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穿书)——青端

作者:青端  录入:04-20

  溪兰烬盯着渊底,许多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口。
  有怀念熟悉,也有厌恶排斥。
  “弟弟”朝他甜甜一笑:“哥哥,下面就是我们的家了。”
  明明知道渊底或许很危险,溪兰烬愣神片刻之后,当真往前走了几步,即将一脚踏空时,才猝然回神,停下了脚步,蹙起眉头。
  见他停下来了,那张和他生着一张面孔的少年不太高兴地噘了噘嘴,下一瞬又笑起来,声音里带着无声的蛊惑:“哥哥,和我回家吧,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这世上的人都无趣透顶,只有哥哥最好了。”
  狂风吹得溪兰烬摇摇欲坠,他听着对方的声音,心底一半觉得不对,一半又觉得似乎有道理,正在思索,忽听蹭地一声拔剑声,旋即心口倏地一凉一痛。
  他和少年一起,被一柄剑穿心而过。
  剧痛随之蔓延开来,溪兰烬疼得眼眶发红,转回过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那双眼睛看着他,居高临下,淡漠无情。
  “……小谢。”
  溪兰烬喃喃了一声。
  雪衣银发的仙尊恍若未闻,抽回了手中的剑。
  溪兰烬伸手想抓住他握剑的手,手指却没什么力气,抬不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仰倒,猝然跌下了近在咫尺的深渊。
  那种从高处跌落的感觉极为真实。
  溪兰烬猛然惊醒,额上浮着浅浅的冷汗,心脏不住地疯狂跳动着,好似还残留着几分被一剑穿心过后的剧痛,像是他当真刚被谢拾檀这么杀了一回似的。
  刚准备伸手推推他的梁源吓了一跳,瞅着溪兰烬苍白得像张纸的脸,挠挠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溪兰烬的眼神还有些涣散迷乱,呆呆地盯了他半晌,才慢慢回神,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地。
  昨日他误打误撞进了折乐门外门弟子的报名处,成了折乐门的外门弟子,这是他在折乐门外院的屋子。
  梁源看他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溪十,你还好吗?快辰时了,昨日师兄吩咐我们辰时去外头集合,得起来了。”
  溪兰烬伸指按了按太阳穴,被昨晚的噩梦弄得有气无力:“还好,你先去吧,我等等就来。”
  “那你快点啊,别迟到了,第一天就迟到,会被长老训的。”
  见时间不早了,梁源吩咐了一声,就赶紧出门了。
  溪兰烬没搭理他的话,坐起身来,按了按心口,能感觉到隔着一层皮肉,底下的心脏一下一下规律地鼓动着。
  迟疑了一下,他拉开里衣,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片肌肤光滑无暇,没有任何伤口。
  溪兰烬其实是很少做梦的。
  也就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原主的意识残留,他时常做梦,也不知道那位有些呆呆傻傻的原主对“谢卿卿”的执念到底有多深,几乎每次的梦都和谢拾檀有关。
  待到梦醒之后,又像隔着层朦胧雾气,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只剩只言片语。
  导致来到这个世界后,溪兰烬做完了梦还记得内容的,也就梦魅编织的那一场了。
  但昨晚的梦不一样,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连被谢拾檀一剑穿心的痛感都顺着梦境蔓延出来,像是他真被谢拾檀捅过一剑似的。
  溪兰烬本来就怕疼怕得厉害,这痛感几乎能穿透灵魂,他能确定,他八成真的被捅过一剑。

  而且和梦里一样,捅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谢拾檀。
  溪兰烬这次是真的可以确定了。
  看来他还是那什么少主的时候,和传言里一样,跟小谢反目成仇,关系不太好。
  因着这个梦,心脏都不太舒服,溪兰烬打个响指换上折乐门外门弟子的月白色袍服,揉着心口出了门,施施然在最后一刻赶到了集结的地方。
  昨日新来的外门弟子已经站满了院子,初来乍到,大家都想在执事长老面前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就能被推荐参加内门弟子的大选,溪兰烬姗姗来迟,就格外引人注目。
  梁源同情地朝溪兰烬看过来,做了个口型:“这位是陈长老。”
  昨天带他们上山的那个青年隐晦提醒过,外院里最严厉的长老是陈长老,这位长老不仅自己修炼刻苦,对他人要求也高,人称外院鬼见愁。
  没想到第一天就撞上了。
  背着手站在一批新弟子前头的执事长老严厉地看过来:“叫什么?”
  溪兰烬莫名有种学生时代迟到,在向教室飞奔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抓住的错觉,从容停下脚步:“报告长老,我叫溪十。”
  “为何来得这么晚?”
  溪兰烬望了眼院子里的滴漏:“回长老,现在正好辰时三刻。”
  陈长老愈发不悦:“其他人都能早来,为何只有你掐着时间到?如此怠惰,怎能好好修行?”
  什么,连上班时间都要卷一下的吗?
  面对领导,溪兰烬诚恳地胡说八道:“回长老,道法自然,世上一切,以‘恰到好处’为佳,到时不迟,离时不拖,过满则溢,不满则亏,我不晚不迟,不正是一种刚刚好?”
  一通胡话下去,一群外门弟子里有满头雾水的,也有等着看热闹的。
  这个新来的外门弟子不仅敢顶撞长老,还满口胡言乱语地狡辩,按陈长老的脾气,是不会放过他的。
  没想到陈长老听完之后,竟然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得也是,进队吧。”
  众人:“……”
  这也行?
  梁源忍不住对溪兰烬竖起了拇指。
  溪兰烬风轻云淡地摆摆手,站到了他旁边。
  人都到齐了,陈长老便说起了门规。
  前面的条例倒还好,基本都是昨天带他们上山时的师兄说过的。
  后面的门规就逐渐奇怪了起来。
  “第一百零三条,折乐门弟子禁止赌博,更不得在门内设置任何形式赌局。”
  溪兰烬:“……”
  你们门主不就热爱推牌九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第一百零七条,禁止在折乐门范围内张贴妄生仙尊画像,禁止门人供奉妄生仙尊香火。”
  溪兰烬:“?”
  溪兰烬实在很想问问为什么,但瞅瞅一脸严肃朗诵门规的陈长老,还是憋住了。
  等好不容易终于讲完了规矩,溪兰烬和梁源被分配去打扫演武场。
  溪兰烬瞅瞅这位就住在折乐门庇护范围内的土著,发出了疑问:“梁师弟,为什么门主会禁止与妄生仙尊有关的东西?”
  梁源被他问得吓了一跳,连忙大大地“嘘”了声,示意他小点声,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溪师兄,你也太敢问了,当然是因为咱们门主当年离开澹月宗时,与妄生仙尊一战,输得……不太体面了。”
  “不太体面?”
  梁源自个儿也是道听途说的:“是啊,听说众目睽睽之下,那位煞神把门主打成重伤,一点也不顾忌曾经的师兄弟情谊。”
  说着不由感叹:“不过我听说妄生仙尊血洗仙魔两道时,杀了不少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这心是真的跟铁似的又冷又硬啊,是不是修炼到了那种境界,就已经不像我们这些肉体凡胎,没有感情了?”
  溪兰烬停顿了一下,肃然道:“别胡说八道,也不怕仙尊听到。”
  妄生仙尊的名号比门主还吓人,梁源赶紧捂住嘴。
  从外院走入内院,便能见到依山而建的大片屋舍,雕梁画栋,庞然大气,远处的屋檐连绵成片,是深处的地方,外门弟子进不得。
  俩人要打扫的这个演武场就在内外两院的交界处,很近,梁源羡慕地望了眼远处,小声咕哝:“要是能成为内门弟子就好了,听说每月都能领两百灵石,还有辅助修炼的灵药,我要是也能领到这些东西,说不定就能很快突破练气六层了。”
  溪兰烬没这种烦恼,不过也不会打击人,拍拍他的肩,鼓励道:“你可以的,机会近在眼前!”
  十天之后,就是外门弟子选拔内门弟子的时候了。
  梁源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愕然道:“你不打算争取这个机会吗?”
  “我就喜欢当外门弟子,当了内门弟子就不能干活了,”溪兰烬吭哧吭哧扫地,热情高涨,“我爱劳动!”
  梁源:“……”
  梁源开始犯愁。
  他这位室友,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演武场已经有内门弟子待着了,见到两个外门弟子过来扫洒,瞥了一眼,也没放心上,自顾自聊天:“……哼,澹月宗那群人岂不是一向如此盛气凌人,那副嘴脸叫人看了就恶心,下次你们再在外面遇到澹月宗的人,直接下战帖打一顿再说。”
  “就是,不挫挫他们锐气,还真把自己门派当成万宗之首了?真好笑,平日里就喜欢泼我们脏水,现在还管到人家门派内部事务去了,手可真长,也不怕折着了。”
  “人家有妄生仙尊在上坐镇嘛,谁敢惹?”
  “葛师兄,小声点,大师兄不喜欢有人嚼舌根,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传到他耳朵里,咱们又要挨罚了。”
  “嘁,管得真宽,不管澹月宗的人满口喷粪,倒管我们自己人说话,还没当上门主,就先抖起威风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尽数落进了溪兰烬耳中。
  溪兰烬勤奋扫地,余光瞥了眼不满说话的青年,后者的牢骚脱口而出后,很快又收住了嘴,看起来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触那位大师兄的霉头。
  他也没在意,溜溜达达到角落里,还在回忆昨晚的梦。
  因为穿心而过的那一剑太过深刻,醒来之后他心跳如擂,满心都只记得谢拾檀捅他时无情的眼,倒是把梦里的另一个人给忘了。
  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叫他哥哥的人。
  传闻里的魔门少主也没双胞胎弟弟吧?
  溪兰烬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那个所谓的“弟弟”,当时把他带到了一片深渊前,告诉他,跳下去就是他们的家。
  那个地方……像极了传闻里的万魔渊。
  一个跳下去了,就不可能再爬上来,什么都能吞噬,底下积累了世间无数污浊之气的地方。
  就连最丧心病狂的魔修,也不敢太靠近万魔渊,生怕掉下去。
  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指着这么个地方,满脸灿烂笑意地跟别人说“这是我们家”啊?
  蛊惑他跳下去,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溪兰烬不禁想起关于魔门少主的另一个传闻。
  幼时被仇家追杀,坠入万魔渊后爬了上来。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从万魔渊底下爬出来的人。
  渊底是如何的,曾经的溪兰烬又是如何爬上来的……溪兰烬记不起来。
  脑子里的雾气蒙蒙的,像是被人刻意遮掩着什么,不让他记起往事。
  想到这里,溪兰烬才又想起件被他忽略的事。
  当时在剧组里,小助理给他安利的时候,是不是说,原主和他同名同姓来着?
  他的动作陡然顿了顿。
  对了,他好像忽略了,原主也叫溪兰烬。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叫溪兰烬的人,这个名字,也没大众到随手可抓吧?
  何况,谢拾檀怎么会与一个叫溪兰烬的人做朋友?
  脑子忽然疼了起来。
  溪兰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耳鸣似的嗡嗡声不止,连忙撑着旁边的兵器架稳住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跪倒在地。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那个呆呆傻傻的原主,究竟是谁?
  那些关于谢拾檀的,乱七八糟的梦,到底是谁的梦?
  他之前以为那些梦都是不久之前,发生在原主和谢拾檀身上的事。
  倘若是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呢?
  嗡鸣声终于消失的时候,冷汗已经浸湿了一层衣服,溪兰烬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他扭过头,才发现在演武场的另一角,梁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几个谈话的内门弟子逼到了角落,恶狠狠地盘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梁源满脸慌色,他刚刚见这几个内门弟子聊天,忍不住偷偷挪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找机会搭上话,说不定对十天后参加内门弟子选拔有帮助。
  哪知道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并且这几人很恼怒的样子。
  梁源对内门弟子极为畏惧,使劲摇头:“几位师兄,我、我没有听到,真的没有!”
  “哦?这么说来,你刚才就是当真故意偷听了,”之前对“大师兄”最不满的那位葛师兄脸色一冷,“见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说不定是魔门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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