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半盏茗香

作者:半盏茗香  录入:05-16

  老一辈迷信早夭的孩子不能和长辈葬一起,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儿孙不好逆着来。但换做不信这些的穆老爷子和穆旷,只要穆姑姑提出,迁来一座坟罢了,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山上的气温明显下降了。
  穆姑姑忽然就从对穆家人的愤怒中惊醒,问身边的冬燕:“几点了?”
  冬燕看了看腕表,“妈,已经五点了。”
  “五点了?”穆姑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问身边的曹振强,“只剩一个小时了,工程还有多久完成?”
  曹振强小心地瞥一眼对面的穆家人,“把小舅子的尸骨放进墓里,盖棺填土就差不多了。”
  “那还来得及。”穆姑姑拍拍冬燕的手,似在安慰她,更似在安慰自己。
  她抬眼,眼神重新变得冷漠,“你们让开,这墓已经动了,就没有半路停下的道理。”
  刘莉和穆旷看疯子一样看她,他们已经告诉过她,穆阔和穆宇就是因为动墓才出事,她居然真的能不管他们死活,还要动墓。
  刘莉眼中冒火,“你再继续,信不信我把你儿子尸骨刨出来扔山下去!”
  “你敢!”穆姑姑怒斥,她招呼周边的工人,“把他们给我赶走,快点!”
  “这是我穆家的墓,你们被人聘来挖我家祖坟,念在你们不知情,我不会与你们计较。”穆旷平静地警告这些人,“但如果接下来你们动一下,事后就不要怕吃上官司。”
  在穆姑姑发话的时候,这些工人就没有上来帮着出头的打算,他们只是想挣钱,可不想沾上什么麻烦事。现在穆旷再一警告,这些人更不打算动了。
  好几个工人原本站着的,这一下直接蹲下去,把自己隐藏在土堆后面,全当自己不存在。
  穆姑姑见状,气急,又喊了几声,然而哪怕是拿不给工钱作威胁,这些工人也没有反应。
  她无奈,就推了一下曹振强,“你去!”
  曹振强缩了缩脖子,轻声嘀咕:“妈,要不算了吧……”
  见曹振强也做了缩头乌龟,穆姑姑差点气得一个倒仰,恨恨地瞪曹振强一眼,她甩开冬燕,捡起了脚边的一把铁铲。
  所有人惊了。
  曹振强额头冒着冷汗,“妈……妈你要干嘛?!”
  穆姑姑神色发狠,“这是勇儿这么多年向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我这个当妈的,必须满足他!都给我让开!”
  说完,穆姑姑一挥铁铲。
  穆姑姑年老体弱,根本不能很好地掌控铁铲的轨迹。众人不知道她是只准备吓唬恐吓一下,还是真冲着人下死手去的,反正她那一铁铲挥出去,直接就冲着穆家人去了。
  穆老爷子站在最前方,铁铲首先就对着他。
  刘莉惊呼一声,拽着穆老爷子往后退。
  穆旷护在穆老爷子身前往后躲。
  穆家司机抬手,正要拦住发疯的穆姑姑,穆姑姑自己却两腿不利索,互相一绊,一个踉跄直接摔趴在地上。
  她手里的铁铲正正好砸在穆家司机的脚边,锋利的边缘刺进了发软的泥地里。
  穆家司机捂着砰砰跳的心口,差一点这铁铲就铲在他腿上了,夏天裤子薄,被铲中的话,就算不被掉块肉也得破层皮。
  这么想着,穆家司机不由得把上山之前穆旷发给他的平安符捏紧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紧张了,他觉得这符纸好像有些发烫。
  而摔了一跤的穆姑姑,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被因这意外状况惊到的冬燕和曹振强慢慢扶起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穆姑姑刚才那一摔,恰好摔在了半块墓碑上,而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正好是她和穆老爷子那已过世的父亲。
  穆家人神情古怪。
  穆旷铁青着脸讥笑出声:“你看,我爷爷肯定在底下看着呢,你做的这些事,他不同意。”
  穆姑姑额头在墓碑上磕了一下,一丝血线正从她额角缓缓流下。
  她看看手上的血,又怔怔地看了两秒面前父亲的墓碑,忽然就泪眼朦脓:“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勇儿是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孙儿,你们自己热热闹闹的,就不管他小小年纪倍尝被亲人遗弃的孤单。加座坟而已,根本碍不着你们什么!”
  “你也说加座坟而已!”刘莉怒道,“可你看看你干的事,刨开所有坟墓,根本不是你说得那么回事!”
  穆姑姑为什么没有知会他们一声就事先预设了穆家人反对加坟的立场,她将此事瞒住,唯一的原因那只能是她清楚她提出的要求不合理,会被穆家集体反对。
  此时周遭被挖得面目全非的穆家墓和混乱的动工现场,直接就印证了这一点。
  迁一个坟而已,这山头这么大,在旁边挖一个墓坑就是了,却为何要将所有的老坟都刨开?这种惊扰先辈逝者的行为,就是对这方面再不敏感的人,也会觉得不妥。
  若穆家人知道她加座坟是这么个加法,也的确不会同意。
  “我不过是出于后辈的孝顺好意,想着动工必然会惊扰他们,就想着把坟重新修一修。”穆姑姑语气硬邦邦的,看起来很不愿意向穆家低头解释,“之前的老坟一到下雨天坟前就爱积水,我就让人挖了两条沟出来,到时候把水排出去,先人们也能住得舒服些。”
  这个说法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穆家人不懂,但现场有人懂,他们一致看向旁边的祝微生。
  祝微生带来的符也叠得差不多了,他把叠好的符收起来,问穆姑姑:“这两条沟是你自己让人挖的?”
  穆姑姑老早就注意了这个面嫩的后生,她面无表情地瞥一眼祝微生,并不搭理他,而是看着穆老爷子,“我没告诉你们就动墓的确是我不对,但现在墓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你真的要阻拦?当年勇儿喜欢你这个舅舅胜过他自己的爸爸,连你也要撇开他不管了么?”

  穆老爷子缓缓摩挲着手杖。
  他的双眼看向远处,目光悠远,似乎被穆姑姑勾起了当年的那些过往。
  一会儿后,穆老爷子转回目光,不再看穆姑姑,对祝微生询问道:“祝大师,这两条沟有问题?”
  穆姑姑见穆老爷子忽视自己,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
  祝微生已经走到了其中一条水沟边。
  水沟位于不同方位,但其中一头都是冲着墓坑的方向。
  祝微生指了两个位置,“我观察过你们家老坟的格局,这边地势总体略矮,落雨后这边的确会容易积水。但两边坟堆有斜坡,水最终还是会流走,所以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所以穆姑姑专门修水沟排积水,分明多此一举。
  “但这新挖出来的两条却不一样。”祝微生示意他们看水沟的延伸方向,“这两条过水沟,挖得弯弯扭扭,歪歪曲曲,水从当中穿行,必然疾冲激射,弯道反弓凶猛无情。这在阴宅风水中,是为凶。”
  穆家人听不太懂,但一个“凶”字还是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两条水沟的存在,非常不吉利。
  穆家人脸色都变了变,难怪家中亲人会出事。
  然而祝微生接下来的话,叫他们神情更为骇然。
  祝微生的指尖沿着水沟凌空划过,“它在你们眼里看来只是寻常的水沟,但在我们玄门,水沟过坟,又叫黄泉水。”
  水流小的叫小黄泉,大的叫大黄泉。
  前者致病,后者致命。
 
 
第19章 
  一听祝微生说水沟有问题,穆姑姑第一个不干。
  “你什么意思!”她凶巴巴地瞪着祝微生,“你是说我挖出这两条水沟,是在故意害人?”
  “这两条水沟的位置,不是寻常人可以挖出来的。”祝微生淡淡道,“它们所处位置,一条位于冠带方,一条则在临官方。”
  “这俩位置有什么讲究吗?”穆旷问。
  “风水看山看水,向来以山川地势水带为龙脉。”祝微生比划了一下两条水沟不明显的地势起伏,“龙脉分五行,水沟带水,为水龙。而凡是水龙,最好是从西南和西北的方向入首,这样绵延而来的水龙,地势格局较好,是旺龙线。在这种位置建阴宅,对主家后人比较吉利。”
  但若水龙从东南和东北方向过来,则走成了衰龙线,这和水沟过坟一样,都带着凶兆。
  冠带和临官两个方位本是其中的旺龙线,但因为入首方向不对,且两条水龙对墓库形成了夹击怒冲的局势,导致旺龙变衰龙,吉兆变凶兆。
  祝微生道:“风水术语中,有句话叫‘冠带失龆龄之男,临官丧成材之子’,说的就是这种阴宅格局。”
  也就是说,冠带方出水龙,家中容易死幼童;临官方出水龙,家中成年男子容易暴毙。
  而这两点,如今穆家全占了。
  如今两凶相叠,只要这水沟盖子盖上,重新填土掩埋,一旦地势形成,气机转变,就再无回转余地。
  祝微生的解释简单易懂,穆家人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为这盖子还没盖上,所以穆阔和穆宇两人现在还只是昏迷。可若不是他们今天来得及时,等到傍晚六点完工,盖子一盖土一埋,两人是不是直接就死亡了!
  刘莉怒目瞪着穆姑姑,觉得她真的好恶毒,这打的是要他们穆家男人全部死绝的主意啊。而事实上若不是他们好运找来了祝微生,现在穆家男人,差不多也的确都出事了。
  穆老爷子杵着手杖,缓缓闭眼,心中对穆姑姑有多失望,不言而喻。
  “你也信他的胡言乱语?!”穆姑姑看着穆老爷子,气极反笑,“我虽然恨你耽误勇儿救治害得他离我而去,也因为你不喜欢穆阔他们,对他们有所迁怒。但他们怎么说都是我的外甥重外甥,我再怎么也不会恶毒到下手去害死他们!”
  穆姑姑的反应激烈,好像当真是被误会了。
  祝微生从水沟边下来,终于忍不住好奇,“之前听你说,好像是你儿子给你托梦,你才起了动墓的注意?”
  穆姑姑扫祝微生一眼,虽恨他胡说八道,但也开口回道:“是。勇儿给我托梦,说他在下面孤苦多年,希望能像从前那样热热闹闹,身边有亲人陪伴。在这之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过他,这是他这么多年对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我怎么忍心他失望落空。”
  祝微生听了穆姑姑的话,就歪了歪头,“可是你怎么确定给你托梦的,就是你的儿子勇儿?”
  其他人一怔。
  穆姑姑生气道:“你这话真是搞笑,难道我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吗?勇儿虽然离开我几十年,但他的样子我从来没有遗忘过。他在梦里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叫妈妈,冲我撒娇,还说水里好冷……”
  说着,穆姑姑情绪上来,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一幕实在叫人恻然。
  但祝微生眨眨眼,还是直接道:“鬼魂托梦是阴灵与活人接触的一种方式,虽是通过梦境,但阴气也会在活人身上有所残留。我的确在你身上闻出了一道鬼魂气息,但那味道,绝对不是你家勇儿的。”
  鬼是有味道的,死去年头越久的鬼魂,身上腐朽的味道越重。穆姑姑的勇儿死去三十多年,但那味道闻起来,却像死了上百年。
  穆姑姑说自己被勇儿托梦,身上却没有勇儿阴气的味道,反而是别的鬼的味道。就算穆姑姑接触了其他鬼,那么身上也该有至少有两道不同的鬼魂阴气,但现在只有一道。
  那么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了,要么勇儿没有给穆姑姑托过梦,要么是有其他鬼假冒勇儿的样子,让穆姑姑以为勇儿托梦了。
  “不可能!”祝微生这个推测一出来,立即被穆姑姑反驳,“托梦的就是我家勇儿,那么小小的一个,正好是他离开我那年那么高……”
  穆姑姑描述着梦里勇儿的样子,祝微生则往魅魅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
  刚才他让魅魅去帮他抓个东西,那是因为他刚才一上山就察觉到周遭有一道鬼魂滞留的气息,那滞留气息和穆姑姑身上残留的阴气味道闻起来一模一样。
  祝微生道:“托梦的到底是不是勇儿,直接把那只鬼抓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鬼?
  众人集体懵逼,连穆姑姑都愣住了。
  从刚才起,这山上就不时吹过一阵冷风。那些工人还行,穿得厚,只觉得稍微有些凉意.但像毫无准备的穆家人,都还穿着清凉的短袖,早就被冷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
  再一听祝微生说什么鬼,众人后背集体一凉,看着周围的果树,感觉好像当真要从里面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刘莉把儿子往身边拽了拽,提着心看了看周遭,“祝大师,您说的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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