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记得这个计划开始时有挺多同学报名的，他们现在还在帮指定班级的同学吗？”
“没有，现在……”余年掐着手指算了一下，惊愕的发现，好像只有虞书年自己还在坚持，“只有你在坚持互助。”
参加的都是成绩好的同学，有些同学倒是很积极，但是家长觉得这样会占用他们自己的学习时间和补课时间，所以不允许他们继续这项活动。
还有一些则是教不会，有些题目成绩好的同学不会讲的太细，这样讲，成绩不好的同学又听不懂，一来二去的成绩好的同学也就没了耐心。
之前还没注意，被虞书年这么一问，余年这才反应过来。
顿时，他也意识到了虞书年这么问的原因。
虞书年紧接着又问：“我的课余时间和其他同学比起来算宽裕吗？”
“怎么可能，你那么多竞赛，还有学校的冲刺班也有你的名字。”仔细算下来，虞书年除了不需要定时定点的课外辅导以外，他的活动在一班学生里面都算是很多的了。
虞书年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便直接道：“所以，我帮柏弈然提升成绩，也是牺牲了我自己的时间。”
“是这样没错。”余年叹了口气，“其实老师们的意思也差不多是这样，就是想把这部分时间转移到其他同学身上。”
“主任。”虞书年沉声说：“我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是柏弈然。”
其他旁的附加条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柏弈然。
余年张了张嘴，他打这通电话，班主任们找他是一回事，还有就是，其实潜意识里他也觉得班主任们说的有道理。
结果虞书年这么坚定地拒绝，他反倒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成绩提升是有目共睹，万一把虞书年惹生气了，直接连七班都不管了。
那他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万一呢，万一七班也能教出考上好大学的呢。
虞书年拿开手机，继续跟柏弈然发表情包，“主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主任头疼道：“唉，我真搞不明白，你怎么就非得帮他呢？”
恰巧对话框里，柏弈然发了小狗捧心的表情。
虞书年弯了弯眼睛，“因为他是柏弈然。”
他值得。
第42章 奖励
余年作为年级主任, 跟以柏弈然为首的一些同学，可谓是斗智斗勇时间已久。
他听到虞书年这么说，第一反应, 是脑子里浮现出平日里柏弈然赤手空拳追着高年级打, 他在后面边追边喊的样子。
余年：“……”
本意是劝说，但虞书年态度坚决，又多关照了一下近况, 便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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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月，深秋的白天坐在教室里也能感到一丝丝寒意。
大家都还穿着夏季的校服，零星几个同学早早套上了秋裤。
“学霸——！这次七班的月考成绩你看了吗？”
虞书年刚坐下, 临近座位的同学就围了上来，他泰然自若的把书放桌上，“看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陆铭学‘啧啧’两声，说：“太牛了, 这就是学霸的带动能力吗，外面补习机构的火箭班都不敢说有这种速度。”
虞书年说：“他们自己也很认真的学习，我只是辅助, 起不到重要作用。”
陆铭学指尖摩挲着下颚，缓慢的点了下头，“嗯, 不信。”
“……”
“诶对了，最新大瓜。”说起这件事，陆铭学眼睛都亮了不少, 一拍手, 张嘴跟说相声似的情绪饱满, “七班的班主任葛师太以一己之力单挑三个班主任，愣是不落下风, 教导主任想劝也被葛师太顺道给骂了两嘴，师辈楷模。”
虞书年打字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住，“什么？”
“诶呀，就是班主任之间也有那种小竞争嘛，那几个班主任就去找老鱼了，葛师太知道以后，今天早上直接在早会上大杀特杀，门口路过的狗看一眼都得挨上两句骂再走。”
平时都是在早自习之前解散，给老师留出时间回教室。
虞书年看了眼时间，高二年级组的早会应该刚结束吧，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铭学面上的笑容顿了顿，呲着的大牙都收了回去。
旁边的齐佳彤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他就是那狗。”
陆铭学：“闭嘴！哪都有你，你没挨骂吗？”
“诶我在你后面，老师张嘴的时候我就跑了。”齐佳彤往上翻了翻眼睛，“略略略。”
“齐佳彤！”
“切。”齐佳彤在座位上坐下，“学霸，你还打算继续去七班上晚自习啊？”
“嗯。”
“那你准备上到什么时候？”
虞书年想了想， “等柏弈然考进一班。”
这也是他最开始的目标。
至于之后的高考，那是等柏弈然坐在他身边上课以后再去考虑的事情。
不过，既然已经能在分班考的时候考入一班，高考应该已经不用太过着急分数的事。
齐佳彤眨了眨眼睛，“这……”
她嘶了一声，“你为什么对柏弈然那么好？”
“只是给他讲题，谈不上好不好。”瞥见教室门口的身影，虞书年放下手机说：“老师来了。”
“啊？哦哦。”齐佳彤说着话，紧忙转身坐好面对黑板。
又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学校论坛，在自己收藏的几个帖子中找了个人气最高的发帖：‘同学们！！！我好像磕到真的了！！！’
……
比起其他班开学以后就紧锣密鼓的赶课程进度。
七班上课可谓是悠闲许多。
葛凤琴坐在讲台旁边，手里拿着卷子，给大家讲卷子。
班里人是来齐了，坐的满满登登，但就是高度此起彼伏，有几个后排的已经被同桌敲胳膊让他别打呼噜了。
都小场面。
葛凤琴见得多了，再加上今天吵赢了心情好，也没挨个拎起来罚站。
柏弈然平时上课不怎么玩手机，也不怎么听课，今天这卷子有些题他已经掌握不下三种解题方式，上课就有些无聊的摆弄手机。
有些没见面的时间，他都在跟虞书年发消息，这样一来，聊天框里的内容往上翻，能一直找不到头。
柏弈然单手撑着下颚，指尖在面颊上轻点，在看着聊天记录时，嘴角始终是上扬的。
什么时候下的课他都没注意到。
“柏哥！后天我在‘飞扬’定个包间，咱们去通宵呗？爆破更新了，加了好多新装备，我看官网上发的那枪的概念图老酷了。”
一下课，樊天羽托着椅子吭哧吭哧的过来，“怎么样？我请客！”
网吧包宿要的就是一个氛围，这是自己的电脑不能给的。
“行。”柏弈然应的心不在焉。
他正专注在对话框里打字，下课问好很合理吧？但是光问好又很单调，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就几个字，删改来删改去，最后选了个‘修勾探头’的表情包。
发了以后，柏弈然才抬起头问：“你刚说什么？”
樊天羽：“……”
行吧。
他认命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柏弈然点了点头，而后又想到什么，算了一下日子，“后天？周三？”
“对啊，我特意选的这天，还制定了详细的游戏攻略，就等着——”
柏弈然说：“周三不行，我有事。”
“啊？”樊天羽侃侃而谈的话语戛然而止，“什么事还能比网吧开黑更重要？而且周三诶，你忘了周三是什么日子了吗，你把事安排在周三不是很煞风景吗。”
“什么煞风景，我约了人。”柏弈然说的模糊，并没有直说约的是谁，而是说完以后就看着樊天羽。
这话落在樊天羽耳朵里，其实就跟‘我约了虞书年’没有区别。
但犹豫了一下自己能抗住柏哥几拳，樊天羽还是老老实实的问：“约了谁啊？”
柏弈然一副这是你非得问而我不得不说的表情，说：“虞书年。”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樊天羽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哇哦，原来是学霸啊。”
柏弈然横了他一眼，“正常点。你刚才说什么？周三什么日子？”
“呃。”樊天羽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约学霸周三去干嘛？能说吗？”
柏弈然：“我不知道，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哦……”樊天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哦什么呢？直接说什么日子。”
樊天羽一拍大腿，“嗨，不是游戏十周年吗，官方给的福利多，我想趁着十周年的时候多玩会，再加上这次考试成绩不错，我妈给我一千块奖励，说让我买鞋。我这纯纯奉献精神，鞋都不买了，拿出来请大家网吧包宿。”
鲁伦达冷笑，“你是网吧包宿还是把网吧包下来，什么网吧包间要一千？”
“滚，我就不能自己留点。”不过既然柏弈然周三有约了，樊天羽的网吧庆祝计划也只能暂且搁置。
要是别人，哪怕是柏弈然他妈找他，樊天羽都可能用游戏挣扎一下，但是虞书年的话，还是虞书年主动约柏弈然出去，那他还是直接放弃计划来的快一些。
樊天羽：“教练在群里@全体成员，问今天晚上特训报名的事呢，我看训练强度挺高的，我跟鲁伦达打算请假，柏哥你去不？”
发出去的消息得到了回复，柏弈然打字跟虞书年聊天，随意挥了挥手，“不去，我热爱学习。”
樊天羽：“？”
你那是热爱学习吗，你热爱什么我都不想拆穿你。
假期后开学的第一天。
第二节 课下课，大课间全校师生国旗下集合，国旗下讲话。
前面整理队伍的时候零零散散，年级主任在大喇叭里催促，“各班班主任维持各班秩序，尽快排好队列。”
“学霸？你站我前面。”陆铭学小声招呼虞书年说：“怎么放个假把站位都忘了，快来，我给你留出空位。”
“我先不排队。”虞书年扬了扬手里的记事本，“检查校服。”
“啊？”陆铭学挠头，不解道：“这活不是……”
“闲着也是闲着，帮其他同学分担一些工作。”虞书年转身道：“走了，老师一会问起你就说我去查校服了。”
陆铭学：“好。”
校服穿着情况直接影响到校容，查的很严，各班班主任也会盯着。
前几个班级走过有点走个过场的感觉，平时专门负责查校服的学生都重点把目标放在七班。
记不过来，根本记不过来。
挨个勾名。
没从前排绕，虞书年在后排过去，用笔点了点柏弈然的肩膀，“同学，校服穿好，不要拿在手上。”
光听声音，柏弈然轻易分辨出来人是谁，他错愕转身，“今天也是你查校服？”
虞书年说：“以后都是我，你这是打算等查校服的来了再穿，等我走了就脱？”
“不是，我正准备穿呢。”柏弈然展开校服抖了抖，反手披到身上，“觉得有点热，就先脱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糊弄的事，我最遵守校规校纪了。”
站在前面的樊天羽：“？？？”
我都不敢仔细听你在说什么。
虞书年勾了下唇，“是吗？我怎么听说……”
“假的，都是谣传。”柏弈然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解，“上次，就念检讨书的那次，我是不是穿着校服呢？”
因为要上台念检讨书，怕不穿校服上去再把主任气出个好歹，特意穿上的。
“嗯。等等。”
柏弈然问：“怎么了？”
虞书年没答，而是将记事本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柏弈然接过，还没等再开口询问，就见虞书年向前一步靠近，那种不受控制条件反射的本能反应，让柏弈然的动作都顿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