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凛沉默地从赤井秀一的身后钻出来，一步一步地“蹭”到了诸伏景光面前。
“我来给你带上吧？”诸伏景光还是以前温和的模样，他没有质问及川凛为什么突然到了FBI的阵营，也没有别的询问，就好像以前还在警校时期的一样，只是给及川凛披上一件衣服般寻常。
“嗯。”及川凛闷闷答应了，背过身，好方便诸伏景光给自己穿戴。
自从及川凛走过来后，降谷零就一直看着及川凛没说话，他的目光轻飘飘的，好像不敢在上面诉诸太多情感一般。
合作意味着坦白。坦白则昭示着，当初所有的秘密在现今终于有了解释。多年前承担着卧底任务的及川凛孤身一人来到东京，在这座大城市里潜藏的淤泥中跋涉前行，将关于黑乌鸦的所有信息默默传递到横滨。这种任务，对于早已经习惯在生死边缘行走的人来说，反而轻松不少。只是在两年后，他又被派遣去了警察学校，作为一个初次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一个警校生，一个准警察的身份踩在这片东京大地上。
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在东京结识了好友，一群原本应该避之不及的警察们。警校毕业后，大家虽然四处奔波，但仍然会时常聚在一起，相处中的及川凛永远戴着面具，戴久了，似乎觉得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了，一个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直到来自横滨的消息打破一切幻想。镜花水月，石子落在上面，脆弱的玻璃展开裂痕，向四周延伸，细小的碎裂声音在空寂中宛若炸裂一般，声声入耳，字字戳心；水中的月亮怎么会是月亮呢，那里没有月亮在绵亘宇宙时所产生的环形山，没有月亮本身的阴寒，没有月亮只是一个不会发光的卫星的事实。水中的月亮光滑美丽，水润地散发着悠黄的光泽，就像是美好的幻想。
在诸伏景光帮及川凛戴好通讯器后，降谷零拉住了及川凛，他把一把手/枪放在及川凛的手上，低声嘱咐：“注意安全。”
这是一把左/轮/手/枪。及川凛点头，放进腰间的枪/带上。他以前没有看见过降谷零用过这把左/轮/手/枪，估计是最后的保命工具吧。黑发青年冲降谷零笑了笑，也轻声说：“保重。”
他们互望了一眼，错身而过，及川凛孤身一人走进这栋高楼，降谷零带着其他公安分布在高楼的四周，随时准备支援。
及川凛在一楼时，原本想直接坐电梯到达顶楼，寻找乌丸莲耶。只是，他找遍了整个楼层，都没有看见电梯的存在。
及川凛不解，他是真的不解。
据他了解，乌丸莲耶，一个原本在四十年前就该去世的家伙，不知道依靠什么社会性死亡后居然还在暗地里苟活至今，他作为黑乌鸦的创始人，也是开展A药研究和异能研究的带头人，照这么来说，此人的身体不会太好，所以会企图反抗时间的洪流，企图获得非自然的力量。
那么足足二十层楼的高度，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他是怎么上去的啊？
及川凛边吐槽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自己今天刚刚从住处带来的棒棒糖，慢条斯理地拨开糖纸，放进嘴巴里咬着思考自己直接用异能销毁了这栋楼的可能性大不大。
不过在这种场景下，那么小心谨慎性格的人，手里没些保命东西及川凛是不信的。他只好长叹一声，乖乖地三步并两步地向上走去。
只是……
及川凛走在15层的时候，在楼梯口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穿着蓝色的小西装显眼得很。及川凛快跑上前，拎住了那人的后衣领。
是江户川柯南。
之前试的解药仍然不能使人完全变回原本的模样，在坚持了半个月后，工藤新一又变回了江户川柯南。及川凛现在能够变回原本的模样，是吃了最后的实验版本的药，药性已经成功得到了确定。
及川凛眯着眼，看着在自己眼神下讪笑的家伙，狠狠一拳揍向了这不怕死小孩的脑袋上：“你怎么还没吃最后的解药？”
“因为……因为……”江户川柯南的眼睛上下看着，努力想想一个不那么惹怒对方的理由，最后在及川凛极具威胁的眼神下只好妥协，“因为现在这个样子更好行动。”
“你啊……”及川凛头疼地抱起小小的少年，他也懒得再下十五楼把柯南交给zero他们，只好找了一个空旷的角落利用异能将他牢牢扣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
银光在及川凛的手上跳动着，原本坚硬的墙壁这时候就像水一样流动了起来，它们环绕着江户川柯南的脚，将小少年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被定在原地的柯南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非自然现象，叫住及川凛的声音都有点发抖：“喂——高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及川凛打转着正看效果呢，他没有理会江户川柯南的疑问，戳了戳对方的身体：“你挣扎着试试，我看看哪里需要加固。”
江户川柯南：……
他选择了安静，再被加固一层，他绝对别想逃脱了，甚至只能苦哈哈选择楼下的警察来营救自己，那么他偷偷跟过来的意义都不存在了！
及川凛看着安静着，憋红了一张脸的柯南，坏笑着捏捏对方软软的脸，他难得温柔着说道：“你还是未成年呢，这种事情就该交给大人来做哦。等着警察叔叔带来好消息吧！”
后面的五层楼就好爬很多了，及川凛看着紧闭的房门，颇有绅士风度地敲了敲门。
“请进。”沙哑低沉的声音。
及川凛握上门把手，“嘎吱”一声，先撞入眼帘的是一个体态龙钟的老年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年人的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年人。乌丸莲耶的声音是从旁边的机器上传出来的，及川凛挑挑眉，目光扫视一圈，停留在了桌子上的一把手/枪上。
巧得很，这也是一把左/轮/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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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在清明节前完结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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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及川凛上前几步，看了眼老人慌张的的神色，目光移向一边的机器上。
“你骗了我们？”及川凛语气平静地道出了现状，“果然，被称为’过河时敲石桥试探都会把石桥敲烂’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单独见我。”
“不不不。”带着笑意的嗓音从机器里面传来，“我就在这栋楼里，没有食言。”
“听说过这么一个游戏吗？”机器转动着，摄像头移向了桌子上的左/轮/手/枪，“俄罗斯转盘。”
俄罗斯转盘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据说起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战败的沙俄士兵借酒消愁，用这种方式来助兴，刺激肾上激素的激增。
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俄罗斯□□赌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它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扳/机。中/枪视为是自动退出，失去继续赌博的资格，当然了，也同样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格。怯场的也是输，周围自会有人作为裁判，主动收割了怯场者的性命。而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收获所有赌注包括自己的生命。
及川凛笑了一下，他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说，面前的老人一脸恐慌，在机器说出这个游戏时，浑身早已经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怎么相信你就在这里？”及川凛身上连接着FBI和警察厅的通讯器正在顽强地发挥着作用，将这边交谈的信息尽职尽责地输送到那边。
“咚咚咚。”沉闷的敲墙声从隔壁传来。机器继续转述着：“我就在这边，怎么样，想不想试试这个游戏？”
熟悉的刺激感从体内涌起，及川凛的右手克制不住地在轻微地颤抖，肾上激素飙升着，白皙的脸都开始泛红。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青年抚上昭示着自己还活着的象征，嘴角抽动着扩大了笑容，他猩红色的眼睛如猎鹰看着猎物一般盯上了机器上的摄像头：“赌注是什么？”
“信息。”老迈的声音从机器那传过来，带着意料之内的欣慰，他就像诱导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一般循循善诱着，“我们互相所知的信息。一枪一个，可以有所隐瞒但是不能说谎，只要你最后能够活下来，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所有关于黑乌鸦的秘密，包括你最想知道的，关于异能的研究成果。”
及川凛上前几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黑不见底的摄像头，深渊一般仿佛乌鸦的漆黑的眼睛，机械一般随时准备蚕食对方。
“好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落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面，摄像头上面的镜片在灯光的反射下，倒映着及川凛的面容，他看着自己带着笑意的神情迫不及待一般，悉数落入了摄像头对面那人的眼中。
“不过，”及川凛瞥了一眼害怕的白发老人，将桌子上的左/轮/手/枪扫落在地，从自己的怀来拿出在楼下降谷零给自己的左/轮/手/枪，把里面的子弹全部取出来，一颗一颗摆在桌子上，看向对面，“枪要用我这把。”
机器传来沉闷的笑声，乌丸莲耶同意了。
楼栋下，早在乌丸莲耶提出这个游戏的建议时，下面的人就已经等不住了，既然确定了乌丸莲耶就在上面，不如直接上去将其逮捕。但是这个行为被赤井秀一制止了，他拦住了想要冲上去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不行，现在还不能上去。”赤井秀一看向警察厅的领头人，“你们曾经潜伏在黑衣组织，那也应该知道，乌丸莲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轻易出现在这里？”
“你是说，他在说谎？！”
“还是再看看吧。”
金属摩擦的声音的耳麦传来，所有人都瞬间噤声，聆听着那边的动静。及川凛将一颗子弹安装进左/轮/手/枪的弹巢中，“啪”利落地合上，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青年的拇指顺着握把处转了几圈拍在桌子上，看了眼眼前的老人，笑着说：“谁先？”
安静在房间里面蔓延，老人颤抖着不敢说话，只能慌忙摇头抗拒着这一切的发生。及川凛颇为苦恼地站起身抓抓头，他看了眼隔壁，无奈地耸肩：“不如我先？”
“可以。”
及川凛像个绅士一般对着眼前害怕着的老人行了一个欧洲最常见的脱帽礼，不存在的帽子仿佛就在他的手上一样，又被端正地戴上了头顶。
他拿起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冰凉的触感带着火/药的气息，令人着迷。眼前鬓发发白的迟暮老人双眼紧紧盯着及川凛手上的左/轮/手/枪，唇畔无可抑制在上下抖动着，双手死死压在桌子上，急促地呼吸在这个房间中清晰可闻。
及川凛勾起唇，面目上看不见任何害怕的模样，反而带着兴趣盎然的笑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连呼吸都一瞬间停滞了的眼前之人，莫大的成就感在心中迸发，继而又叹息着感慨着自己这永远无法改变的本性。
当初织田作之助的死促使太宰治坚定了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心，并选择从黑暗中离开走向救人的一方。其实即使相熟了这么久，及川凛还是一直不能明白太宰治的想法。他们都是阴暗地沟里面的黑泥，在阳光下看见干净的人都会自惭形秽，黑暗中走得久的人怎么会值得再次获得光明的机会呢？
本性难移。及川凛对于自己的认知是这样的，一个不配获得再生希望的无能的人，他无端获得了很多人的青睐，即使并不是自己的初衷。他诚惶诚恐，每每到夜深之时都会眺望夜空，想着或许这是一切虚幻的妄想，醒来时还是孑然一身，阴冷与潮湿与自己相伴一生，就像是弃之不去的本性，阴暗面的自己自私，疯狂，没有人性，玩弄人心，这样的人早该死去了。
远离那群美好的人。
“如果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的话……可不可以替我继续看着这个世界呢？及川先生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世界啊……这辈子……能见到及川先生真是太好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及川凛瞬间从自我厌弃中醒神，他垂眸一笑，扣动扳机。
是空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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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是废柴，还是顺其自然，最近有点忙(#`O′)可能在清明节无法完结了orz，不过快结束了是真的
这段时间有好几个大作业和比赛，以及我周三要去看M6重映咯~嗯哼哼我心中剧场版的top！嘿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