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回头,组长就站在他身后,祝满为他推开门,请他先进。
组长进门——
下一秒,祝满跻身进门,反锁,抽枪,上膛,举枪,一气呵成。
可,组长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额头。
祝满蹙眉,迅速下蹲,企图一个扫堂腿将组长放倒,却失误了。
组长向右一躲,趁着祝满起身的几秒伸脚一踹,踹掉了他手中的枪,上前将他反身压在门背上,枪口顶在他颈间。
组长略略压下枪口,滑进他皮衣里,报复性地触碰他的胸前敏感带,“小人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咔——”
一把尖刀刺进组长的后腰。
压在身上的力道骤减,祝满一个用力顶开他,转身的瞬间将他踹倒,整个人坐上去,小刀狠狠插进他的头颅。
“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起,祝满身下的人——不,祝满身下的AI狰狞着面色。
“疼吗?”祝满面无表情地将小刀扭转、翻折,挑出他颅内的电路,“你们AI说着人类是下等生物,却还模仿人类的神经系统搭建躯体,他妈贱不贱?”
AI的头部已经被祝满搅得开了花,他瞪着双眼,负隅顽抗地抓住祝满的手。
“人……”AI挣扎着说出最后的话,“人类和AI,一定是……对立的吗?”
祝满咬牙,刀尖刺到了他的芯片。
“满神,先别杀——”
祝满狠狠用力,AI双腿一蹬,瞬间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留个活口审审……”唐源把后半句话吞进肚里。
祝满起身,刚要将下绳梯时顺手掏出来的小刀放回战靴里,直接一阵眩晕,踉跄倒在一旁成山的AI尸体上。
大脑中,PTSD又让那些画面不断闪回:浅栗色头发的少年、额前的一把枪、执枪的冷漠AI、“砰”一声后流进眼眶里的鲜血……
“满神!”唐源吓个半死,跑过来要扶他,又突然转身,神神叨叨念着,“药,药……”
祝满使出最后的力气抓住他,艰难道:“联盟……已经被AI入侵,立即……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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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雷?:相爱相杀是真的杀。攻在被逼的情况下,真的杀了受(物理),受死了又没死,说多就剧透了。受在反派的一通操作下,也真的杀了攻(物理),攻死了又没死,说多就剧透了。
从头到尾1v1,HE,攻受从来都只有彼此。
作者文科生,本文和科学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勿深究 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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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3160901
祝满醒来。
“满神!你还好吗?”见他醒了,唐源立刻伸手探他的额头、鼻息,甚至想去扒拉他的眼睛做神经反射检查。
祝满推开这位前精神科医生,看了看智能手表,上面显示贺风回正在回家路上。
他立刻起身下床,走向门口。
“满神你要走啦?”唐源跨过地上一堆AI尸体追上他,“我把情况上报联盟总部了,总部乱成一团,他们说——”
“不用跟我说。”祝满推开基地的门,加快脚步。
他对组织绝对忠诚,却也绝对冷漠。与他分内职责无关的事,他一向懒得过问。
“哎满神等等,”唐源追着他出来,高兴道,“组织终于决定将你提拔为决策者了,你——”
“没兴趣。”祝满打断他,爬上绳梯。
反智能联盟将成员划分为三个等级:决策者、执行者、辅助者,决策者拥有发号施令的话语权,担任联盟里重要角色,小到行动小组的组长,大到联盟总部的核心人物。
祝满能力超群,却一直只是执行者。照理说他早该被提拔,但他专横骄纵出了名,联盟每次决定提拔他之前,都有执行者出来反对,说打死也不要做祝满的执行者。
其实每个执行者都会配三到五个辅助者,但祝满只有唐源这个傻不拉几的愿意跟着。
“淡泊明志,夙夜在公!满神,呜呜呜,太他妈帅了!”唐源仰头看着爬上绳梯的祝满,变成星星眼。
祝满受不了,推开井盖就要离开——
下一秒,手却顿住。
“刚那AI的芯片呢?”他问唐源。
“啊……”唐源面露难色,“按规矩所有芯片都要上交给总——”
祝满打断他:“拿给我。”
“可是……”唐源在原地纠结片刻,瞥到祝满冷得能杀人的眼神,打了个抖,跑回去拿了芯片。
唐源看着手中的芯片,呈思考状,问:“满神,这AI刚为啥那样说……‘人类和AI,一定是对立的吗?’”
祝满伸手夺过他手中的芯片,冷眼看他,不容置喙地反问:“不然呢?”
在祝满眼里,这是个根本不成立的问题。
不用问,人类和AI,就是对立的——绝对的、不留余地的对立。
祝满到家,打开手表的全息投影。
定位地图显示,贺风回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下班后离开回家,而是绕到了一条和回家相反的小路上去。
——胭脂路,A市著名的红灯区。
祝满蹙了蹙眉。
再次提醒自己贺风回的私生活与自己无关,他需要做的只是潜伏在他身边,拿到那个U盘。
祝满走回房间打开全息电脑,将那枚芯片拿出来研究。
当前世界上所有AI的芯片都由AI联盟政府统一生产,即使是诞生于人类执政时期的AI也全被换过芯片,变成统一制式:蓝色基底、薄如蝉翼、半个拇指盖的大小。
可他手上这个……黑色基底、厚度约两毫米、一整个拇指盖的大小。
——难道那AI是未登记在册的黑户?他卧底进反智能联盟有何目的?
祝满想起他的遗言:AI和人类,一定是对立的吗?
全息屏幕亮起,打断祝满的思绪。
祝满登入反智能联盟的暗网,尝试下载联盟研发的芯片分析软件。但天不遂人愿,贺风回给他的这台老式全息电脑无法支持过分复杂的应用程序——
看着崩溃到直接蓝屏的电脑,祝满蹙起眉头。
他就不该对这台原本只能玩宠物连连看的电脑抱有希望。
看定位,贺风回已经在往家里走,祝满纠结片刻,还是拿起芯片和备用电源走向贺风回的房间。
接入备用电源,打开贺风回的电脑,全息投影上显示:【请您输入开机密码】
祝满对智能手表口述命令:“给我贺风回的出厂时间。”
反智能联盟研发的这款手表十分高级,不到一秒就作出了回应:“贺风回,代号GOV01,2315年1月1日出厂,2315年2月15日进入前人类政府总统祝雷家——”
“停。”
祝满在密码框中输入23150101,回车——密码错误。
他又输入23150215,回车——密码错误。
祝满命令:“贺风回前主人一家的生日。”
手表:“祝雷,2269年11月10日,叶依,2270年5月8日,祝满,2300年3月1日。”
尽管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但祝满在听到“祝满”二字时,心还是滞了一下。
人类宠物的名字只能由AI主人赋予,贺风回将他命名为前小主人的名字,极有可能是将他当成了前小主人的替身——尽管他和那个“祝满”长得并不像。
而且,贺风回一直对外界宣称没有给他起名,只是私下里这样叫他。
贺风回和前小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祝满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人类政府统治时期,依据《AI管理法》,AI禁止与人类产生感情,否则立即执行报废程序。
他也知道,几年前那场人机大战中,贺风回因为果断杀死总统一家,获得了AI界一致好评,如今平步青云,成为AI联盟立法署高级官员。
祝满在密码框输入23000301,回车——
密码错误。
这次失败有些超出祝满意料,他蹙起眉,又输入祝雷和叶依的生日,全部错误。
接下来,他又输入了无数个智能手表报出来的数字,错误、错误、错误。
一个大红色的警告跳出界面:【密码输入次数过多,请10分钟后再试。】
祝满查看贺风回的定位,估摸10分钟之后他会正好到家——自己可能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妈的。”祝满砸了一下并无实体的全息投影键盘,倒在座椅上,蜷缩成一团。
他的PTSD又开始发作,他焦虑着,额头上渗出汗,手开始轻微颤抖,视野中出现小雪花状的斑点。
下一秒,他的大脑中出现数以万计无序的画面。
浅栗色头发的小孩、围成一圈的西装保镖、被摔在地上的生日蛋糕、莫名其妙吻上的唇、床头的电子日历、日历上显示的日期……
2316年9月1日。
祝满惊醒,来不及想这个日期的意义,他输入23160901,回车——
开机成功!
“报告,贺风回还有一分钟达到别墅。”手表发出紧急提示。
记下密码,祝满立刻关机,拿芯片和备用电源回自己房间藏好,在自己的电脑上敲了几行代码,“啪嗒”一声,别墅恢复自供电。
但这并非万无一失——
贺风回那台电脑的微型主机还未散热完毕。
祝满一咬牙,脱下身上全部的衣裳塞进衣柜,抓起那件松垮的白色睡袍,冲进浴室,放水,跳进浴缸。
“咔哒——”贺风回打开家门。
祝满一边祈祷贺风回不要去书房,一边打开浴缸前的水龙头,努力用水声将贺风回吸引过来。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祝满。”门外,AI的声音十分冷峻。
祝满故意没有回答,下一秒,贺风回直接通过程序控制打开了门。
——正中下怀。
祝满在浴室暧昧的光线里回头,假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乖巧地笑着,“主人,你回来啦。”
汩汩的温水在祝满洁白裸露的肩头翻涌,翻涌到他乖顺的黑发上,翻涌进他漂亮的浅褐瞳仁里,翻涌进他漂亮的酒窝里,翻涌出浴缸,亲吻贺风回的脚尖。
贺风回看着祝满,没有说话。
祝满藏在水下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心道贺风回不会已经发现电脑被开过了吧?
这时,静止许久的贺风回有些急躁地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将祝满从浴缸中拉起来,裹住湿漉漉的他,将他打横抱起,走回房间。
祝满全身紧绷,胃里的反酸又开始上涌——PTSD又来了,他一被AI碰就会这样。
脑中,无序的碎片画面再次像炸弹一样袭来:浅栗色头发的少年、被攥紧的纯白色床单、倒在血泊里的男女、举在额前的枪……
可矛盾的是,贺风回的体温调解得很舒适,瑟瑟发抖的祝满又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仿佛得到了从前求而不得的温暖,不自觉地轻唤:“贺风回……”
他没有叫“主人”,而是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下一秒,温暖丧失,是贺风回将他放在了床上。
祝满伸手去抓他,却被力气很大的AI轻而易举地攥双住手。
他睁开双眼,看到贺风回的手向他的唇伸来,他下意识张开嘴要去含,可贺风回的指节只是轻轻将他嘴边的水珠揩掉。
“就这么想和我发生点什么?”贺风回的声音很禁欲。
祝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委屈巴巴地反问:“主人不想么?”
贺风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擦干他身上的水珠。
祝满被翻过来,贺风回拿着浴巾的手掠过他蝴蝶骨上的两块黑色胎记时,总是格外轻柔。
当祝满做好今天要为组织献身的准备时,贺风回只是扯上被子给他盖好,扭头离去。
祝满怔了一下,焦虑情绪在这一刻拉满,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他不能让贺风回去书房,不能让他发现还在散热的微型主机。
他起身扑上去,从后背抱住贺风回,“主人在怕什么?世界上偷情的AI和宠物,又不止我们——”
贺风回一下子推开他。
祝满倒在床上,尽管床是太空棉质地的软,但焦虑情绪瞬间上涌,祝满觉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