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隐约发现,阮秋的精神力好像很特别。
他之前明明比较弱,天赋也不高,这一次跟着袭渊来到狮鹫星,身边竟然还带着一架属于自己的械骸。
就算这个方向也错了,那至少可以让她看看阮秋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
“反正你多注意点就好,”康双池摸着自己的脖子,仍心有余悸,“回去睡吧,明早再来看看。”
两人结伴离开,街道的感应灯也随时暗了下来。
此时三楼的卧室中,阮秋被袭渊抱在怀里,脸颊微红。
大门被关上之后,袭渊又把他藏回了卧室,独自下楼守了一会儿,确认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才折返回来。
他紧绷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对阮秋又亲又抱。
两人埋在被子里,阮秋感到越来越闷,拉下被子呼吸新鲜空气。
袭渊失去神智,如何接吻好像也忘了,亲了阮秋很久才逐渐找到方法。
阮秋推不开他,又怕刺激到他的失控,只好任由他亲自己。
不知是否有酒气的影响,阮秋的呼吸也有些重。
他搂着袭渊的脖颈,仰头和他亲昵:“哥哥……”
阮秋的声音像在撒娇,袭渊摸了摸他泛红的脸。
他不仅不抗拒,所有的反应都在表达着“愿意”。
袭渊更加兴奋,低头咬住阮秋白皙的颈侧。
衣摆被拉起,发烫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触碰到阮秋,向上重重地抚擦。
阮秋一下子懵了,以往他和袭渊再怎么亲近,袭渊到最后都还算克制,不会这样对他。
他慌忙想躲开,却被禁锢在袭渊怀里动弹不得。
“哥哥……”阮秋委屈道:“你放开我……”
袭渊置若罔闻,轻轻咬着那一块细嫩的皮肤,举动中越发带着兽性。
阮秋无力挣扎,开始感到害怕。
袭渊此时状态不对,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没有经历过,也不想在袭渊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
他们没有任何准备,他会不会疼地流血……
阮秋一边推拒,袭渊终于松开了他,然而紧接着将他翻了过去。
略高的体温覆在背后,两人离得很近,他感觉到异样,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他的衣领早被扯开,袭渊亲吻他的肩膀,又咬了一口。
阮秋呼吸发颤,终于找到机会,用力按下衣服口袋里的保护罩按钮。
按钮连接了阮秋的精神力,一道光芒瞬间弹出,笼罩在他的周身。
袭渊也被这股能源震开,他扶着床边站立,眼底依然残留着浓烈的情绪。
阮秋赶紧爬起来,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他既害怕又委屈:“哥哥……”
袭渊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不情愿,眉间轻轻皱了一下。
他盯着阮秋看了一会儿,伸手强行穿过保护罩,不顾手掌被割伤,释放出外泄的精神力。
“啪”一声,保护罩的启动按钮裂开,就这么坏了,光芒也随时消失。
这个东西是莉罗临时做出来的,是能应急没错,但她也没有设计出更强的杀伤力。
阮秋这下更慌,裹紧被子眼睁睁看着袭渊再次逼近。
他眼尾泛红,还带着点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然而袭渊没有继续对他做什么,只是隔着被子重新抱住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抚摸他的银发。
他一边亲吻阮秋的额头,温柔的动作与之前完全不同。
袭渊在安抚他,不想让他害怕。
阮秋感觉到这一点,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
被子很薄,他视线无意识地下移,脸颊变得通红。
半晌后,阮秋慢慢拉下被子,指尖碰到袭渊的衣摆。
“哥哥,”他小心翼翼道,“我……”
他太害羞,没办法说出后半句话,动作却没有停。
袭渊的呼吸瞬间变沉,亲吻阮秋的力道又重了起来。
他搂着阮秋的腰间,一边按住他的手,帮他为自己找到合适的方法与频率。
窗户没有关,夜晚的冷风吹进来,窗帘边缘被吹得起起伏伏。
阮秋把脸埋在袭渊的颈窝不敢抬起来,露出银发的耳尖通红。
今晚的作业还没有写完……等明天该怎么跟司询解释。
袭渊一边蹭着阮秋的耳侧,想和他接吻:“阮阮……”
阮秋抬起头,恍惚间发现袭渊的耳朵也很红。
虽然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像饿狼一样,恨不得立刻把他吃掉。
—
第二天,阮秋按时与司询视频通话。
银发盖住了泛红的耳尖,阮秋正色道:“昨晚有人想偷袭,被赶走了……作业我今天会补。”
司询自然知道他说的偷袭是什么,并没有怀疑:“好。”
他依然很忙,叮嘱几句后便切断了通讯。
阮秋松了口气,关掉通讯器。
袭渊坐在他身旁,将他的一只手牵了过去。
他拿着一小盒药膏,轻轻抹在阮秋的掌心和手腕。
阮秋红着脸说:“不、不用抹药……”
昨天他太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袭渊整理过,床头柜点着香薰。
袭渊刚从小浴室里出来,他恢复了神智,一点看不出昨天的模样。
阮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不敢多问,低着头默默去洗漱。
袭渊及时拦住他,低声问:“手疼不疼?”
原来他记得……
阮秋视线躲闪:“……不疼。”
袭渊还是准备了药膏,阮秋自己不肯用,就亲自帮他抹上,除了手还有颈侧的一个牙印。
抹完药膏,袭渊抱着阮秋,小心亲吻他的侧脸:“昨天吓到了?”
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包括阮秋对他的抗拒。
若他处于清醒状态,怎么可能让阮秋受委屈。
“别怕,”袭渊心疼地哄道,“我让莉罗再做一个更好的防护器。”
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他自己都不清楚,还好阮秋没有受伤。
阮秋眼睫颤动,含糊应了一声:“你没事就好。”
他看向袭渊,又支支吾吾地开口:“哥哥……”
袭渊以为他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你昨天,”阮秋抬起一双清澈的浅瞳,神色莫名期待,“叫我阮阮。”
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他,而且在此之前,袭渊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
袭渊看穿阮秋的意图,捏起他的下巴轻吻:“阮阮。”
他话音刚落,耳根慢慢变红。
这个变化没有逃过阮秋的眼睛,他神情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才捧着袭渊的脸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
早上康双池来过一趟,确认袭渊没事。
他询问袭渊是否需要抑制剂,得到拒绝后就走了,也不多问别的。
之后莉罗又来了,让袭渊取下脖颈上的感应器。
“这个东西已经没用了,”她说道,“我做了一个新的。”
她重新拿出一个小圆片,却是要给阮秋用的。
“这是精神力实时检测器,能随时捕捉精神力的状态,”莉罗解释道,“精神力的使用量、剩余量,以及是否外泄,都能准确记录。”
袭渊不耐烦:“有什么用?”
“我想知道,阮秋的精神力是否会影响你的状态。”莉罗回答。
这个问题她考虑过一次,当时觉得两人在拟真仓见面的情况下,袭渊也能被影响,应该不是精神力的原因,于是没有继续深究。
现在要全方位地“研究”阮秋,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袭渊不想给阮秋戴上这东西,丢在茶几上:“拿走。”
莉罗很坚持,转头看向阮秋,让他自己做决定。
阮秋犹豫着,把小圆片捡了回来:“也……可以试试吧。”
好歹是一个尝试,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袭渊这才勉强妥协,动作轻柔地将小圆片按在阮秋的颈侧。
莉罗眼见,瞥见阮秋颈侧有一道明显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咬的。
她疑惑地打量,直到袭渊耐心耗尽,把她赶走。
中午,袭渊又给阮秋抹了一次药,他颈侧的牙印也全消了。
阮秋忙着看书,赶紧补完昨天的作业,晚上还得写今天的。
袭渊试图帮忙,被婉拒。
到了夜里,阮秋洗完澡出来,看着新换好的床单,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的事情。
尤其是袭渊习惯性地抱着他睡觉,熟悉的体温靠过来,阮秋紧张到了极点。
袭渊发现他的异样,把他的脸捞起来。
床头一盏小夜灯还没有关,视线昏暗,袭渊低头靠近:”在想什么?“
阮秋不说话,闭着眼睛装困。
结果他的脸越来越红,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昨天……袭渊有点凶,精力无比旺盛,最后阮秋手麻了,他就自己解决。
而他当然不可能只在失控的时候这样……阮秋知道他喜欢自己。
“阮阮,”袭渊轻柔抚顺阮秋的脊背,“别害怕,我舍不得。”
阮秋比他小了整整十岁,还在每天需要看书做作业的年纪。
司询几乎每次和他单独传讯,都会警告他一次。
关于这一点,袭渊能理解他的担忧。
阮秋闻言睁开眼,脸还很红,非常小声道:“那……你会难受吗?”
他不太清楚袭渊的身体状况,单从昨天而言,袭渊简直像是憋久了才会突然失控的。
袭渊沉默片刻,亲了亲阮秋的鼻尖:“偶尔帮我,好不好?”
阮秋羞耻地再次埋下头,闷声道:“嗯。”
他本以为,袭渊今晚也会控制不住,但却没有。
两人也算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进展,他各方面都勉强得到缓解,早上感应器取下来时,莉罗还提了一句他的身体数据很平稳。
阮秋终于彻底放松,渐渐熟睡。
深夜,住宅区的另一个角落还亮着灯。
莉罗也准备睡了,顺便看了一眼阮秋的精神力数值。
精神力这种东西,一般不需要实时监控,所以她白天一直没有看过。
“咦?”莉罗戴上眼镜,仔细查看。
阮秋的精神力,竟然一直处于外泄状态。
外泄的量很微弱,他身边的人或机械体不会有所察觉,但能被感应器捕捉到。
而常人的精神力,一般只有在爆发或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外泄,外泄的状态也不会维持太久。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精神力?莉罗摸着下巴,转身又回到工程室。
她屋里的灯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次来到袭渊的住处。
“这个是我昨晚新做出来的。”
莉罗将一串手链递给阮秋:“上面的每一颗珠子,都是能源吸收器。”
她解释了阮秋精神力外泄的情况,而手链能随时将他的精神力收集并储存起来。
莉罗看了一眼袭渊,轻咳一声:“我之前受到了一点启发,能将精神力转换为可储存的能源,不过只是微量的。”
让她受到启发的,正是那次找到因赛特人的据点之一,在星球上发现的机器。
将精神力作为能源使用再正常不过,但现有的机械只能转换,做不到储存。
莉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还真的成功了,只是转换之后的量太少,sss级体量的精神力,只能储存d级一半的程度。
但这东西给阮秋用,反而很合适。
手链收集了所有外泄的精神力,也就让他不再处于“外泄”的状态,再观察这对袭渊是否会有影响。
莉罗一晚上没睡,眼下的青黑无法掩盖住她的激动。
她把原理说了一通,袭渊没多大兴致,阮秋听得懵懵懂懂,点点头,把手链戴上了。
吸收器是一些圆形的合金小珠子,外表看不出什么,戴上去也没有任何感觉。
莉罗检查了显示屏中的数据,确认外泄的精神力开始减少,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全部在第一时间吸收进了手链。
她这才离开,回去补觉。
与此同时,远在星系边境外的某处。
一家蜈蚣形星舰中,驾驶舱里坐着的人影突然出声:“消失了?”
他面前有一个巨大的观测屏,中央闪烁的绿点光芒变淡,直到完全看不见。
身侧还有另一个因赛特人,说话的语调怪异:“他死了?”
“应该不是,”先前的同伴摇头,“也许有过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