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刚想将沈青竹拉开挡在身后,却没曾想沈青竹却反而忽然上前了一步,接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满是冷厉和厌恶地看着沈怡竹,边狠狠挥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猝不及防之下,沈怡竹捂着脸颊,被打懵了。
她则又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宋瓷的那封信,上面写着如果你三个月后还不回来就把我送到郧星的远房亲戚霍氏那里,那是什么远方亲戚,明明就是一对无恶不作的星河大盗!”
郧星作为远近闻名的‘坏星’,在那里干什么也不犯法,那里的人有好有坏,身份也无从查起。
她也是后来一无所有后跑去跟沈怡竹对峙时才知道这件事。
她还知道宋瓷就是因为通过特殊渠道查到了那对夫妇的身份才没有送她出去。
所以啊,她才不愿意放弃宋瓷,可曾经对她那么好的宋瓷为什么要背叛她呢,为什么要和明明知道真面目的沈怡竹在一起?!
她再抬眸时,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只继续道:“恐怕你从一开始就不想把我托付给宋瓷,你只是觉得你三个月内可以回来。所以利用我和宋瓷拉近关系,不想宋瓷忘了你。”
沈怡竹站在原地,脸上的掌印依旧火辣辣的,她攥紧十指,遮掩住眼底的怒气,却软声道:“你误会我了,以前爸妈也带我们去过霍叔霍婶那里玩过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沈青竹本不想和她争辩,可看她那副做作的样子几乎和前世重叠,忍不住又想冲上前去。
正当这时,云意拉住了她,将她揽在怀里。
“不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霍氏确实是星河大盗。一旦被送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
她抬眸冷声说着,说完又不顾沈青竹的挣扎,迅速揽着她走出病房。
身后,沈怡竹抬头,露出深沉的眼眸。
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走出病房,沈青竹就抓住女人的手臂狠狠咬了她一口,双眼恨得像只狼崽子。
洁白的手腕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渗出几滴血来,如同白纸上盛开的玫瑰。
沈青竹心虚,放下她的手,逞强道:“谁叫你偏袒她?”
‘我哪里是偏袒她,她那人心机深沉,藏了摄像头和录音的东西,你打人你就吃亏,网友往往总是同情弱者的,想出气以后有的是时候用别的方法来。’
脑海里传来宋瓷的声音,而且她神情温柔,揉了揉她的发,开口道:“走吧,回家再说,给你咬个够好不好?”
她自然地用指尖点了点她眉心红痣,又牵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开。
沈青竹瞬间便收敛了脾气,耳根微微泛红,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自己也变得这么好哄了,难道是被那个傻白甜传染了?
“喂,什么呀,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人你也打了,手也牵了,快把身体还给我!”意识里的沈青竹急了。
她不屑:“哼,谁稀罕了!你不听我的,以后宋瓷把你甩了有得你哭的!”
她不满地退了回去,又无聊地走到意识最深处,戳了戳那个微弱的光圈。
“喂,你把我送过来的,又不给我身体,或是让我和她彻底融合,我看着宋瓷抱她亲她。虽然我也有感觉,但是就是不开心啊!”
正疗伤的尧华:...
她很努力地才憋出了一句话:“离宋瓷...远一点。”
“那不可能,你总是说些废话。”沈青竹离开了,边抱怨着:“真不能指望你。”
“我还是自己找机会一举夺得掌控权,成年人就该多干些成年人该干的事。”
尧华:“...”
...
云意牵着沈青竹出医院时又被拍了。但星网上没什么人在意,毕竟两个Omega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来。
倒是有无聊的人纷纷发起了投票:大熊猫到底被谁搞怀孕了?
大熊猫能生几个?
或是到处搜索之前出现在照片上的沈怡竹是何许人也。
一时之间,星网上有关大熊猫宋瓷的话题层出不穷。
人一旦火起来,那就是一瞬间的事。
经纪人文姐都快把云意的电话给打爆了,云意却一个没接,而是只给她发了个短信。
【那些都是小事,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粉丝们交代我腺体被割了的事吧。】
文姐:靠!
【你在说笑吧?】
+n
...
云意回道:“我现在很不舒服,感觉有后遗症,明天回公司再说,让我安静安静。”
她是真的很不舒服,感觉浑身不自在,脑袋比喝了高浓度酒还晕,浑身热度上升,后颈还痒了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沈青竹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轻声问她,到家后就扶着她进了门,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云意摇了摇头,她就顺手把门关上,又将女人扶到沙发上,低头在她颈边轻嗅,边道:“姐姐的信息素好香。”
信息素?
云意半睁开眸子,窝进沙发里,眼里有些迷茫。
她都把腺体割了哪来的信息素啊?
正当这时,沈青竹俯身用额头贴她的额头,发现很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想去拿医药箱。
但起身时却一个不查被拉住了手腕,随着一股力道倒在了女人身上,两人脸颊离得特别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沈青竹心跳渐快。
云意却只觉得自己被她身上的淡淡竹酒香给迷住了,犬牙格外发痒,就像渴望血液的吸血鬼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地慢慢低头,咬在了女孩的脖颈上,厮磨。
“嗯。”沈青竹低吟了一声,脸颊绯红,又默默抓住了她的衣领,小心翼翼提醒道:“姐姐你咬错了,腺体在后颈。”
云意:“...”
那,她换个角度再试试?
第41章 竹叶轻颤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从前毫无感觉毫无生机的后颈腺囊竟开始缓缓分泌出了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一部分向下流入血管,一部分向外渗出。
云意已经被缝合的后颈处竟滴落了几颗乳白色的信息素, 散发出奶香味。
身体里的信息素也经由血管流向全身, 催发着人感官越发灵敏起来, 让人躁动不安。
她虎牙发痒,轻轻咬在了Omega的腺体上,仿佛一片稚嫩的竹叶,她刺破竹叶, 能从中汲取到醇厚的酒香。
空气中, 青涩的酒香弥漫,又缠绕着香甜的奶味。
沈青竹埋头靠在她肩上,闻着那股香气,整个人窝在她怀里,指尖在随之微微发抖。
她的后颈白皙纤细,仿佛一折就断,那股乳白的信息素通过腺囊丝丝缕缕地流进了血管里, 与Omega的信息素相汇合, 交融出酥麻的味道。
客厅里一株青竹的枝叶微微颤动着, 根部微微淌出香醇的透明酒液。
沙发上,云意细细品尝着那竹酒, 脑子里一片晃荡, 她忽然停止了标记, 起身。
沈青竹就整个人趴在了沙发上, 双眼迷蒙, 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随即, 她就发现姐姐又变成了大熊猫。
大熊猫晕乎乎地趴在了她背上, 紧紧抱住了她,毛茸茸的身子格外憨态可掬,就像树袋熊抱住树枝睡觉一样。
只是忽然咻地一下又变回了人形,还亲昵地亲吻她的后颈,将上面细密的‘汗珠’吻去。
她今天穿着短裙,笔直的腿贴在沙发上,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顿时一惊。
想回头,却只知道是一个微钝的东西在竹子根部的分叉处流连,似乎想劈开那珍贵的竹子。
“姐姐,是什么东西?”沈青竹惊地差点整个人缩起来。
可云意搂住了她的腰,脸颊靠在她肩上,似乎闭目缓解着眩晕感。
“是姐姐送你的礼物。”好几秒后,她才轻声说道。
同时,沈青竹又听到了她的心声:‘是我的尾巴。’
尾巴?
她回头去看,却被捂住了眼睛。
云意掌心温热,呼吸吹拂在她耳边:“别看。”
沈青竹心中狂跳,只觉那微哑的声音都是那么好听,正恍惚中,客厅里那株俏丽的青竹就已慢慢被劈开了。
“姐姐。”她发出声音,眼睛被捂住,却无措地伸手想去抓住点什么。
云意便轻轻扣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同时,她甩动尾巴,海马尾巴就像一柄锯子,上面的冠状突起粗糙的,仿佛能磨掉竹身上的青涩,它来来回回地从竹根开始往里据,那客厅里的竹子便枝叶颤抖,凌乱不堪,叶片被风吹过,仿佛发出了呜呜的可怜哭声。
云意已经酒精上头,自是不会放过它的,只伸手抚过它颤抖的竹身,似是叹息,又像惋惜,指尖一点点抚过那一节节竹子。
她不再在意,忽然将身下的沈青竹翻过身来,依旧捂着她的眼睛,指缝透过一些光芒,掌心被她濡湿的睫毛轻轻撩过,有点痒。
她依旧用尾巴锯到竹根里,那神奇的梦竹便会边颤抖着枝叶边释放出些许酒液,那醇厚的酒液浇过尾巴,顺着尾巴往下滑。
云意要的就是那满载着竹叶香的酒,于是迅速锯动着。
怀里的女人娇弱可怜,像是被雨打的花儿,被遮住的眼角流下清澈的泪水,仿佛在求情。
她不许,缓缓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又轻轻吮吸着,探出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
唇中些许的酒液竟很快与丝丝的牛奶香混合在一起,通过味蕾品尝,被吞咽进喉中。
两道舌尖搅动在一起,云意吮吸着她的唇,身上那股奶香味越发浓郁起来,香甜,醇厚。
沈青竹眼前被遮住,五感越发敏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也听到宋瓷的呼吸声,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晃动着舌尖,她控制不住恍惚地想起了在那天梦里,可怜的小青竹在那场最后的春雨中,拼命地汲取雨水的水分,根部又不停落出香醇的酒液,整个竹身仿佛一次次被雷电击中,枝叶乱颤,叶子掉了一地。
可今天,比那还要严重,它像是要被彻底摧毁了,那尾巴上的冠状突起像是要磨开竹壁,只为了汲取竹子里蕴藏的酒。
意识模糊间,黑暗的意识最深处仿佛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变得明亮起来,将她包裹住。
尧华初初转醒就只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地麻,她高抬起的腿剧烈地上下摇晃着。
偏偏这时候却说不出话来,只顾得上呼吸。
意识里有两道急切的声音喘息着怒骂她:“我还说你这妖精跑哪里去了呢,原是这时候出来跟我抢姐姐!”
“你这人好生不要脸。”
尧华:...
她想说话,舌尖却被纠缠住,唇中的酒液被夺取,眼角不由自主地就流下眼泪。
她只能在心里喊:云意!
叫你离我远点的呢?!
她甚至被砸地完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用自己毫无作用的手去抓女人的脖子。
这时意识又传来声音:“好哇,你心里明明有别人,还好意思和我抢姐姐?!”
“好生不要脸。”
另一个沈青竹则怒道:“你说那个叫云意的野女人是谁?你竟然红杏出墙!明明就是你说我们都是一个人,你才帮我重生的。”
...
尧华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上的感觉反馈到她的龙尾上,龙尾如同在云雾中翻腾,尾鳍蜷缩着,又幻化成一双摇晃的匀停的双腿。
她已经分不清今朝是何夕了,舌根发麻,唇被吮吸着,有丝线从唇角滑落。
意识里争吵的声音渐渐消失,变成了交杂在一起的一声声喘:“姐姐。”
“姐姐。”
“宋瓷。”
...
云意...
她迷迷糊糊地念着这个名字,直到不远处盆栽里的竹子忽然在被猛地锯开时涌出大量竹酒,整个竹子颤抖着,房间里都弥漫着这股香味。
云意顿住,拿开遮住她眼睛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颊,迟钝地问她:“你叫我什么?!”
但她已经没了意识。
女孩一张脸绯红,长睫静静地搭在下眼帘,唇色殷红得像玫瑰。
云意晕乎乎地将脑袋搁在她颈窝,闭上眼,又抚摸她的脸颊,只轻声道:“是我魔怔了。”
她强忍着眩晕化出双腿起身,抱女孩到房里去,女孩的裙子都已皱得不像话了。
她打来热水,毛巾拧干,开始处理房里的青竹,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着竹子根部,又换上睡衣。
她又将客厅的竹子搬去洗手间,淋了一遍竹身,给它换上干净又肥沃的黑土,防止根部被浸烂。
做完这一切,云意啪地一下倒在了客厅里。
沈青竹半夜里醒来,觉得被子里冰冰凉的,她本就性冷,此时迷迷糊糊爬起来找热源。
这才发现宋瓷倒在了客厅里。
没什么大问题,睡得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