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女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以真心相待的人。
墨云收回手来，转身对一旁没有说话的老人和高瘦男子说到：“既然秘境已经关闭，云晖就先行回去了，告辞。”
“好好好，云晖你就回去吧。”，老人爽朗笑到：“这里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我和啸义就好，你先带着你的爱徒回去好生修养。”
高瘦男子依旧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没有说话。
墨云祭出沧溟剑，反手将少女拉上剑身，御剑而去，几乎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剩下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他们没有想到云煌宗宗主居然对弟子宠爱到了这种程度。
而后他们却突然发现，白衣女子好像忘了将火狐带走，于是心中一喜，急忙回过身来想看一看那天地少有的稀有灵兽，却发现空地上早就没有了火狐的踪影。
云煌宗。
墨云惬意的躺在浴池里，她觉得她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修了这个浴池。虽然她这个境界早就不用沐浴了，可是她觉得不舒服，一个人若是连泡澡的乐趣都没有了那岂不是很惨。
墨云将半个身子靠在浴池边上，数着天上的繁星，不由有些感叹，她在自己那个世界可很少见过这么明亮的星空。当然，若这个时候有一壶小酒就更好了，之前在那家“风雪廊”喝的桃花酿就不错，她决定明日下山再去多买一些放存在浩云殿内。
“宿主........”
墨云没有回话。
“宿主。”
墨云依旧没有回话。
“宿主！”
听到某系统气的几乎要跳脚的声音，墨云勾起嘴角，回到：“怎么？小破你也想泡澡？”，某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墨云摇了摇头，满脸遗憾的说到：“可是小破你只是一个系统。”，然后语气突然好奇问道：“小破你泡澡不会进水吗？”
没等某系统回答，女子继续说到：“小破你本来脑袋就有很多水了，再进水的话可怎么办”某系统依旧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又见女子语气同情的说到：“哎，可是就算小破你不会进水，却连化形都做不到，可惜可惜。”
某系统已经气死，它觉得自己需要抢救一下。
脑海中又恢复了安静，墨云很满意，于是继续享受起这难得的良辰美景。
将全身在水中舒展开来，没有用真气护体，而是将真气聚集在胸口处。墨云用普通人的五感感受着水带来的舒适。
或许是泡的太久了，墨云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突然出现的声音却让墨云一个激灵马上清醒过来。
“师傅。”
少女的声音在幽静的夜晚响起，墨云心中一个咯噔，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栽了。
第43章 梦
水雾氤氲, 月色撩人, 繁星满天。
好吧, 墨云仰头望天，目光避开面前不足一尺远的少女的躯体。她有些郁闷，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的？
一刻钟前, 因为墨云一不小心泡的太舒服，所以便大意了，以至于连少女走近都没有发觉。更是在少女出声后才突然惊醒，可是却已经太迟，看着少女那湿漉漉犹如幼兽一般的眼睛，墨云根本没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
“师傅？”
“恩。”, 墨云收回心思，仔细给少女擦背，回答到。
墨云擦得很仔细，也很专注, 就好像只看得到手下的那一小片肌肤，其余什么也看不见一般。
因为对上一次少女为自己擦背的“特殊服务”还记忆犹新, 墨云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在少女说话前便开口说到：“云灵你过来。”。少女也很听话, 脱了衣服就进入水中, 然后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情况。
想起少女在自己说给她“擦背”时的不知所措, 墨云觉得心情总算好些了。
总而言之，看别人总比被别人看好些，墨云这么安慰自己。
“师傅.....”
“恩。”
“师傅。”
“怎么？”
墨云不解, 怎么少女也学得那个破烂系统的那套，总是喜欢叫她，不过墨云还是很耐心的回答到。
当然，墨云对两者不自觉的区别待遇却是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师傅你真的会一直在徒儿身边吗？”
“自然。”，墨云颦眉，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影响：“为何有此问？”
感觉到手下身体突然的僵硬，墨云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她知道少女在秘境中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少女从出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那一声让墨云心中一颤的“师傅。”。而少女身上的伤痕也证明确实如此，虽然一早就为少女疗伤了，可少女身上的伤痕却依旧留下的淡淡的痕迹，粉红色的新肉覆盖在之前的老旧的伤痕上。
墨云觉得很是碍眼。
“徒儿做了一个梦。”，少女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在墨云耳边响起。
墨云没有说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只需要静静听着就好。这一点墨云一直都做的很好，这也是墨云在那个世界受欢迎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个很恐怖的梦。”，少女盯着远处的黑暗，目光空洞。
“恩。”墨云神色不变，手下却越发温柔，她有些怕惊到眼前这个散发出脆弱气息的少女。
“师傅不想问是什么梦吗？”
“云灵你想说吗？”
水流淌过的声音，墨云手下一空，却是少女转过身子，正面对着墨云，一字一句的说到：
“想。”
“徒儿想让师傅知道。”
因为墨云比少女高，所以少女仰着头，墨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注视墨云。里面绝对的信任让墨云心中一震，暂且忘了□□相对的尴尬。
“好。”，墨云将少女被水雾沾湿而黏在嘴角处的发丝移开，笑着答道：“我在听。”
“徒儿梦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孩子，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很黑，也很冷........”，少女垂了眸子，微微避开了墨云的目光，继续道：“还有很多血，到处都是..........”
少女语气没有什么异常，就和平时一样，冷静、自制，就好像是作为局外人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
少女的黑色睫毛在微微颤抖，上面凝聚的水珠滴落而下，墨云看不清少女现在的表情。
“不管是怎样的梦，也不过是梦而已。”，墨云伸出一只手抚上少女的脸颊，将少女的头轻柔抬起，对上少女晃动不安的眸子，继续到：“你觉得我现在是梦吗？”
少女这次却避开了墨云的目光，墨云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心疼。她不知道少女在秘境中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她更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让少女彻底忘记过去的事情。
“那你觉得你现在依旧在梦中？
少女摇了摇头。
墨云不知道少女的是否认还是不知道。
“云灵。”，墨云没有再问，只是唤了少女的名字。
“徒儿在。”，少女轻声应到，睫毛上有水珠落下，落在墨云手上。
“你还记得为师在拜师大典上说过的话吗？”
这是墨云第一次对着少女称“为师”，少女却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墨云。
摩挲着少女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墨云淡淡到：“我说过此生只会收一个弟子”。
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少女墨黑的瞳孔中却只映出了一人，和一双含了春水的眸子。
“如果云灵你觉得这是梦，为师就陪你直到梦醒可好。”
云灵讨厌哭，很讨厌，可眼前的人太过温柔，她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人身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从第一次开始便是这样，所以她在那天才会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伸手，然后一步步靠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未如此执着过一样东西，一件事。
少女眼中有些迷茫，嘴角抿出倔强的弧度。
墨云手心上滑，拭去少女眼角的晶莹，她知道自己的话语起到了该有的效果。
不过现在这样总是不好的，墨云觉得自己脸上的作为长者的威严快要维持不下去了。毕竟她现在和少女可是□□相对，而且还这么近，近的她可以感觉到少女炙热的呼吸。这让墨云很是不自在。
所以墨云笑道：“云灵你难道要和为师这样面对面的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