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录像?”初白快步追上宋泊简,“你在开会?”
看到书桌上的耳麦,初白差点当场钻进地缝。
怪不得宋泊简没听见,原来在开线上会议!
“你别去调!”初白紧紧拉着宋泊简,突然又捂住嘴巴。
他眼睛可怜巴巴的。
宋泊简:“我关了话筒。”
初白立刻喊:“你不许去翻!这样宋氏的员工们肯定都知道这件事了!”
宋泊简悠悠坐下:“不说也行,你重复一遍,我就不说了。”
被这么“威胁”,初白委屈地嘟囔:“你怎么这样啊?我都已经喊了,你也听见了。”
宋泊简这次下定决心为难他。
“我没听见。”
初白双手抱臂:“我给你做了小馄饨,你快趁热吃。”
宋泊简摇头:“不要。”
初白脸皮实在薄,但又迫于对方的“淫威”,只能面红耳赤地垂眸。
“老公,我给你做了馄饨。”
宋泊简忍着笑,缓缓凑过去:“我们好像只是情侣,小初怎么喊我老公?”
他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初白侧头,竟挑宋泊简爱听的灌迷魂汤。
“因为我觉得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公呗?未来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宋泊简右手撑着头,指腹揉捏初白的掌心:“真的假的?”
“如果骗你的话,我下辈子就是猪。”
宋泊简忍俊不禁,拉着初白靠近自己,轻轻含住他的嘴唇。
初白被迫抬起头,纤细的脖颈被宋泊简的手掌覆住,紧接着被抱起,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宋泊简腾出右手,点击鼠标将会议关闭。
利用这两秒,初白喘了口气,湿润的眼睫轻轻颤着,浑身紧绷。
又一刹那,他的双腿腾空,左手立刻勾住宋泊简的脖子,被对方带向卧室的床上。
初白的呼吸热得厉害。
凭借着尚存的理智,挡着宋泊简:“我给你做的小馄饨,你还没来得及吃。”
宋泊简捉住他的手:“吃你的小馄饨,也不错。”
初白的脸唰地红了。
耳朵立刻传来酥酥麻麻的氧。
宋泊简好像真的在吃馄饨。
他的耳朵都快碎了…
“我、我…”
虽然他喊了宋泊简的老公,但没必要今晚就彻底坐实吧?
初白对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虽然心里的小算盘早就知道这种事迟早得发生,但他还是太害羞了。
离舞会还有三天。
宋泊简会不会像小说男主那样,让他七天七夜下不来床?
那样他与SUV就挥之交臂了!
“简哥,我有点害怕。”
初白没出息地颤着哭腔,眼睛略带委屈:“我们还没有排练舞蹈呢。”
宋泊简停下,温热的呼吸喷着初白的脸颊。
“行,再等等。”
宋泊简起身,按下遥控器。
卧室内的窗帘缓缓关闭。
就当初白以为万事大吉时,房间内的灯光骤然关闭。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其他的可以等等。”
“但可以先捏小馄饨。”
这个晚上,明月剑心的搜索指数和下载量呈直线上升,明月剑心工作室的员工们欣喜若狂。这次热搜带来的热度直接将他们一个季度的kpi拉满,季度奖金直接到手。
而初白,却处于又惊又喜之中。
最后时,他扒着被沿,又酸又疼的手仿佛得了腱鞘炎。
下次,他再也不想包馄饨了。
…
时间匆匆走过。
经历过那晚,初白与宋泊简的关系比以前亲密很多,初白经常正大光明地跟宋泊简发脾气。
当然,他并不是恃宠而骄。
而是大多数事出有因。
他们俩在舞会中要表演的是华尔兹,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种。
每天晚上,初白想排练时,宋泊简总是先带着他捏馄饨。
等他的手腕又酸又涨后,他根本无心练舞。
每每当他想到他的SUV就要飞了的时候,他总会气哼哼地瞪宋泊简。
不知道他心里小九九的宋泊简无奈笑着,然后会凑过来抱着他温习管理学的知识。
初白非常想吐槽。
哪里有人在床上温存完,不抱着情侣说悄悄话,反而一起看书的?
他大他了不起?
初白不惯对方臭毛病,每次只看一小时,就抱着小被子硬气地回到自己房间。
就算二垒了又怎样?
他还是要保持矜持。
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孩子。
初白夜里睡觉,都嫌弃自己矫情。
没办法,他太怕小菊花疼了。
…
转眼间,舞会就要到了。
舞会前的周末,宋泊简没有休息,一直在公司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从陈昭离职后,他曾派人彻底查过陈昭的账目,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没红线之内的事。
这次初白发现的金蝉脱壳问题,给了他一个启发。
这次,他特意将财务调查交给助理,让对方一笔一笔对照陈昭经手的所有账目。
果不其然,很多猫腻浮出水面。
宋旗集团从事重工业已经有三十余年。
他们旗下的轮船制造厂和汽车制造厂每年需要的钢铁原件不计其数。
像宋旗这种跨国集团,合作的厂商基本都是比较知名的,或者合作很久的。
而陈昭经手的合同中,每个月都有几笔和小制造厂签的订单。
这种小型公司几乎只有一次合作。
下次,就换成另一家小型公司。
而这些货物的入库员,都是固定的五六位员工。
质检员也是同样。
换句话说,宋旗每天进购的原材料有几百万吨,如果其中有两万多吨来自其他的小公司,在消耗这块想要发现很难。
周日时,宋泊简通过朋友的帮忙,已经彻底查到这五十多个小企业的幕后真正法人。
基本都是林董的亲戚。
粗略统计,这些订单金额达到11.52亿。
如果都是虚空发货,那么这些钱进了谁的口袋显而易见。
初白得知这些事后,虽然很愤怒,但对于抓到林董狐狸尾巴这件事,也是非常兴奋的。
但宋泊简却没有那么乐观。
这些幕后法人,只是林董的亲戚,就算他准备起诉,也要有虚空发货的证据。
库房的监控最长只能留存三个月。
林董很聪明,宋泊简任职后,没有再动过类似的手脚,让人抓不到证据。
初白安慰他:“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报警,将白沐森抓起来。毕竟他犯罪的证据已经是实锤。这么多涉案金额,如果他不想牢底坐穿,最好能将功赎罪,提供林董犯罪证据。既然他们是一伙儿的,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宋泊简点点头:“如果白沐森不愿将功赎罪呢?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他如果入狱,能救他的只有林董。他会因为将功折罪,把林董也赔进去吗?
“你说得有道理。”初白嘿嘿一笑,忽然想到一个狗血的招数。
“白沐森不是喜欢你吗?不然你——”
“小初。”
宋泊简知道初白在想什么,严肃拒绝:“不可以。”
“我开玩笑呢。”初白也觉得自己的馊主意不太靠谱,悻悻地亲宋泊简一口,伏在对方腿上继续想这件事。
慢慢地,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这件事,还是不要太着急。
他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搬倒林董和白沐森是迟早的事。
不过,睡梦中,初白又想起一个歪主意。
狗咬狗,好像也不错。
…
第二天,宋氏联合逍遥世界的舞会正式召开。对于两家公司的员工来讲,这次舞会相当于一个小联谊,大家非常期待。
小胖一早就打扮得人模狗样,妄想和逍遥世界漂亮的小姐姐有段姻缘。
姚琛和小黄郑二他们,则提前来到会场,等待自己的员工。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姚哥。”
白沐森神采奕奕。被复职的第一天,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给众人看。
姚琛看到他并没有很意外:“沐森来了。恭喜你重回岗位。”
白沐森很开心,伸出拳头与姚琛碰了碰,一向骄傲地扫着郑二与小黄。
“我一直相信学长和你们,一定能还我一个公道。”
郑二平静地举杯:“恭喜。”
这时,过来视察会场的林董从几人面前经过。与白沐森对视一眼,他和姚琛打招呼:“姚总。”
姚琛急忙颔首:“林董好。”
林董慈眉善目道:“很高兴你们能来宋旗集团,今天啊,特意为你们年轻人准备,你们好好玩,我们一把老骨头为你们加油就好了。”
郑二笑道:“林董看着很年轻啊,保养得很不错。”
林董笑着摇头:“哪里年轻了?比我大两岁的宋哥都退休了,我也该退了。”
“您哪里的话。”姚琛礼貌地笑着。
与几人告别,林董缓缓朝会场外走去。
这时,面前一个神色慌张的男生端着酒杯,撞进林董怀里。
林董下意识扶了他一下:“没事吧?”
男生抬起漂亮的眼睛,眉毛一颦,惊为天人。
“抱歉,我的酒杯撒在您的衣摆了。”
林董怔了两秒:“没关系的。你是逍遥世界的员工吗?看着比较眼熟。”
男生视线落在林董口袋里的手机上,轻轻点头:“先生,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林董起初有所犹豫,片刻后温和地看着他:“好的,麻烦你了。”
…
自从林董走后,白沐森的视线一直在寻找宋泊简的身影。
他第一天复职,应该当面跟宋泊简道谢。
就算他和宋泊简做不成恋人也没关系,只要宋泊简信任他,他持有月线传媒的股份,将来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何必再在林董那个笑面虎卖命?
他正喝酒时,忽然看见初白行色匆匆地从前面经过,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惴惴不安的。
白沐森看了眼姚琛他们,悄悄跟上。
初白心里一定有鬼。
遗憾的是,白沐森跟着跟着跟丢了。
他虽然扫兴,但准备去趟卫生间。
就在他经过卫生间旁一个隐秘的拐角时,他听见初白的声音缓缓传来。
初白的声音很急,也在刻意压低。
“白沐森利用空壳影视项目套取现金几千万的事,千万别跟别人说。”
“这些事,都是林董告诉我的。不久前,他跟我达成合作,我帮他拿到宋旗10%的股份,他帮我套牢宋泊简。最近宋泊简腻了我了,白沐森那个小妖精又喜欢他,我很有危机感。”
“这份材料是林董送我的见面礼。幸亏有林董,这下我可以送白沐森进监狱蹲个十几年了。他喜欢简哥,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简哥,不过像林董这么有分量的人,他的话简哥不会不听。”
白沐森听完,脸色苍白。
他为林远山拼命这么久,对方居然这么对他?
眼瞧着初白能上位,不惜将他送出去卖人情。
他这个后舅舅,可真是善心。
白沐森屏住呼吸,立刻给林董打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就突然被挂断。
等他再次打过去时,他已经被林董拉黑。
白沐森深深呼吸:“既然是你不留情面,别怪我无情。”
他将一段录像调出来,快步去找宋泊简。
他现在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让宋泊简先把林董拿下。
这样,初白再和宋泊简打小报告,宋泊简只会觉得林董和初白联合污蔑功臣。
白沐森手心全是汗,决心要干一票大的。
第54章
宴会厅内,所有员工都换上礼服,和自己的舞伴聊天嬉笑。
宋泊简坐在休息区,悠闲地交叠长腿。
他并没有和别人交谈,举着杯酒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少员工都在打量着他,很奇怪初白居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
片刻,宋泊简身后方出现急促的脚步声。
“学长。”
白沐森气喘吁吁。
宋泊简回头扫他一眼:“嗯。”
白沐森动作拘谨,缓缓走到他面前:“学长,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还我清白。”
“你自己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应该心里清楚,没必要因为没有做的事情不安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