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酱,我们该回警视厅了。”
“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萩你还真是够磨蹭的。”松田阵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路过插在花瓶里那束艳丽的玫瑰时,萩原研二伸手指了指,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个,我能带走吗?”
“嗯?那个不行,我回头再送——”姬野凌似乎没有想到萩原研二会提出这种问题。于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好说辞,只能认真的开口拒绝。
“小凌你怎么当真了,我是开玩笑,开玩笑的 。我和阵平回警视厅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好好养伤,小心奇怪的人。”萩原研二意有所指的说完这一句后,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轻响后。
松田阵平奇怪的问向萩原研二,“萩你怎么这么没眼色,别人带过来探病的花都要带走。”
萩原研二目瞪口呆的看向松田阵平:“我为什么要被你这个家伙说没有眼色啊!”
“难道不是吗!”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反驳的恼羞成怒,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
“我那是在试探啊,试探,说了不是真心想要的。”
“试探什么?试探你那个后辈是不是当年你救的人吗?”
“算了,阵平酱你没必要知道,就当是我想要那束花吧。”萩原研二用手扶额,放弃了解释,自暴自弃的承认道。
另一边,病房里
姬野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打量着身侧赤司征十郎的脸色。
“别看了,没生气,犯不着,没必要。”赤司征十郎低垂着头,用手揉着紧蹙的眉心。
“你这句话是在指萩原前辈,还是指我?”姬野凌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
“都是。”赤司征十郎放下了手,直直的盯着姬野凌的眼睛逼问道。
“所以刚才为什么要向你的前辈隐瞒那件事,明明就很在意他不是吗?每年的那一天还会特意让花店去送一束花。”
“你调查我?”姬野凌的反应比赤司征十郎预想的更大,他左手狠狠锤在病床的铁栏杆上,栏杆震动着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安静的室内。
“调查你?只要买下你每年订花的那家花店,就能顺着留下的电话号码查清你过去的购买记录。很巧的是,你填的是你高中时的手机号。”赤司征十郎不屑的笑了笑。似乎在嘲笑着姬野凌的那些小伎俩。
“哦。我忘了,我以为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个手机号了。”姬野凌讪讪地放下了手,低垂着头,神色有些尴尬,像个沮丧了的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所以为什么?”赤司征十郎放柔了声调诱哄道。
“因为没有必要了。”姬野凌答非所问。他重新抬起了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光芒。
“所以拜托你别再问了,也不要再追查下去,更不要请侦探调查我,会很危险。”姬野凌突然伸手抓住了赤司征十郎的手,像是想要求得什么保证一样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他随即垂下了视线,小声自言自语的道:“如果最后还是把你牵扯进来,那么我当年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
赤司征十郎并没有听清姬野凌最后一句说了什么。但是这种下定了决心的眼神,赤司征十郎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最平常不过的某天,他们像往常一样结束了训练,商量着冬季杯的比赛阵型。
姬野凌突然就扔下了篮球,过来找他说,他要走了,不能和他们一起打比赛了。
赤司征十郎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混蛋又在耍不良脾气,撒手不干。可随着姬野凌的解释,他意识到,这个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在自己以为他是因为爆炸事故受惊,而给他批准了一个星期的假的时间里。姬野凌是真的隐瞒着他这个学生会长,收拾好了行李,办理好了退学手续。准备搭着今晚的飞机飞到大洋彼岸再也不见。
赤司征十郎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被隐瞒的愤怒?被欺骗的痛苦,好像都不是。
到现在为止赤司征十郎真正留在记忆里的,是那一天训练结束后,姬野凌拎着书包,像只做错了事夹着尾巴的垂头丧气的狗狗一样默默跟了他一路,从篮球场一路走到了洛山的校门口。
在赤司征十郎要上车前,他听见身后姬野凌出声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不是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或者漫不经心的腔调,而是沙哑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
因为这一声,赤司征十郎回头了。
姬野凌站在苍茫的暮色里,火红的坠入地平线的夕阳吞没了他的身影,看见赤司征十郎看过来,他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后回不回来日本了,不告个别吗?”
说完,又像是怕被拒绝一样,缓缓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听起来有点恶心。”
于是最后,姬野凌只是故作潇洒的伸手挥了挥,“那就到此为止吧,小少爷。祝你好运。”
那时候,姬野凌的眼神和现在一摸一样,都是下定了决心,单方面选择放弃某种羁绊的眼神。
关于凌离开的原因,赤司征十郎在接手赤司财团,窥探到黑暗世界的一角后,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直到今天,他听见了真正的原因。
因为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有危险。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凌。”
赤司征十郎如姬野凌所恳求的一般,没有追问下去,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替姬野凌拽了拽被角,站起了身。
“我该走了,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姬野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巴不得他赶快离开这里一样。
赤司征十郎没有多做追究,离开病房前他留下了一句话。
“你自己多小心一点,那天在现场有个金发深色皮肤的男人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第33章
姬野凌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笑。
【你不要笑的像个变态一样,我好害怕。】系统瑟瑟发抖。
原来还有安室透啊,多少也该把他拖进战场了吧,一直让他有空闲晃晃悠悠的调查我的信息可不行。姬野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说完又想起了迄今为止还没有现身的某人。
说起来,你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赤井秀一在哪,不管怎么说,他把自己保护的也太好了吧。
【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这个功能。不过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外面有变态在蹲他,所以干脆不出家门。你知道的,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系统幸灾乐祸的嘲笑道。
滚。姬野凌指了指门外。
【好嘞,滚之前需要帮您把论坛打开吗,剧场版上映了。】
帮我调出来吧,顺便你帮我滑动。姬野凌往后一躺,颐指气使的使唤电子羊。
系统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的帮他打开了界面。
论坛的开屏界面变成了电影海报。
长方形海报边缘被处理成了像是火焰焚烧过后的金褐色纹理效果。整张海报的大背景是亮着星光的墨蓝色夜幕,浩瀚苍穹之下是缩小后的城市模型,高楼林立,街道纵横。超现实的巨大明亮淡黄色月轮从耸立的楼宇间冉冉升起。
柯南居于海报的正中间,他穿着黑红交织带白色蕾丝边的的欧洲宫廷风格服饰,用闪闪发光的银线在衣服两侧绣了大片的对称花纹。
他的手表表盖打开,摆出正打算发射麻醉针的姿势。表盖瞄准镜中倒映出一个缩小后的漆黑人影轮廓。那修长的身影做着烛台贝尔曼的动作,像是引颈哀嚎的天鹅。
柯南的背后的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组,穿着警服转着车钥匙的萩原研二和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站在前方,身着便服背着贝斯包的诸伏景光位于后方。他们的背后是萩原研二那辆暗蓝色的改装车。
安室透与毛利父女三人位于另一侧,毛利兰的服饰是优雅的白色芭蕾舞裙,胸口和袖口用白色羽毛与金丝作为装点,裙子的下摆像是一朵炸开的蓬松大丽花。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舞剧《天鹅湖》中那位纯洁无暇的天鹅公主。
在所有人的最后,是姬野凌的身影。他离其他人有一些距离,身影也更小一些。做出了奋力奔跑的姿势,似乎想快点追上前面一行人。
地面之上,明亮的月光映出了玫瑰”漆黑的倒影。那带着黑色兜帽低垂着头的影子轮廓被艺术性的放大之后,仿佛月夜下的死神。影中之人向着地面上的一行人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将所有人抓拢于掌心之中。
【剧场版M(n)《黑天鹅的咏叹调》】
【好耶!是今年的剧场版!】
【来了来了!,拖着板凳拖家带口的赶来。】
【爷爷你追的动漫出今年的剧场版了】
电影开场是黑夜里波光粼粼的东京湾,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沙沙的涛声。
伴随着小提琴奏出的哀伤的《天鹅湖》旋律,穿着芭蕾舞裙的纤细模糊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她旋转,跳跃,弯腰行礼。那道身影离漆黑平静的海面越来越近,她却浑然不觉,忘我地投入在了有节奏的舞蹈之中。她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没有观众的盛大表演,又像是《魔笛》故事中,那懵懂的跟随吹笛人的笛声入水而死的孩子。
最终画面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扑通——”的落水声,演奏到最高潮的BGM戛然而止。
字幕缓缓出现在了屏幕上——黑天鹅的咏叹调。
相机的闪光灯与快门声中,剧场版年度限定项目陆续登场,工藤洗衣机的自我介绍,伏特加跑马拉松,琴酒锻炼棍法,和阿笠博士的新品发布会时间。
电影正片由毛利一家人附带编外成员安室透,其乐融融的在公园野餐时的场景开始,姬野凌的身影委委屈屈的在树后偷看着,最终被毛利兰邀请一起加入野餐之中。
一大串弹幕从屏幕中间飘过,是来自论坛里观看影片的网友。
【姬野凌:我没有被讨厌JPG】
【透子刚才对他开嘲讽了是吧是吧】
【我想看他知道透子是他前辈时候的反应。】
【我想看他知道透子是他重要前辈的好朋友时候的反应。】
【笑死,我怎么觉得这个红毛会出其不意的反杀透子,比如说拉着HAGI和马自达在透子面前狐假虎威。】
随着一声尖叫响起,电影中栗山春见的三选一命案正式开启。
这里的镜头果然如姬野凌所料,大部分集中在柯南与安室透身上,他起到的就是工具人警官的作用。
但是他原本以为会被省略的照片与赤司征十郎的电话邀约,动画制作组反而耗费镜头的给他加上了。甚至连照片中的内容都画的很清楚。
之后就来到了鹿岛秋收到兜帽怪人送来的邀请函与那则童话寓言的剧情。
【收获关键词,乌鸦!是我想的那个乌鸦吗?】
【我淦,那就是说这是酒厂的人!】
【酒厂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瓶酒,搓搓手准备浅尝一口试探一下酒精浓度。】
【笑死,教楼上一个简单的办法,尝尝他是不是威士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弹幕的打岔,电影中已经进入了第二天白日,由鹿岛秋为毛利侦探社带来了犯罪预告函。
自此这一部剧场版的核心案件正式开启,剧情开始按照姬野凌谱写好的剧本有条不紊的向下发展。
弹幕的第二次爆发点来自薄荷朱莉普与鹿岛秋在墓园会晤的段落,也就是姬野凌心心念念的能够凭空玷污赤井秀一清白的剧情。
这一幕的镜头,动画制作组将它处理的及其文艺哀伤。清晨的寂静墓园里,兜帽怪人伸手扶住了那块残败破落的墓碑,他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左臂上,用利器刻着一个欲露不露的花体签名与一朵玫瑰,渗出的鲜血逐渐染到了灰白墓碑之上。从领口滑出的锃亮银色子弹吊坠在半空中十分醒目。
【艹,我震惊了,这是小学生可以看的剧情吗?】
【醒醒,你柯这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小学生。点烟JPG】
【我是成熟的大人了,我可以看这种剧情了,多来点!】
【不是,这个兜帽怪人八成就是前夜篇里出场的玫瑰了吧。】
【自信点,就是他。】
【他怎么回事啊,他前面是琴酒的忠心小弟,后脚就发现身上带着赤井秀一的纹身,脖子上还带着银弹吊坠,我迷惑了,我整个人都迷惑了。】
【一些牛头人剧情增加了。】
【玫瑰又有什么错呢,他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他只是来加入这个家而已啊。】
剧情节奏逐渐加快。随着鹿岛秋的复仇,柯南安室透的远程破案,冰演场馆的爆炸,电影也逐渐进入了尾声。
爆炸过后昏暗的走廊通道里,姬野凌靠在萩原研二怀里,被后者一下下轻轻摸着后脑温柔地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