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堂大笑,范骁涨红了脸,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信这种瞎话。
“我以前在饭店帮过忙,所以认识这些肉。”叶盏说,“以后有机会做给大家吃,我对做饭还是有点心得的。”
“好诶!”Alpha们举起饭勺和不锈钢碗盆,齐声欢呼,“打倒范二,拒绝吃屎——哎哟!”
这是范骁用钢勺敲了下他的脑壳,“爱吃吃不吃爬!”
又有Alpha心酸地咬着碗沿:“这就是有老婆照顾的感觉吗,呜呜我好酸啊……”
“别说了,我已经母胎单身三十年了,Omega的小手都没摸过……”
“放屁!每次出去嫖,你都跑第一个!”
这群Alpha虽然有些蠢蠢欲动,但又不敢靠自己太近,叶盏一寻思,想必是自己身上还留有祁渊信息素的缘故。看来这家伙也不是没有优点,起码还有驱蚊驱虫的效果……
怕秦航吃坏肚子,范骁给他换了一勺肉。秦航也客气,主动帮叶盏打了饭,邀请道:“一起吃个饭呗。”
“不了,我还有朋友在等。”叶盏欲拒还迎。
“风医生对吧,他不是已经吃完了么?”秦航对他眨了眨眼睛,“给个面子嘛,今天你帮了我,赶明儿我带你出去兜风,我可是王牌飞行员哦。”
“真的么?”叶盏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和风饶打了个招呼后,便和秦航坐了同一桌。
叶盏适量地调度出一些崇拜的目光,“你会开什么样的飞机呀?”
“FF930,隐身涂料,超音速巡航,搭载光学反舰制导炸弹和‘眼镜王蛇’追踪弹,很好用当然也很贵,是我们从敌人那里缴获的高级货……”秦航得意地说。
“哇,听起来好厉害,”叶盏吸了口秦航送他的牛奶,“真的可以带我飞嘛,我还从来没坐过战斗机呢。”
“这个嘛,”秦航左右瞟了瞟,压低声音道,“战斗机不行,普通飞行器还是可以的,其实都差不多,战斗机速度太快你反而受不了……”
忽然,他的呼吸一错,那个漂亮的Omega居然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只见他露出一个叫人目眩神迷的微笑,话音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搔着他的心脏:“听说飞行员的手要进行最精密的操作,你的手果然很厉害……”
秦航咽了口口水,这、这可是老大的Omega!
在此之前,祁渊从未带Omega回来过,清心寡欲到让很多人暗暗怀疑他某方面不行。这艘船上都是些血气方刚的Alpha,到处都是旺盛无法宣泄的火气,偶尔有人把Omega带上船,老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上来几个做皮肉生意的,更是像过节一样热闹。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祁渊情人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更可能是个高级娼妓……
秦航的心思一秒转了八千转,手便不规矩起来,摸到了叶盏的手腕,倒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纤弱无力,“嘻嘻,我的手还有更厉害的地方呢……”
那美人听了,脸上便浮现一层薄薄的绯红,眉含春意目若秋水,秦航忍不住开展攻势:“我房间在……”
“别急,”叶盏微笑道,“先答应我,我们什么时候去坐飞机呀?”
“呃,”见他认真,秦航反而开始犹豫,“最近不行。”
“为什么?”美人的眉头蹙起来了。
“你不清楚,好像之前出过什么事,组织里对飞行器的管制特别严格,就算到了我这个等级,还得经过总控台的同意,才能启动飞机,”秦航撇了撇嘴,“这还只是日常巡航,若是有超出日程外的飞行任务,还得提前打报告。你真想出去转转的话,我看看哪次任务能偷偷带上你,不过最近肯定不行……”
美人忽然就不说话了,那双金棕的眸子霎时间全无感情,看他好像在看一坨垃圾。
“唉,等等,我不是说不行啊!就是这事儿很麻烦,不如我们去房里从长计议!”秦航死乞白赖地还想继续抓住他的手,叶盏迅速站了起来,“我吃好了。”
“别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航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拽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拖进怀抱里——就是那一下之后,秦航忽然感到美人儿的气场变了,他的心不安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
“不好意思,”叶盏抽出自己的手,“下次再约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管制如此严格,飞行器这一条路恐怕很难走通了,除非他能搞到总控台的权限。幸好他先打探了一下,没有莽撞到直接去偷飞机。至于眼前这个急不可耐的Alpha,叶盏决定随便把他打发走。
“我会让你满意的,”秦航努力散发着雄性魅力,“无论是钱还是别的方面……”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骚动声,挤挤攘攘的人群像麦浪一般向两边倒伏。纠缠的两人下意识停止了动作,向着门口望去。
一望之下,不仅秦航瞬间吓得腿软,连叶盏都无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祁渊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走过来,却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迅疾挥出,一拳砸在秦航的脸上,秦航猝不及防被揍飞出去,正摔在泔水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食堂里鸦雀无声,人们带着或恐惧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眼神,远远地围观着。
秦航被揍出了鼻血,一贴地就马上弹起来,一把抹掉血,半张脸都红了。这是Alpha之间的战争,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祁渊,然而若是直接投降认输,便会彻底颜面无存!
秦航嘶吼一声,用尽全力地挥出一拳,祁渊就站在原地等着他回击,似乎连躲避都不屑。
可恶!秦航双目赤红,浑身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拳中,眼看就要打倒祁渊,忽然他感到身体凝滞,腕骨一阵剧痛,有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卸下了所有力道!
“够了,”抓住他手腕的人小声呵斥道,“为了这点骄傲被打残,值得么?”
动不了……居然动弹不得!秦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从热血上头变得如坠冰窟,那股力量继续抓着他,强迫他放下拳头。旁人要么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要么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那个脸蛋漂亮的Omega,居然轻描淡写地卸下了秦航的全力一击?
不可能吧……肯定是秦航自己收敛了力道,毕竟他怎么可能真的敢和boss作对?
“好玩吗?有趣吗?”祁渊深沉的黑瞳中忽然闪现一刹那的血色,压低的嗓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玩够了吗?”
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好像又回到了刚被抓回来的那一天,满身压制不住的暴戾。叶盏理智地选择避其锋芒,乖乖地交出双手递到他身前,“玩够了,你逮捕我吧。”
祁渊转身便走,叶盏立刻跟上,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尽职尽责的风医生正在为秦航检查伤口。其余人带着复杂的神色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拳是宣言,也是给他身上盖了个戳,叶盏有些挫败地想,此后再难施展同样的计策,没人会为了一点甜头和祁渊对着干。
回去的路上祁渊一言不发,但似乎正在慢慢降温,等他把房门关上的时候,眉眼间那股可怕的戾色已经消失了。
“我错了。”叶盏先发制人。
祁渊抱着胳膊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计划逃跑,”叶盏诚恳反省,顺便恭维了一句,“飞船的航空管理无可挑剔,我想不到可以钻的空子。”
“你觉得我在为这个生气?”祁渊好笑地靠在墙上,点了支烟,“你懂个屁。”
是,我不懂,我要是能猜透你的心,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叶盏居然为他的态度生气起来,早就准备好的服软台词都扫进了记忆的垃圾桶,梗着脖子一言不发,默默地与他对峙着。
祁渊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优雅地碾灭了烟灰。缭绕的烟雾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捉摸不定,也让那张脸变得更加陌生和虚幻。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你不该逃跑的。当然我也有过失,居然会相信你嘴里说出的话。”半晌,祁渊开口了,“给你两个惩罚选项,要么重新戴上锁链,要么……”
他的神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却惊世骇俗:“我们做一次。”
叶盏眼皮轻轻一跳,极力维持住神色的平静,那一刻的确有一种恨意在心中升起,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您还是把我锁上吧,”他龇了龇一口白牙,“小的下手不知轻重,别不小心伤了您。”
“没帮那些Alpha做过吗?我还以为你很熟练呢,”祁渊歪了歪脑袋,仿佛真的十分不解,而不是在肆意羞辱他,“还是说,和我做就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准备改个书名。
开预收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想随便写个性癖放出文(不
不过写到现在,完善了很多设定,剧情也变得有点正经了,所以也换个正经点的名字~
做封面好快乐噢,沉迷ps不想码字……
第10章 哎呀感染了
◎谁还不是个怪物了咋地。◎
废话,当然不行,你不可以,别人更不可以!
要是真刀实枪干上,我正在逐渐转化成Omega的事情绝对藏不住,叶盏心想,而且就算没有身体的变化,Alpha的尊严也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他笑了笑:“你要实在想的话,我教你,给我打一针肌肉松弛剂,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我保准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他敢那么说,是认定祁渊不会那么做,毕竟他是那种道德水准比较高的疯逼。
“真遗憾。”祁渊说。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叶盏被他盯着,就是一阵阵发毛。
祁渊为他重新戴上银环,用钥匙仔细锁好,然后把银色的小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五年,我一直在想你,一直非常后悔。”
“后悔什么?”叶盏盯着他胸口的钥匙出神。
一般来说,他们这些习惯战斗的人不会佩戴花里胡哨的饰品,那会大大地增加战斗中的风险。就比如这根拴着钥匙的链子,叶盏已经想出了三条攻击线路,如何用项链勒住祁渊的脖子,使他窒息失去行动能力。
“后悔当初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做一些快乐的事,否则就不会空想着你的样子,却猜不到是什么样的滋味。”祁渊的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你在我身边装了5年Omega,我却一直没有碰你,我那时候是不是挺傻的?”
“……”怎么还委屈上了?叶盏抖了抖,您还是别想了,我瘆得慌。
祁渊的手指慢慢玩着胸口的钥匙,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望向他,一副腼腆又暗含期待的样子:“你也会想我吗?”
“一开始会,后来就不想了。”叶盏说。
“为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叶盏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我不是故意把你留在归墟的,后来我回去找过你,快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但就是找不到。归墟太危险了,我觉得那时候的你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要是五年前我知道你那样找过我,我会非常非常开心。”祁渊微微一笑,松松地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呢喃道,“要是那时候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但是他没有,所以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叶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还喜欢着祁渊,但他喜欢的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烂漫,又有些任性乖张的少年,而不是眼前这个让自己恐惧的怪物。他不可能把时间的指针往回拨动,让所有的伤害消失,他连自己的事都是一团乱麻,哪里担得起挽救失足青年的重任。
叶盏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生硬地转过头,只想要离开,“我要去睡觉了。”
“等等。”祁渊踩住拖在地上的银链,“把衣服脱了。”
“你想做什么?”叶盏拽了拽手腕,没拽动。
祁渊没和他废话,忽然捏住他的手腕,把衣袖往上一拨,一把明晃晃的不锈钢餐刀落到了地上。接着祁渊利索地解开他的皮带,塞在腰间的一把叉子便露了出来,又顺着衬衫下摆沿着腰线摸上去,摸到了两团用餐巾纸包好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