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书]——桃胥

作者:桃胥  录入:05-03

  尽管是问句,但明显不容拒绝。
  庄敛的掌控欲逐渐体现在各个方面,江予心里有些崩溃,表面上顺从地张开了嘴,让庄敛帮他刷牙。
  庄敛动作轻柔,最后捏掉江予嘴角的牙膏沫,漆黑的眼睛凝着他,有点想亲他,发现江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允许他亲他,于是动了动喉咙,说话的声音很低,“谢谢宝宝。”
  “……”
  江予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江予没有见到给他们送饭的人,连他们什么时候来送饭都不知道,但江予早就有所预料,所以不觉得气馁,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在等待时机。
  除了装书桌的那天晚上,庄敛似乎再也没有给他下过药,但他每天晚上到了睡觉的点都开始困倦,他不得不掐着自己强撑,他也没有取助听器,听着庄敛在黑暗中的呼吸,借此判断他是否已经进入睡眠。
  终于,在第五天晚上,江予听见庄敛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慢慢起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挪动,尽量没有发出声音,摸黑找到了提前被他撕下来的一角书页。
  这角书页是他白天的时候偷偷趁庄敛没注意的时候撕下来的,被他精心挑选,有一面空白。
  他在黑暗中揭开笔盖,又点亮了平板。
  睡觉之前是他在用平板,亮度已经被调到了最暗,江予竖着耳朵尖听着身后的动静,借着平板的光,写得很慢。
  深夜太宁静,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仿佛震耳欲聋,江予不得不再放慢写字的速度,尽量将动静压到最低。
  终于,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小心折好,又将平板和笔还原,极慢地回到了床上,捂着紧张狂跳的心脏,仔细听着庄敛的动静。
  依旧沉稳,没有苏醒的迹象。
  江予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压在胸口的掌心都仿佛被撞得发疼。
  他闭着眼,反复斟酌明天要藏纸条的位置到底能不能既保证不被庄敛发现,又能成功让那个人看见。
  江予刚干完坏事,精神亢奋,片刻,他猛地发现——床下庄敛的呼吸声停了。
  屋里的灯没亮,江予也没睁开眼,但很快,屋里的灯亮了,江予眼前一片红。
  他依旧闭着眼。
  庄敛应该没穿鞋,所以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但他弯腰下来的压迫感却不容忽视。
  江予知道庄敛在看着他,呼吸平稳,很快,他就感觉庄敛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风。
  “……呵。”庄敛似乎轻笑了下,语气含笑,却让听的人心底阵阵发寒,“你知道吗,宝宝,装睡的人,被对着眼睛吹风,眼皮会动。”
  “…………”江予恐惧地抓紧了衣服,不确定庄敛是不是在诈他。
  “那天,宝宝不是主动让小狗闻的吗,怎么还要洗掉小狗的痕迹?”庄敛冰凉的手指描绘着江予的轮廓,藏在微长额发后的眼神郁然阴暗,“宝宝不是想学意语,是故意骗小狗,想让小狗帮你带纸和笔,然后想办法逃跑,对吗?”
  他越说越轻声,“毕竟宝宝这么想离开,怎么可能会主动学意语。”
  江予手心冷汗直冒。
  “还装吗,宝宝?”庄敛的嗓音猝然贴近,在江予耳畔,如平地惊雷,病态森然,“抓,到,你,了。”
 
 
第89章 
  “……”
  江予没有睁眼, 流着冷汗疯狂思考:庄敛很有可能只发现他在装睡,根本没发现他之前干了什么,庄敛在诈他,他自己不能先慌了手脚。
  深夜醒过来发疯, 是庄敛干得出来的事。
  他这两天睡觉都没有取助听器, 庄敛早就知道,所以即使他没装睡, 庄敛也会这样趴在他耳边说话吓他, 只不过这次他提前醒过来,而他又正好在装睡, 一不小心撞上了。
  江予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掌心。
  庄敛的气息缓慢拂过他的脸, 又很快褪去,但他的呼吸声和压迫感依旧笼罩着江予, 昭示着他始终没有离开。
  不一会, 助听器突然传来被指尖划拉的动静, 很轻,压在耳道里又很响。
  江予不知道庄敛在做什么, 感觉冷汗已经濡湿了他身下的床单,始终硬撑着没有睁眼。
  庄敛玩了一会他的助听器,又在他床边停留了大约十来分钟, 然后打开了房间门出去了,关门的声音和远离的脚步声迟迟没有传来, 江予没敢动,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压迫感重新回来。
  庄敛重新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俯视了许久江予的脸,才伸手关了灯,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庄敛没有发现他刚才在偷偷摸摸做什么。
  黑暗带来了些许安全感,江予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发出声音,感觉到庄敛慢慢远离,回到了另一边,慢慢放松了身体,腰背被绷了太久,已经有些酸疼,精神却依旧紧绷,不敢松懈。
  平板上有显示时间,刚才江予匆忙扫了眼,才凌晨一点半。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江予表情慢慢放松,被他抓在手心的衣服已经被他的冷汗濡湿,被吓到的眼泪终于迟钝地流出来,打湿了紧闭的眼皮,他不得不微微启开唇,小口小口呼吸,将沉重的呼吸和泣音都死死压在喉咙。
  原本有些不可抗拒的睡意经过这么一来彻底消散,他就这么撑到了天亮。
  卧室的隔音太好,到了早上那个人来送饭的点,江予没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但平板的闹钟准时响了,在寂静的房间无异于一道惊雷。
  一晚上没睡,江予精神有些萎靡,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剧烈抖了一下,刷地睁开眼。
  这个房间容易让人分不清是白天和黑夜,所以他这两天都定了闹钟,提醒自己天亮。
  江予顿时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舒缓僵硬的身体,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眉眼疲累,拿过平板划掉了闹钟。
  他必须尽快将这张纸条传给那个人。
  并且——江予默默地祈祷,希望戴子明和秦晟已经发现了那个人不是他,希望他们能帮他找到闻老先生。
  江予小心藏着纸条,调亮了平板的亮度,在卧室的灯被打开的瞬间,敛去了眉宇间的疲倦。
  庄敛从背后抱住他,仿佛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柔声说,“宝宝怎么不开灯?”
  看见他这样,江予就知道,他昨天晚上猜对了。
  江予彻底放下心,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昨天晚上没睁眼。
  负责送饭的人已经尽职尽责将早饭送了过来,江予洗漱完在餐桌边坐下,照常吃了一点就拒绝了庄敛的喂饭,但庄敛依旧保持着喂他的动作不动,黑瞳中暗流涌动,盯着江予,低声说,“宝宝这两天都吃好少。”
  江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盯着他。
  庄敛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所以从今天起,宝宝吃多少,那条狗就吃多少,如果饿死了……”
  “我吃。”江予知道他说到做到,深吸了口气,张嘴吃下了送到嘴边的白粥。
  这些早饭刚好是两个男生的饭量,江予这次没敢再只吃一点,和庄敛一起解决完了所有早饭。庄敛抽纸巾擦干净江予的唇角,在他唇角边亲了亲,捏他的手指,夸他,“宝宝好乖。”
  “我想喝水。”江予突然说,垂着眼睑盯着被庄敛捏在手中的手指,反手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庄敛手大,手指长,江予刚好能握住他的食指,还能留出一截指尖。江予手指软,嗓音软,看向庄敛的眼神也是软的,没有刻意翘起唇角,都能将庄敛迷得七荤八素,说,“可以吗,小狗?”
  他顿了顿,补充,“热水。”
  客厅有饮水机,自动烧着热水,从这里到饮水机,刚好是金链可以延伸的长度。
  “宝宝会奖励小狗吗?”庄敛直勾勾地看着他,“……想吃宝宝舌头。”
  “宝宝好久没那么亲过小狗了。”
  “……”江予顿了顿,从齿关挤出一个字,说,“好。”
  客厅里饮水机自动响起了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几乎在瞬间,庄敛站起身,走向饮水机。
  江予盯着他的背影,飞快从兜里掏出纸条,将它压在餐盒下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留意庄敛,庄敛不会碰这些餐盒,每次他们回房间,再出来,这些餐盒就被收走了。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予捋着心跳,在庄敛回来之前,小心觑着那只餐盒,确定不会被庄敛发现,才收回了眼神,掐了把抖动的指尖。
  这一系列动作不超过半分钟,庄敛也很快回来,将热水递给他,重新拉着他坐在身上,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充盈着对江予最直接的渴念和痴迷。
  “宝宝。”江予听见庄敛吞咽口水,急切地催促他,“奖励。”
  江予小口小口喝着热水,有些煎熬地拖延时间。
  但一杯水没有多少,喝得再慢也有喝光的时候,在他放下水杯的瞬间,庄敛就有些急不可耐地凑过来,想直接亲他。
  江予慌乱伸手,卡住了他的下颌,挡住了他。
  庄敛被拦住,如狼似虎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圈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侧过头,从他的指腹一下一下舔到指根,将他的指根舔得濡湿,低声催促他,“宝宝,你答应过小狗,宝宝……”
  庄敛并拢双膝,夹住了江予的双腿,让他挣不脱,也逃不掉。

  “放开我的手。”江予小声说,视死如归般凑过去,主动伸出舌尖勾了下他的唇缝,贴着他说,“小狗……”
  话没说完,庄敛已经张开了唇,叼住了他滑软的舌尖。
  江予被迫伸长了舌,被庄敛全部吃进了嘴里吸||吮,抵抗不住地一下一下往他身前靠,小猫似地吸气。
  “嗯……”江予被吸得舌根发疼,忍不住开始推庄敛,却被一下圈住了手腕,被分||开||腿跨||坐在庄敛身上。
  一开始,江予就知道,庄敛每次亲他都非常疯。
  就像一只突然见到肉骨头的疯狗,根本让他招架不住。
  “好乖,怎么这么乖……”庄敛舔着江予的口腔内膜,舌尖拂过敏||感上|颚,甚至舔到了他的喉咙,痴念地呢喃,“乖宝,老婆,喜欢你,好想舔你……”
  江予被他亲得快崩溃,白腻的耳根和脖颈像扑了一层漂亮的粉,手脚慌乱地按住了在身后得寸进尺乱摸的手,喘着气从他身上站起来,“够了!”
  庄敛眼神一瞬不瞬,如饥似渴地盯着他的红嘴唇,眼神比刚才还恐怖,显然还不满足,他低声说,“不够,宝宝。”
  江予抹掉嘴角的水迹,捞起桌上的水杯,大步走向饮水机,接了杯水灌下去,庄敛一步不落地跟着他,像一个痴汉贴着他,重复说,“不够,宝宝。”
  “…………”江予一时后悔答应了他,放下水杯,蹬蹬蹬跑了。
  他以为庄敛还是会跟着他,没想到跑出一段距离,他就感觉脚踝被牵扯住了,转头一看,庄敛弯着脖颈站在原地,侧脸压抑,片刻,偷偷拿起了被他喝过的水杯,攥在手中。
  “?”江予眼皮跳了下,总感觉庄敛拿这个杯子不怀好意。
  江予眼神掠向庄敛下面,顿了顿,反应过来,大步走回去抢过这只杯子,用力砸在地上,转身走了。
  ……宝宝生气也好漂亮。
  庄敛发痒的舌尖拂过齿列,情不自禁跟上了江予,在江予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流氓地贴了上去。
  江予没忍住,转过身打了他一巴掌,但他看见庄敛一脸爽到的表情,还将另一边脸也硬凑了过来,气得倒吸了口气,不管他了。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卧室,江予看网课视频的时候按捺不住心底的焦灼和焦躁,三番两次走神。
  庄敛应该早就勒令过那个人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江予确定那个人不会来敲门,但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将纸条传给闻老先生。
  “宝宝。”庄敛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黑黢黢的瞳仁转过来,有些摄人,像洞穿人心。
  他低声说,“你不专心。”
  “……没有。”江予垂了垂眼神,有些心慌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随便指了个知识点问他,以此打消他的怀疑。
  他知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还是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直到终于捱到了中午。
  江予有些心惊地攥了攥发凉的指尖,抢先一步出门,飞快掠了眼餐桌上的午饭,刚扬起唇角,又蓦地顿住,后背一凉——
  他看见了他压在某个餐盒下的纸条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连遮掩的东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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