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猫界第一噜

作者:猫界第一噜  录入:04-24

  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回到温暖的家里,回到从前的日子。
  能理解,但自私。
  “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我早看出阿阮被感染了,但搭车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老卡尔叹了口气,“我和他们认识很多年了,贾森和阿阮都是好人,也很讲义气,我甚至欠他们一条命,所以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阿阮说,你不该活着,你应该死掉,你不能把危险带回主城。”
  “我开不了这个口。”
  桑觉又喝了一口,浓郁的果酒香蔓在舌尖。
  老卡尔拿着抹布,撑着吧台:“我想着,反正进城也要测污染指数,他们不可能活着进来。算了吧,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为什么大家都怕死呢?”
  “谁不怕呢?难道你不怕?”
  桑觉想了想,诚实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死亡具体意味着什么。
  “贾森和阿阮是我周围唯一一对登记结婚了的伴侣,他们感情很深,在一起十一年了。至于其他人,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勤快。”
  老卡尔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这世道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及时行乐最重要。”
  比如这会儿,酒馆里有不少人都注意到样貌极好的桑觉,他们蠢蠢欲动,有个辫子男起了个头:“来根烟?”
  “滚滚滚。”老卡尔赶鸡似的,“别搞,人家刚成年。”
  半杯酒下肚,桑觉脑袋晕晕的,他还是不懂:“现在还不是春天,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一只雄性发情?”
  老卡尔被他的用词逗乐了:“你也说了,他们是发情的雄性,有时候就和动物没差,只受下半身驱使。”
  “我就没有,只受,下半身驱使……”
  桑觉说的断断续续,头越来越晕,彻底忘记了还要租房子的事。
  他要双手托着腮,脑袋才不至于磕在吧台上:“我不喜欢他们。”
  老卡尔逗他:“那你喜欢霍延己吗?”
  桑觉不说话了,清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酒杯,半天才说:“他很香。”
  “香?”老卡尔噗嗤乐了,“他堂堂一个中将难道还喷香水?”
  桑觉:“不是香水的香、是体香。”
  老卡尔不信:“一个大男人没汗臭味就不错了,还香?”
  喝醉的桑觉很固执:“他真的很香……想吃掉,啊呜一口,吃掉。”
  老卡尔自动理解成了其他意思,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桑觉喝掉最后一点酒,脑袋彻底沉在了桌上。
  桌面冰凉凉的,很舒服……霍延己也冰凉凉的。
  “呜——”
  “呜——”
  好吵呀。
  桑觉换了半边脸贴着桌子,但嘈杂的声音仍在继续。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八点多,喝酒的佣兵基本散了,老卡尔正在收拾残局。
  “呜——”
  桑觉寻着声音走出门外,身体摇摇晃晃。
  发出急促尖锐声响的是街道的警报器,代表危险的红灯疯狂闪烁,冰冷的广播响彻全城:“二级警报已开启,全城戒严,请所有居民即刻返回家中,紧闭门窗,不要外出。”
  “——请所有居民即刻返回家中,紧闭门窗,不要外出。”
  一簇艳红的烟火炸响在高空,夜空瞬间绚烂。
  “是信号弹,通知周边人员尽快回城……”老卡尔看向欧文之前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希望他还没走远,不然我的酒钱可找不到人要了。”
  桑觉打了个酒嗝:“他刚刚,刚刚出去……应该没走远。”
  “就怕他不想回来。”老卡尔麻利地收起桌子,“你也快回家吧小家伙,关上门窗,不要外出。”
  “我……没有家。”桑觉抬头指着天空,“我家在那颗星星上!”
  老卡尔疑惑道:“酒还没醒?五度不到的果酒能醉这么久?”
  桑觉蹲下身,自言自语道:“我的家很远,要好多年才能回去。”
  老卡尔无奈:“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桑觉突然没了声,只能看见嘴里嘀咕着什么。
  靠近了老卡尔才听清楚:“我的监护人不要我了……她要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拯救世界,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
  “她不要我了。”桑觉一直咕哝着这句话。
 
 
第10章 尾巴(已修)
  老卡尔皱眉,跟家里人吵架了?
  遥望四周,本来就快到宵禁时间了,加上突如其来的二级警报,街道瞬间清空,黑漆漆一片,空无一人。
  “算了,你跟我走。”
  小家伙醉醺醺的,放任不管的话,不是被人捡尸就是被监管者抓进监狱。
  老卡尔用大铁链子锁住酒馆的门,走进后面的小巷子:“跟上,别走丢了。”
  桑觉踩着老卡尔的影子,晃来晃去:“你和欧文是朋友吗?”
  “算是吧,不是所有普通人都不喜欢畸变者。”老卡尔在前面带路,“确实有部分人畸变后有点没人性……但总体还不错,他们在保护我们。”
  恶龙的脑瓜装满疑惑:“为什么说他不想回来呢……”
  “他有个很铁的兄弟,叫乔恩,出城一个半月了还没回来。”老卡尔微叹,“他们关系很铁,他想出去把乔恩找回来。”
  “城里发出二级警报,大概率是某个畸变物种要来袭,不知道要封禁多久,他越晚出去,找到乔恩的希望就越小,所以大概率不会回来。”
  桑觉噢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
  老卡尔的家在一栋黑漆漆的大楼里,十三层,家里堆得满满当当,柜子和桌上都摆满了酒,看起来乱,其实很有条理,也很有生活气息。
  “随便坐,茶几有糖果。但柜子和桌上的酒别乱动,那些可都是珍品。”
  老卡尔仔细地关好门窗,确定没有遗漏才走进房间,拿出一把剃须刀刮起了胡子。
  桑觉满脑子都是剃须刀的嗡嗡嗡……尾椎有点痒。
  “好了小家伙,你可以不回家,但必须联系家里报个平安。”
  虽然昨晚目睹过桑觉手撕类人污染物的那一幕,但细胳膊细腿的桑觉在老卡尔眼里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等等,垂在小家伙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老卡尔皱眉:“你是个畸变者啊?”
  他都没注意到,桑觉的屁股后面什么时候冒出一条细长的龙尾,布满冰冷的鳞片,但配合着桑觉的脸,并不给人威胁感,反而精致又漂亮。
  尾巴还挺柔韧,这会儿正倒钩成了问号。
  “我、我是畸变者?”桑觉的脑子被酒精迷得不会转了,呆呆反问。
  换作任何一个人隐瞒畸变者的身份跟自己回家,老卡尔都会觉得对方是别有图谋。
  根据多年前拟定的《畸变者守则》,普通人对过分靠近的畸变者拥有自卫权,畸变者也有义务自觉与普通人保持距离。
  ——每一个畸变者身上都携带污染基因,通过血液、不做保护的做爱等,都可能对普通人造成不可逆转的污染。
  但喝醉的桑觉实在呆得可爱,即便被骗了也让人生不起气。
  “算了,畸变者就畸变者吧。”
  外面急促的警报声连绵不绝,老卡尔不可能这时候把桑觉赶出去。
  “酒醒了没?”老卡尔招招手,严肃道,“快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怎么报呀?”桑觉甩了甩尾巴,很疑惑。
  “拨个通讯回去呀。”老卡尔要乐笑了。
  桑觉迟钝地看向手腕——通讯器好像是一个叫霍延己的人给他买的,他不太熟练地捣鼓着通讯器,拨出了里面唯一的号码。
  嘟嘟两声,那边接了:“桑觉?”
  桑觉不说话。
  霍延己问:“怎么了?”
  桑觉认真地问:“她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吗?”
  霍延己一顿:“桑觉,你在哪?”
  老卡尔没听出霍延己的声音,他有些无奈,干脆靠近说了一下情况:“小家伙喝多了,城里又响起了警报,我就把他带回了家,怕你们担心,所以我让他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霍延己的声音很凉:“桑觉,是这样吗?”
  桑觉玩着尾巴尖:“是,是的……”
  霍延己的声音从通讯器那侧传来:“知道了,注意安全,别乱跑。”
  通讯结束了。
  老卡尔放下心,刚想说点什么,桑觉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他好笑地走进卧室,拿出一床薄毯子给桑觉盖上。
  桑觉睡得毫无防备,老卡尔看了会儿,忍不住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长的男人正是老卡尔。
  老卡尔其实并不算很老,只是颓废多年,显得很沧桑,于是大家都这么戏称他。
  他才五十二岁,年轻时候也是个有理想抱负的青年,和他爱人一样。
  二十岁那年,他准备接受基因检测,成为一名畸变者,但好巧不巧,他的爱人怀孕了。
  这在地面可是一件大事,地面的孕妇十分脆弱,生下来的孩子也可能不够健康。
  是他的错,他太不小心了。
  但基于种种原因,这个孩子还是诞生了,代价是母亲的死亡。
  老卡尔放弃了成为畸变者,他不希望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孩子,在未来的某一天再失去父亲。
  他把自己困在了城里,开了一家小酒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长到了桑觉这么大。
  他儿子也和曾经的他一样,有个英雄梦,不顾他的劝阻接受了基因融合,然后死在了第一次的佣兵任务里。
  失去妻子,又失去儿子,老卡尔继续守着这家小酒馆,偶尔会和接点佣兵任务,去找一些珍贵的酿酒药材。
  他看着酒馆里的人们来来去去,熟悉的面孔不断被新的面孔取代。
  此刻一起喝着酒的朋友,很可能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面。
  ……
  “咚咚——”
  桑觉被敲门声吵醒了,坐起身,甩了甩混沌的脑袋。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抓起细长的尾巴,呆呆看了几秒。
  “!”尾巴怎么露出来了!?
  老卡尔已经开了门,正在跟门外的人交流。
  桑觉一惊,连忙把尾巴收起来,同时认出了来人的气息:“张副官?”
  张珉越过老卡尔,确认了下桑觉着装整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温和地笑了笑:“长官让我来送点东西。”
  老卡尔没想到桑觉是军官家的孩子,他识趣让开,去阳台摆弄自己的东西。

  小小睡了一觉,桑觉基本酒醒了——毕竟那是只有五度不到的果酒,再不醒老卡尔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放迷药了。
  桑觉还记得之前打电话报平安的事,他走到门口,接过张珉带来的东西——一管醒酒的药剂,一把十分锋利的长匕首。
  “你看起来已经酒醒了,醒酒剂应该不需要了。”张珉说,“匕首是长官留给你防身的,不要太轻信于他人。”
  老卡尔是好人,桑觉能感受他到身上的干净气息。
  他乖乖点头:“谢谢。”
  “不客气。”张珉的通讯器响起来,他点下接听,“长官……嗯,都安全,酒馆老板也没事。”
  桑觉疑惑地眨了下眼,什么叫酒馆老板也没事?
  “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张珉转身往电梯那边去了。
  “再见……”桑觉疑惑关门。
  走进电梯的张珉并没有结束通讯。
  “长官,我不明白。”他按下一层,“桑觉的基因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您为什么还怀疑他……”
  “我有说怀疑?”站在高大城墙边的霍延己眺望远方,语气淡淡,“难道我不是让你去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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