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快穿)——长缨止戈

作者:长缨止戈  录入:04-29

  百思不得其解。
  陆则全当不知他们心中的忐忑, 只是看着他们的表现, 目光落在随他们而来的子嗣上面。
  此次前来的藩王年龄不一, 有与陆则同辈的兄弟堂兄弟的,也有比他年长的叔伯,甚至还有几位长寿的叔公,因着他们身子不便长途奔波,便派了自家儿孙前来。预曦正立。
  来人众多,年岁差异颇大,带来的后辈子嗣自然也是有大有小。
  大的有已经及冠,比陆则还要年长几岁;小的有还在王妃怀中,出生尚没几个月。
  陆则似是兴致大起,每每召见藩王都会将注意放几分到他们孩子身上,随意考校一些问题,不论回答得好与不好,皆是有赏。
  仿佛只是看皇家人丁兴旺,心中开怀罢了,让诸藩王心下更加疑惑。
  但也有一些聪敏的,似乎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自家带来的几个孩子,先到若真如他所想一般,那可真是天大的机缘了。
  唯有燕陵秋,看着陆则那么真心实意地喜欢那些孩子,唇瓣越抿越紧,在外人面前不显,心下却早已紧紧攥在了一起。
  又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扯唇自嘲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到时会不会沦为一个笑话。
  万寿节前夜,陆则拥着燕陵秋准备歇息,因着明日事务繁多,他难得的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准备单纯睡觉。燕陵秋却睁着眼睛看着黑沉的虚空,沉静许久,才慢慢转过身子,由背对的姿势面对面看着他。
  黑暗中的对方五官模糊不清,燕陵秋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由眉眼到鼻梁,最后落到他的唇瓣上,停顿片刻,抬头吻了上去。
  陆则略有惊讶,扣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陵秋?”
  燕陵秋没说话,只是更深地吻了过去,一双手也渐渐不老实,顺着他中衣的领口滑了进去。

  陆则放在他腰后的手轻轻摩挲,声音隐约带着笑:“想要?”
  燕陵秋在黑暗中看着他,拉长了声音唤了一句:“阿则……”
  陆则嗯了一声,燕陵秋翻到他的身上,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身后:“要我……阿则……”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陆则本想着明日繁忙,不好太折腾他,一次之后就要结束,抱着他去清洗的时候却又被他缠了上来,双腿攀上他的腰,在他耳边软黏入骨地唤着:“阿则,阿则……”
  这一次到底是折腾到了深夜,眼看着人沉沉睡过去,陆则抚着他的发,将人揽进怀里,心下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翌日,万寿节宴上,左边列坐文武百官,右边是藩王宗亲。天色稍晚,大殿之内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帝王姗姗来迟,燕陵秋一身红袍紧随其后。
  对于圣上对宦官的宠爱,大臣们早已心知肚明,也不敢多置喙什么,生怕关鸿益的悲剧再在自己身上上演一遍。
  百官宗亲齐齐叩首,陆则坐于上位,燕陵秋站在其身后,瞧起来竟是姿态亲密,同寻常的帝后一般无二。
  众人目光飘向上方,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又听免礼之声,纷纷起身落座,宴席正式开始。
  殿内歌舞丝竹纷纷作响,当今圣上是个宽和的,百官也没那么多顾及,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陆则一扫下方,目光落在右侧的宗亲席位上,朗声开口:“朕践祚三载有余,有众卿忠心耿耿,费心朝事;亦有各位宗亲督管四方,劳苦功高。使得我大雍国运昌隆,百姓和乐。恰逢此次寿宴,邀诸位藩王入京,也是想一同体会我大雍这盛世之景。朕在此,敬诸位一杯。”
  百官宗亲纷纷起身,受宠若惊:“有蒙陛下厚爱,得以为国尽忠,臣等必当尽心竭力,以现我大雍,盛世华景。”
  “现我大雍,盛世华景。”
  帝王朗声大笑:“善!”
  “来人啊,奏乐!”
  丝竹再次响起,管弦悠扬,宫人们鱼贯而入,给诸位朝臣众卿添酒夹菜。
  殿内氛围再次热闹了起来,百官和朝臣纷纷向皇帝献上寿礼,或有奇珍异宝,或有名家字画,更有心者,是从御下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家中一点一点讨要出来的零碎布料,拼缝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寿字。
  “惟愿陛下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愿陛下日月昌明,愿我大雍万象清明!”
  大殿之内气氛格外热烈,先是文武朝臣献上贺礼,祝上贺词;又是诸位藩王献上奇珍,以博帝王一笑。更有心思玲珑剔透的,携上自己未满三岁的幼子,他说一句孩子跟着说一句,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和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大殿之内,依次响起。
  见他们如此,后面的宗亲有学有样,想着皇帝对他们的孩子似乎很是喜爱的模样,到了最后,大殿之上赫然成了孩子们表现的场所。有的甚至王爷王妃都不出面,由年长的世子郡主领着下面的弟妹献上贺礼。
  陆则在上面看着各家公子或憨态可掬、或沉着冷静的表现,眉眼含笑,声色温润地赐下奖励,唯留方才未想到此法看得眼红。
  这不仅仅是奖励,而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说不准就入了皇帝的眼,自家孩子就不会仅仅困顿于那么一片封地了呢?
  殿下各种热闹,陆则看着一旁的燕陵秋,轻言问道:“陵秋可觉得这些孩子甚是可爱?”
  燕陵秋看着下方那一个个打扮精致的孩子,想到他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塞,勉强笑了笑,道:“陛下喜爱,自然是可爱的。”
  陆则看着他,声音温然:“朕记得你说过你喜欢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这些公子中,可有你喜爱的?”
  燕陵秋抬眸看他,陆则轻轻一笑:“若是你喜欢,咱们把他抱进宫里养着如何?”
  燕陵秋本没多想,下意识就要开口,可随后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眸子慢慢瞪大:“陛下?”
  当今陛下没有后妃没有子嗣,却忽然从宗亲那边抱一个孩子进宫抚养
  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则却只是看着下方或是活泼或是内敛的孩子,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盏。唯留燕陵秋心潮涌动,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想要证实,却又不敢在这个场合多言。
  月上中天,宴会终于散去,等到陆则携着燕陵秋慢悠悠回到凌波殿,憋了许久的燕陵秋终于忍不下去了:
  “陛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则回眸看着他,眉眼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温和带有暖意,他偏了偏头:“什么话?”
  燕陵秋喉结微微滚动,一边在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一遍又觉得陆则做事向来稳妥,若是无缘无故,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种种情绪交织,燕陵秋心里一片混乱,觉得不敢相信,又有种隐隐的期待。
  他声音有些干涩,抬眸看着他:“陛下……阿则……”
  陆则看了他许久,终是低低叹了一声,抬手拂过他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沉轻缓:“陵秋觉得呢?”
  燕陵秋唇瓣开阖,声音有些艰难:“陛下是想……从那些孩子中……”
  陆则静静看着他:“不然呢?不早些选定继承人,待朕百年之后,这大雍又该交给谁?”
  “可、陛下,”他顿了顿,哪怕心中不情愿,却也还是说了出来:“陛下也可有自己的子嗣,为何要从宗亲里面……”
  陆则闻言却是笑了笑:“人皆是有私心,若是朕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将最好的一切留给他。可……”他垂眸看了眼燕陵秋的腹部:“陵秋不能给朕个孩子,朕也没有让男子有孕的能力,既是此生注定无后,何不早些从宗亲里选些聪明伶俐的慢慢培养?”
  燕陵秋看着他,怔愣许久。心下酸酸涨涨的,只看着面前温和的男人,嘴唇微颤,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曾诚惶诚恐地想过他们如今这般甜蜜的日子还能有多久,等新后上位、皇子诞生,他又该如何自处。可如今的情况却在告诉他,这些日子的纠结难言,痛苦煎熬,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作茧自缚,对方早已将未来的一切考虑清楚且付出了行动。
  他没想过立后,他甚至没想过有自己的孩子。
  自古帝王多薄情,自陆则上位之后所做出的种种也让燕陵秋以为自己看得分明,可如今的一切一切,谁又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
  陆则神色一顿,抬手没过他的眼角,声音惊异:“哭了?”
  燕陵秋回了回神,才惊觉自己眸光酸涩,似有水气在氤氲。他眨了眨眼,絮满的水珠瞬间滑落下来,顺着脸庞滚落,砸落到地面。
  陆则有些慌了,不是他说,这么多个世界这么久的岁月,除却在床上的时候……他鲜少会见他哭。
  这让陆则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些难言的心疼。
  “好了好了,”他抹去对方面颊上的泪珠,动作放得极轻,像是生怕弄疼了他,边促狭开口:“瞧你哭得,跟个猫儿似的。”
  燕陵秋本是无声啜泣,闻言一顿,却是忽地抽噎了起来,胸膛一颤一颤,陆则心里一跳,本是想逗逗他,却没想竟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燕陵秋哑着嗓子开口:“亲我。”
  陆则一顿,垂眸看他,就见他眼眶红润,说了一句:“亲我。”
  陆则心下一软,一手慢慢落到他的腰后,俯身在他唇上细致地一吻。
  燕陵秋双手攀着他的肩头,极为热情的回应,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积攒的情意。
  殿内氛围慢慢灼热,床上帷幔也落了下来,随风轻荡。一件件衣裳堆叠在地面上,层层叠叠逶迤盛开,伴随着夏日清风与晃动的烛光,并那模糊朦胧的交缠身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燕陵秋无比主动,他头颅高高扬起,露出脆弱纤长的脖颈,眼角噙着泪珠,唇间不住有破碎的声响溢出。他不复以往的矜持与内敛,将自己的一切都毫不掩藏地展现出来,将一整颗心都赤。裸。裸地摊给他看。
  烛光燃烧的声响噼里啪啦,却掩盖不住他们情动的声响。陆则动作间忽然在枕褥地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什,拿出一看,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他看着燕陵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燕陵秋唇瓣微启,小口小口的喘着气:“陛下的……生辰礼。”
  陆则打开一看,是一枚细长的红玉簪子,其上雕刻出了叶子细密的纹理,层层叠叠。
  红叶传情。
  陆则垂眸看着他,燕陵秋浑身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却还是颤着手接过那一枚簪子,慢慢给他插。进发间。
  世间的奇珍异宝也好,古玩字画也罢,都是对方唾手可得的,燕陵秋想了许久,还是寻了一快通体剔透的红玉,亲手雕了那一片片红叶。
  他本是将他的一腔情思寄与其中,从未奢望过未来之事,可如今,却已然得偿所愿。
  账内烛光昏暗,燕陵秋看着那枚红叶簪子,痴痴地唤了一声:“陛下……”
  陆则看着他烛光下朦胧的眉眼,却是笑了:“还唤朕陛下?”
  燕陵秋眸光微动,陆则道:“古人常以红叶为媒,陵秋赠朕红叶,再唤陛下,怕不是生疏了些。”
  燕陵秋喉间干涩,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攀着他肩膀的手臂紧了紧,对上他的目光,喉结轻轻动了动:
  “夫君……”
  他唤着。
  今日十六,外间明月高悬,夜风清凉,吹动湖面,水波交融荡漾。
  福顺抬头仰望,看着那圆润暖黄的月光,抬手堵住了耳朵,摇了摇头。
  咦~~~
 
 
第112章 
  翌日早朝, 与以往不同的是除却文武百官,各地藩王亦在其间。
  朝臣心中疑惑,直到帝王到来, 众臣叩首, 便听他淡淡说了一句平身,随后道:“朕长居宫内,近来颇感宫中清冷, 倒是颇为寂寞。”
  众臣心下一喜, 忍不住想帝王这个意思,莫不是有立后选秀的打算?
  还未等他们说什么, 就听帝王继续道:“昨日寿辰, 见诸位藩王家中子嗣聪颖, 朕心甚慰。”
  在列宗亲眉头一蹙,怎么又提到他们了?
  陆则琉冕下的眸子环视一周,再次开口:“是以, 朕有意在宫内复设尚书房,留各王世子、公子于京学习, 由朕亲自教导。”
  此话一出,朝臣惊骇, 有一老臣连忙出列:“陛下, 太。祖皇帝留有组训, 藩王无召不得入京,陛下若要留诸位公子, 怕是于理不合啊!”
  陆则目光轻轻扫去:“他们如今只是孩童, 并非藩王, 又有何不得入京之说。便是等到日后年岁渐长, 再回去继承王位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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