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黏人精,”白晏丞扒拉开他额头的碎发,安抚地亲吻那光滑的皮肤,“如果想早点结束煎熬的日子,努力完成学业,尽量别挂科,顺顺利利毕业,你就是有家的人了。”
“你怎么跟老头一样...”宿星野腻腻歪歪的抱怨,“真烦....总提这方面,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读书。”
“讨厌读书都能考进工大,说明我的蓝小辫最聪明。”白晏丞将拇指挪到胸口,在宿星野的眼前晃了晃。
意外被夸奖了。
宿星野露出满足的笑容,抓住那只手放在嘴边亲吻,小声说:“知道啦,我会努力完成学业,最起码混个本科。”
“好好好,混一个毕业证,”白晏丞无奈的笑,“既然你有条件选择人生,不需要为衣食担忧,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我知道你以后是打算长期做音乐,我全力支持你。”
“晏丞哥,谢谢你!”宿星野感动又开心,搂住白晏丞的脖子叫起来,“你真是天下第一帅!绝世无双,你一点也不古板,你喜欢蓝小辫,喜欢音乐,我心里的想法你都知道,我爱死你了!”
白晏丞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扶额浅笑,手背一直被宿星野握住亲吻,上面都是口水。
屋里的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外面的情势更加汹涌,围观的人没减反增,甚至有些同学绕过整个校园来宿舍楼A座看“明星”。
听着走廊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宿星野意识到事情好像玩大了,明天肯定登校园头条。
“晏丞哥,你不出去说两句话吗?”宿星野小心翼翼地问。
白晏丞看一眼怀里的人,声线稳重:“你真当我是老干部,来一次还要象征性的演讲。”
“他们都是来看你的。”宿星野突然后悔了,不应该让白晏丞送他入学,应该把人藏起来才对。
“他们喜欢看就看吧。”白晏丞没有丝毫不适感,一双亮眸透彻如湖,面容十分坦然自若,“别忘了,我是来送你入学,今晚我的眼里只有你。至于其他同学,有机会我向校方申请到学校做讲座。”
“这可是工大的愿望!”宿星野欢呼,“晏丞哥,我在学校最大的演播厅等你。”
白晏丞低笑不语,满目纵容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已经在盘算,为了哄自己的小男友开心,他确实要腾出一点时间来工大做一次老师。
作为老师给自己的小未婚夫上课,好像蛮有趣的,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当两人以后共同回味的时候,也是一种乐趣。
当晚十点左右,白晏丞在宿舍楼关门之前离开,很多同学挤在大门口堵他,令他比较欣慰的是,这些喜欢他的同学并不像疯狂的追星族,而是很有礼貌地跟在他身后,有一个性格外向大胆的师弟蹿到他跟前,问他什么时候来学校做讲座。
他笑着回答:“等通知吧。”
他这一笑,引来更多问题,前后左右瞬间涌来一大批人,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同时也收获无数迷弟迷妹的目光,但是没一个人提到他的私生活,更没有人问起他和宿星野之间的关系。
毫不夸张地形容,他是被庞大的队伍护送离开学校。
回到家后,白晏丞躺在床上和宿星野发微信。
宿星野给他发了很多歌曲小样,还有很多用自己照片制作成的调皮有趣的表情包,非要他收藏保存,还说见面要检查。
他很有耐心的一个一个收藏,完事后截图发给宿星野,好让对方美美地睡一觉。
聊天快要结束时,白晏丞特意数了一下,宿星野一共说了二十几次“我爱你”和三十几次“未婚夫”。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你是订婚的人了。
他摸了摸柔软的床铺,心里想着,是时候换一张双人床了。
作者有话说:
受疫情影响,码字不方便,只能隔日更了,很抱歉,提醒大家要注意防护哦!谢谢支持!
第55章
这是一个凄清的早晨, 雾气犹如一团浓烟沿着地面翻滚着。
白晏丞看眼窗外,说句“要下雨”。然后端着一碗粥坐在宿星野旁边,他对面是小袜子, “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
宿星野一听要下雨,朝小袜子丢过去一个可惜的眼神,叹道:“今天不能去游乐园了, 好不容易都有时间, 老天爷太不给面了。”
小袜子尽管内心失落,却很懂事,像个大人似的安慰:“没关系,等天气好咱们再去玩。”
“你听听, ”白晏丞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宿星野的手臂,“小袜子都比你懂事,你就不要一直抱怨了。”
“哼...”宿星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低微的气息,不太高兴地撅起嘴巴, 漂亮的眼睛斜着白晏丞,小声说:“你不要总是批评我,尤其是在小孩子面前...”
“好,我夸夸你。”
白晏丞笑起来, 回想着昨天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打算挑出一两件拿出来夸赞几句, 好让爱吃醋又爱炸毛的小未婚夫开心。
他想到昨晚宿星野亲自去楼下接小袜子, 正有意夸赞对方是一个合格的好哥哥时,家里的防盗门突然被人敲响。
说是敲门,不如说是捶门。
小袜子和宿星野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吓得同时一哆嗦。宿星野美目瞪圆, 吐槽道:“干嘛, 大早上的砸墙呢。”
“我去看看。”白晏丞撂下筷子, 站起身往防盗门走去。
走近了些,他隔着门听到花老板焦急的声音:“晏丞!开门,快点开门!”
“我怎么听到花老板的鬼叫声...”餐厅里的宿星野嘀咕一句,往嘴里送一勺玉米糊,对来访客人不太当回事。
小袜子低声问:“是干妈吗?”
“哈哈...”宿星野忍不住笑出声,“对,你等会当着他的面儿多叫几声。”
叫一个男人“干妈”,小袜子也不太适应,只因干爸喜欢,所以才硬着头皮叫出口,不过叫着叫着,慢慢也习惯了。
.....
白晏丞将防盗门打开,定眼一看,有些意外地扶了一下眼镜。
门外的花有渝和记忆中有很大差别,不同往日的风流倜傥,现在整个一邋遢汉子,脸没洗胡子没刮,头发过长而凌乱,一双浅眸微微泛红,眼眶外是显眼的黑眼圈,看上去好不憔悴,比外面的天气还要糟糕。
“晏丞!”花有渝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抓住白晏丞的胳膊,“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白晏丞淡定问:“谁。”
“还能有谁,”花有渝哭丧着一张脸,“臭乞丐啊,我找了他三天,翻遍整个S市也没找到他。”
白晏丞思考一瞬,正经道:“可能是换了一个城市要饭。”
“去他娘的!”花有渝骂道,“快点告诉我,他跑哪儿去了!”
“你先进来。”
白晏丞害怕左邻右舍找上门,急忙把这个一身酒味的邋遢汉子拽进屋。
花有渝一屁股瘫坐在地,捂着脸呻/吟,好像被十几个大汉刚刚轮过一样,脏兮兮的模样很可怜。
“小袜子,给你干妈倒杯水。”白晏丞冲着厨房温声吩咐,然后俯身去拉扯花有渝的衣服袖子。
小袜子乖巧应道,麻利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面的宿星野做个手势,示意小袜子看清楚花有渝的德行,等会回来好有八卦材料。
白晏丞在厨房门口就把小袜子堵住,接过小孩手里的水杯,目光投向宿星野,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不免交待道:“星星,吃完早餐带小袜子回房间,我和花老板有事商量。”
宿星野尽管心里不情愿,表面还是乖乖点头:“知道啦。”
白晏丞将厨房的拉门关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花老板身边,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随即提起花老板的后衣领,稍微用点力气就把人挪到茶几旁边。
“别挡路,”他说完,又把水杯递到男人嘴边,“喝口水,提提神。”
花有渝失魂落魄地接过杯子,小口抿着:“晏丞,他以前经常跟我玩失踪,但是这次感觉不一样,我总觉得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晏丞的表情异常冷静,似乎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他坐在花老板旁边的沙发上,倾身向前,睨着对方的侧颜:“你知道他是谁了?”
迟疑了两秒,花有渝才默默点头。
“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他叫云谏...”花老板露出一抹苦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问了,我当时太着急...”
白晏丞微微垂目,轻声说:“我提醒过你。”
“不是我说,这有你一半的责任!”花有渝突然转过头,愤恨地看着白晏丞。
白晏丞不明所以地抬抬眼镜:“为什么这么说?”
花有渝真是伤心到昏了头,蛮不讲理地怒吼:“你提醒就正常提醒呗!干嘛搞得那么深奥,等他走了我才明白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你和臭乞丐一路货色,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
“喂!花有渝!”
一直听墙角的宿星野受不了了,如果厨房不是玻璃拉门,指定被一脚踹开。
宿星野猛地推开拉门,气势汹汹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烂泥,指着人骂道:“不识好歹!晏丞哥好心安抚你这个被甩的花花公子,竟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
花有渝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宿星野叉腰道:“为什么不是我!”
“你俩这是和好了?”
“关你屁事!”
......
“够了。”
白晏丞厉声打断令人头疼的争执,有些烦躁地揉揉眉心,视线掠过花有渝的脸落在宿星野身上。
“星星,你带小袜子回房间复习功课。”
察觉出宿星野的不愿意,白晏丞好声好气地劝道:“听话。”
宿星野这才拉着小袜子的手往卧室走,路过花老板身旁时,不忘狠狠地瞪一眼。
白晏丞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他了解花有渝的为人,心里清楚对方刚刚说的是气话,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他将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开口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有渝的脑袋无精打采地低垂在胸前,忽然很惨淡地笑了声:“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晏丞我跟你讲实话,我从来没把他当做野人对待,从一开始就被他吸引,为了面子不愿意承认而已。可是.....这还用我说嘛,老子当初送上门去给他/干,已经够明显的!他竟然说走就走,这个死没良心的,我不就是.....就是.....不知者不罪嘛,他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白晏丞的语气恍若闲谈,对这一切都不觉得惊讶。
花有渝揪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始陷入回忆:“这件事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自从白晏丞话里有话地提醒过花有渝,流浪汉很有可能跟肖筠的大哥有关系。得知这个消息,当天下午花有渝就从奶茶店冲出去找人。
可惜那天没有见到臭乞丐,他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对方都没有回复,这种事也不奇怪,他虽然给对方配了手机,但是流浪汉很少用。
直到一周前,他找的人终于出现。
流浪汉在他租赁的公寓等他回来,一进屋就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自然而然地用贯有的热情回应对方。
当他的上衣被人从头部撸掉的时候,他猛地搂住流浪汉的脖子,有些暧/昧又带着急切的语气问:“你到底是谁。”
流浪汉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他的嘴角。
他别开脸躲过,捉住对方的衣领,再次问道:“快点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认不认识肖筠。”
听到这个名字,流浪汉神色瞬变,停止了一切动作,甚至退开一点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然后低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花有渝,眼神异常深邃。
“你他妈倒是给句话啊!”花有渝急得在男人胸口捶了一拳,“肖筠的大哥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有没有听说过肖黎?拜托!臭乞丐,这对我很重要!”
接收到他试探性的目光,流浪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的意味,嗤笑道:“白晏丞让你来问我的?”
花有渝真是没想到,一时语塞。
流浪汉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身上,拎起脚边的背包就要离开。
花有渝一把拽住男人结实的胳膊,整个人堵在门口,“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把话说清楚就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