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大山压不住的你完本[年下种田]—— by:江昉

作者:江昉  录入:12-22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妈我还没死呢你就哭成这样,存心想气死我吧!”邻居已经离开,薛秀菊一看见杨春花这个样子就烦,她当初生第一胎时全家都欢喜得不行,结果生下来却是个没有见过的怪物,公公婆婆一直骂她得罪了老天,杨虎也差点和她离婚,幸好很快她就怀上了第二胎,否则哪会像今天一样好好地生活在杨家。
“我…我没有……”杨春花哭着小声辩解。
“别哭了,我听着就烦!”一把把杨春花推开,她一点也不想被这个女儿碰。
强忍着把眼泪憋回去,杨春花红着眼睛看向薛秀菊:“妈,我去给你拿紫药水。”
薛秀菊不理,一拐一拐往屋里走。
杨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邻居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有听见。
薛秀菊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男人身上:“让你一天就知道睡,老婆被人打死了你也不知道啊!”
“干什么!”杨虎爬起来一阵怒吼,声音像他的名字一样狂野,直把薛秀菊吓得像鹌鹑,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干什么,你不看看外人怎么欺负你老婆,就知道在这里睡!”
她当初没过门前,媒婆说是个能干活的汉子,脾气好,是个会疼媳妇的,结果嫁过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每年的三亩地哪次不是她做牛做马地耕种?这杨虎就是个无赖,成日里只知道吃吃喝喝,不像个男人!
“操,臭娘们!”男人躺了回去,把被子扯过来盖到身上,“晚上再说,这个点赶快去准备饭,别整天叨叨个不停。”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就离婚。”杨虎闭着眼抛了一句,薛秀菊立马就不说话了,在雁山村,女人要是和男人离婚,那跟被休了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没有娘家,离了婚自己也没办法生活。
认命地出去做饭,大女儿杨春花从旁屋里拿了紫药水出来,她个子比薛秀菊都高,却没有薛秀菊吃得“富态”,穿着一件大人衣服改的破旧棉袄,模样说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只不过十四岁了也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乡下吃不好,倒也没什么奇怪。
“妈,我给你抹抹。”
“抹快点!”薛秀菊伸手把人一把拽过来,“磨磨蹭蹭。”要不是她现在身上疼,早就把这个女儿打一顿了。
药水是碱性,杨春花用小木棍蘸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伤口,她动作很轻很慢,可还是让薛秀菊不满意了,只听见她疼得呲牙咧嘴,一巴掌把人拍到一边:“你是想疼死我吧——拿来我自己抹!”
杨春花鼻子一酸,到底是忍住了眼泪,畏手畏脚地递了过去。
想到还有一家人的饭,薛秀菊又开口:“站在这干嘛,赶快滚去做饭,你爸饿着了打人我可不管!”
女娃养不了几年就要嫁人,完全是赔本的买卖,更何况还不一定有人要。
厨房没有多少食材,杨虎好吃懒做,家里地虽然多,却没有好好耕种,一年下来的粮食还不如三口人的家庭多。杨春花抬起袖子擦掉眼泪,从缸里挖出一大捧玉米面,乘面的瓢子是用葫芦做的,雁山村家家户户都会种葫芦,只要是适当的时候撒下种子,之后也不用特意去管,到了时间自然就会收获,可谓是最好养活的植物。
玉米面冒出一点点“山峰”,杨春花咬咬唇,右手还是“砍”去了瓢子外面的多余部分,把剩下的面倒进瓷盆,然后倒进水和面。水凉,掺进面里还是能感觉到寒意,没活几下那只手就被冻得发青,这要是一般人早就忍受不住了,杨春花却已经习惯,仿佛没有知觉似的继续和面,而她和面的动作也很熟练,看得出经常做同样的事情。
面团揪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用擀面杖摊成饼子,然后一个一个贴到热锅里,油没有刷很多,只是稍微蘸了点,家里油罐已经见底,杨春花不舍的。
她把做好的菜和饼子端到里屋,杨虎躺在床上还没起,杨土也没回来,薛秀菊没在屋子里,她把饭菜放下,走到院子里找人,正好碰见大门外进来的薛秀菊和杨土,原来是去叫土子吃饭了。
六点的天已经变黑,中午太阳留下的温暖消失殆尽,杨春花迎出来:“妈,饭做好了。”
薛秀菊哼了一声,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熟视无睹。
“杨春花你别挡路——”杨土趾高气扬地把站门口的人一把推开。
杨春花没说话,跟着人进屋坐到桌子前。
薛秀菊进去把杨虎叫起来,一家人沉默地吃饭,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人提起今天的事情,杨春花不是傻的,比起小一岁的杨土没心没肺地大口吃饭,她知道今天薛秀菊和人打架,脸上还有伤口。
只不过家里的大人没谈,她不好开口。
除了饼子,还简单做了白菜面疙瘩,薛秀菊吃饭模样粗鲁,后来直接把碗端起来喝,狼吞虎咽,满屋子都是呼噜呼噜的声音。
杨土有点不耐烦:“妈,你吃饭小点声音。”
“呼噜——咋了,吃饭还不能发出声音?你小子事情可真多,妈今天可是为了你去找那俩了!”
“真的啊?”杨土肥胖的脸从桌子上抬起来,他跟薛秀菊抱怨完就又出门玩,自然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一场大戏,更不知道薛秀菊和人打了一架,只当他妈给他找回了面子:“妈你有没有打他们一顿?”
不仅没打一顿,还差点被打。薛秀菊一想起来就生气,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隔,语气不好地说道:“咱们在这三十几年,结果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小孩。”
说到这,她越发生气,对着自家的男人抱怨:“杨虎,你老婆被那寡妇打了,你就打算这样不吭声?”
“老子能怎么办!”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杨虎被自家媳妇的撒泼样弄得心烦,“难道让我去打个女人?我杨虎是个男人,你个臭娘们没事好好去招惹她干嘛!”
李寡妇出名的刁钻,他觉得薛秀菊就是故意给他没事找事。
“不过就是小孩子打架,你可行了,非要去找上门要说法,你让我以后见了二伯怎么抬头?”
“我管你怎么抬头,儿子被欺负了你个做老子的一点不心急,孩子妈不出头谁出头!”
“娘们懂什么……”杨虎烦躁地踢了一脚桌子,“你少说点,这件事我看就这样过去了,二伯那儿我等天去说说,你最近可给我老实点!”
这里炮火硝烟,另一边的段老头家里,姜杜白也把事情和段老头简单说了一下,他和小段真碰见无理取闹的杨土,不仅没打他,相反还被骂了半天,最后警告了一句,小孩就一屁股墩在地上碰瓷,他们也没有办法。
段老头气的大骂:“杨家的媳妇这几年是真的没点样了,这么多年邻居她还当面诅咒老头我活不了几年,这要是搁在以前,是要找族长把她开出族谱的!”
姜杜白给段老头夹过去一个饼子:“吃饭,您老人家必定会长命百岁的,别听他们瞎说。”
第10章 林丫头
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的“荼毒”,一到天黑就缺少娱乐活动的山村,村民的睡眠时间普遍早,八点刚过,坐在被窝里玩棋的段真眼睛就开始上下打颤。
姜杜白心里发笑,他打了个哈欠,装作自己很困的样子说:“好困,要不要睡觉,我明天再陪你玩。”
棋盘刚刚开始,上面的黑白子还不到十枚。
小孩乖乖点头,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小叔叔,你过来吧。”
他们俩为了方便下棋,是面对面坐着的,但是晚上睡觉就不行了,木床一端抵着墙,另一端空着,大半夜总感觉毛骨悚然。
棉裤之前就脱下来塞到了夹被里,姜杜白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秋裤,他刚从被子里出来,就被冻得双腿哆嗦,赶紧掖好被子,从段真那一头又钻了进去。
“好冷。”
两人睡在一个被窝,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段老头两床,姜杜白两床,这么冷的天气,必须得盖两床被子。
躺下后,姜杜白伸手摸到墙头的细绳,咯噔一拉,灯就灭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投进淡淡的月光,让人不至2 于两眼抓瞎,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刮起了大风,时不时有东西砸到玻璃上,听声音像是地上的沙子。段真没躺下之前,困得仿佛一闭眼就会睡着,现在躺下了,反而不那么困了,比起外面的摧枯拉朽,屋子里很静,静到他可以清晰地听见旁边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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