将钥匙稳妥地放在里怀口袋中,打开手里的电筒,直接朝着卫生间走去。
事先看过照片,很快找到那扇通往地下室的小门。或许是前几天勘察过现场的缘故,当初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散去很多,在楼梯上,司徒摸了摸墙壁,想起在U盘里的一些资料情况。
水泥是速干水泥,去年这种水泥就已经停产了,根据鉴证组那边给出的意见来看,使用这种水泥建造而成的地下室,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时间。
所以,地下室并不是417死者郑开所建。那么,将这栋公寓卖给郑开的“夏先生”就很值得调查一番。
事实上,谭宁的确找过夏先生,根据房产局所提供的情况而言,夏先生拥有这栋公寓已经十一年的时间,但是,夏先生如今下落不明,说是生死未卜都不为过。于是,更加耐人寻味。
司徒走到地下手术室,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存放在警局那边的证物室,以待仔细检验。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司徒摇摇头,心说:要我来干嘛?画大饼吗?
唯一留给司徒的,只有无影灯了,估计这个玩意不好拆,不然的话,鉴证组肯定也带回去想家研究一番。打开了无影灯,司徒眨眨眼,短时间内有点不适应这么刺眼的亮度。
就在司徒觉得白跑了一趟的节骨眼上,头顶上方忽然传来轻微的吧嗒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天花板,琢磨着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小东西掉在地上了一样。
司徒乐了,自语道:“村里来人了?”当下关了手电筒和无影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
踏上最后一个调节,回到卫生间的隔间里,司徒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数秒钟后,又听见似有似无的脚步声,估摸着是在观察室那个屋子里。
除了自己,还有谁对417案有兴趣呢?司徒特别好奇!
司徒的脚步很轻,轻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靠近了观察室的房门,紧贴着墙壁。这一次,里面的生意听的更急真切,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某人正在在里面找东西。
突然,观察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找到了?司徒略急了些,不知道对方找到了什么,被拿走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愿意不愿意跟自己分享一下。
几乎就在司徒还有心跟自己开玩笑的功夫里,一只手忽然从门框旁边伸了出来,如鹰爪一般抓住了司徒的肩膀。
司徒当即疼的冒了一脑门的冷汗——尼玛,是个厉害角色!
司徒也不是善茬儿,当即扣住对方手腕就是下压,身体用力一扭,把里面的人顺势拉了出来,肩背刚好挨着那人的肩背,司徒曲起手肘,照着男人的后脑勺恨恨打去!岂料,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挡住了他的一击,下面一脚踢中了司徒的膝盖里侧。
司徒疼得差点开口骂娘,可手上死活没松懈。压着男人的手腕,狠狠跺了脚,正正当当跺在对方的脚上!
对方吃痛,急着退开。司徒还低着头,忽见这人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上手便抢。俩人相互角力,只听嘶的一声,东西被他们撕成了两半。
这会儿也顾不上先看抢到手的是什么了,司徒扑上去准备把另一半抢下来!
俩人不逞多让,都挨了对方一击。但很快,他们摸清了路数,各自退了一步。黑暗的环境中,司徒喘着气,蹙着眉,死死盯着对手。袖长的身材,脑袋上戴着一顶发白的棒球帽。
司徒冷笑了一声,说:“客车上让你跑了,今天你可没那么幸运。”
站在司徒面前的人,正是数天前在客车上耍了司徒的正主儿。然而,这人并没有跟司徒纠缠下去的意思,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想跑?”司徒冷笑着,上前一步。
那人双手交汇,缓缓分开,在他的双手间有一条隐隐反光的线。
不是线!司徒看着那东西,暗道:应该是细铁丝,或者是鱼线一类的东西。即有柔韧性,又不容易断裂。妈的,这玩意要是缠在脖子上,很难挣脱。
事实上,对方完全没有把线缠在司徒脖子上的意思,猛地扬起手臂,银色的丝线像是忽然活了一般,朝着司徒飞去。
卧槽,还会飞!
司徒急忙躲闪,那银线抽在了墙壁上,硬生生地把水泥墙抽出一道深沟来。司徒还没站稳,就被勾起了战斗欲望!
出来混,谁会不带个家伙呢?
可惜,没等司徒从裤子上把那条可以充放电的腰带取下来,对方的银丝刷刷刷对着他飞来飞去。
这是蜘蛛精怎么着?
苦命的司徒忙着躲闪,一时间腰带卡在了下与不下的位置上,特别的不顺手!很快,他就被银丝逼到了卫生间门口,而对方却是一步都没动过。
司徒不得不退到卫生间里,那银丝灵活的有些诡异,竟然把门都给甩上了。等里面的司徒缓了口气,再去推门……
“我日你大爷,你他妈谁啊!”使了劲也推不开卫生间的门,司徒气得大骂!
结果可想而知,外面那位早就走了。司徒骂了几句只好作罢,拿出手机找廖江雨前来援助。
廖江雨听说司徒被反锁在案发现场的卫生间里,不厚道地笑了半天。司徒骂了了几句,他才拿了车钥匙出门。
赶到司徒说的地方,廖江雨拍拍房门,说:“我来了。”
司徒急道:“外面堵着什么呢?我踹门都踹不要开。”
“一把明锁。”
司徒嘀咕着:“估计是在那几个房间找到的。”
“你往后退几步,我踹门了。”
司徒抽抽嘴角,心说:如此简单暴力的活儿,也就廖和尚干得出来。
虽然房门是朝外开的,也架不住少林寺真传的功夫猛踹一脚。廖江雨这一脚,足够司徒大赞一声——好!
“好个屁,赶紧出来。”廖江雨没事儿人一样招呼了一声。
司徒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卫生间,扯着廖江雨进了观察室。
那孙子在这屋找到了东西,虽然现在再翻一次没什么意义了,但他至少要知道,这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