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知道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姜淮元自见到霍倾后,欣喜的神情就没有收敛过,被霍倾这样一问,很快眸子里便染了一层委屈,糯声道:“被浮州的百姓不小心推下来的。”
霍倾闻言蹙眉,转头看向霍培。
霍培楞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不能怪我,是姐夫不让我伤他们的。”他是想护着姜淮元来着,可姜淮元不让动,他也没法子,难不成还让他推回去不成,那他也没那么大力气啊。
“是我不让四弟动手的,但确实是有人想要害我们,他们——”
“我知道了。”霍倾没让姜淮元继续说下去。
她这一路来的时候,被各种阻拦,耽误了不少时日不说,被逼的最后只得绕道,绕路绕到来的路上,遇到了领了圣意前来支援的金楚韫。
此时有几名一起被推下来的护卫也从水中爬了上来,姜淮元望过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金楚韫那边,转过头来小声在霍倾耳边问道:“娘子怎么把长公主也带来了?”不是说只她自己来的吗。
霍倾闻声也收回了看向金楚韫那边的目光,将有些湿漉漉的纤手抚在姜淮元的脸上,拇指微动,见到姜淮元现下安然无事,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道:“不是我带她来的,你的折子圣上看了,她带人去通水后,又来这处寻你和修武王的,我们是路上碰到的。”
霍倾在侯府交代是要回云州,可不巧,在这里被金楚韫碰到,但她也没有遮掩,说不放心姜淮元,来浮州寻她的。
金楚韫自然懂得,她也不戳破,并与她一道同行一日来了这里的府衙。
府衙那边说姜淮元在巡视河道,她们便又顺着河道寻找,就那么巧救下了姜淮元她们。
姜淮元听后,抿唇思忖了片刻,对霍培道:“四弟,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受伤,嘶……”
姜淮元站起来大声说话,腹部的肋骨处开始疼了。
霍倾神情一瞬紧张担忧起来,问道:“哪里不舒服?”
姜淮元微弯的腰身直起来,道:“方才撞到那根粗木枝了,应该无大碍。”
姜淮元把手放在的肋骨处,想要查探时,霍倾已经把手探了过去。夏天姜淮元穿的很薄,霍倾就这样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姜淮元被她轻轻摸的痒了起来,才笑道:“没事,娘子莫担心,应该是只是皮肉疼的。”
姜淮元懂得医术,身上的疼痛她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霍倾见姜淮元神色缓和了些,道:“我先带你回去。”
姜淮元闻声点头,道:“好。”她现下衣衫都湿透了,也不能去往堤岸巡视了,且谁给她写的信,又冒充她,写给修武王的信,还有那帮人,她要查清楚。
霍倾扶着姜淮元走到金楚韫她们身边,金楚韫看着姜淮元身子似乎不舒适,担心的问道:“夫君受伤了吗?”
姜淮元闻声摇摇头,道:“没事,只是碰到了,大哥如何了?”
金楚韫站起身,回道:“大哥没事。”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
“好。”金楚韫扶起修武王后,牵过了马来。
金楚韫和霍倾互看了一眼,霍倾道:“我与夫君共乘一匹,公主与修武王……”
“好。”金楚韫没有反对。
霍倾扶着姜淮元上了马,将她放在了前面。才勒动马缰绳,霍培便喊道:“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走回去。”霍倾丢下话后,带着姜淮元策马离开了。
霍培气的垂头丧脑,又瞥见金楚韫和修武王上了马后,叹了口气,都是父家弟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姜淮元回了驿馆便派人去了她们落水的中断河道。但去的时候,人已经散了,仅留下几名护卫,在沿途寻找着他们。
姜淮元沐浴之前,霍倾检查着她的身体,腹部处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姜淮元本就生得白皙,身上的淤青此时让人看了更加的惊心。霍倾伸手的触摸的时候,姜淮元都忍不住嘶一声。
“我去给你拿药。”霍倾心疼的转身要去让人拿药来。
姜淮元见状赶忙伸手拉住她道:“晚点再拿吧。”现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霍倾转过身来,眸子里带着些许不解,但下一刻姜淮元便微微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不知多少个秋了,姜淮元怎么也得好好补偿一下自己,吻一吻她心爱的女人。
姜淮元的唇一向温热,暖的霍倾的凉唇十分舒适,此刻的香舌滑入,更让她禁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只是下一刻她便想起了姜淮元的身上有伤,只能顺从着与她勾缠亲吻。
屋内静谧,唇瓣吮吸的悦耳的声响,盈在两人耳边,催发着两人体内的□□不断的攀升,但下一刻刺耳的敲门声,打断了迷乱的二人。
“姐姐,夫君还好吗?”金楚韫敲了敲门,她们一起回来的,她安顿好了修武王便急忙过来了。
姜淮元和霍倾停下了动作,霍倾侧目看向房门处,又回头看了一眼衣衫已经解开的姜淮元,小声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姜淮元闻声点了点头。
霍倾看着姜淮元将玉带重新系上后,走到了房门处,伸手打开门后,看到站在外面有些担忧的金楚韫,道:“夫君身上撞了一块淤青,现下要沐浴,公主要进来吗?”
姜淮元在屋内听了这话,神色忽然紧张了起来,霍倾怎么会这么说?但下一刻,她便又放松了下来。
“夫君习惯姐姐伺候,还是姐姐来吧。我去帮夫君拿药,待会再过来。”金楚韫并不是不想进去,只是姜淮元对她抵触的很,她不能明知还故意涌上去。
霍倾敛眸一瞬,道:“好。”
金楚韫走后,霍倾将门从里面闩上,又回了屋内。看到姜淮元此刻已经解下了外衣进了浴桶内,神色惊讶一瞬后,柔声问道:“你都不怕她进来吗?”
姜淮元弯起眉眼,道:“有娘子在,公主不会进来的。”霍倾方才是知晓金楚韫不会进来,才故意那样说的,“娘子与我一起吧。”方才霍倾为了救她,身上也是被河水淋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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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简单的洗了洗便出去了。金楚韫方才拿了药,在这处等了许久,瞧见她们出来后,道:“我给夫君拿了药,姐姐帮夫君上药吧。”
霍倾接过药瓶,颔首道:“辛苦公主了。”霍倾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姜淮元,她二人此刻都已经更换了新的衣衫,姜淮元走在霍倾的身后,从屋内刚刚出来,正在理着自己身上不合适的位置。
霍倾方才说金楚韫在外面等着,莫让她等急了,二人才急忙从屋内出来的。
“公主有心了。”姜淮元看着金楚韫,客气的笑着感谢。
金楚韫颔首,道:“夫君若需要帮忙,可随时唤我。”
金楚韫此刻感觉自己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她似乎也察觉出了自己融不进姜淮元与霍倾之间,姜淮元能与霍倾共浴,她却连帮姜淮元解衣都是求来的。
姜淮元点了点头,温声道:“一路舟车劳顿,公主先去休息吧。药,我让倾儿帮我上便可。”
金楚韫抬眸看了她和霍倾一眼,颔首后离开了。
霍倾和金楚韫的到来,驿馆的小吏犯了难,若是姜淮元只有一位正妻就直接分到她屋里了,可这来了两位,着实有些难办。
姜淮元和霍倾去了姜淮元的房中,霍倾将姜淮元的玉带再次解开,倒了些许化瘀的药涂抹在了姜淮元淤青处。
“嘶……”姜淮元疼的皱起了眉,而霍倾的手也松了力道。第一次帮她这般上药的时候,霍倾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过力道。
“娘子不必心软,使劲揉开,才能对我的伤更有利。”姜淮元也察觉出来霍倾心疼她了。
霍倾深邃的眸子落在姜淮元的脸上,加重手上劲力的同时,吻也落在了姜淮元疼的微张的唇口上。
霍倾是一心二用,着重手上,而姜淮元却是一心一用,只在霍倾的柔唇之间……
许久后,药上完了姜淮元却还不想与霍倾分开。方才在浴桶内,只能干看不能吃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都快月余未和霍倾这般亲昵了。
小别胜新婚,这都多少个小别了。
很快姜淮元便将温唇下移到了霍倾的下颚之间,一路又吮又舔,霍倾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姜淮元便又往声源那处转移,可这驿馆总是不遂她意,房门又被人敲了……
‘笃笃笃。’
“姜大人。”驿馆负责照顾她们起居的小吏敲的门。
姜淮元闻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瞬不爽之意看向房门,又抬头看了一眼霍倾。
此时的霍倾脸上都已经浮现了红晕,姜淮元不自觉的做了吞咽的动作……这帮人怎么这样不懂事。
姜淮元明亮染了一层□□的眸子想要继续,只是才将抵上柔唇,房门便再次响了起来。
“姜大人,两位公主该如何安置?”驿馆的小吏拿不定主意,特来询问姜淮元的意见。都是公主他也得罪不得。
霍倾闻声轻推了她,道:“我去与他说吧。”
霍倾看着姜淮元有些不耐的神情,轻擦了她唇边唇舌带出来的些许水渍,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后,去了房门处。
霍倾拉开门,小吏看到是霍倾出来,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玉仪公主。”
霍倾轻眨睫羽道:“准备两间房吧。”她与金楚韫各自一间,这样便不会让姜淮元选择谁来服侍而为难了。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这帮人太不懂事了!”
霍倾:“……”
第130章
小吏走后,霍倾将门关上,在转身的一瞬,看到姜淮元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脸上还带着些许方才的不满足。
此时的霍倾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姜淮元想要再继续,可现下看着霍倾已经没了兴致,她也就只能干咽口水,看得吃不到,着实让她心里难耐了一阵。
霍倾去倒了杯茶水递给她,随后打量着驿馆的摆设,道:“这处住的还习惯吗?”
姜淮元喝下半盏茶,脸色温和回道:“还好,这已经是浮州最好的地方了。”
浮州水灾之后,能将这处打理出来已然不错了,跟侯府肯定没得比,不过再简陋的地方她也住过,那时霍倾还在她旁边躺了一夜呢。
两人在屋里说了会话,小吏便又再次来了。这次是邀请霍倾去给她准备的房中看看,还需不需要添置其它东西的。
姜淮元陪着霍倾过去,一进屋内便瞧着这些人用心了,确实要比她屋里更好一些,用的东西也更精致了许多。
这也怪不得差别这么大,姜淮元来的时候吩咐过,她屋里的东西一切从简,不需过于铺张浪费,而这两位妻子都是公主,方才也没有特意说这么一句,这些人必然要倾尽最好的来妥善安置。
再说他们浮州也是头一回,迎接王爷和两位公主,即便现下遭了灾,但也不能太过寒酸。
姜淮元对这屋里东西倒是满意,她虽不让铺张浪费,但她也想让霍倾住的舒适些,霍倾舒心了,她也能开心。爱人之间总是会有这种奇怪的串联在一起的感觉,似是心与心的在看不见摸不见之处连结在了一起,同悲同喜。
姜淮元和霍倾出来的时候,正好瞅见小吏把金楚韫请过来。霍倾的寝房和金楚韫的安排在一处了。
驿馆本就不大,这两处也是除了修武王住处之外,最好的两处了。
金楚韫看着两人出来,微微弯唇,道:“夫君的药上完了?”她原是以往两人会在房中温存一会,没想到出来的竟这样快。
姜淮元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嗯。”而后转头对霍倾,道:“我去帮公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物件。”都是她的妻子,没理由只帮一个人看。
霍倾与姜淮元对视一眼,弯唇柔声,道:“好。”霍倾看着她们进了屋内后,垂下眸子片刻,也回了自己的屋里。
姜淮元陪着金楚韫进去后,道:“这里和倾儿那边的差不多,我也不知你们女儿家都需要些什么。浮州水灾,物资匮乏,若有缺的物件,和驿馆的小吏说一声,或者跟我说一声都行。”只要不过分,她自然会满足她。
金楚韫点头应着,但她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的,她虽是公主,但她这一路走来,也是深有体会民间疾苦的。
姜淮元说完这些便准备要出去,金楚韫看出她要离开,叫住了她,道:“夫君。”
姜淮元闻声回过头,问道:“公主还有何事?”
没有事便不能在她这停留了吗?
“想必姐姐已经告诉夫君,我为何会来了,夫君就不问问我,通水的现下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