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画册他得要仔仔细细地研究了,总不能每回都教他生不如死。
“一般倌馆里,训练小倌甚至还将切成条状的牛肉塞入后庭里,就为了让后庭适应,届时行事才不会受伤。”
“……是喔。”
“牛肉好,有油脂又不伤内里,每日适应后如厕也干净。”瞧宋绰认真受教,洪儒一不禁感动不已。“这可是一门极深地学问,当初想教你,你都不肯,如今瞧你如此受教,意味着你找到了心坎上的那个人了。”
宋绰顿了下,不禁问“怎么你老觉得我好男风?”
“你是啊。”
“何以见得?”
“你记不记得以往咱们在翰林院时,同僚曾闹着一道上青楼,你瞧都不瞧花娘一眼,更别说碰了。”
“那是因为——”
“再怎么受礼教熏陶自持的人,也不可能做到目不斜视,除非完全没兴趣。”
宋绰被堵得一句话也回应不了,只因他根本未曾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这样好了,城南那附近开设了一家小倌馆,要不我带你去开开眼界。”洪儒一兴致勃勃的邀约着。
“小倌馆?”他突地想起李叔昂提及要开设小倌馆,便问:“可知道老板是谁?”
“这我倒不晓得,没打过照面,不过似乎听人说是姓李。”
宋绰闻言,不禁微眯起眼,道:“那就走吧。”千万不要是李叔昂开设的,否则就别怪他砸店。
“唷,右都御史何时也对男人有兴趣了?”
宋绰侧眼望去,惊见是雍王爷秦宣,当下不知道该将手上这叠画册搁到哪,最终还是大大方方地任由秦宣打量着。
“王爷,待会一科走吧,带宋大人去见识见识。”
一听洪儒一邀着秦宣,宋绰立即捧着画册起身。“你们去吧,我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跟他一道去?门儿都没有。
经过秦宣身边时,听见秦宣低声道:“你把李叔昂给吃了?”
宋绰顿了下,正眼对视。“是,李叔昂已是下官的人,还请王爷往后别再招惹他。”把话说开也好,省得他老是在李叔昂身边绕,光看就觉得碍眼。
秦宣富饶兴味地看着他,意外他竟如此大方承认。“既是如此,待会一道去吧,多学点怎么取悦人。”
“下官不用……王爷、王爷——”混蛋,以为他是王爷,他就不敢动他吗?
“放心吧,去了那儿多看多听,绝对教你觉得收益良多,往后李叔昂一见你就自动解带。”
说的是什么鬼话,他和他有熟识到能说这种下流话吗?宋绰腹诽着,但脚步却不用秦宣抓着都跟得紧紧的。
能让李叔昂自动解带吗……他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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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牙行后院里,李叔昂侧躺在榻上看着账本,算完一本正打算再换一本时,稍稍移到了下,便教他疼得嘶嘶叫。
那混蛋……分明没醉,竟也给他来硬的,疼得他光是坐着就难捱。
他疲惫地往后倒去,想起宋绰拥着他入睡,想起宋绰说过的话,他作梦也没想到宋绰竟然会接受自己,他竟能接受自己。
真是个蠢蛋,忘了自己是言官,最怕的就是声誉受损吗?哪怕王朝不禁男风,但朝堂上又有哪个官会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好男风?虽说他有妻有儿,未必有人会发现,可一旦被看穿,恐怕在妻儿、族人面前就会难堪百倍了。
亏他那般聪明,这节骨眼上倒是蠢得可以,李叔昂心里恼着,却轻触着被他吻过的唇。他们燕好过几回,昨儿个宋绰是第一次亲他,他甚至还套弄着他的……光是想像,身下好似隐隐有了反应,手伸了伸,朝身下一按。
“二爷。”
“呜哇!”李叔昂吓得坐起身,随即又痛得往塌上趴。
门外的燕回随即入内,一见李叔昂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不禁担忧地道:“二爷,我瞧你这不是办法,不如我去请大夫吧。”
“这事要是请大夫,我的颜面要搁到哪放!”李叔昂没好气地吼着。
燕回一愣,不禁攒紧了眉头。“二爷,你不打紧吧,瞧你脸红得紧,不会是得了风寒?”
李叔昂想起燕回入房前的事,俊脸涨得更红。
燕回抚着他的额,热度又和寻常相差无几,不禁皱着眉,“二爷,这可邪门了,脸红即无温,我还是去把大夫找来吧。”
“谁跟你邪门来着?我这是气的!”李叔昂煞有其事地指着榻边的账册。“瞧瞧那些账记得乱七八糟,宋繁也不帮我,我这脸随便一气都红。”
“……喔。”
“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信,二爷撒谎时,双眼就不敢对上人。”燕回很认真地道。
李叔昂抬眼瞪去,恨燕回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你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有人找二爷。”
“谁?”不会又是那冤家吧。
“一位赵爷,拿了一套翡翠头面要买卖,魏灿不敢作主,我便领了赵爷来,这会赵爷和魏灿在屋外侯着。”
“魏灿不敢作主?”李叔昂微扬起眉,想了下。“把人带进来吧。”
“是。”
一会,燕回把人给领进书房,李叔昂起身施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赵爷,噙笑向前。“幸会,在下姓李,是牙行老板,家中行二,阁下是——”
“在下姓赵,是南方湎宁城的籐商,听闻李家牙行有一月两期的黑市叫卖,趁着运籐到北方,便将府里的传家宝给带来,想转卖求现银。”赵爷说着,将手中的木匣往桌面一搁。
李叔昂打量着黑底描金的漆盒,浓眉微微一扬,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好端端的,赵爷怎会舍了府上的传家宝?”
“只因家母重病,得要灵药才能医,这传家宝不过是身外之物,能让家母病体痊愈才是要事。”
“说的是。”李叔昂打开了漆盒,翻开红缎,搁在最上头的是一件捻金丝翡翠蝴蝶顶花,一片片翡翠薄如蝶翼,以金丝巧妙交缠,缀以东珠。“赵爷,这可是件宝贝……不得了的宝贝。”
“李二爷真识货,一看就晓得,要不是家母重病,这等宝贝真是舍不得变卖。”
李叔昂轻点着头,将上盘取出,瞧见中层摆放着一对耳挖子和掩鬃,而这最底层搁的便是几对耳环钗簪。所有的首饰用的是同样质地的翡? 当前是第: 6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洌峭醭镌缫丫蟮睦遏浯洹?br /> “说的是,这宝贝要是在我手中也舍不得变卖。”李叔昂端起了和气生财的笑,问:“就不知道赵爷想要的是什么价?”
“变卖传家宝,赵某愧对先人,要是不能卖个好价,恐怕就连须宁城都回不去了。”赵爷笑得无奈道。
“那倒是。”李叔昂慢条斯理地将首饰全都搁回了漆盒里,笑问:“咱们得合议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价格,才不让赵爷愧对先人。”
赵爷闻言,心里大喜,随即朝他比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李叔昂笑问。
“一万两。”
李叔昂笑意不变,将漆盒推往赵爷的方向。“恐怕赵爷得另觅有缘人。”
“为何呢?难道这套头面不值这个价?”赵爷不解问道。
“这要怎么说呢?头面这玩意儿,一来重质,二来重艺,这翡翠确实相当上等,但这套头面却不见金匠的落款,实是一大损失呀。”
“就算并非名家之手,可光看这项花玲珑细致,任谁都看得出这套头面绝非一般金匠制作,赵某认为开价一万两压根不为过。”
“那就请赵爷带回吧。”
“李二爷……”
“赵爷,咱们这么说吧。”李叔昂走到书桌上,拿起了一只玉笔洗。“瞧,这笔洗不过是中等的青玉,要是只算玉质,不过就值几十两,然而这上头有雕字,玉雕师乃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姚立,学宋繁的平江月的样式,这只玉笔洗光是买价就从五百两起跳,我搁着不卖,是因为我认为往后的几年,姚立和宋繁的名气会耳愈发的好,届时要再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而赵爷那套翡翠头面确实是巧夺天工,但无名无印,我只能计算翡翠的买价,至于这份手艺是无法估算的,还请赵爷海涵。”
赵爷听得一愣一愣,虽然心里不服,却也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既是如此,李二爷想开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