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脸色过去,就见几个工匠模样的人正在搬他房间的家具,立刻反应过来明琮久昨天问那话的意思,转身去了西苑。
明琮久这会正跟元宝说悄悄话,听见院里传来狗叫,立刻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元宝让他收好,自己跑出去。
“相爷,今天回来得真早啊!”明琮久满脸笑容走出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谢霄扫了一眼半个工匠也无的西苑,有点头疼:“你又想干什么?”
明琮久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把家里翻新一下,放心吧,屋里重要的东西我都让人搬走了,不会弄坏的。”
谢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明琮久缩了缩脖子,露出委屈的表情:“你说随便我的。”
谢霄:“……”
他的确是说过,他没想到明琮久会无聊到去动东苑的东西。
揉了揉眉心,谢霄道:“算了,翻新就翻新吧,我去书房睡。”
“书房也要翻新。”明琮久冲他眨眨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东苑现在住不了人,你只能来西苑了。”
谢霄好笑地看着他:“你搞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住到这边。”
明琮久点头:“纠正一下,是住到我房间,如果你想去别的房间住,我就让人把那些房间也翻新了。”
谢霄又不傻,结合昨天的事,哪能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别后悔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会有肥章掉落,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太后揣了摄政王的崽崽后》预收中,感兴趣的小可爱点个收藏嘛~
——★文案 ★——
【受版】
燕知雨十八岁被指婚给太子,二十岁随着太子登基,坐上后位。
结果谁也没料到,新帝登基没几年嗝屁了,唯一的皇子年仅四岁被扔到了皇位上。
看着满朝狼虎,燕知雨立了不知哪个山旮旯的王爷当摄政王,自己当起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可是这摄政王似乎不太对,说好的游手好闲呢?
而且天天往他寝宫跑是搞什么?
【攻版】
凌冽心心念念燕知雨多年,好不容易娶到手,发现是块小木头。
木头就木头,反正养在身边他乐意。
好不容易熬死父皇,结果龙椅都没坐热就嗝屁了。
一觉醒来,凌冽发现自己成了某个山旮旯的小王爷,宫里来的人正等在外头。
说是太后封了他一个摄政王。
第20章
听见谢霄的话, 明琮久扭捏地蹭了他一下:“不后悔,肯定不后悔,你不同意我才后悔呢!”
明琮久说着拉上谢霄的手进屋,就见之前本该铺在他房间的被褥这会都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显然早有预谋。
“我是觉得用我的就好了, 但怕你认床。”明琮久乖巧道, “要帮你铺上吗?”
谢霄摆手:“不用。”
“那就洗了, 相爷接下来都住这边, 他平日里常用的东西都搬过来,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西苑。”明琮久大手一挥,把谢霄安排得明明白白。
手底下的人也不敢乱动,还是先看向谢霄请示。
谢霄点头,一叠声吩咐下去:“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做书房,公文都先搬去那边,找两个人盯着东苑, 所有工匠的身份都查清楚, 加强府里的防备,要是混进什么人进来唯你们是问。”
那人应了一声,这才飞快离开了。
明琮久好奇地看去:“换了人伺候,习惯么?”
“我本来也不用人伺候。”谢霄负手立在屋内,目光扫了四旁一圈,“荻枫是护卫统领, 放在身边也只是方便调遣。”
明琮久一怔:“就这么给我了没关系吗?”
“无妨,用戎铁也是一样。”谢霄看向他, “平日无事就跟荻枫学两招傍身, 省得他跟着你久了, 手脚生疏。”
“我是会动的木桩还是怎么。”明琮久心情好得很, 也不跟他计较这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谢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明琮久:“……”
撇撇嘴,明琮久问道:“你晚上睡觉打鼾么?”
谢霄甩了个看神经病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进新书房去了。
明琮久立刻跟上去。
谢霄“砰”一声反手关门,差点把明琮久半个人关进去。
明琮久看着离自己鼻尖只有不到一指距离的花窗,抬脚重重踹了一下门,扭头走了。
“殿下。”这时老管家跑过来,“有客。”
“有客跟我说干嘛?”明琮久奇怪道。
管家解释道:“是周小将军,相爷交代过,他来了告诉殿下即可。”
明琮久不解,但还是跟着管家出去了。
就见一身漆黑的周七陟抱手站在厅中,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合力抬了两个箱子。
明琮久好奇地走过去:“这什么?”
周七陟朝明琮久拱手:“前日我多有冒犯,略备薄礼,以表歉意。”他说着冲带来的人抬抬下巴,两人立刻抬着箱子过来打开,“还有,多谢相爷跟殿下救了阿青。”
明琮久还以为他会抬两箱金银,打开才发现其中一箱里头也是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的都是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摆件。
另一箱比较特别,里头放着的都是一些造型很特别的工艺品,都是手工的东西,胜在精致好玩。
“这些是行军途中在一些小地方上买的,阿青喜欢这些,我就多买了点。”周七陟解释道。
“这个好玩。”明琮久从里拿出一个藤球,里头塞了铃铛,一晃就响,“我的狗肯定喜欢!”
周七陟:“……”
“这些都抬进去抬进去。”明琮久也不跟他客气,立刻让管家招呼人抬进库房去。
周七陟见他收下,也松了口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明琮久点头,伸手拿了桌上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含糊道:“你说,但是我应该做不了主。”
“我想跟相爷讨上回抓住的人。”周七陟解释道,“那个人是破案的关键,我想审审,最好能审出个结果,让阿青再休息几天。”
明琮久摇头:“那你的算盘估计要打空了,他就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周七陟闻言皱起眉:“相爷已经审过了?”
明琮久摇头:“猜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找个高层来做,要是被抓了逼问出点什么,那不直接让人包饺子了。”
当然,这只是他蒙混过关的说辞罢了。
当时男主也抓住过人,那些人除了坚持周七陟是他们主子之外,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他已经知道周七陟不是凶手了,那他们的话可信度就变得很低了。
周七陟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是想自己审一次。”
“那得问问他。”明琮久说完带着周七陟去了西苑。
隔壁房间的门依旧紧闭着,他试着推了一下,发现没锁,便探了个头进去,就见谢霄坐在桌前看信。
“阿霄。”明琮久出声唤他,“周七陟想见咱们之前抓住那个,说是要带回去审审。”
谢霄闻言顺手将信收回信封,放到一旁站起身:“在地牢。”
明琮久立刻让开路,等人出来后跟了上去:“刚刚那个信不用烧掉吗?”
谢霄蹙眉:“为什么要烧?”
“就……话本里都这么说的。”明琮久解释道,“阅后即焚!”
谢霄笑了笑:“又不是不能给人看的东西。”
明琮久笑道:“所以还是烧的?”
“嗯。”谢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带着他们离开西苑,朝地牢去。
守卫见人来,立刻行礼:“相爷,殿下。”
谢霄微微颔首,点了个人跟在最后面一起进去。
按理说一般官员府邸根本不会建这么个地方,但谢霄这个丞相府的地牢却不小。
一阶一阶朝下走,空气逐渐变得浑浊起来,还带着点渗人的寒意。
明琮久激得打了个喷嚏,立刻抬手捂住鼻子看向谢霄:“冷。”
“这里是地下,当然冷。”谢霄垂眼看他。
这会已经春末,明琮久身上的春衣换了比较轻薄的,入了夜是得多加一件的,这人就这么过来,不冷才怪。
“扛着。”谢霄说着,直接迈开步子朝下去。
明琮久立刻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服:“你就不能体贴点脱一件给我。”
“我也冷。”谢霄笑着看他。
“我听说习武的人身体都很暖和的。”明琮久巴巴地看着他,“不脱也行,你抱我嘛!”
谢霄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大跨一步走在前面。
明琮久撇撇嘴,顿了一步等周七陟上来跟他一块走,小声逼逼:“小将军,问你个问题行吗?”
周七陟点头:“殿下请问。”
“你平时到底是怎么哄罗大人的?”
周七陟愣住,目光落在谢霄的背影上:“是相爷同你说的?”见明琮久点头,这才道,“阿青脾气很好,不爱跟我生气。”
明琮久又问:“那他又是怎么哄你的?”
周七陟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我舍不得跟阿青吵架。”
明琮久眼神瞬间空了:“好了,我知道谢霄不疼我了。”他说着,看向走在前面的人,“那你平时想跟罗大人办事的时候,又是怎么哄他的?”
周七陟噎住:“殿下,我们说话相爷是听得见的。”
“我知道。”明琮久道,“我就是说给他听的。”
周七陟迟疑了一下:“……他一般不会拒绝我。”
明琮久乜他一眼:“真的吗?我不信。”
周七陟被看得耳朵发烫,声音忽然小得像蚊子哼哼:“我都听他的。”
“真好。”明琮久眼中流露出羡慕,“要不你给我们相爷上一课吧,让他知道一个正常男人……”
“明琮久。”谢霄的声音凉凉地甩过来。
明琮久一顿,委屈巴巴地转头看他:“干嘛,我跟人讨教几句也不行吗?”
谢霄头疼:“过来。”
“哦。”明琮久朝周七陟跑了个媚眼,笑呵呵跑回谢霄身边,学着电视剧里的女子微微福身,“相爷有何吩咐?”
谢霄直接握住他的手,牵着他继续往下走,省得他又添乱。
明琮久的手很凉,尤其指尖,冰似的。
犹豫了一下,谢霄稍稍收紧手,将柔软的手指悉数包裹进掌心,比常人稍高的体温像是一团火,烫得明琮久那一小片皮肤好像失去了知觉。
明琮久试着动了动手指,剪得短短的指甲在谢霄掌心挠了挠,很轻,存在感却极强。
谢霄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别乱动。
“还是冷。”明琮久小声说了一句,朝谢霄的方向靠过去。
“冷就回去。”谢霄这么说,却是打开手将他整只手都握住。
周七陟跟在后边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放哪,干脆转头看墙壁,直至尽头才将目光放到最里的牢房。
那天抓到的男人被蒙着眼绑在木床上,头顶正上方有个小小的装置,正一点点往下滴水,打在男人的额头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水刑?”明琮久好奇地看进去,“他不肯老实交代?”
“没有。”谢霄淡淡道,“没审过,就先放着。”
明琮久愣住:“这也行?”
“省点力气。”谢霄拉着人退开半步,“开门。”
缀在后头的守卫立刻过来,摸出腰间的钥匙开门,点起火把。
明琮久跟着走进去,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
一头棕色的卷发和立体得不似中原的五官瞬间暴露了男人的身份,明琮久“咦”了一声:“好像是其他国家的人。”
谢霄“嗯”了一声:“应该是漠北一带的,但具体是谁派来的,就得周小将军去审了。”他说着看向周七陟,“如果审不出来,随时可以再送回来,别让人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