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穿越)——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5-12

  代号A的感觉更加不快。
  但它没有进去阻止埃德加多的亵渎,反而是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虫躯,咔哒咔哒地看向通道深处。冰凉的金色复眼瞬间化为猩红,只见它突然飞了起来,轻盈的翅膀支撑着沉重的虫躯——这种完全无法用常识来解释的飞行却是极其高速,眨眼间就掠过了无数房间。

  朱利安还是在“看着”它。
  不“看”它也不行,他不想再回那个房间去忍受那种古怪的感觉。
  那非常、非常淫/靡。
  尤其是在朱利安尝试用各种办法都没办法唤醒自己,也无法阻止埃德加多后,他更不想亲眼看到那种横流的淫/秽。
  朱利安很惆怅。
  要说恐惧也不是没有,但说到底,他现在身体和意识分割开来,不是真正身临其境的人,隔了一层,反倒更能正视虫族对他存在的觊觎。
  不管是埃德加多和代号A,它们对朱利安的听从,某种程度又带着另外一种意味。
  这种感觉,是朱利安在那些低阶虫族身上没有感觉到的。
  究竟是曼斯塔王族与众不同,还是……只有它们别有不同?
  但他既然想“看着”代号A,那“视线”还是牢牢地锁定在代号A的身上,只看着它快速掠过无数的房间,却没见到监控发出任何的提示,想起之前在研究所爬通风管道的时候,代号A不仅能收缩身体挤进管道,又能影响到监控,现在想要瞒住这些科技的耳目也不难。
  等到代号A趴着天花板停下来时,也不过一会。
  朱利安突地发现,这里是布雷斯搬家前住的地方……难道他之前的判断出错了?其实昨天晚上大半夜,它们两个,一个来偷袭他,一个来这里杀人?
  那房间里藏着谁?
  朱利安心神一动,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看到”了房间内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代号A略有奇怪地朝着房门昂起了脑袋,触须伸出来又收了回去,低低地咕咕了两声。这小小的动作只有虫族自己知道,它似乎感觉到了妈妈的注视?
  但那种微妙的感觉只有一瞬,立刻就消失了。
  这就叫虫有点不解。
  房间内坐着一个男人,这休息舱和其他客人的摆设一致,除了在床边摆着一只铁红的箱子外,就只有高高低低的灯显得和别个房间尤为不同。
  各种不同的灯盏少说二三十种,全都是同一种暖黄的蜜色,仿佛流淌的浓浆在室内晃动,营造出一种古怪的氛围。
  男人就坐在床边,他看起来留着小胡子,耳朵微尖,脸上的皮肤也带着鳞片和蓝色,朱利安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门伦水星的人。他们星球上的人都会带着一点和水生动物有关的特征,而这其中又以蓝色和鳞片居多。
  他的膝盖上摆着一个小仪器,而亮起的屏幕上居然挤着十来个人的面孔。
  只有面孔,有些甚至只露出两只眼睛,透着几分诡谲的恐怖。
  而他面对着这种诡异的场景,却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已经按照先知的指示来到这里,等时间一到,我们就行动。”
  对面那些人没有给予他回应,但男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把仪器随手摆放在床头,穿着笔挺制服的他弯腰把铁红色的箱子打开了。那个箱子里摆着更加让朱利安摸不着头脑的东西,里面放着一把刀,一瓶透着金黄的液/体,然后又是一卷纸。
  只有这三样东西。
  而男人非常诚惶诚恐地捧出了那瓶金黄色的液/体放在了床头,屏幕上那些人也似乎因为这个动作,或者因为这瓶东西而活了过来。他们所有人的视线,所有眼睛都黏在了这瓶金黄色的液/体上,这种悚然又狂热的凝视令人不安,但男人的视线只比他们更为激动,他不住地喘息着,连整张脸都胀红。
  然后他又取出了刀和那卷纸。
  虽然动作也很轻柔,到底比不上之前的细致。
  朱利安:……这看起来像是邪/教徒。
  他又看着那把刀和屏幕上一看就不正常的旁观者。
  可能还是像布雷斯前女友那样偏执的狂信徒。
  ……难道昨天晚上……或者是现在(时间的错乱让朱利安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准确地描述时间),这凶杀案其实没有凶手?
  男人把铁红色盒子收了起来,然后把那卷纸平摊在地上。朱利安“看到”上面是一些非常复杂的纹路,但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男人已经跪在上面,取来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粘稠、冰冷的血液流淌下来。
  门伦水星的人虽然是红色的血液,但血液流动的速度更慢,而且居然是冷的,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那卷纸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朱利安的错觉,他好似感觉屏幕对面那十几个人的呼吸变得更沉重。
  呼哧,呼哧,呼哧……
  好似是怪物的喘息,又仿佛在这一刻变成野兽。
  但他们仍然安静地注视着男人的动作。
  忍着剧痛,让血液涂满那卷纸后,男人的脸色变得尤为苍白。不过在周围那么多灯盏的照射下,他的脸似乎又染上了某种奇怪的红晕。
  他哆嗦着手指,恭敬地把那瓶金黄色的液/体取了过来。
  打开瓶口,封锁在瓶子里的气息就散发了出来。
  朱利安同样闻到了那股味道。
  腥甜,浓香,透着仿佛来自生命之源的诱/惑。
  他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但就在这一刻,就在男人即将把这液/体吞服下去的那一刻,代号A的身影不知怎的穿透了墙壁,直接出现在了房间内。
  它隐形的力量似乎只对仪器起效,屏幕后的十几个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见这在仪式中的男人不知见到了什么古怪的场景,满脸挤满了惊骇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惊恐,是无法控制的畏惧,他下意识要跑,在这窄小的休息舱内却不知道要跑向哪里。
  而代号A压根没有在乎他,它来到这里的目的非常准确。
  锋锐的足如同刀状,凶戾地割断了男人的手腕,他右手捏着的那瓶东西就此跌了下来,落在了代号A的触须上。
  朱利安:“……”啊。
  某种程度上,要说代号A参与了这件事,好像也没错?
  代号A对残臂没有任何兴趣,对捏着金黄色液/体的手指更没有兴趣,在简单粗暴掰断了几根手指后,代号A用触须卷着那瓶金黄色液/体,又瞬间闪现到了走廊。
  男人在被夺走了金黄色液/体后,露出惊恐的畏惧。
  这种恐惧远比之前更深。
  因为已知所以害怕,因为未知所以更恐惧。
  他抓着那把刀拼命挥舞,又不断在自己的胳膊上割开更多的伤口,朱利安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勉强理解一下,也大致能知道他是在求饶。
  ……在向不知道哪路神祇求饶?
  因为这没有成功的仪式?
  朱利安有些困惑。
  可是这仪式看起来这么胡闹,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他“看着”这场景,这么说。
  而在下一刻,男人的脸色骤然变了。
  惊恐的神色逐渐从他的蓝色和鳞片交叠的脸上褪/去,一种从骨髓里迸发出来的癫乱占据了他的眼球,他的动作变得更激进,更疯狂。
  不止是割开皮肉制造更多的血液,他还挖开自己的肚子,撕开脂肪层,扯出自己的脏器、肠子等黏糊糊又柔/软的器官……越来越多的血液流淌下来,随着他的癫狂大笑而变得愈发疯狂,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染满血腥的手涂抹着墙壁,甚至朝着四周挥洒。
  仿佛无穷无尽的血液从男人的身体泵了出来,不断、不断地蔓延、吞噬了整间房。
  在朱利安回过神时,他已经弹也似地离开了那间休息舱。
  他的确在猜测这个人,包括那十几个人会不会是邪/教徒,但也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门伦水星人,身体内的血液就这么多吗?
  朱利安一边觉得房间里发生的血腥让人作呕,一边又感到一种古怪的茫然。
  代号A为什么会知道邪/教徒要在这里举办仪式,又为什么会来抢走东西?
  那瓶金黄色的液/体似乎对仪式来说非常重要。
  代号A没有立刻离开,它立在门外,丝毫没有在意门内的血宴。
  口器里藏着的触须正卷着刚才抢来的金黄色瓶子,另一根触须盖住了瓶口。触须挪了挪,又挪了回去,挪了挪,又挪了回去,仿佛是在天人交加。
  但最终某一根触须还是背叛了代号A的意志,悄悄地捅/进瓶口舔了舔。
  然后就见代号A整个虫躯都抖动了起来,仿佛从脑袋到触须再到几只足都在抽/搐,但这种抽/搐又好似不是坏事,因为它在抽/搐结束了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裂开了口器把所有的触须都舒展了出来,那一丛触须将所有的金黄色液/体都吞没,整只虫子都在地上打滚,就好像吃到了什么琼浆玉液。
  朱利安:“……”
  哈?
  把最后一点残液都吞完的代号A顺口把瓶子也吃了。
  朱利安这才想起来,最近几天都没问它俩是靠什么活下来,不过之前代号A说过它们有进食季,如果不在进食季内不吃饭也能活一段时间——靠着进食季的掠夺。
  所以……它这是大半夜饿了,来邪/教徒这里抢食?
  就在这时,本该已经远离了身体(指还在睡着的、过去的朱利安)的联结,可以无视那种诡异感觉的朱利安突地发现不对劲。那种因为距离变远而消去的感觉逐渐加强,仿佛就在这一刻如同排山倒海地涌了回来。
  哆嗦的手指想要抓住……他还有手指吗……他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又像是通联了电路一样拼命抽/搐着,翻滚着。
  他的胸口,一种疯狂的尖锐痛苦刺穿了朱利安。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啃噬着,分明已经肿胀、却无物可出的地方却一再、一再地被折磨,被扎穿,仿佛是什么执拗的怪物盯着那里,反复、反复地想要挤压出什么东西。
  朱利安几乎要惨叫出声,再无法保持理智。
  就在他被这种疯狂的感觉击溃的瞬间,正沉浸在蜜汁里的代号A猛地抬头,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气息立刻跳了起来,古怪地在这里绕道走了三圈,却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代号A咕了一声,歪着脑袋,“妈妈?”
  自然无人应答。
  …
  朱利安猛地从床上醒来,整个人哆哆嗦嗦地靠在床头。
  颤抖的手抓紧衣服,脚趾痉挛般地绷直又缓缓地放松,整个人的眼神都迷乱而疯狂,连嘴唇都在可怜地发抖。
  他软着手指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定定看了一眼,又猛地盖上,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
  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这里居然红肿了。
  如同可怜的小果。
  可朱利安之前,一点都没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二更在22:00前吧(大概)
  *
 
 
第57章 
  布雷斯看着朱利安, 然后又看了眼朱利安。
  他显然是试图用眼神示意什么。
  可惜朱利安坐在他的房间里佁然不动,仿佛是看不到布雷斯的眼神抽筋, 那模样让布雷斯特别害怕, 他思考了半天,还是颤巍巍挪了过去,靠着朱利安的耳边说, “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 朱利安就猛地弹了起来,整个人贴在墙上。
  ……只能说, 美人做出来的任何动作都是美的。
  哪怕这个姿势透着狼狈仓皇。
  布雷斯摆烂了, 直言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惊慌?”而且还莫名其妙跑了过来和他挤着一个房间?
  他和朱利安的关系的确不错, 但也没好到能同居一屋。
  毕竟, 他们的关系, 是在玛莎矿星才飞速变好的——患难容易出真情。
  朱利安尴尬地坐了回来, 揉着耳朵嘟哝,“不要靠着我的耳朵说话。”哪怕是一点点风声, 都好似能让朱利安想起之前的感觉, 让他如惊弓之鸟。
  缓和了一下气氛, 朱利安才回答布雷斯之前的话, “你觉得,那个死者像是被人杀死的, 还是自/杀的?”
  布雷斯没想到朱利安会跑来问他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件事?”
  朱利安想了想, 对他说道:“你记不记得, 在我们离开太空港口的时候, 莫尔顿曾经和我说过几句话?”这印象不够深刻,但是布雷斯仔细想了想,也隐约想起这件事。
  “有这么个记忆。”
  “他和我说,让我们小心信徒。”
  布雷斯身子一抖,显然是想起他那个“女朋友”,脸色惨白地说道:“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朱利安面不改色,“你看你不就被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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