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4-29

  沈忘州眼神模糊了一瞬,手指肌肤摩挲的酥麻细腻地在血液里蔓延,从脊髓攀爬至尾椎,又控制了他的思维。
  对深水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想拒绝, 但掌心下的触感像一株欲开未开的罂粟, 诱着他为了最大的诱惑,抛下一切。
  他另一只手也放到了胤淮腰侧,力道不算轻地捏了捏,薄软的一层模模糊糊地挡住了最原始的触感,碰又未碰的触感让人心烦气躁,渴望着未曾见过的东西。
  动作愈发急躁, 但微蹙着眉的模样, 还是有些犹豫。
  胤淮适时退步,压下眼底的笑意, 体贴地柔声开口:“坐在岸边,也可以碰到。”
  “那我坐在岸上,在岸边看。”沈忘州眼睛歘地亮了,握着他的腰,半点没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泉水叮咚作响,澄澈干净的水染上冷调的月光,晃着绕出一圈圈的涟漪。
  沈忘州抓住胤淮的手,眨眼间被带到了泉水旁。
  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眼可以望到底,可以轻易将他整个人淹没的深度让沈忘州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额角溢出一层薄汗。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胤淮的胸口,安全感才重新归位。
  “很害怕?”胤淮和他相牵的手指尖轻轻勾了勾,呼吸不知何时凑近到沈忘州的耳根,潮湿的呼吸随着两人身体的靠近愈发勾人,让沈忘州难以招架,“害怕掉下去,坐在这儿好不好?”
  沈忘州急促地吸了两口气,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一片僵硬的大脑里只来得及闪过句色令智昏,紧张恍惚间被胤淮带动着坐在了以前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泉水边。
  手腕上的冰冷渐远,沈忘州心头一跳反手一把抓住胤淮的手,转头紧张地瞪着他:“你去哪儿?!”
  胤淮无辜地歪了歪头,过了会儿唇角忍不住似的弯起,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了些:“泉水里呀,不然,忘州以为我会去哪儿呢?”
  沈忘州面色一哂,余光瞥了眼还在晃啊晃的泉水,咽了咽口水,手攥得更紧了:“哦……那你,去吧。”
  顿了顿,自言自语似的说:“等会儿我要摸个够,不然亏大了……”
  胤淮指腹暧昧地揉了揉他掌心,眸底沁水般深深地望着他,意有所指道:“我哪里都是你的,你当然可以摸个够……哪里都可以……”
  舌头舔了舔上颚,沈忘州感觉有些口干,身体也升起了些春意盎然的意味。
  他强行移开视线,松开手的指尖用力捻了捻,故作无事道:“我在这儿等你,你恢复真身后上来找我。”
  沈忘州还想补一句快点回来,他怕水,但太薄的脸皮让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只着一件松垮内衫的胤淮闻言眉梢微动,垂了下眸子,坐到了沈忘州身边,赤足踩入水面,在沈忘州一眨不眨的视线里,亲了亲他害怕到泛白的唇,眨眼间消失在一片静谧的月光下。
  “胤淮?!”沈忘州心里一慌,手指用力向前抓了一下,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惯性使然,他整个人差点紧跟着胤淮坠进泉水,虽然及时反应过来向后仰了仰,可靴子还是沾了水。
  靴面上的金红色云纹在水珠的渲染下,纹路愈发清晰。
  差点落水,吓得沈忘州心脏跳得要蹦出来了,连着往后蹭了几个手掌的距离才顾念着要等胤淮,停下了。
  靴子上覆有元婴期的法印,就算是仙术的水火都难以穿透,此刻只是不小心踏入了这片泉水,只一瞬间便收了回来,却依旧连袜子都一起湿透了。
  布料黏腻地站在肌肤上,靴子湿哒哒的向下坠着,他只好将靴袜一起脱下来放到一旁,同时湿掉的裤腿快速卷起来,卡在膝盖下面。
  这些动作做的极快,沈忘州两只手撑在身侧,小心地保持着一点距离望向平静的水面,对胤淮真身的紧张期待甚至盖过了恐惧。
  脑海里思绪万千。
  胤淮的鲛尾是什么模样的?上辈子贫瘠的记忆里,对人身鱼尾最深的印象就是小美人鱼的故事。
  痴情的人鱼失去了人类的爱,不忍心伤害爱人,最后在阳光下化作了泡沫。
  那条鱼尾的颜色是松石绿。
  胤淮呢?
  会不会也是松石绿?
  或者和瞳孔一样的黛蓝色,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深邃的蓝,深海的颜色。
  神秘,危险,诱惑。
  树影婆娑,温热的晚风柔柔地抚过沈忘州的脸颊,带走了湿热紧张的薄汗,拂动了泉边柔嫩的灵植。
  一点点蓝色的荧光从莹润白嫩的花瓣里飘散,融合了月色,星星点点地照亮了这一方泉水。
  “胤淮?”
  沈忘州等了一会儿,水面除了他一开始不小心踩出的涟漪,只剩下微风拂动的痕迹,清晰见底的水下没有胤淮的身影。
  沈忘州顶着对深水的恐惧,挪着腿左右看了看,只看见了胤淮湿透了的里衣,月白色的衣物泛着晶莹的光泽,一看便可知用料极其珍贵,却被随意丢在水里,顺着水流漂浮到他面前。
  再有钱东西也不能这么乱丢,他家的鲛真是骄奢淫逸惯了……
  沈忘州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一面小声啧,一边尝试靠近水面,伸手将衣服勾上来。
  “去哪了,再不出来我走了……鲛尾不能看么,哪我没看过了,扭扭捏捏的……”
  里衣终于漂浮到沈忘州触手可及的地方,沈忘州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里是胤淮的泉水,不需要害怕,胤淮在这儿,他不会有事……
  恐惧的情绪碰到胤淮两个字时,便如霜雪般融化了。
  沈忘州缓缓弯下腰,伸出手,紧张得整个人绷紧成一张弓,嘴唇微微张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快速呼吸,慌到发烫的手指终于碰到了湿透的衣服——
  水面忽然掀起一道巨大的水浪,雨滴一样砸出一个个涟漪。
  一只肤色冷白手指修长的手先沈忘州一步掀开衣服,露出了水面下的身影。
  视线最先看到伸出水面的手,长而尖利的指甲长在人族不存在的第四节指骨上,诡异的美感在非人的特征里纯粹地存在着。
  指尖轻易地拂开了衣服,冰冷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沈忘州温热的手腕,与坚硬锋锐的指甲截然相反,只有沈忘州感受过的柔软指腹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上,爱不释手。
  沈忘州的心蓦地跳漏了一拍,瞳孔在看清眼前的画面后,一次次缩紧又放大。
  一滴滴水珠随着手臂的动作扬起砸落在沈忘州的身上,脸颊上,悬在纤长的眼睫上,随着眨动掉落。
  晦暗月色下暗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着白瓷般细腻的面颊,藏匿于发丝里的,本该是人类耳朵的位置,覆着一双半透明的耳鳍,蝶翅一样的形状里藏着尖锐的弧,修长的颈侧,淡银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视线仿佛受了某种召唤,沈忘州微微偏头,对上了一双泛着潮意的双眸。
  黛蓝色的竖瞳让这张稠丽诱人的脸更为妖异,一种明知会死还要痴狂赴死的惊悚上瘾的美……
  沈忘州恍然间觉得他变成了最痴狂的那个,为了胤淮,甘愿扑进深海……
  水面泛起层层旖旎的波澜,握住沈忘州手腕的手指蓦地收紧,拽得他弯下腰,堪堪保持住平衡时,另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侧,尖锐危险的指甲离那双睁大的眼睛只差毫厘,掌心的泉水如泪痕般染湿了少年的面颊。
  那双拥有妖异竖瞳的眼睛缓缓闭上,湿漉的白色睫羽在苍白肌肤上留下同样的水痕。

  为了亲吻岸上的爱人,鲛人赤裸完美的上半身彻底裸露在水面之上。
  沈忘州的视线顺着水波摇曳的方向看去,呼吸在此刻停滞,他嘴唇微张地望着浮出水面的身体。
  宽阔的脊背下,窄而漂亮的腰线如水般蜿蜒晃动,灼热的视线近乎虔诚地一寸寸攀援,顺着脊骨绵长暧涩的凸起,落在连接尾椎的部分——
  紧窄的腰线,冷白的肌肤,一片片似月色流淌的淡银色鳞片包裹住一条如梦似幻的长长鲛尾,水波氤氲间,冷白与淡银涩意地融合,身体与鲛尾的连接处,在水纹下泛着神秘的银色光泽。
  随着鲛人直起上身的动作,曾垂至脚踝的暗银色长发湿漉地紧紧覆住腰下,遮住了沈忘州视线所及的鲛尾。
  没人会接受瑰丽诱人的存在忽然从眼前消失,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沈忘州怔愣了片刻,不高兴地眉头微皱,下一瞬失去理智似的不顾平衡想要弯腰拂去遮住视线的银色长发,险些落入水面时,被爱人单手掐住劲瘦的腰,狠狠按在了岸上。
  另一只手极尽温柔地用掌心从脸颊抚弄到滚烫的耳后,沈忘州只觉得唇上一凉,耳后的手稍一用力,他就呜咽着被迫低下头,陷入鲛人献祭一样强制又怜爱的吻里……
 
 
第80章 拴住
  呼吸不畅, 喉结剧烈滚动间,半个字节都吐不出。
  一个湿漉的,温柔的, 晦涩的呢喃, 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沈忘州的一切感官知觉,像催眠一样,让他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看不真切的幻觉里。
  灼热的掌心触摸到的脸颊像湿透的绸缎一样滑腻,飞溅起的浪花坠散到泛红的眼角,模糊了如同梦境的画面。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极具压迫感地侵袭,铺天盖地的香气勾缠着沈忘州绞紧蜷缩的手指, 像安慰,又像连一根手指都不放过的病态占有。
  不住开合的嘴唇痴迷地吞咽着空气里的冷香,像中了发作极快的药,身体应激似的绷紧到肩胛旁凹陷出一道挣扎的弧,肩膀又难以压抑地松垮下来,主动凑近冰凉的存在,任由仙袍染上湿漉的泉水, 仙袍全部湿透了, 黏腻紧密地贴附在皮肤上。
  衣物潮热的明显不适感在身体表面蔓延,感官却与沈忘州作对一样反而变得敏锐,捕捉着身体的变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明明只是染了些水汽。
  一切都变得荼蘼不堪。
  维持生命的呼吸被掌控,窒息感稍有一丝增强,神经就紧随着紧绷, 心脏剧烈跳动, 仿佛下一瞬就会被掐握住颈子彻底消亡。
  鲛人的手指比人族多了一节指骨,更加修长有力, 苍白的肤色映衬着淡色的指甲,漂亮得妖异。
  可以轻易撕开皮.肉的尖锐指甲漫不经心地划过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的脖颈,指腹陷入脆弱的皮肤,在绷紧的侧面留下深深的指痕。
  像披着温柔皮囊的捕食者撕咬吞噬前对猎物的怜惜和耍弄,与施.虐般的力度截然相反,拇指细致地安抚着不住吞咽的喉结。
  沈忘州小腿无意识地在水面碰过,又抬起。
  湿漉的鲛尾随着胤淮的动作在水面与水下浮动,鳞片湿滑得挂不住水珠,悄无声息地沉入水下,激起一阵阵旖旎的涟漪。
  嘴唇单纯热烈地触碰,像大雨里一颗颗裹挟着力度的雨点砸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湖水的每一处角落都在氤氲波纹。
  沈忘州握紧拳头,沉溺地感受着夜晚微风的拂动,可脖颈上的力度足够残忍,仿佛下一瞬就能割开喉咙让他死掉。
  不可自拔的温柔和随时丧命的危险同时灌注,沈忘州像一只被过分使用的容器,尖锐的冰与滚烫的水同时倒入瓷瓶里,随着疯狂的晃动,瓶身渐渐浮现出一丝丝稠红似血的裂纹……
  胤淮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掌心里疯狂颤栗的灵魂,白色的眼睫半遮住妖冶的眼珠,也遮住了幽深蓝色里的痴迷残忍。
  洞悉一切的鲛人看透了沈忘州试图藏匿的所有,知道他喜欢崩溃边缘的亲吻,明晰他口是心非的颤动,更享受他自以为肮脏不堪实则让人坠入地狱的裕涩。
  颈间的手愈发收紧,氧气再也无法供给滞闷的呼吸,沈忘州身体下意识晃动挣扎……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忽然收紧,指节弯曲,锋锐的指甲刺破潮红的皮肤,随着沈忘州挣扎的动作,纤细的伤口绵延出一道几寸长的裂痕,缓缓流淌出鲜红刺目的血。
  沈忘州含糊地喊出他的名字:“胤淮——”
  话音未落眼睫忽地颤了颤,嘴唇被强势地再次吻住,呼吸被更加强势地剥夺,除了喉咙里意味不明的音节外,没有一丝说话的余地。
  抓握着紧贴在胤淮湿漉长发的手随着身体的动作向下挪动,落在肩胛,又转移着抓住了胤淮的肩膀。
  比起曾经受过的各种血腥至极的贯穿伤,脖颈上的伤口连轻微的疼都算不上,但在此刻的情形下,感官被迫放大无数倍……
  脑海里出现被割喉的幻觉,血液顺着细长的伤口流淌,他捂紧喉咙无法呼吸,狼狈地睁大眼睛想要大口喘息,却连嘴唇都被堵住。
  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沈忘州从幻觉中清醒,一滴汗顺着仰起的下颌滑落,在喉结上留下一道晦涩的痕迹,落入锁骨的凹陷……
  完全被胤淮所掌控的感觉让沈忘州轻轻皱起眉,用最后的力气一口咬住胤淮的唇,凶狠里是藏不住的舍不得,他强迫自己向后躲开,掐住胤淮肩膀的手抓住冷白发丝用力向后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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