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方散人让他往东南去,自有他的去处,又指导他靠斗米之术发家。
这斗米之术,便是将米粮之中充入其他的杂物,如秸秆,如石子,而后用个障眼法化作白米出售。
这人最后通过这番方法发了财,一路卖一路行,终究到了这甘州城中。
而后便用这些钱,建了一间巨大的庄园,便是当今李府的前身,因着这斗米之术,这李家祖上便对着这游方道人格外看重。
这道人说要建上一间庙堂供奉秘神,不可对外宣张,也不可组织人跪拜,每年要献上两对童男童女当做血食。
这生人祭祀,本就是邪恶之举,哪是正道中人所为?这李家先人也是着了魔,将这秘神供奉了十七年。
而这散人之言,倒也没有失误,这李家事业确实越做越大。而那散人却早已云游别处。
要说这游方散人倒是个花名,实际上却是前代五斗米教的教主,他遍走天下,传教立神,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奇人,这甘州城之事乃是他无心之举,倒也发生了许多意外的状况。”老人说完,返身回了草棚,取过一壶酒水。
“那老师,这李府之中现代又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又起了不少波澜。”有德说道。
“实际上并无新事,这斗米之术,李员外依旧在用,不然你以为这李府生意为何这般兴隆?只不过这李员外格外精明,他这斗米之术。
是将陈米与新米混杂在一处,于是即便术法过了期,这米还是米,不会有半点区别,只不过就是看上去腐坏变质,但你又不好去他家理论。
这凡人自是健忘,过上一阵,又见得便宜的米粮便又去采买,于是这家人生意自然越发兴隆。
说白了,李员外所为之事,或许比他的先人更有善心些许。呵。”老人大笑道,说罢饮了一口。
第108章 若我南风不知意,遥对仙宫吹紫芝(七)
“那老师,这李府之中现代又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又起了不少波澜。”有德说道。
“实际上并无新事,这斗米之术,李员外依旧在用,不然你以为这李府生意为何这般兴隆?只不过这李员外格外精明,他这斗米之术。
是将陈米与新米混杂在一处,于是即便术法过了期,这米还是米,不会有半点区别,只不过就是看上去腐坏变质,但你又不好去他家理论。
这凡人自是健忘,过上一阵,又见得便宜的米粮便又去采买,于是这家人生意自然越发兴隆。
说白了,李员外所为之事,或许比他的先人更有善心些许。呵。”老人大笑道,说罢饮了一口。
“可为何便出了这等大事?若是这般事迹,理应不会如此?”有德疑惑地问道。
“这便要说起前代五斗米教的事情了,这五斗米教教主乃是不世出的奇人,虽然歪门邪道但法力高强,当时一时跟从之辈趋之若鹜,门徒众多,俨然一副天下第一道门的模样。
就连当时名声在外的天师教都被压上了一头,但终究树大招风,又因着本来手下便不干不净。
要知道狗可是改不了□□的,哪怕这教主三令五申不准再做拐卖人口之事,但各地分坛为了补贴家用,都在暗地里做些个龌龊行当。
于是乎这五斗米教的名声自然就一下子臭了。这教主本事也是非凡,心态亦是不为凡人所及。他见得如此,便自己也做起了传教之事。
便有了之前那一幕因果,若干年后,这五斗米教中覆灭于一场官府与道门的联合围剿,教主亦是自杀身亡,至于各种情况,我并不能推算,料想这教主的法力与我不相上下。
但道门之中自有大拿,远的不说,这灵虚宫你自然知道,这教中便有两代草头天师,最是厉害不过,擒龙缚虎都不在话下。这教主死的着实不冤。
只是如此之大的一个道门却是这般折损,总有人心有不甘,这些人分化成诸多教派,另立山头,因着行事见不得光,便只得转入地下。
其中便有一支,乃是雷火堂的余孽,一支共有三人,只不过学艺不精,只学了些许皮毛,想来也是传达功法之人,觉着资质有限,自己这功法又不好断了根。
便分开将这功法传了下来,这三个道人后来便找上了李员外,说是能让他踏上仙途,亦或是家族富甲一方。
于是乎这李员外便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下来,要知道,这李员外虽有个李善人的虚名,但实打实的仍旧是个商人,这商人自是无利不起早。
这三个道人首先便是要收集冤魂修炼功法,这功法最是阴损不过,化人魂魄收做己用,毫无根基,只顾掠夺,原本三人在山上之时。
这魂魄何处可寻?哪像这山下饥民遍地,饿死个千把个本就是太过寻常之事,于是乎,这些个邪道便通过此法修炼,而与李员外说道,便是自己在恢复功力。
好助他一臂之力,这李员外虽是将信将疑,但如今也是上了贼船手中,便有了千百条人命,只得一咬牙继续做下去。
好在这些邪道倒也是有所极限,随着这些魂魄数量的激增,这三个道人本事稀松平常,便也吸收不了这么多冤鬼戾气,只得放缓脚步。
于是这些道人便向李员外探听李宅附近所栽植的血树的消息,要知道这血树虽是化外怪物,但却能助这些道人加速吸收这般戾气。
这血树的成长自然也需要血肉的浇灌,于是这李员外便派了手下引了饥民入城,有些饥民便被带到城中杀害,而后血肉灌注了血树。
不过这般精气最后又便宜了三个邪道,这两株血树反倒是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差点便要一命呜呼。
而后自觉本事大成的三个邪道,便要李员外将毒粮洒满各处灾区,而后通过捕捉这千百条厉鬼,来将李员外家中的气运一并扭转过来。
若是往日里,无人搅扰,便定是可以成功的,这三人所用尽皆古法,不知是出自何等书籍,正统浩气,却又极为古朴,在老夫看来极为奇特。
上词钦腥巧狭艘环焦砩瘢钪眨砩翊诱庑└隼罡衿椭薪饩认氯в嗝鞴恚馊龅廊艘嗍遣桓冶┞叮识⑽蠢吹眉熬胬钤蓖庖患摇?br /> 导致自己也一并丢掉了小命,更是还得李员外全家横死当场。而至于灵虚宫那个陆道士,和沈约应是不慎被卷入其中。
这沈约也是因此因祸得福,现在变成了各大门派眼中的香饽饽,毕竟是水国波臣,就连当朝天师都得拉拢的角色。
故而此人确实是天地大势之中,取巧之人。而陆道士在我看来,反倒是颇为欣赏,我见他昏迷被龙主所救,最后破而后立。
将三十年的修为破去,重新归于剑道,此后未来,便是一片迷蒙,瞧不真切。
当真有大毅力,也有大勇气,这三十年时光,对于凡人岂是说抛便抛?也唯有此等杀伐果决之人,未来方有出头之日。
这沈约唯唯诺诺,恐怕也走不上甚远。”老人说罢,似是感慨般喝了口水酒。
那旁有德却是又陷入了沉思,老人亦是不说话,这空气之中,只有些许木柴爆鸣的声响,那只烧鸡只余下些许骨头,被火烤的焦黑一片。
“老师,不觉得人生跌宕起伏,颇有意思吗?”有德怔怔地问道。
“若是有命不为自己所掌,这跌跌撞撞,不过受人摆布,有何意思?只怕老了白头,觉着此生不过他人附庸有何意义?”老人笑着说道。
“老师,那沈约又是如何之人?”有德再问道,只是他的眼中似是拨开了些许迷雾。
“应势之人,此人乃是得利者,却亦是失败者,我欣赏的自然是陆修这般对抗命运之人,那坐镇京师的国师景阳子亦是如此。
具是勇者,哪怕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这般勇者岂不是所谓投机之人好了不少!”老人一番言语,少年眼中却又有了些许复杂之色。
“老师,我如今却是只想存这有用之身,到时投身战阵,不负此生性命。”有德此刻却是忽然站了起来,将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那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酒壶抛向少年。“此话有理,来你我师徒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明日日头将起,咱俩滴酒不沾,直至你投身军营,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