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是姜淮元最爱,也是此刻最能发泄她心中的不满的地方。
霍倾被她用力的吻着,唇上有些微疼,但只片刻姜淮元便败下阵来,霍倾将她的上唇咬破了。
姜淮元疼的轻哼了一声,霍倾便将唇边流出的血渍吮吸出来,又轻轻的舔舐着。
不碰还好,霍倾的每一次温柔的触碰,都使得姜淮元眉头轻锁一次。
当霍倾看着自己为姜淮元缝制褪了色的里衣,怔住了许久。
姜淮元似乎察觉到霍倾微变的心思,她空视前方的目光下移,与霍倾裹挟着情丝的眸子碰撞。
“过几日,我再给你做几条新的。”
姜淮元本想说不用,霍倾却已经开始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一切顺应着两人习惯的流程。
“转过身去。”霍倾将柔软的唇,抵在姜淮元的已经红透了的小耳朵处,轻咬了一口。
前日夜里醉酒的梦境重现,所有的感觉都在告诉姜淮元,她的身体很喜欢霍倾。从始至终都只喜欢霍倾。
冬日的月光洒下银灰,窗柩的影像也照在了屋内地面上,清晰明亮。屋外的寒风轻拍着门窗,摇晃着外面的细弱已无枝叶的树梢,荒凉又冰冷,与屋内的的景象形成两极对立,
霍倾拿着温湿的帕子,仔细的帮姜淮元擦着身体,偶尔指尖触碰到肌肤,还会有小小的惊喜。姜淮元身体遭不住霍倾这般撩拨,只能闭着眼睛装作是睡梦中的反应。
“我去宫中一趟,外面已经让人给你备好了晚膳,饿了便起来吃一些。”霍倾对着榻上装睡的姜淮元,轻声的说道。
姜淮元的睫羽微微颤动,此刻她的内心局促不安。
霍倾对她的身体太过了解,许是自己身体感受到舒适,又或许是霍倾的威胁,总之她很配合霍倾,以至于此刻霍倾很是得意。
听到脚步声远去,姜淮元睁开了双眼。须臾间,由心映出的神情,几番轮换,似是懊悔又有几分满足,但唯独没有嫌弃之意。
姜淮元起来后,拉开了门,让婢女为她准备沐浴的热水。
婢女闻言,欠身回道:“殿下方才已经吩咐过了,此刻已经备好,姜将军现下要过去吗?”
姜淮元眨了眨眼,眉间轻蹙,点了头。
霍倾回来之时,已经是深夜。
看着床榻上睡沉了的姜淮元,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上了榻。
翌日一早,姜淮元醒来,看到自己被霍倾裹在怀中,而自己却将脑袋枕在她的身体上。难怪昨夜的梦那样的柔软。
姜淮元动了一下,霍倾便醒了。
姜淮元看着霍倾睁开朦胧初醒时的双眼,只看了一瞬便撇开脑袋从她身上离开了。
霍倾没有说话,这是她盼望了几年的事情。过去这样久了,姜淮元还会有这样的习惯,她心中是开心的。
霍倾起身穿好了外衣出去了,姜淮元随后也起身,外面的伺候的下人进来,姜淮元转过身时忽觉有些不对劲。
“谁让你进来的?”
姜淮元看着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婢女,虽是穿着霍倾府中下人的服饰,但却不是昨日那个小婢女了。
“奴婢是殿下吩咐进来伺候您的。”胖婢女忙欠身行礼。
姜淮元打量着她,相貌说不上丑陋,但却没有昨日那个好看了。
霍倾还真是……她有那么下流吗,这样防着她。
不说别的,就她这女儿身,若是被戳破了……北金已经亡国了,但若是让百姓们知晓她是女儿身……
罢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姜淮元伸开了双臂,又把身子转过去了。
姜淮元洗漱之时,霍倾正在浣洗盆旁搓揉着毛巾,等姜淮元出来时,她便拧好了毛巾,准备为姜淮元净手擦脸。
姜淮元走近了些,瞧着霍倾白皙的手指因放在微热的水中而发红,又摆出了昨日那般吊儿郎当的笑,道:“殿下这般对我,我都怕我会折寿。”
霍倾闻言看着姜淮元,脸上是处事不惊的温和,帮着姜淮元擦了脸后,又抬起她的手,仔细的清理着。
“用早膳吧。”
霍倾没有过多的言语,姜淮元自讨没趣,随着她入了坐。
膳后两人坐在屋内,霍倾让人准备了裁剪肚兜的布料,一针一线的为姜淮元缝制着,而姜淮元手里则拿着霍倾为她准备的天工奇物的书籍。
姜淮元喜欢这些东西,霍倾一直都知道。
霍倾之前为姜淮元做肚兜之时,便是现学的,如今过去了几年,虽没有退步,但却一点前进的意思都没有。
缝制出一条后,与多年前做的那些简直如出一辙。
姜淮元看着霍倾拿到自己的跟前,又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那条,虽是没有看到,但也是知晓这两条除了颜色,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殿下还是不要费心了。”姜淮元不接受,她将书放下后,往外走去。
霍倾并不恼怒,看着姜淮元出了房门,她将肚兜放到了床榻处。晚间再过来之时,肚兜已经不见了。
日复一日,封怀玄和金楚韫大婚的日子到了。
霍倾为她们准备了一份贺礼,带着身着男装的姜淮元去了封将军府。
宽敞的马车座驾,姜淮元打量着里面的装饰,比北金国皇帝的座驾还要奢华。
“我姜淮元可真是三生有幸,能坐上殿下这等奢华的马车。”
“只要你愿意,以后都是你的。”
姜淮元讽刺的话语,霍倾接下了,并且堵得姜淮元哑口。
姜淮元自觉没趣,也懒得在与她搭话。
她之前问了那丫鬟封府离这边的距离,路行了一段时间后,姜淮元算着时间也快到了。
她掀开了马车帘子往外看去,前面四排卫兵将人流驱散,左右后排,更是跟了百人之多。
要不要这么大的排场,天子也不过如此。
姜淮元把脑袋收回来,瞧着霍倾闭着双眼,又瞥了瞥马车内的装饰,蹙起了眉,“你们曲昭的皇女,都是如此?”这般大的排场,生怕别人不知晓是她一样。
霍倾睁开假寐的双眸,看到姜淮元脸上的疑惑,轻启柔唇道:“这是我母皇的座驾。”
姜淮元眸中的疑惑顿解,但片刻便又生了另一层不解。
“母皇今日让我代为出席封将军的婚礼,今日,我即是她。”
姜淮元听到霍倾的解释,敛眸思索着,不再出声。两人沉默着,很快马车便到了封将军府门处。
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挂在府门两侧,府外的石狮子上披红挂彩,甚是显眼。果是曲昭的大将军,这等气派,百官之中恐无人能及。
姜淮元从马车上下来,准备往里去的时候,却无人为她带路,而婢女们也都恭敬低着头,等着后面的人下来。
姜淮元回头看了一眼,霍倾正站在马车上看着她。她着急进去寻找金楚韫,低头思忖了一瞬,伸出了手臂,弯曲着,等着霍倾扶着下来。
霍倾姿态典雅,垂眸见她伸过来手臂,唇边扬起轻浅笑意,从容的将纤细的手指虚搭在上面,下了马车。
“二殿下到。”
通禀的下人一出声,很快府中便出来了人迎接。
封怀玄一身红袍映入眼帘,姜淮元看着十分刺眼,同时眉间也堆起了小山。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等土狗,第一次进城。”
霍倾:“……”
第237章
封怀玄笑脸相迎,与霍倾十分熟稔,拱手行礼,道:“二殿下亲来,令末将府中蓬荜生辉。”
霍倾闻言笑意更甚,道:“你我之间就不需要这些虚礼了。今日你大婚,我自然携……携夫前来。”
霍倾说完看向了姜淮元。按外人的说法,姜淮元只是霍倾府上的面首,但既然能带出来,便是有了立为夫婿的念头。
但姜淮元却不以为意,她看向封怀玄之时,眼中蹦出了火花,似想要将她掐死在此处,这样金楚韫就不必嫁给她了。
但想归想,姜淮元是知晓自己打不过她的。
封怀玄也顺着霍倾的目光看向姜淮元,姜淮元一身儒雅的紫色袍衣,腰间系着玉带细若杨柳。身量说不上挺拔,但却比霍倾高出一些。
与霍倾站在一处,倒是交相辉映,檀郎谢女。
以前她看姜淮元总觉得她太过阴柔像个女人,但自从霍倾告知姜淮元是女儿身后,又觉得她身上没有女人的气息。
也不知道霍倾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封怀玄不是那种曲意逢迎讨好之人。姜淮元看她不顺眼,她还看她不顺眼呢,她府中马上就要嫁给她的那位,整日不给她好脸色。
明明侍弄花草之时还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到她后便像猫见了狗一样的嫌弃。
若非金楚韫心中有姜淮元,她怎么也不会沦到这个地步,想她也是都城中有名的俊美之人。姿色虽及不上霍倾,但与姜淮元相比,她自认不差,至少她功夫了得,不像姜淮元这般纤细柔弱,似手无缚鸡之力。
但封怀玄也非小量之人,姜淮元和霍倾之事,没有昭告曲昭国,封怀玄只是向她行了拱手礼。
“感谢姜将军,参加怀玄与楚韫的婚礼。”
封怀玄低着头,半响没有听到姜淮元的回应,她抬起头时,却看到姜淮元用着十分淡然的目光瞧着她。
封怀玄侧目看了一眼霍倾,霍倾挑眉,似乎觉得她行礼也是多余。
封怀玄的话,虽是客套的话语,但也掺着想要激怒姜淮元的意思,连霍倾都听出来了,姜淮元必然也是听出来的。
姜淮元看着封怀玄有一丝懵住的神情,好笑道:“封将军不必客气,我是不会祝福你的。”
此刻此处不止是只有她们三位,还有封家其他人以及霍倾带来的人。众人闻声皆是一愣,全都小心的看向姜淮元,又打量着封怀玄和霍倾的反应。
霍倾自然没什么反应,她当然知道姜淮元是什么样子,说这话已经是客气的了。
封怀玄轻咳一声,表现出了并不在意的样子,道:“吉时快到了,二殿下里面请。”说着让开了些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霍倾闻言颔首,顺着封怀玄所请的位置,迈步前行。
众人本以为会在府门处炝起火药炸开花,但这两人却是不按套路出牌,偃旗息鼓了。
姜淮元随在霍倾的身后,左右打量着封怀玄的府邸,但走了一会便听到霍倾极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不用打量,你进来必然是逃不出去的。”
封怀玄府中比她府中的戒备还要森严,封怀玄是武将出身,对于一些布防,鸟飞进她的府中,都是飞不出去的。
姜淮元闻言侧目看向霍倾,被人太过了解,也并非全然是一件好事。
她的每一个动作,以及脸上的细微表情,霍倾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姜淮元的心思被戳穿后,目光正视前方,随着封怀玄的带领,去了婚礼的大堂处。
霍倾作为贵客,落座上位,姜淮元则站在了霍倾的身后。
金楚韫已经没了高堂,这里也不是她的故居,八抬大轿也不用出府。
封怀玄为了不让金楚韫留下遗憾,将庭院中不能让轿子行走的拱门都拆了,只为当初答应金楚韫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句话。
她做到了,且一样都没有少。
将军府,深院处。
金楚韫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当初她也曾这般嫁过人。那时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对姜淮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此刻她知道,自己并不想嫁。
封怀玄答应今日让她与金裕见上一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兑现诺言。
“夫人,吉时已到,该上轿子了。”丫鬟在一旁这看着这位将军夫人,容貌如花似玉,可就是多了几分哀伤。
金楚韫闻声慢慢侧目看向她,须臾点了头。
金楚韫在这府中,除了不会对封怀玄笑,对下人倒是极为和蔼。
“奴婢帮您盖上喜帕。”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这里没有金楚韫的亲人,只能由她们这些丫鬟来做。
“好。”
金楚韫的声音温和,没有将自己的怨气与哀愁发到这些人身上。
金楚韫被搀扶着出了房门,封怀玄此刻已经站在外面驻足了良久,看到金楚韫出来,她急忙往前走了几步,接过了金楚韫搭在丫鬟手臂上的如葱白水润的手指。
金楚韫知道那只是手是封怀玄的,她本想收回自己走,但已经决定嫁了,便也不想再生事端了。
封怀玄握住了金楚韫有些微凉的手指,攥紧了些,又将另一只手覆了过来,帮金楚韫捂住,察觉有些温度后,又挪向了另一只。
“待会拜完堂,我会让人给你送个袖炉过去。”封怀玄温声说道。
屋内都是生着火炉的,金楚韫的手指还这般凉,想来是体寒了。
金楚韫没有回应,但被握住的手得到了些许温度,心里对封怀玄竟少了一丝抵触。
这几日,封怀玄对她以礼相待,她看得出来封怀玄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她陷在了姜淮元那里走不出来。看到封怀玄,便觉得她是始作俑者,脸上便没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