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咚，咚咚——”
门铃声响起，沈书意拿过毛巾架上的毛巾，简单地擦了下脸，前去开门。
沈书意开了门，外卖人员已经离开。
应该是顾迟跟外卖员特意交代过，外卖只需要放在门边就好。
门口，不仅仅有早餐，还有一束暖橙跟香槟相间，中间点缀以清新的尤加利叶的拼色玫瑰花束。
因为睡得太沉，而没能亲自送顾迟去机场的沈书意，在抱起地上的玫瑰时，心里对顾迟的思念，有增无减。
一手抱着花束，一手拎着早餐，沈书意关门进屋。
沈书意将早餐放在桌上，花束的包装纸拆开，去将醒花桶装水，把今天刚收到的这束花放到醒花桶里醒花，打算迟点再把花束给移到花瓶里。
顾迟点的早餐很丰盛，小笼包、鸡蛋饼，还有两个鸡蛋，必不可少的还有牛奶，都是沈书意喜欢吃的。
沈书意回房去拿手机，他一边走路，一边点开微信。
顾迟还没有回他信息，应该是还在飞机上。
沈书意去厨房拿了筷子，推开餐椅坐下，刚才才看过手机的他，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好友列表里，并没有任何最新消息。
他夹了一个小笼包送进嘴里，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夹第二个小笼包的时候，沈书意没有拿筷子的那只手拿起手机，他迟疑地点开度娘搜索框。
[怎么知道……]
[双方都是男性]
[第一次一定会]
删除，重新输入——
[跟对象第一次，双方都是男性，不疼的可能性大吗]
第116章 礼物
[XX，主任医生XXX医院，三甲。正常情况下，男性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是不会有疼痛的感觉的，而女性……]
沈书意前面看得很认真，直到看见后面关于女性解答的部分，他脸颊迅速漫上殷红，关闭了搜索页面。
搜索界面关于同性相关的信息太少，大部分都是异性亲密关系的相关回答。
沈书意将手机慢慢下滑，终于在比较靠后的页面，看见了有答主回答过跟他类似的提问。
[跟男朋友第一次，但是男朋友说他不疼。PS：我们都是男的，我们双方都是第一次。想问一下，这是正常的吗？]
沈书意点进页面。
匿名：[噗嗤。楼主你是认真的吗？要么你是你的活儿太针，要么就是你对象骗你，耍着你玩儿呗。如果你们都是新手，基本上不存在第一次不疼的情况，OK？]
沈书意微蹙着眉心。
第一项排除，顾迟的，嗯，他见过。
第二项也排除。
他确信，他是顾迟的初恋，在情事上，他们的确双方都没有经验。
沈书意放下手机，之间不经意间再一次点开他之前点进去的界面。
[……男性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是不会有疼痛的感觉的，而女性的第一次经常会伴有疼痛……]
沈书意的心尖倏地跳了跳。
他当然不是把顾迟代入女性。
只是如果他不是受的一方，可能，是不会感觉到疼？
沈书意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也很明确他自己的喜好。
他很清楚，他更加偏好于当主导的那一个。
他猜顾迟也是。
尽管他跟顾迟两个人从来没讨论过这一方面的问题。
对他来说，只要对象是顾迟，对他们双方来说，是舒服的状态就可以。
难道昨天晚上，主导的人，是他？
以顾迟的性格，如果是他提出来的要求，大概率不会拒绝。
沈书意鸡蛋饼没吃完，就从座位上站起身，快步地回到房间。
把床上的被子掀开，被单还是他们昨天晚上睡的那一床，并没有换过，上面也很干净。
沈书意紧绷的神经顿时轻松下来。
他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他跟顾迟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画面。
所以，后面他跟顾迟两个人，一定是回了房间的。
沈书意在床边坐下，他的手无意识地轻触锁骨上方的吻痕的地方。
既然会留下印记，说明昨天晚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书意轻咬嘴唇，为什么……顾迟后来没有再继续？
…
沈书意回到餐厅。
夏天，食物凉得没有那么快，鸡蛋饼还是温的。
心里有事，沈书意不太吃得下，却又舍不得浪费。
勉勉强强，将鸡蛋饼跟小笼包给吃完，剩下的两个鸡蛋实在吃不下，沈书意拿了个一次性袋子，把鸡蛋装进袋子里。
沈书意下午也要赶飞机，要飞去北城录制一部电视剧的OST。
鸡蛋到时候可以带过去在路上吃。
最近这段时间，他跟顾迟的行程总是错开。
上半年他在北城的活动很少，顾迟在北城居多。
现在，顾迟去秀城拍戏，他在北城的活动却多了起来。
沈书意在心底微叹了口气，将装有鸡蛋的袋子，放到他放在沙发的背包里，顺便把要餐桌收拾了一下。
有点渴，沈书意去倒水喝。
杯架上，所有的杯子都整齐地挂在一起。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喝了两杯柠檬水，第二杯因为实在喝不下，因此没能喝完。
没喝完的水杯，他给放在了流理台上，并没有收起来。
沈书意的手，轻点了下玻璃杯，杯子跟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微晃的杯子，沈书意微微走了走神。
他们昨天晚上聚餐解释就已经很晚了，回到家，时间只会更晚。
顾迟早上究竟，几点起的床？
杯子停止晃动，沈书意从杯架上了拿了一个杯子。
忽然想喝柠檬水。
沈书意打开橱柜前，从里面拿了一包柠檬片。
沈书意自己冲泡了一杯柠檬片，明明也加了冰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技术没顾迟好，就是觉得没有顾迟泡得那么好喝。
尽管如此，书意还是把自己泡的那杯柠檬水给喝完了。
就好像，通过这杯柠檬水，能够把顾迟留在家里的气息留得更久一点一样。
…
视频邀请的铃声从餐厅传来。
沈书意将洗好的杯子匆忙挂在杯架上，疾步走到桌前。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是经纪人宋离。
沈书意心底有一丝失落，通话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宋哥，早。有什么事吗？”
宋离还在床上躺着，手里高举着手机，注意到沈书意的背景是在餐厅，看样子也不像是刚起床。
“起床了？”
“嗯，他早上6点多的飞机。”
沈书意拿着手机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在我睡觉的时候，他就走了。”
沈书意拿过边上的抱枕，语气多少还是有点低落。
宋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弟弟还挺贴心。小奶狗挺香。”
“弟弟贴心？是觉得哥哥不够'疼'人？”
沈书意没看见梁惟仁的人，只听见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更低沉、沙哑一些。
梁惟仁刚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宋离夸小奶狗的那一句。
他在床边坐下，手伸进被子里，在宋离的腰间按了一下。
两个人昨天从客厅到卧室，床单都换过一床，宋离的腰都快散了，他这么一按，宋离差点没叫出声。
宋离涨红着脸，气的，“给老子滚！少给老子一大早开黄腔。你先去做早餐，我这正事要跟书意说。”
梁惟仁坐着没动，脸上没太多表情，“不去。我不疼人，也不贴心。”
沈书意忍住笑，羡慕住在一起的宋离跟梁惟仁两个人。
…
“姓梁的，我说你欠打是吧？”
宋离气得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大有要跟梁惟仁干架的意思。
“躺回去。”
沈书意听见梁惟仁微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见宋离被强行给按回在了床上，身上重新被盖了薄被。
然后，沈书意就只看见了天花板。
梁惟仁的动作很快，沈书意还是看见了，宋离身上暧昧的痕迹……
沈书意脸颊微热。
终于明白宋离之前那一句，在梁惟仁问“哥哥不够疼人”时，宋离让他不要开黄腔是什么意思。
“你干嘛？”
“我去，都是男的，至不至于你？”
“你去给我做早餐，我就穿。”
整个对话里，沈书意没听见梁惟仁的声音，不过宋离再次出现在画面里时，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短袖。
估计是刚才梁哥给宋哥去拿的衣服。
沈书意：“宋哥，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噢，差点忘了正事。你昨天的LIVE HOUSE上热搜了，你看了吗？”
沈书意摇了摇头，“还没。”
昨天晚上到现在，沈书意一直还没看过网上评论。
既满怀期待，又有点逃避，担心会有粉丝反应不如预期，因此，迟迟没有上网搜索关于LIVE HOUSE的信息。
宋离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等我们通话结束，你可以去看看。反响很不错。书意，我觉得，我们距离演唱会这个目标，很近了。甚至，巡演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底，以沈书意现在的热度，上热搜这件事宋离大可以不用特意打这一通视频通话，而且也许，沈书意自己也看过了热搜不一定。
但是，还是不一样的。昨天晚上LIVE HOUSE的圆满成功，无论是对沈书意也好，宋离也好，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最为重要的是，后一句。
宋离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书意最大的目标，是能够办一场自己的演唱会。
至于像是“巡演”这样的事情，是之前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要办演唱会，肯定是要冲着巡演这个目标推进。
书意昨天那场LIVE HOUSE歌迷热烈的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
巡演，不再是白日梦，是只手可摘的目标。
无论什么时候，听见“演唱会”这三个字，沈书意很难不心动。
他也是这么想的。
宋哥说他现在热度还不够稳，还是需要更多的曝光维持热度。
等到宋哥觉得时机可以，他就就慢慢减少商务跟综艺这些活动，专心准备演唱会。
…
“对了，顾迟生日快到了，是不是？很多CP粉在微博上@我，问我知不知道你打算送顾迟什么生日礼物。”
要送顾迟生日礼物，是当初顾迟来江城，送沈书意他最喜欢的歌手的黑胶唱片最为见面礼时，沈书意不肯收，于是顾迟就提议，让沈书意到时候回送他生日礼物就好。
后来这件事，在综艺《春发》第三期，顾迟抽到任务，要求检查沈书意行李环节当中，被顾迟在节目里CUE到，还开玩笑让所有网友给他当个见证书意要给他送生日礼物这件事。
沈书意因为当时也确实不知道，顾迟生日的时候送他什么礼物才好，在镜头前向网友征集，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在评论区，或者是私信告诉他。
既然在节目CUE到，顾迟生日，沈书意就肯定得准备礼物，不仅得准备礼物，还得在网上PO出来，并且@顾迟，要不然被人把视频翻出来，顾迟本人肯定不会有意见，但是一定会得罪他的粉丝。
因此，生日礼物必须要提前准备好。
事实上，节目播出后，的确有很多的粉丝圈沈书意，或者是私信给他。
但是，很多都不是什么正经礼物——
比如各种花式小玩具。
甚至有些图片，是会被夹的程度。
当然，也有认真答题的，比如胡须刀、领带、手表这些男性用品。
沈书意后来在网上搜过，不管是胡须刀、领带、手表，各种奢侈品，顾迟都代言过，等于这些东西，他根本不缺。
到底送什么生日礼物给顾迟才好，这件事还真的困扰过沈书意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顾迟好像什么都不缺。
一直到前段时间，他才终于想到究竟要送顾迟什么才好。
沈书意：“嗯，我想好了。”
宋离跟他确认道：“是可以PO到网上的礼物吧？”
别是什么领带、手表这种……太暧昧的东西。
沈书意不小心联想到粉丝后台私信他的那些充满颜色的礼物照片，他的耳尖彤红，“不是，是可以正常PO到网上的。”
考虑到书意害羞的性格，宋离也觉得他不太可能送什么过火的礼物。
他点了点头，“行，那就好。”没再过问沈书意送了什么礼物。
…
结束跟宋离的通话，沈书意点开微博。
#沈书意LIVE HOUSE#热
#沈书意现场稳#
#沈书意#
沈书意微怔。
哪怕不是他第一次上热搜，像是今天这样，关于他的词条里没有其他人，比如像是然然、顾迟，或者是姜羽，甚至也没有其他综艺的名字，仅仅只是作为他自己，一个独立的个体上热搜，还不是黑热搜的情况，少之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