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宁承受着谢喻细密的吻,身体不消一刻便也燥热了起来。
谢喻的呼吸缠重,想要将姜淮宁抱到榻上之时,却被姜淮宁箍住了脑袋。
“大白天的,做什么。”姜淮宁细声娇语的,惹的谢喻心里更是一阵躁动。
谢喻轻喘着,看着姜淮宁脸上的娇羞之意,眸子似是要烧灼起来,在她唇上啄吻一瞬,道:“想夫人了,自是要排解一下。”
姜淮宁才懂得谢喻话中的意思,谢喻的吻便又覆了上去,唇舌轻挑勾缠,须臾姜淮宁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屋内的温度适宜,姜淮宁被菠萝,肌肤白嫩胜雪,谢喻一点点的轻吻着,轻含着,直到她听到那一声声难耐的嘤咛,动起了手。
姜淮宁承袭着谢喻对她这两日想念,无奈又享受着。
“阿元和伯父带着兵回来了?”此刻依偎在谢喻怀中的姜淮宁,听到谢喻带来的消息,翘起了小脑袋,十分的不解,“为什么?”
她原以为这天下换了君主,姜淮元她们逃出去便没事了,怎得还带着兵回来了。
谢喻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上,笑了笑回道:“老鼠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修武王也是皇子,若新皇没有发动宫变,这皇位是谁的,还不一定。”
“那,那阿元她们带兵来,是为了抢皇位吗?”
姜淮宁从不懂朝廷中的事情,到现下不懂便会问,已经从谢喻那里知晓了不少的东西。
谢喻点头,在她如软玉般的鼻间上,轻轻刮了一下,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了。”
姜淮宁被谢喻夸到聪明,脸上一瞬有点点小得意,但很快便又想到姜淮元带兵来替修武王夺皇位,那岂不是要打仗了?
“要打仗了吗?”姜淮宁脸上显出了担忧之色。
谢喻看着她,道:“嗯,我昨日和父亲出去,交易的便是粮草。大抵是各地守军,正往京城赶,很快便要打仗了。”谢喻说完,看着姜淮宁神色紧张的样子,又安抚道,“别怕,即便是有战乱,我也能护住你。”
姜淮宁闻声看向谢喻的眸子,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姜淮元。若是打仗,那岂不是要流血牺牲,姜淮元是和她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女子,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你妹妹也不会有事的,你伯父手握重兵,胜算还是比较大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何要放出风声,让新皇有时间将兵力调集过来。”且掐着时间,调集的兵力人数,与他们旗鼓相当。
谢喻说着这些,似乎对于打仗之事,并不觉得是大事。
也是,她谢家存在这片土地上,可不止百年,朝代更迭数次,都未曾动过根基。打仗这样的事情,她们非但不会惧怕,反而还能从中发一笔横财。
虽她们不提倡战争,但历来又有哪一个手握重权之人,甘心屈居人下的,她们左右不得这种人的心,便只能敬而远之,只做她们该做的。
她们不仅会售卖军粮给朝廷,姜行知那处若是需要,她们也会卖过去,只是不能明面上售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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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知的大军此刻驻扎在京城百里之处,临近末冬,天气已经寒冷到今年的最低点了。
夜晚守在营帐外的将士冻的脸上的皮都是青紫的,他们在值守几个时辰后,又有下一波将士换上来。继续在严冬内,等待着一场流血的大战。
姜淮元不懂兵法,但也被姜行知叫去了商讨作战的法子。霍家三兄弟以及修武王都在里面。
修武王主突袭,可姜行知却以不知敌方底细为由,拒绝了。
他主直接硬拼,他训练出来的将士,都是可以以一敌二的,根本就不惧怕皇城的增兵。
“镇国侯带出来的兵,本王自是信得过。可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我们兵本就是百里挑一的将士,若是配合奇袭,岂不是更能打出完美的一仗?”
修武王一直在劝说着姜行知快些出兵,他性子并不急躁,但他的母妃及弟弟都还在宫内。
金启敢下令缉拿他,想来也不会善待自己的生母和弟弟的。他要快些进攻,将他们救出来。
“修武王所言极是,只是下官并无城防布图,若我们突袭不成,损兵折将,将优势葬送了,接下来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姜行知一边赞成修武的话,一边又用着理由拒绝了他。
修武王言说了半响,姜行知就是不肯出兵,他也不知道姜行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霍家三兄弟是听从姜行知的,这三个人都在一旁不说话。修武王瞥了一眼后,便将目光定在了姜淮元的身上。
此刻的姜淮元,正看着明面上可看出的舆图,她不懂这些,但看看也是无妨的。
“驸马倒是说说,我们此战该如何打?”修武王往姜淮元的身边走了走,目光寻求着帮助。
姜淮元闻声收回了落在舆图上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修武王,又看向姜行知他们。
她方才听着他们讨论,各有各的道理,她不懂兵法,自是不能乱说。
“我没有研修过兵法,对于如何出兵也是一知半解。”
“无妨,驸马说来听听,让我们参考一下。”修武王听着姜淮元开了口,他倒是想姜淮元能够站在他这处的。
姜淮元闻声又看了他一眼,双唇轻轻抿在一处,道:“父亲带兵来时,其实我们是有机会的,只是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让金启有了时间调集兵力。但也不妨事,北境的将士,比起南方的将士,总是耐寒的,若我们挂旗叫阵,正面征讨胜算也是很大的。不过,眼下我们最应该提防的是金启再调集人过来。”
姜淮元说的话不无道理,若是金启再从别处调来兵力,倒是敌众我寡,胜算便会大大减少。但她也不敢明面挑出姜行知的错处来,虽是父子,可这是阵前,公然声讨元帅,可是大不敬的。
她在委婉的劝说姜行知,出兵。
“那驸马可有什么计策?”修武王听到姜淮元这样一说,心里开始着急了。
姜淮元闻声看向了霍家三兄弟,以及姜行知。
“那就得看父亲,和修武王的影响力了。”
若姜行知还在此处不动,很有可能贻误战机。可今日该说的都说了,若姜行知还是一意孤行,能打破此僵局的方法,便是制造出舆论。
让那些驻守在外地的将士,认为金启得位不正,修武王才是继承大统之人。姜行知则是推动舆论走向的人,从而使得他们倒戈。
虽不能是全部,但也至少会有人站出来,与他们站在一处,不至于让他们成为金国内的不义之师。
这是霍倾昨夜与她闲聊之时说的,虽是只有一句话,但姜淮元的小脑袋却是精准的捕捉到,并加以自己的理解,认为是可行之事。
霍倾在她眼中,真的就是个迷一样的女人。她从未停止去了解霍倾,可每扒开一层,她都会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配不上霍倾了。
姜淮元回了营帐内,将今日之事告知了霍倾。霍倾帮她擦了手,吻了吻她的唇口,不甚在意的问道:“父亲怎么说?”
姜淮元原本是高兴的,但想到姜行知方才的态度,她竟开始对姜行知此次前来帮修武王夺取皇位之事有些怀疑了。
到底是想帮还是不想帮?
“我觉得父亲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霍倾牵着她去了旁边的小桌上,上面已经摆好了晚膳。
姜淮元随着霍倾坐下,眨了眨眼,道:“父亲好像不太想帮修武王。”
“何以见得?”霍倾为了她盛了一些汤,“先喝一些,暖暖身子。”
姜淮元伸手接过,吹了吹,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几口热汤下了肚,一股暖流,从身体内慢慢窜开。
“父亲来的时候,明明可以一鼓作气攻下皇城,可他偏要驻扎在此地,给了金启机会。今日修武王想让他出兵,可他却又迟迟不松口。”
作者有话说:
谢喻:“我老婆天下第一聪明。”
姜淮宁:“总觉得不像是好话。”
姜淮元:“我姐也不傻嘛。”
姜淮宁:“你俩跪一起,鸡不叫不准起。”
谢喻:“……”
第182章
“可是修武王提的意见,父亲不赞同?”霍倾夹了些菜,放在了姜淮元的碗中。
“是不赞同,但这不都奇怪,奇怪的是,父亲明明有自己的想法,却依旧不出兵。”
“你是担心,一直这么耗着,金启的兵力超过了我们,让我们主动变为了被动?”
“是,淮元是这样想的。”霍倾总是能一语道破她寥寥话语中的关键。
霍倾舀了些汤,放进口中,喝了一些后,目光下沉。姜行知想做什么,她自是知道,只是现下还不能告诉姜淮元。
“父亲久经沙场,既然他选择了驻扎在此地,自是有他的想法,不用太担心。”
霍倾轻描淡写的话,让姜淮元心中打消了对姜行知的疑虑。
“今晚,你去长公主那里休息吧。”
姜淮元闻声停下了往口中送饭菜的筷子,十分不愿的道:“等修武王登基之后,我便与她和离,现下在军营之中,也不用去了吧?”
霍倾抬眼看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姜淮元不去自是可以,可她今夜要出去一趟,且不能让姜淮元知晓了。
她现下已经不在京城,不需要去打探一些别的消息,这会出去,姜淮元自是要问她的。
她也不想在这档口多生事端,便想着将她支开。
姜淮元看着霍倾不说话,心里嘀咕了半响,才带着几分幽怨道:“好吧,那我今夜过去,明儿我就回来。”
姜淮元此刻像个讨价还价的小孩子。
霍倾看着她,弯了弯唇,柔声哄道:“好。”
姜淮元在霍倾这边洗漱之后,看着霍倾在营帐出口处瞧着她,一步三回头。
最终还是没能安分的走出去,她转了身快步几步,走到霍倾的身边,微微低头吻在了霍倾的柔唇上,她不想去,可霍倾的话她又不得不听。
缠吻过后,似有些许满足的姜淮元,逃也似的出了大帐。她怕自己在待下去,就愈发的不想去金楚韫那里了。
霍倾瞧着她飞快的跑出去,浅笑着,摇了摇头。
姜淮元穿着貂皮大氅,站在金楚韫的营帐外,杵在那里许久,最终还是进去了。
金楚韫听到有人进了她的帐篷,下意识的说不需要伺候,但话说出来,却没有人回应。
金楚韫察觉出什么,回过头来,瞧见姜淮元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淮元,你怎么过来了?”金楚韫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姜淮元都未曾来过她这里,她还以为姜淮元以后也不会来了。
“快些过来,冷不冷?”金楚韫忙走到姜淮元的身边,将她拉到了暖炉旁,又摸了一下她身上披着厚貂皮,应该是不冷的。
姜淮元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道:“不冷,我……今夜打扰了。”
姜淮元还是像往常那般拘谨。金楚韫闻声浅浅弯唇,语气低柔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来此不是很正常,何来的打扰之说。”
金楚韫说完往床榻边走,道:“我去铺床。”
姜淮元还能再愿意来她这处,她自是高兴的。
姜淮元看着金楚韫去床榻边铺着床铺,解下了霍倾为她系上的貂皮衣领带,将貂皮氅衣脱了下来。
金楚韫铺好被子,看到姜淮元拿着氅衣站在一旁,走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氅衣,问道:“还需要洗漱吗?”
她猜姜淮元已经在霍倾那边洗过了,因为姜淮元的发髻处有点点湿润。
“不用了,我已经洗过了。”姜淮元如实说道。
金楚韫闻声点点头,道:“那,我们休息吧。”
姜淮元闻声与金楚韫对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后,往床榻边走去。金楚韫习惯让她睡在了里侧,她便先先脱了靴子,上了榻。
金楚韫看着姜淮元往里面睡去,只犹豫了一瞬,便跟着脱了外衣上去了。
姜淮元躺下后,异常的安静,若不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金楚韫险些以为这帐篷里只有她一人。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虽是心有不甘,但无奈,她是如何都挤不进满是霍倾的心里的。
若她想做什么,姜淮元那晚醉酒的时候,她便可以的。但她那夜却只是守在了她的身边。以后若不经姜淮元的准许,她是不会再做出,那夜想要亲吻她的事情的。
但她还存有一丝幻想,不过,也还是要在姜淮元允许的情况下。
“嗯,我知道。”姜淮元顺着金楚韫的话回应着。她之前不确定金楚韫会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但金楚韫说出来了,她便是信的。
姜淮元说完,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金楚韫是不知该和姜淮元说些什么。姜淮元是不敢多说,怕引起金楚韫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