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朝——三道

作者:三道  录入:04-16

  就算他再怎么卖俏讨好,沈雁清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只会觉得他手段卑劣不堪。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能低微到这般地步,明知是自轻自贱的行径,依旧甘愿抛却尊严,将自己的脸面交给对方踩到泥泞里去。
  芙蓉香的威力纪榛可算是领会到了,久久得不到舒缓,他痛得蜷缩,终是忍不住伸手往下探去。又怕自己丑态毕露会惹得沈雁清作呕,抽噎着道:“你别看我,别看我.....”
  沈雁清垂眼就能看见浸在热汗里的纪榛是如何当着他的面自渎。
  胡乱的,很不得要领。
  满塌芙蓉香,香气缠缠绕绕,亦将沈雁清团团包裹起来。
  纪榛乱蹬着腿,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叫声,已然忘情,可只是这样,断不能解了芙蓉香的药性。
  纪榛苦不堪言,却不敢再向沈雁清求救,害怕地嗫嚅着,“我是不是会死?”
  他抓紧了被褥,朦胧地望见厚重的红木床头,抬起脑袋就要磕上去,企图把自己撞晕。
  沈雁清眼色骤变,一把扯着凌乱的衣衫将人搂进自己怀中,森冷道:“你要寻死?”
  纪榛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什么,点点头,又摇摇头,满脸泪渍。
  温热的躯体紧贴着沈雁清,热气与渴求一同抵达。
  沈雁清掐着掌心里柔韧的身躯,闻见扑鼻香气,他控制住不安分扭动的纪榛,微吸一口气,“当真想要圆房?”
  纪榛这回捕捉到了两个字,嘟嘟哝哝,“嗯,沈雁清,圆房.....”
  声音满满当当皆是爱慕。
  克制土崩瓦解。
  沈雁清闭了闭眼,抬手放下床幔,顷刻间,红浪翻滚,吟喘连绵。
  月夜花朝,倚玉偎香,芙蓉帐暖度春宵。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喝喝,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嗯嗯嗯你最好是不喜欢。
 
 
第13章 
  芙蓉香的威力不容小觑,纪榛自取其果,可谓受尽了苦头。
  沈雁清身家清白,二十载洁身自好,亦是头一回躬行实践。初始难免有些不得章法,好在他是绝顶明慧之辈,凡事只需一次过后便能掌握要领。
  起先纪榛尚存一丝清明,可越到后头就越是意识昏沉,明明身子倦怠得抬一下手都费劲,燎火大火却烧得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他昏过去又硬生生被弄醒,仰着脸哭得可怜。
  但远不止于此。
  东厢房内没有闺阁之物,期间沈雁清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罐冬日用来抹手的雪花膏替用,减轻了纪榛的大部分痛楚。
  待到屋内静下来,窗外已经蒙蒙亮,而被丢弃到地上的雪花膏也已然见了底。
  这一夜的混乱难以言喻,纪榛次日便发了热,足足趟了两天两夜才得以下榻,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纪榛本以为与沈雁清暮雨朝云后便能鸾凤和鸣,只可惜等他大好,沈雁清虽没有追究他下药之事,对他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
  不过能和沈雁清有夫妻之实,纪榛免不得暗喜。
  此后他为能接近沈雁清又三番五次玉燕投怀,没了芙蓉香的效用,他受不住那么多回,总是软声讨饶。沈雁清亦清心少欲,并不热衷床笫之乐,从不主动,从不勉强,两人在这事上倒是十分和睦。
  “你来此处,沈大人知晓吗?”
  小茉莉婉妙的音色打断纪榛的回想。
  他轻哼一声,“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管不了我。”
  小茉莉噗嗤笑出声,揶揄道:“你可别又害了我,上回你到我这儿听小曲,可不是就被沈大人抓了个正着。我瞧沈大人的脸色,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吓得我整夜做噩梦。”
  纪榛努嘴。
  自沈雁清得知芙蓉香是小茉莉给的后,便明令禁止他再到黄莺楼,无非是担心他出入烟花之地被人瞧见了辱门败户。
  可他行得正坐得端,来黄莺楼一不让小唱作陪,二不饮酒,不过是听小茉莉唱两首小曲而已。旁人爱瞎说就说去,反正他被人编排的也不止这一件,再多一桩又能怎样?
  可沈雁清不这么想,甚至有一回路过黄莺楼听闻他在内,进楼亲自领他回府。
  小茉莉刚唱完一曲正在歇息,纪榛与对方年岁相当,相识五载有余,行事没那么多讲究。
  二人皆坐在蒲团上,纪榛半倒在对方怀里给对方喂水,还学着在楼下瞧见的那些恩客一般勾着小茉莉的下颌笑吟吟道:“小爷今夜定要你好看.....”
  沈雁清便是在这时推开了雅间的门,目光沉沉地扫着两个姿势亲昵的少年。
  纪榛手一抖,水洒出去几滴,但浑然不觉有什么不是,半撑起身体奇道:“你怎么来了?”
  小茉莉却一副大难临头的神态,惊慌失措起身给沈雁清行礼。
  沈雁清淡淡地扫一眼小茉莉,对纪榛道:“府中有要事,随我回去。”
  纪榛信以为真,连忙从蒲团上爬起来,小跑向沈雁清,到门前又回头跟小茉莉说:“等我下回过来你再将方才的小曲儿唱完。”
  小茉莉瞄一眼眉眼幽寂的沈雁清,不敢应声,纪榛也不在意。
  上了马车,纪榛主动询问道:“家中何事?”
  沈雁清沉默不语。
  纪榛一脸茫然,不知为何忽而觉得后背发凉。
  等回到院子,沈雁清先行屏退了一屋子的奴仆。吉安原是不肯走,纪榛摆摆手,“你也去。”
  他以为沈雁清有什么悄悄话要同他讲,将门关严实了。一转头,见到沈雁清手中多了根细韧的藤条,还未发问,沈雁清便坐到了主位上,寒声让他过去。
  纪榛不明所以地走到对方面前,“怎么了,啊——”
  藤条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小腿处,让他短促地痛叫了声。
  纪榛边弯腰捂着小腿边后退,半怒半惊地看着沈雁清,“你做什么?”
  沈雁清面色冷寂,“你不守家规,理当家法伺候。”
  纪榛揉搓着自己的小腿,“我何时不守.....”
  他明白过来沈雁清的意思,不服地仰起脸,“我与小茉莉相识多年,寻他玩乐算什么不守家规?”
  沈雁清漠然道:“我早告诫过你,不准再去黄莺楼。那里出入的皆是三教九流之辈,你若沾上些不三不四的习性,休想再踏进沈家大门一步。”
  纪榛站直了,坦荡荡回:“我除了听小曲,旁的都没做。”
  “是吗?”沈雁清抬眸,“那芙蓉香呢?”
  纪榛刹那失了意气,词穷理尽。
  “念你是初犯,今日我只打你十下。”沈雁清说,“过来,你自己卷好长袴。”
  纪榛一看那藤条,心中戚戚,弱声说:“你凭什么打我?”
  他长这样大,无论犯多大的错误,父兄都不曾对他动过家法。
  沈雁清蛇打七寸,“凭你入了沈家的门。”顿了顿,将藤条搁置在桌上,“你不愿受罚亦可,我权当你与沈家无关,自然不必受家规约束。”
  纪榛好不容易才嫁给沈雁清,哪能任对方跟他撇清关系,果然上钩,“我没说不受罚。”
  沈雁清静默望着他,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硬着头皮上前,踌躇着脱了靴子,只留下系到小腿肚的宽松白袜,又缓慢地将长袴卷至膝盖,抱起衣摆,将软肉袒露在沈雁清面前。
  沈雁清这才重新拿好藤条,没即刻下手,而是拿藤条抵在白袜上,一寸寸缓慢地往下压。
  粗粝的藤条刮着细嫩的小腿肉,纪榛觉得痒,不禁合紧了双腿。
  忽而间,藤条咻的一声打在了白洁的腿肚子上,纪榛腿一麻,咬着牙关闷叫了声。
  沈雁清连着挥了三下,用的力度适中,留下几条浅浅的红痕。谈不上有多疼,但娇生惯养的纪榛显然是受不了的,他忍不住往后退想躲,被沈雁清一把擒住了手腕。
  纪榛见对方又要打,告饶,“够了,够了。”
  沈雁清说到做到,毫不留情面,不顾纪榛的闪躲,藤条精准地打在小腿肚上,十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纪榛委屈得坐倒在地,双目泪光闪闪,抱着腿抽泣,眼见沈雁清还没有放下藤条就要来碰他,吓得一抖。
  沈雁清将人提起来抱在腿上,见光洁的小腿上纵横着红痕,道:“下回再去被我发现,就是二十下,以此类推,三十下、四十下,听清楚了?”
  纪榛还是有些不服气,又实在怕足了沈雁清的手段,怏怏不乐地嗯了声,“清楚了。”
  他应得好好的,可惜记打不记痛,又好几次偷溜着去了黄莺楼。
  沈雁清消息灵通,没再到黄莺楼逮他,但只要一回府定免不了藤条伺候,累积到现在已经六十下了。
  纪榛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腿,有些后悔因为见了易执就头脑发昏将责罚抛诸脑后,但来都来了,说不定沈雁清正与易执“浓情蜜意”,没空管他。
  他咬咬唇,“你别说丧气话,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好,我不提这些了。”小茉莉看出纪榛心情不佳,转了话头,“我听闻前些日子你在紫云楼和小侯爷他们吵起来了?”
  这事传得人尽皆知,纪榛拿手掌杵着下巴,说:“也不关蒋蕴玉的事,主要还是张镇他们挑事儿。”
  “小侯爷向来维护你。”小茉莉附和,“他近来可好?”
  纪榛还未和蒋蕴玉决裂前带着对方来过黄莺楼几回,小茉莉亦是认识蒋蕴玉的。
  他随口答道:“我与他许久不曾往来了,不过以他的身份,想来定是混得风生水起。”
  秦楼楚馆最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小茉莉低声,“可是我听说太子一党近来接连被弹劾,小侯爷也被参了一本。”
  纪榛这才正色问:“参他什么?”
  “说是仗着外戚身份行事张扬.....”
  朝堂之事纪榛一知半解,但大抵也知道分为太子和三殿下两个政党。
  他的父兄辅助太子多年,蒋蕴玉是太子表弟,乃同一阵营。若蒋蕴玉被参,父兄岂不是也受牵连?
  纪榛坐不住了,对外道:“吉安,你去打听打听,我哥哥现在在何处。”
  小茉莉抓了一把杏仁放在纪榛面前的小瓷盆里,“你不必太忧心,我只是听楼中的大伙儿提了一嘴,传着传着有误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小侯爷如何了。”
  纪榛狐疑地看着小茉莉,“你怎么那么关心蒋蕴玉?”
  小茉莉一顿,眨眼,“除了你,我就只认识那么个大人物了,上心些也是应当的。”
  纪榛不疑有他,将杏仁塞进嘴里。其实他也有几分惋叹,蒋蕴玉那么好面子的一人,当众被参定不好受,想来又该骑着赤金去后山跑上几圈才觉痛快。
  他又想到沈雁清。
  沈父乃朝中清流,一心效力朝廷,从不站队。沈雁清与父亲一脉相承,这几年亦不曾听过他与哪个皇子走得近些,少了许多纷争。
  纪榛从不怀疑父兄的眼光,如此,他日太子继位,沈雁清绝不会卷入风云。
  他微微松口气,提着的心稍缓一些,将嚼碎的杏仁咕噜咽进肚子里。
  —
  纪榛得知兄长纪决正在福禄楼用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侍从一见到纪榛一贯的笑脸相迎,却没有即刻带他上楼,“纪大人正在议事,小纪公子稍等,容小的禀告一声。”
  纪榛不以为意,“我见我哥哥用得着什么禀告,你让开就是。”
  纪决在福禄楼常年包了一间雅房,纪榛出入自由。
  他一心牵挂父兄,不顾侍从的阻拦,大步往楼上跑。等跑到雅房门前才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其中一个纪榛曾在纪府打过几回照面,正是太子李暮惟的贴身护卫。
  侍卫见了冲上来的纪榛,满目严肃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纪榛肩膀一缩,脚步慢下来,追上来的侍从紧忙拉着他,“小纪公子,这下你可知晓为何要通报了罢,快随小的下楼候一候。”
  就这么一小会,雅房内谈话的二人已经听见动静。
  纪榛听见兄长清润的音色,“何人闹事?”
  护卫答道:“是小纪公子。”
  里头静了一瞬,继而有人将门打开,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行出,正是纪决。
  他身量高挑挺拔似劲竹,墨发用玉冠束起,若水的柳叶眸,扑面而来的书卷气,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有如温润的春风将这外间的躁动刹那抹平。
  纪榛喜唤:“哥哥!”
  一见到兄长连着那些肃杀的带刀护卫都看着慈眉善目起来。
  他还未上前,里头又传来一句笑语,“纪大人既与家人叙旧,本宫就不多加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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