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同僚是卧底。
还有没有比发现同僚是卧底还可怕的场景?
我也是卧底。
两个卧底面对面。
且我们背后的主人还似乎不一样。
正是这时。
“叮铃铃”一声,弓箭骑士的手机响了。
弓箭骑士低头一看,他背后的主人,公爵将电话回拨过来了!
深渊以外,黑暗永恒存续于天穹之下。
位于北半球的某栋奢华古堡之内,一通来自深渊的电话让公爵于狂欢作乐之中骤然清醒。
只听“哗啦”一声,他赤身裸体,自盛满血浆的池子中站了起来。
这是古堡的奢华娱乐间。
石砌的地面挖出了一个深到足以没过成人腰腹的池子,四面墙壁上画满了壁画,壁画全是描绘鲜血盛宴的图案,它的背景构图就像教会那最著名的《最后的晚餐》的构图,只是长桌上的食物被换成了人类。
许许多多的男女人类赤身裸体,以种种魅惑的姿势或坐或躺,靠在长桌上。长桌的旁边,诸多血族成员拥抱着一个或者几个人类,他们笑意深深,獠牙尖尖。
整张图画上,都充斥着一种阴暗荒诞的亵渎之感和血腥之气,正是血族们最喜欢的风格。
被壁画环绕的池子在这时候装满了人,公爵的动作惊动了池子中的其他人。
他的许多后裔,还有男男女女的血奴,他们一齐看向他。
靠他最近的后裔是一位性感的美人,她张开双臂,用性感丰满的胸膛迎接自己的长者,她媚声说:“父亲,怎么了……”
公爵粗鲁地推开了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
他扯来挂在旁边的衣袍,快步走出娱乐间,在将电话倒拨给正在深渊之中的钉子的同时,紧急联络他的上位者——也就是他效忠的亲王大人。
他给亲王大人留言:
大人,我有一个万分紧急的消息要告诉你,我的一个进入深渊的手下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他并没有死,他进入了深渊之中!
下一刻,通讯震动。
亲王震惊的面孔出现在通讯之中。
他亲自出现,疾声询问手下:“你说真的?真的找到了那个人的踪迹?”
夜晚过去了。
当席歌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零散地在床头位置留下几道光路,细碎的灰尘正在光中浮动。
微风徐徐。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莱茵的怀中。
对方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肢,另一只手臂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中。
席歌:“……”
他不禁思考了一下:现在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呢?无论怎么说,做这个动作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他稍稍动了一下。
姿势的变化惊醒了浅眠的人。
莱茵睁开了眼睛,阳光之下,他灰蓝色的眼睛如被水洗,清澈能见底。
他还有些睡眼惺忪。
来自早晨的明亮阳光对于血族而言,毕竟不够友好。
“你醒了……”
他带三分慵懒,低语一句,旋即在席歌毫无防备的那一刻,低下头,将亲吻烙在席歌的嘴角。
轻吻落下,浅浅一印,丝丝缠绵。
“我的后裔,早安。”
第126章 幸运胸针
席歌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早安有点刺激, 这是一个晚上之后, 皮皮已经顺利上车成为新手司机了吗?
无论如何, 他的欲望都在对方轻巧的挑逗之中烧灼起来。
于是他将刺激深入,在莱茵将要离开的时候反手抱住对方,并立刻张口, 咬住对方的嘴唇。
来自唇上的刺痛来莱茵发出一声低音,启出唇缝。
席歌就趁着这个机会潜进去。
他轻磨细捻,慢吮长吸, 引得莱茵的唇舌和他缠绕共舞, 追逐不停,直至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这一晨间亲密才算完成。
天色已然大亮,源源不绝的日光从窗户中射入同时, 高低低的人声响在远方,络绎不绝的车流出现街道之中, 城市也在光中苏醒。
然而紧挨着窗户的大床上,曾经上午六点起床工作的席歌如今已经丧失了早起的动力,毕竟温柔乡是英雄冢, 有莱茵睡在他的床上, 还要啥勤奋要啥工作呢……
不过清醒之后也睡不着了,席歌换了个姿势,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并将莱茵抱在怀中。
来自窗外的阳光让血族有些慵懒。
莱茵重新闭上了眼,再度昏昏欲睡。
晨光照到他的眼睑, 眼睑之下,如长羽蝶翼的眼睫轻轻颤动,将欲飞起。
光明照耀了莱茵的眼睛一瞬,莱茵已经厌倦地扭开头,将脸埋入席歌的胸膛。没有了光线的干扰,他微皱的眉心舒展开来,轻轻擦过席歌肩窝的那一刻,扫得人心头一荡。
席歌一边欣赏莱茵的美色,一手拿手机点早餐外卖。
美人在怀,食物在路,突然之间,就升起了一种天下我有的骄傲感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
短暂的蔚蓝之后,雾霾覆盖晴空,天空重新变成黯淡乏力的铅灰色,但在经历了昨夜与今早的席歌眼中,别说天空是灰色的,哪怕天空是黑色的,它也黑得可爱,黑得乖巧。
丰盛的外卖被外卖员加急送到,席歌兴致勃勃地将它们逐一装盘,装盘期间,隔壁的老萨循着味道过来了。对方刚要开口说话,席歌已经顺势一点桌面剩余包装袋。
那是给老萨点的。
和他的一模一样,让老萨单独享用。
老萨:“……”
他抽了抽嘴角,拿着自己独一份的外卖回到了隔壁,继续看电视。
唉,人生苦长,不看电视还能干什么,难道被虐狗吗,呵呵。
老萨离去不久,心情愉快的席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将各种早餐摆满了桌子,随即哼着歌去找莱茵:“皮皮,早餐好了,出来吃饭吧,我特意为你煮了血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探进头去,在卧室之中看见了莱茵。
莱茵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卧室的飘窗上。
半扇窗帘遮住窗户,屋里的光变得昏惑蒙昧。而他藏于窗帘之后,也浸入这若隐若现的不可捉摸中。
他手中正握有一样东西。
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席歌叫了他一声,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冲席歌招招手:“席歌,过来一下。”
席歌走到了莱?9 鹕砼裕剩骸霸趺戳耍俊?br /> 就是这个时候,莱茵将手中的东西别在了他的胸口。
席歌微微一愣,他看了一眼胸前,发现莱茵别在他胸口的是一样蓝色的胸针。
胸针不小,足有半个手掌那样大。
它是圆形的,外面是一圈红宝石镶嵌的边,里面以各色宝石点缀组成繁花盛开的图景,图景中央位置,一整块绿宝石雕成小鸟模样,小鸟嘴上还衔有一枚水滴状的钻石。
席歌有点错愕:“这是?皮皮,你之前已经送过我很多的东西了。”
莱茵:“这是幸运胸针。它的意义和别的东西并不相同。”
席歌觉得‘幸运胸针’这四个字非常耳熟,他回忆片刻:“我记得我救起你的时候,你曾经说过这个名词……”
莱茵一笑:“就是它。”
席歌:“当时我还嫌弃这个幸运胸针读作幸运,写作不幸……”
莱茵:“但它确实能带给人幸运。毕竟……”
窗台之上,莱茵抬眼看向席歌,他眼神专注。
四下一时静谧,席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有一些急促,也有一些活跃,似乎正在向他预告着,有一件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将要降临了。
莱茵揭开了谜底。他直视席歌的眼睛,告诉席歌:“它曾是一个对我而言意义不同的人送给我的,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人生;而后它又带我来到深渊,让我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送我这件东西的人并没有告诉我这个胸针代表的含义,他只告诉我这是我的幸运胸针。好几百年的时间,我对此嗤之以鼻,从无感觉。直至我来到深渊……”
“直至我遇见你。”
莱茵笑起来。
他抓着席歌的手,指向胸针的每一个细节。
“红色圆圈代表太阳,也或许代表血液,其中不同颜色的宝石代表姹紫嫣红的繁花,绿色的小鸟是振翅的青鸟,它嘴中衔着的,我觉得是水滴,但似乎也像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