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婚了,那我上了——谷丙

作者:谷丙  录入:05-09

  靳敖眼睛都没眨一下:“全部上交。”
  白父冷哼一声,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哼,这还差不多。”
  白和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爸除了投资以外的的钱,也全部是他妈在管的,真不知道白元恺在满意什么。
  两人荒谬的对话仍在继续。
  “那家务活谁做?”
  “我。”
  “饭呢?”
  “还是我。”
  白和璧在一边越听越诡异,总觉得两人之间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建了一个私人广播频道,对上了什么特定频率的电波。
  直觉驱使着他,让他一定要把这两人分开,否则会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用手肘推了推他爸,暗示他少说点。
  白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白和璧:“?”
  一点都不想了解他爸到底在想什么的白和璧端起刚才靳敖给他带的热水,润了润嗓子,开口打断两人之间仿佛外星人般的电波系交流。
  “爸,靳敖把我救上来之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你就让他先去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之后有时间再聊吧,”白和璧指尖轻点手机外壳,对着白元恺威胁兼示弱双管齐下,“而且,你这么大老远赶过来应该连午饭都没吃吧?要是妈知道你没好好吃饭的话,又要打电话说了……正好现在我也饿了,你就在外面的餐馆点些东西吃,顺便帮我带个饭,好不好?”
  听到白和璧低声下气的请求,一向十分溺爱儿子的白元恺还要不情不愿地哼一声,这才止住了继续盘问年轻人感情生活细节的冲动:“行,我现在就去外面给你带东西吃……你想吃什么,粥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想喝皮蛋瘦肉粥,谢谢爸爸。”
  天知道他自从和璧初中毕业懂事之后,就没听过他儿子软软糯糯地叫过“爸爸”的白元恺此刻心里有多兴奋。

  被这一声简单称呼叫得心花怒放的白元恺抑制住自己外显的喜悦,假意咳嗽两声,装模做样地问还站在身边当花瓶的靳敖:“那小靳怎么办?也要我给你带东西吗?”
  ……怎么这就叫上“小靳”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白和璧有些无语,帮靳敖回答道:“我和他还有点事要聊,爸,你先走吧。”
  白父不是矫情的人,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了。
  等白元恺坐在车上开车给儿子买晚餐,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这才想起刚刚和靳敖见面时,就积压在心底的问题。
  他眉头紧皱地琢磨自己对靳敖的熟悉感。
  ……他到底在哪里看过这张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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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敖:是洁身自好的帅气学弟一枚吖~
  白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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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悄咪咪地问一下大家,各位觉得现在《离婚我上》的这个书名真的很难听吗?虽然我有时自己念出来也觉得尬尬的(擦汗)。
  我开文前的预定名原来是《完璧归赵》的,虽然有一点作者的小心机(但不多),可是这种文艺名好像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和不太符合文章调性了,所以就没选这个;或者说大家更喜欢像是隔壁绿油油网站的那种元素堆叠型一目了然式书名,类似于《白月光离婚后我趁虚而入了》这种呢?【妈呀我怎么随口一编都能编出隔壁这股子独特的风味QvQ
 
 
第48章 Chapter 48. 距离
  等白父走了,房间又只剩下靳敖和白和璧两个人,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两个人一站一坐,沉默不止。
  白和璧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但心思完全不在手机上,瞥了他一眼:“你还不走?”
  靳敖摸摸鼻子:“我马上走。”
  白和璧面上还是一派冷静的样子:“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听出话里的干涩,靳敖扯了扯嘴角:“没事,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说了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白哥你没必要愧疚。”
  被白父打断的进退两难的境地卷土重来。
  男人烟灰色眼睛里骤然失去的神色让白和璧的内心不是滋味,他无意识地按着手机开机键,熄屏又亮屏,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何应对如此尴尬的场面。
  靳敖见他这样纠结,也不愿再让一个刚刚溺水完的患者过度心神劳累,所以他主动让了步。
  “那白哥,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叫我。”
  白和璧看着对方有气无力地朝他挥手,男人随后像是被抛弃的大狗,耷拉尾巴地朝病房外走去,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百感交集。
  如今隔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就剩下那一层薄薄的遮羞纱布,双方内心深处思绪的隐隐轮廓昭然若是。
  他不想做那个戳破窗户纸的人。
  靳敖也不想。
  因为,一旦说破,两个人的关系就无法再回到当初的那般单纯了。
  白和璧不希望失去一个他认识了五年、一直当做自己“弟弟”的朋友,可是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过于冷漠的话语而伤了对方的心,以至于让双方都陷入进退维谷的艰难处境。
  他还没有做好再接纳另一个人介入他生活的准备,哪怕这个人是知根知底的靳敖。
  这个突兀的时机,对他,和对靳敖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坦白机会。
  不够庄重,不够正式,对两人来说也都不够尊重。
  不得不说,司青舜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在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让他至今被囚禁在那场失败的婚姻里,怀疑自己,怀疑他人。尽管自己已经加急缝上了针,涂上了麻醉药,那道缺乏安全感的伤疤依旧还尚未痊愈,每当去触碰的时候,仍然会刺痛。
  白和璧自嘲一笑。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洒脱自然。
  如今的他站在一个岔路上,必须抉择一条未知的道路。
  ……但他可以把这个决断,稍稍后延一些。
  于是,白和璧低着头,生涩地吐出冷冰冰的话语,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我们这些天,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
  听见这话,高大的男人向病房外走去的的背影猛地顿住,脊背一瞬间绷得比张紧的弓弦还直。
  看着男人紧绷的背影,一瞬间,白和璧心中竟然诞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内疚感觉,像是细小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内心。
  靳敖习惯性地抿唇,却又发觉自己脸上的表情过于僵硬和生冷,宽实的臂膀又自然松弛下去,希望以一种足够从容的姿态来面对这次称不上拒绝的拒绝。
  “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话……”
  正准备出门的高大男人缓缓转身,用清澈的烟灰色眸子凝视着床上的人,脸上所有的冷峻一瞬间都消散得一干二净,朝躺在床上的白和璧漏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温柔苦笑,像是只加了奶没加糖的黑咖啡。
  “……那么如你所愿。”
  ***
  白和璧在医院修养了三四天,被他爸妈投喂得油光水滑的,他每天被山珍海味滋补着,体重甚至比他溺水前还胖了半斤。
  他打量着今天的晚餐上昂贵的佛跳墙,感觉自己这不是经历过了一场意外,更像是在坐月子。
  吃完晚饭,他们刚刚结束完这三四天里,双方第二次的线上聊天。
  【靳敖】:吃晚饭了吗?
  【无瑕】:刚吃。
  【靳敖】:那天推你落水的人我找到了,人证物证齐全,他现在已经被送进派出所了。
  【无瑕】:我知道了,我会去处理的,谢谢。
  对面沉默了一会,随后打字道。
  【靳敖】:白哥,注意身体。
  【无瑕】:嗯。
  微信对话断在这里,连个熟稔的“再见”都没留下。
  自从结束了和靳敖那场似是而非的对话之后,白和璧就明显地察觉到对方确收敛了许多,言行举止都保持着正常朋友之间的限度。
  上次白和璧的话,就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
  就连两人微信上的聊天,都是极为客气的普通交流。
  就算白和璧想找点别的话题,他都会多一分心思刻意保持距离感,开始在意起这样是不是太过亲密,会不会给对方错误的信号。
  于是每一次的聊天都是无疾而终。
  过往靳敖那种插科打诨,想法设法讨他开心的玩笑话似乎都像是错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刚刚认识时的生涩。
  可是白和璧知道,他们都不再是五年前的人了。
  ……他似乎有些开始想念对方凑在自己身边时,那种热闹的感觉。
  白和璧无意识地轻点对方的头像,又退出靳敖的个人详情,似乎对这种机械操作上了瘾,又来回几次,才在对方最近更改的个人签名上留住了视线。
  靳敖的个人签名简短得可怜。
  “I'm back.”
  盯了一会这行文字后,就着病房里素净的灯光,白和璧又从自己包里取出靳敖当时赔礼道歉送的纯银小狗吊坠。
  他将其捧着手心里,摸了摸表面泛着冷光的浮雕,初见时这份礼物时的欢喜都转化成了另一种思绪——他只觉得那小狗伸着舌头傻笑的蠢样子都让自己心烦不已。
  白和璧颇为烦躁的摇摇头,不清楚自己内心对同一样物品截然相反的情绪从何而来。
  思考不出答案,他就把手机一关,将项链拢好放进盒子里,再其塞进包里,盖上被子睡觉了。
  ***
  终于在白和璧在医院不是吃就是睡,还在医院远程遥控办公的无趣而感到无比厌倦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好消息。
  他上次因为羡慕靳敖家的云朵,心血来潮找的养猫的朋友季一源,这时给他发了条信息。
  【一只圆圆】:白和璧,你现在还好吗?
  【一只圆圆】:上次你不是说想养猫吗?我这边的一个朋友在乡下捡了一只小流浪猫,真的好可爱!
  季一源发了一大堆小奶猫的照片和视频。
  【一只圆圆】:[小黑猫卷舌头喝水.mp4][小黑猫玩逗猫棒.mp4][小黑猫喝奶.mp4]
  白和璧挨个点开来看,被视频里的毛团子掌控不好四肢的动作逗乐了。
  他含着浅笑,打字回复道。
  【无瑕】:很可爱。
  【一只圆圆】:嘿嘿,你也这么觉得吧?我看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心都被萌化了!只可惜我家里已经有了两只毛孩子了,要不然的话,我真想把它也抱回家养!
  【一只圆圆】:正好我朋友说他因为实在负担不起养一只猫的费用,所以就有让别人养小猫的意愿。听说当时他们捡到它的时候,这只小猫过得很不好,所以他们极力要求领养人一定要靠谱。我一听这要求就想到了你,所以就立刻跑过来找你啦!
  【一只圆圆】:他们这些天到外地出差了,就把这小家伙送到了我这里,要我和我对象帮他们照看一下。目前小猫在我家里养着,你有空的话就过来我家看一看?
  白和璧沉吟片刻,打字回复道。
  【无瑕】:好,谢谢你了。
  【一只圆圆】:没事的~
  和对方约好了时间,大病初愈的白和璧在他爸向医生的反复确认下身体无碍后,才重新获得了自由。
  在医院待着的这几天,白和璧一直在网上搜着“新手养猫的注意事项”,甚至还买了一整套宠物护理的专业书籍,认真翻阅,比他高考还认真,因此也被他爸吐槽“养只猫比养一个孩子”还麻烦。
  一回到家,白和璧就直奔季一源的住所,去看他心心念念的小猫了。
  对方的家离白和璧如今的住所不算太远,都在S大的附近,驱车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驱车途中,白和璧想起了自己和季一源认识时发生的趣事。
  白和璧和季一源是在烹饪课上相遇,并成为朋友的。
  他还记得,那节课他们做的是草莓奶油慕斯蛋糕。
  当时授课的老师要求他们这些学员两两分组,他就和季一源分到了一个组。
  这种分组不是随意搭配的,而是授课的老师按照学员表现划分的。
  白和璧算是在厨艺上有一定的天赋,因此他做出来的菜品或甜点通常都能被老师们当做范例,展示给全班的学员观摩。而季一源则恰恰相反,他在厨艺上可谓是一窍不通,打个鸡蛋都能混进不少鸡蛋壳,炒出来的饭菜闻者落泪,见者伤心——都是被那一坨乌漆嘛黑的玩意熏的。
  班里的学员都称其为“厨房轰炸机”,因为季一源的锅总是会糊,并产出一坨黑咕隆咚的不明复合物。
  白和璧是不信这个邪的,当他看到长着一头小卷毛,面容清秀的青年一脸温驯地笑着和他打招呼时,他依旧是不信的。
  直到在他看着季一源做戚风蛋糕胚时第三次面多了加奶,奶多了加面,导致稀了吧唧,都快成一碗汤的蛋黄糊比脸盆都大的离谱操作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季一源可能真的不适合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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