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谢郁开始呢喃,他不安的挣扎起来,扣在手腕脚腕上精细巧妙的链子发出细细碎碎的丁零当啷。
像是风在低吟,又像是雨在吟诉。
谢郁自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仅容许自己有片刻的失神,便清醒了过来。
链子撞击的声音随着谢郁的动作一同响起,谢郁看到自己手脚上的链子诧异和愤怒刹那卷上心头。
他没有留意到萧丞就站在距离他不过几步的暗处。
萧丞正肆意的欣赏着他的表情,可是很快,他的愿望就落空了。
谢郁只愤怒了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处境,可笑的命运,沉寂的呆在原地,不挣扎也不抗拒。
只是沉默着。
两人一时谁也没有先说话,沉溺皑皑的雾气从萧丞的眼底弥漫而上。
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脏。
萧丞的心就是一座长年弥漫着重重迷障的森林。
里面危险重重,有着数不清的陷阱,危机四伏。
萧丞就是安据在森林里的怪兽,他盘踞着,计算着,一点点,慢慢的享用着谢郁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不太满足。
总是差了点什么。
萧丞还没想明白,身体已经替他作出了抉择。
萧丞缓缓地自黑暗中走出来,修长的指尖冰冷的不带任何温柔的挑起谢郁的下巴。
“我的元帅大人,真是不减半点风采。”
他俯下身来,轻轻的挨着他的耳边道:“还是那么的好看,真叫我心痒难耐啊。”
谢郁面色冰寒,萧丞却被白玉绸缎儿一般的脖颈上隐隐跳动的青筋所吸引。
他俯上去嘴唇擦拭过肌肤,触电似的火辣成一片。
谢郁大力的推开萧丞,直把萧丞推出几米远,他压低声音怒吼道:“滚!别碰我!”
萧丞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灼热而滚烫。
染上层薄而诡异的红。
萧丞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块肌肤,他摸上自己的嘴唇,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坠在花瓣上的蜜露。
谢郁却因为这个算不上吻的吻浑身汗毛竖起。
他咬牙道:“你要做什么!”
萧丞嗤笑:“都是男人,我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谢郁恶狠狠的盯着萧丞,修长的躯体流露出进攻的姿态。
这一切落在萧丞眼里,却是纯天然的春药。
谢郁永远不会知晓自己的奋力反抗时那张算不上绝顶美丽的脸色流露出的神色有多么的魅惑迷人。
尤其是在他最为虚弱的时候。
萧丞轻而易举的就制伏了他。
谢郁瞠目欲裂,他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不仅如此四肢更是绵软无力。
现在的他,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要任人宰割了。
萧丞的指尖缓缓的划过谢郁的脸庞,那双深渊一般的眸子却还停留在谢郁的嘴唇上。
不够红润,不够饱满。
可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却勾起了萧丞为数不多的记忆。
那一晚上,他似乎是,很快活的。
谢郁紧闭着嘴角,面部的肌肉几近坏死。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接下来萧丞可能会对他做什么。
只是他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妄想。
很快,萧丞就将这点妄想打的粉碎。
谢郁的衣服被撕碎。萧丞用力的翻过谢郁的身体。
谢郁痛的大叫一声,萧丞用的是本体,两个Alpha交合,强势的那方没什么,可承受的那方是体会不到快感的。
不仅如此,因为身体本身不适应,还会有诸多痛苦。
谢郁涨红脸,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劈裂成了两半,一半在火里,一半在冰里。
可比起这痛,让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尊严被彻底的撕成了飞灰。
如果那晚的承下是因为爱,那么这次,则是彻彻底底的凌辱和羞荡。
不,就连一开始的爱意和温柔都是假象。
谢郁咬紧牙关,舌尖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味道。
他一声不吭,萧丞五指紧紧的箍住谢郁的腰
不若女子那般柔软无骨,皮肤也不够细腻,甚至能摸到坎坷不平的疤痕。
可那种绵密弹性的触感,坚韧有力的蓬勃力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他的。
只要一想到平日里温柔假面的谢郁此刻正在他的身下承受着,萧丞就觉得无比的兴奋。
他不管不顾的快活了一宿。
谢郁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却始终没有出声。
待到萧丞回过神来,谢郁早就已经昏死过去。
萧丞费了点力气,才叫谢郁死死咬合着的嘴张开。
下嘴唇上有深深的血痕,皮开肉绽,已经咬烂到肉里了。
萧丞低下头来像是头野兽轻轻的用舌尖吃触碰着,吮吸着谢郁嘴上的伤口。
腥甜的血气对萧丞瞬间充斥满他的口舌。
萧丞停顿片刻,谢郁的血对他来说是美妙的琼浆玉露,比他喝过的任何一种美酒都要让他上瘾。
萧丞的动作弄痛了谢郁,却没能让他醒过来。
萧丞干脆半包起谢郁,把他楼在怀里,细细的品味着谢郁嘴唇的味道。
半刻过去,谢郁一张素白的脸上嘴唇如同新娘抹了胭脂。
血色的艳,像是心头的血滴落在了唇边。
萧丞却仍不满足。
他的目光投向谢郁歪着的坦露出来的白羊脂玉似的脖子。
那层薄薄的皮肤下,是黛青色的血管。
萧丞舔了舔尖锐的犬牙,强大的压倒一切的天性让他生出了想要立刻标记眼前这个人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昨天更新的 看大阅兵看的太激动了!
祝愿祖国繁荣昌盛!大家国庆长假快乐平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谢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躺在一片草地上, 头顶上是澄澈的蓝天, 身旁躺着绝美俊秀的男子。
落山海藻一般长发摊在他的掌心,绸缎一样丝滑。
他小心起身,搭开落山放在他腹部的手臂。
沉甸甸的, 带着原始的蓬勃的生命力。
谢郁刮了刮落山笔直的鼻峰,他恬静的沉睡着。
谢郁不忍将他吵醒,只静静地凝视着他。
谢郁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宁静的和落山呆在一块了。
他不舍得打破这样的宁静。
“你在想什么。”
落山闭着双眸,他往谢郁的身侧凑了凑, 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一样挨在一起。
落山鼻尖挨着谢郁的耳根儿, 温热的呼气洒落在他的皮肤上。
一下一下,温热酥麻。
落山气吐如兰:“你在想我。”
他翘着嘴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笃定。
谢郁顺着他的头发, 任由丝滑的触感滑过指缝间, 像风拂过,像沙流走, 他握不住。
谢郁没有否定。
他拍了拍落山的手臂,他箍得太紧, 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落山道:“不放, 你要离开我。”
他脸埋在谢郁的后颈,手臂的力气收的更紧。
谢郁淡淡道:“迟早的事, 你先松开。”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我就松开。”
落山孩子气的固执没能让谢郁感到不快或事无奈。
落山即使拥有着成年人的外貌,心智也还停留在儿童。
他就像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 固执的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谢郁默了默,他实在不想打破这样美好的宁静。
可即便有千万遍的不舍,这个事也必须由他来完成。
谢郁轻轻的说:“落山,梦再美好,终究是假的。”
咔嚓。
净透澄澈的天空乍然出现一道不可忽视的裂痕。
那裂痕在不断的扩大。
露出原本黑的底色。
落山的声音变得阴冷冷的,“一直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我会给你最好的。”
落山抬起脸,他目光灼热的如同烈日,里面有燃烧着的焰火,还有他。
“你爱我,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们就呆在这里,一直一直,哪里也不去。你快答应我。”
“你快答应我啊。”
落山握住谢郁的手腕,他发力过猛,竟将谢郁的手腕掰错了位。
谢郁目光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悲伤,他随意的扫过自己无力的手腕。
在梦里,他连痛感都不能感受的到了。
谢郁低低的道:“假的就是假的,醒来吧。”
他的言语冷漠铿锵。
犹如一把锋锐无比的利刃,破开了这须臾美妙的梦境。
谢郁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痛。
他的全身上下都在痛,每一个部位,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嚎叫。
尤其是左手手腕处,那一处钻心的痛让他不能忽视。
谢郁察觉到自己现在是趴着,四肢锁着细细的金属链条。
脸颊触碰的却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柔软的棉絮,空气里弥漫着着令人静心昏沉的香气。
只是这点效用,完全不能抵消谢郁此刻身上的痛感。
他的额上即刻凝成汗珠,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谢郁咬住下嘴唇,侧面的线条坚毅而刚强。
萧丞一定就在某处观察着他。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萧丞挑起谢郁的下巴。
SHI漉漉的,汗水粘SHI他的指尖。萧丞却不甚在意,他打量着谢郁。
这个男人,有着最柔软的心,也拥有一颗最强大的心脏。
他的五官俊秀温柔,神情却是那般锋锐,狠戾。
萧丞想,但凡他给他一丁点儿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
重来一千次,一万次,都无法撼动谢郁的决心。
这个认知让萧丞感到烦躁,尤其的烦躁。
这种不能由他来掌控,且随时可能失控的可能,让萧丞生出想要毁灭的欲望。
被数万大军追杀时他不曾有过,在黑洞里呆着的日日夜夜受尽折磨他不曾有过。
但现在。
现在他想要毁灭他,只要谢郁死了,他就永远都为他所掌控。
他可以现在休息某些未知的黑暗领域,用另一种形式让谢郁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想法之黑暗,之危险,让谢郁都有些许察觉。
谢郁挑起一边的美,他肤色仍是奇异的惨白,因为痛苦,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他冷笑着,犹如一把生出无数裂痕即将破碎的刀刃,那锋芒却仍让人不敢直视。
他道:“你想杀了我,来啊,杀了我!”
萧丞缓缓的摇头,他沉着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唯余那一双眼睛,亮的骇人。
“谢郁,你休想激怒我,我不会杀你,我不要你死。”
谢郁一顿,心脏刹那间像是被一根猝不及防的毒针扎进。
闷痛而短促。
萧丞露出绚丽到堪称美艳绝伦的笑靥,他轻轻的抚摸着谢郁的眼皮,嘴角,鼻尖。
……脖子。
梦里,他很喜欢这里。
谢郁会放心的坦露出这里,而不是如这样流露出防备的屈辱的神色。
活像是要扑上来咬死他。
他不要他露出这样让他不喜的神情。
可,即便将谢郁作成傀儡,他的身体虽然会听从他,他的心却不会服从他。
须臾,萧丞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道:“谢郁,你猜我在想什么。”
谢郁抿紧嘴唇,若非必要,他一个字都不要和萧丞说。
他有多么的会蛊惑人心,他领悟过,得到了最惨痛的教训。
萧丞开心的眉眼都在发亮,诡异非常,却教人移不开眼。
“我要把你变成omega,再亲自由我标记,这样你就成为只属于我独一无二的omega。”
萧丞甜甜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谢郁浑身发冷,他恨不得现在就和萧丞同归于尽!
要他变成一个雌伏于他人身下的omega,还不如杀死他!
“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谢郁,从前我抱你的时候你不是很配合吗?难道你不喜欢被我抱?”
说着手下滑到谢郁的锁骨,XIONG口,干脆一把LOU住谢郁的YAO ZHI。
他现在发现他对谢郁的这具身体有着超乎寻常的欲望。
哪怕是刚才在梦中,他对谢郁都差点忍不住。
纵情HUAN AI不是什么好事,可如果对象是谢郁,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摸索。
像是一个永不会疲倦的孩子,抱着谢郁不肯撒手。
谢郁太明白萧丞眼里的YU代表着什么,他一阵一阵的恶寒。
萧丞的天堂即是他的地狱。
“你松开我,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谢郁恶狠狠的说,企图激怒萧丞,让他对自己起杀心。
萧丞却不为所动,他当着谢郁的面变幻为落山的模样。
谢郁偶然流露出来的片刻的失神和刹那的迟疑满足了他。
萧丞一连几次都流连在谢郁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