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环境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实锤了啊。】
【哈哈哈月老山,我早上看到她们说要上山,心里隐隐约约就有想法。】
【月老山只在本市有点名气,很多人可能都没听说过吧。】
【就在本市,还没去过,所以月老山求姻缘百试百灵的传说是真的?】
【有幸去过,山顶有个月老庙,听说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我当时去挂了根红绳,现在已经结婚有娃了。谢谢月老赐我的婚姻,我很满意。】
【那我也来云还愿一下吧,前年去的,正好碰上我现在对象,看对了眼,今年结婚了。】
【这么灵?为啥我去了,到现在还没对象,是缘分未到?】
【……emm,听说去求过姻缘的,如果三年的时间里找不到对象,就代表你和你命定的另一半此生有缘无分,只能注孤生。】
【???确定这不是诅咒?】
导演从兜里翻出来一个艳俗的大粉色香囊,上面一面绣着荷花锦鲤,一面绣着两只戏水鸳鸯,针脚看起来有些简陋,边缘的地方因为破旧而掉了点填充棉絮出来。
“山顶的月老庙里,由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放了两个这样的香囊,你们想要做的,就是找到香囊并挂到门口的姻缘树上。”
说完,他高深莫测地晃了晃扇子,“成功找到香囊并挂到姻缘树上的人,可以决定下次约会的cp对象。”
扫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圈,他又接着道,“下次的约会是在后天,约会计划由嘉宾们自行决定,期间所产生的恋爱经费将由节目组一力承担。”
这个诱惑就很大了。
朱雯:“什么条件都答应嘛,包蓝月顶层开香槟派对也行?那坐热气球在森林公园上空野餐,从国外空运一飞机的玫瑰花瓣洒到……”
“等等,等等,”导演嘴角抽搐,僵硬着脸把朱雯的美好畅想打断,“你这些请求是不是有些超脱现实了……”
朱雯撇嘴,“不是说一力承担嘛。”
宁钰在旁边附和,“就是啊,导演你难得硬气了一回,总得把这个财大气粗的形象贯彻到底啊,这直播可开着呢,你要是不履行诺言的话,有那么网友可看着呢。”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导演很是不悦,把鼻梁上架着的塑料□□镜往上推,推到额头上,义正言辞,“什么叫难得硬气一回,宁钰你会不会说话。谁想反悔了,这……要求虽然不现实,但我也没说不执行啊。”
“只要你们完成了这个任务要求,酒店我包、热气球我开、花瓣我洒还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宁钰真情实感地夸了导演几句,势要将节目组反悔的路堵死。
月老庙的规模出乎宁钰想象地大,正对的大殿是摆着个憨态可掬的月老雕像,而两边则是一排的厢房。院子里的墙壁上有一面绑着风铃的木牌,随风而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进门的门口有棵巨大的姻缘树,底下盘根错节,树皮干硬,伸出来的枝干又密又长,无数根红色丝带在风中飘荡,甚至有很大一部分红丝带已经褪去了颜色变得皱巴干裂,时间悠久的沉重感尽显无疑。
偌大的月老庙,只有一个尼姑负责日常的打扫清洁,除了风铃和枝叶簌簌的声音,非常安静。
阳光的照耀下,红瓦青檐好像都在发亮。
【在庙里闹那么大动静,不算惊扰到月老他老人家吗?】
【对啊,吵吵闹闹地,还在这儿藏东西做节目,导演这是经过人家允许了吗?】
【我不知道别家月老庙是什么样的,但月老山的这座月老庙……有个奇怪的习俗。想求姻缘,越闹腾越灵(doge)。】
【挂完红绳丝带后最好绕着月老庙跑一圈。】
【跑圈的时候最好大喊,我想谈恋爱,我想谈恋爱!】
【喊完后最好再踹踹南边的墙。】
【哈哈哈哈,因为传说月老庙的月老很爱睡觉,不把他喊醒的话,他会消极怠工。】
【你们,认真的吗?哈哈哈哈。】
既然导演敢夸下海口,就表示找香囊不是件容易的事,八个人从老尼姑那里人手拿了个月老赐福的香牌,迈了进去。
周艺被拦在了外面。
周艺语气暴躁:“为什么我不能进去,观察员,不就是观察的嘛,我不进去怎么观察?”
导演:“恋爱观察员不需要香囊,你进去也没用,里面每个房间,尤其是放香囊的地方我们都提前安了摄像头,你在直播间看也是一样的。”
周艺略带愤懑地看着沐秋言进门的背影:那我还开了三个小时的路上山,意义何在??
秦羽跟在宁钰的身后,抱胸在正殿到处打量,除了一个月老雕像和前面的功德箱,正殿里空无一物,朴素干净,也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李逸帆敲了敲那个木制功德箱,上面痕迹斑驳,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沉淀,投币的边缘处已经泛了淡棕色的毛边。
他转头问边上的温绵绵,“绵绵,你说他们会不会把香囊塞进这个里面了?那可不太好拿。”
温绵绵没开口,率先回应的是明决,“你看看这个缝隙的宽度,能塞得下那个鼓鼓囊囊的香囊吗?”
她抱胸,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李逸帆。
李逸帆似乎没想到明决会横插进来,皱着眉头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钰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确定地想着,难道女主终于开始对绵绵心动了?那沐秋言呢,她是不是放弃了?
目光转向身侧摸着木牌发呆的沐秋言,宁钰开口,正想说什么,秦羽的手突然挽了过来。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会这么重要,宁钰,如果你找到了香囊,你会选择谁当你的约会对象?”
“如果是我找到了香囊,宁小姐愿意跟我来个美好的约会吗?”
直白的约会邀请,听得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宁钰强笑着,想把手臂从秦羽身上抽回来,又被她的另一只手拽着,“我发现宁小姐对我的态度好像过于冷漠了,难道我们之前在哪见过,或者结过仇?”
“哪有,”宁钰双手并用,将秦羽轻轻推开,“我对秦小姐好像没什么印象。就是对不太熟的人我不习惯挨那么近。”
“没印象?”秦羽脸上带笑,可眼眸中却一点笑意都无,深邃的像宇宙中吞噬万物的黑洞,所有的色彩都瞬间黯淡下来,“听你这么说,我竟然还会感到深深的难过。”
宁钰心里微叹,又在心里大喊了一遍自穿书以来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原主不做人”。
瞧瞧把人家omega伤的,都骗成这样了,心里还存着念念不忘。
迟迟不撕破脸报复讨债,大概就是心中的爱意未绝吧。
可是,此宁钰非彼“宁钰”,和秦羽度过长达一个月美好时光的人不是宁钰,唤醒她心中爱情萌芽,并足以称之为初恋的人也不是宁钰,那是原身伪装出来的名为“lemon”的虚假人设。
就算宁钰并没有穿过来,按照原身“从不吃回头草”,情人约后抛身过的行事风格,想必也不会选择和秦羽在一起。
姐妹,被骗的这么惨,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你现在最应该的反应是狠狠扇我一巴掌,让我还钱!
虽然宁钰现在负债累累没钱可还,但债多不压身,她可以打借条。
故意装作没看到秦羽的表情,宁钰迈步往偏殿走。
秦羽似乎被她的反应刺激到,脚步顿在原地,也淡了跟上去的心情,她咬唇,有些不甘心,偏头看仍待在原地的沐秋言,“沐影后难道不跟着一起去吗?”
战火突然换了个方向烧,沐秋言表情淡淡,“我跟与不跟和秦小姐好像关系不大吧,自然秦小姐想跟的话,也不用理会旁人。”
秦羽似乎没想到沐秋言会是这个反应,眼神微冷,“沐影后这么说,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喽?盲目的自信最后落了空,这滋味可不好受。”
沐秋言清冷的眼神扫向秦羽,将木牌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那也要看你的自信是谁给的了。”
第34章 香囊
顺着走廊往前, 木制廊架上挂着几盏花灯,灯面上画着仕女提灯图,窗棂几净, 不染尘埃, 一眼望过去,的确是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宁钰缓步往前,突然听到一阵细微地“哐当哐当”的声音,她抬脚打开了其中一个小厢房, 里面地方不大,靠墙的单人床, 一张小方桌和一把小板凳, 床边还有一个狭窄的衣柜。
窗户没关, 被风吹着发出阵阵声响, 宁钰走过去,才发现这扇窗户的插销坏了,只能虚掩着。
紧接着她一转头,就正对上一只放在门后角落的可达鸭。
可达鸭:盯~~
宁钰嘴角一抽, 和这个出现地不合地点的可达鸭四目相对:……
平淡无波的表情,毛绒软萌的身体呆坐在门后的角落, 如果只是站在门口扫一眼,是绝不会轻易发现这个的。
她走上前, 将那只可疑的可达鸭拎了起来,一张纸条从它的背后掉了出来, 轻飘飘落到地上, 宁钰将贴了胶带的纸条拿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节目组专用摄像头,请勿破坏。”
【哈哈哈怼脸杀, 宁姐的盛世美颜我爱了。】
【不得不说,她这张脸还是挺吸引我的。】
【三观有时会跟着五官走,清醒一点,她是个不能爱的女人。】
【讨厌她跟喜欢她的脸,有冲突吗?】
虽然写着请勿破坏,秉承着游戏的竞技意识,她还是将可达鸭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微型摄像头安装在眼部,若是正对眼仔细看得话,还能看到细微的红光闪过。
宁钰摸了摸下巴,将可达鸭放在桌子上,转头环视了一遍。
既然房间里被放上了摄像头,那说明这里有香囊的可能性非常大,可达鸭的眼睛刚刚好像正对着这个方向——
宁钰将目光放在了不起眼的衣柜上。
木质的衣柜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打开柜门时,发出“嘎吱”的一声响,铺面而来的腐朽陈旧的味道传来,还混了点油漆湿了后的腥潮味。
而在衣柜的中间,一个有些眼熟的香囊被钉子钉住,垂了下来,因为宁钰开门的动作还微微晃了晃,大粉色看起来格外显眼。
果然有!
宁钰眼睛一亮,半蹲着伸手去够那香囊,但那钩子和香囊上面一缕一缕的细线给死死缠住,宁钰怎么拉拽都拽不下来,这样摆弄了十分钟,累得她闷出了汗来,也取不下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外面响起,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应该是别的嘉宾找到这边来了。
情急之下,她抱起桌子上的可达鸭,猫腰整个人蜷缩进了衣柜,又抿唇轻轻地将柜子的给带上。如果被别的嘉宾看到了香囊,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了,想把香囊带出去再挂到姻缘树上也不会简单。
她滚了滚喉咙,仔细听外面的声音,几个人切切的说话声似乎小了点,应该没发现这边,但没等松口气,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在房间响起,宁钰紧张地捂嘴,呼吸都轻了不少,生怕会发出动静。
顺着衣柜那条缝她往外面看,只能依稀看到有人影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窗户发出的声响令人有些在意,沐秋言走到窗户边想合上,才发现了同宁钰一样的问题,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顶一下,抬脚向床的方向靠拢。
这是要过来了?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宁钰的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后背紧贴着衣柜,将香囊挡得严严实实,承受不住太大重量的衣柜适时发出吱丫的声音。
沐秋言耳尖听到了点动静,伸手搭上衣柜门,待要打开的时候,里面突然跑出来个黑影,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她低头,一个圆滚滚的毛绒玩偶滚到了她的脚边,平淡无波的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一只可达鸭?
沐秋言又愣愣抬头,就看见宁钰抱膝蹲在衣柜里,一脸懵地看着她。
“呃……这只可达鸭,是你的?”
宁钰:“这其实是……其实是我从山下带上来的,对,这就是我的。”
沐秋言狐疑,“你带个可达鸭过来干嘛?刚才进殿我好像也没见你着。”
实在是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可达鸭太过违和,沐秋言也二话不说地开始捏可达鸭。
“诶,你轻点,小心别捏坏了。”宁钰连忙道,里面还放了节目组准备的微型摄像机。
除了q弹软绵绵的触感,倒没有能藏东西的口袋之类的,沐秋言左看右看,注意力聚焦在可达鸭的眼睛中,红光似曾相识,全年都在片场走进走出,习惯了镜头存在的沐秋言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是节目组放的隐形摄像头吧。”沐秋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清冷的面容多了一丝玩味,她挑眉冲宁钰晃了晃可达鸭,立马相通了所有关节,“这里有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