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她都收了秦羽的求婚戒指,她怎么还敢来招惹你!”义愤填膺的话惊得沐秋言愣在了原地。
同时,衣柜的方向发出了一声砰的巨响,吓得朱雯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什么……什么声音??”她循声往衣柜的方向看,里面似乎传来衣架掉下来的声音,还有很沉闷的撞击声。
沐秋言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内心无奈叹息,“没什么,应该是我里面挂的大衣掉了,我刚刚没挂好。”
朱雯皱眉,“不像吧,声音还挺重的——”
经过白天鬼屋的遭遇,她现在对这种没有人却自己发出动静的事情心有戚戚。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是衣架打到柜门的声音。
她站起身,一步步靠近衣柜。
“里面,别是有脏东西吧。”她尽力说得委婉。
衣柜里,被朱雯的话吓了一跳的宁钰龇牙咧嘴地捂着刚刚摔倒被撞到的后腰,轻轻地揉了揉。
朱雯在衣柜外跺了跺脚,好半晌里面毫无动静。
沐秋言淡然地站在她身后,气定神闲,“别自己吓自己,应该只是我大衣掉了的声音。”
“是嘛,”朱雯挠了挠头,眼睛却落到了衣柜正中间地板上端端正正摆放好的一双拖鞋,“这又是……”
沐秋言顺着她的眼神,也看到了那双鞋,心里把宁钰拖出来反复骂了几遍,又镇定地站在原地,“平时洗完澡最容易弄湿地毯,我就习惯多备一双鞋。”
“这天气,也可能是老鼠跑出来了。”沐秋言突然道。
朱雯闻言立马后退了几步,震惊地转头,“老鼠,这里有老鼠?”
沐秋言面色不改地说瞎话,“有食物的地方怎么会没有老鼠,之前宁钰跟我说,她那房间就有老鼠,有只母老鼠还怀孕了,肚子很大,可能已经生一窝仔了。”
“唔……”朱雯面色扭曲,脑海里浮现出那场面,忍不住心下发凉,目光看向衣柜,眼底满是恐惧。
有些阳间的事情有时候比阴间还阴间。
“我明天还是把这件事告诉节目组吧,和老鼠同床共枕共处一室,我做不到,真做不到。”
因为这一出,朱雯也没心思接着聊了,总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
送走了朱雯,沐秋言才重新打开衣柜的门,看着满脸幽怨,委屈地缩着身体的宁钰忍不住噗嗤乐了。
宁钰叹气:“有什么好笑的,我们的奸情差点就撞破了。”
她从衣柜里钻了出来,将掉了的衣架挂了回去,“下次,不能再进衣柜了!我的腰都快痛死了,怎么伸姿势都不对。”
沐秋言笑着指了指一边开着门的卫生间,“我忘了,其实卫生间更好。”
宁钰:……我裂开。
“沐姐姐,你也太坏了吧,你是故意的。”宁钰苦着脸,将发青的腰侧露给沐秋言看,“你看我撞得,实在太痛了,明天还要直播一整天呢。”
“要不,我今晚不走了,我就睡在这儿,你晚上给我揉揉呗。”
沐秋言不理会宁钰的卖惨,只认真地走到床头,掀被子、钻被窝、盖被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我累了,想睡觉了,走之前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宁钰眼泪汪汪,演技说来就来,“你好狠的心,用了我就把我残忍抛弃,我这伤可是为你而受的。”
闭上眼的沐秋言雷打不动,“还有灯,记得关。”
宁钰:……
没得到女朋友一丝同情的她只能默默捂腰走到门口,将光关上,她看着床上蜷起凸起的那抹身影,缓缓道,“晚安,宝贝。”
嘎吱,木门紧闭,带走了尘世喧闹。
黑暗中,沐秋言缓缓开口,“晚安,宝贝。”
*
“啊!”随着一声惊恐的惨叫,彻底打破了维尔庄园表面的平静。
金边白底的咖啡杯摔在了地板上,红色偏棕的红茶咖啡从杯子里倒了出来,渗透进花纹复杂的红色地毯,留下深深的棕褐色污渍。
书桌边,穿蓝色漂亮蓬蓬裙的女人此刻正阖着眼面容沉静地躺在地板上,她的小腹左侧插了把精致的小刀,已经凝固的血渍沾湿她的裙摆,血迹一直蔓延至棕色地板。
女人披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皮肤白皙如雪,殷红的嘴唇边洇出了细丝般的血,双眸却紧紧闭着,像是对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遭遇恍然未知。
最先发现死者的女仆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跪在女人身边掩面痛哭了起来。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赶来。
“维尔庄园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庆祝一年一度的圣灵会,可在宴会结束,独自回房间休息的伯爵小姐却惨遭杀害,凶手仍然躲在这座庄园里。”
“请大家找出凶手。”
第52章 找到凶手
穿一身女仆装的宁钰正对着地上的“尸体”哭泣, 泪珠像不要钱似的成串滴下来,紧抿的红唇强忍住呜咽,她抬手将眼泪擦干, 慢慢抬眸, 在镜头前将柔弱害怕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扎着两个马尾辫,脸上点了些可爱的淡棕色雀斑,少了些精致,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女仆装是最基础的黑白款,裙子达到膝盖往上, 白色的蕾丝长袜衬得腿又细又长。
【嘶——可耻地心动了。宁钰穿女仆装可太漂亮了吧。】
【宝贝别哭, 妈妈爱你!】
【谁说宁钰不会演戏的, 我看她哭得不要太入戏。】
【所以她是第一目击者?】
哭了好一会儿, 其他人也都循着尖叫声跑进了房间,每个人服装打扮各异,代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绵绵这身公主装扮太漂亮了吧,果然, 芭比粉的公主裙不是颜值一般的人可以穿的。】
【服装组真的用心了,王子那一身也好看, 明总的反串太帅气了吧,两人衣服上的徽章图案, 我说般配你们没意见吧。】
【满脑子只能想到两个字,结婚, 这两人太配了, 不愧是公主和王子。】
【等等, 按剧情设定,两人是兄妹啊哈哈哈哈, 你们这是在搞骨科。】
【嘿嘿嘿,是骨科,更香了。】
【帆哥这身伯爵装也太英气太矜贵了吧,总算是看到他了,之前宁钰和沐沐的世纪约会他也没来。有谁知道什么原因吗?】
【好像是家里有事吧,临时跟节目组请的假,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呢,人家隐私问题,这里就不必讨论了吧。】
【不造,之前有听过关于他的不好言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他能回节目,应该是谣言吧。】
【放个耳朵,什么谣言?我就是个村通网。】
【呃,如果说的是家暴的事情的话,大家可以散了,肯定是谣言啊。帆哥就是典型的温柔顾家男啊,他对绵绵什么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
【家暴??什么呀,他结婚了?】
【那可不好说,他连自己结过婚的事情都瞒着节目组,谁知道家暴的事情是不是谣言。】
【你觉得节目组可能不知道嘛,明知道还让他参加,就是为了争话题度。他已经离婚了,说现在是单身,也没讲错啊。难道你们歧视已婚男?】
【他是律师,难道还知法犯法?家暴omega妻子可是重罪,进监狱待个三五年都是正常,怎么可能还光明正大上恋综,难道不怕网友扒?】
【说得也是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我们也不能乱猜。】
【不过……之前我还挺嗑他和绵绵的,这件事一出,突然就无感了。总感觉李逸帆笑起来就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不打引号的那种贬义,回不去了。】
【哈哈哈哈,还是站明总和绵绵吧,总裁和她的小娇妻,不香吗?】
【那沐沐怎么办?!明总和沐沐才是绝配,老友变爱人的梗虽烂但香。】
【说来说去,怎么没看到沐秋言?我记得她的身份卡是女巫,她应该也会参演吧。】
【不好说,刚才有镜头扫过她在厨房,可能还在吃早饭吧。】
弹幕上关于站cp的讨论争论不休,而镜头里的众人却恍然不知,他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演戏。
朱雯一身浅咖色的职业套装,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伯爵小姐时,就开始喊叫:“小姐,伯爵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衣着华丽,浑身金灿灿贵族打扮的李逸帆则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假发,状似痛苦地冲到“尸体”旁边,“女儿,我亲爱的女儿,呜呜呜……”
因为演技过于浮夸,搞得后面上来的温绵绵和明决想煽情地加点戏表现一下都演不下去。
“都安静点,安静点,别到处走破坏了案发现场。”许译嘴上叼了个大烟斗,头上戴个鸭舌帽,穿背带工装裤走了进来。
“维尔庄园发生了命案,昨晚参加完晚宴独自回房休息的伯爵小姐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内,而犯案的凶手就在你们当中,我作为侦探,一定会带大家找出真相,抓住凶手。”
边上的明决听了冷哼一声,“园丁先生,是花园里的花不够你养的嘛,这么闲跑来当侦探。”
许译从兜里将仅有一页纸的剧本递给了明决,“王子殿下,昨晚案发的时候我在后面的花园拔了一夜的草,我根本没有犯案时间,也绝对不是凶手。大家要是发现了任何的问题或者是线索,都可以来找我讨论,我是最值得信任的。”
明决将纸展开,就见偌大的A4纸上就写了短短的一行字,“辛勤的园丁先生尽责地拔了一夜的草,对于维尔庄园发生的任何事都一无所知,请作为侦探协助大家破案,如正确找到凶手,则拥有主动邀约权。”
宁钰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冷静分析道,“死者的腹部插了一把餐刀,地上流了那么多血,我觉得死因应该是这个。”
其他人在“尸体”边上围了一圈,表情或沉痛或探究,倒是看不出哪个人的行为有违和的地方。
“不对,不对,”刚说完自己的推断,宁钰又进行了自我否定,随后弯腰,将地上摔落的咖啡杯捡了起来,表情严肃地低头闻了闻。
在眼前一亮后她又眨了眨眼伸手指在杯底已经凝固的咖啡渍上擦了一把,捻了捻。
众人被宁钰这副专业且认真的动作吸引,纷纷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想看她有什么发现
许译好奇发问,“闻到什么了吗?”
宁钰猛地皱眉,一本正经回答:“咖啡味。”
众人:……
“你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闻出毒药来了。”许译无语道。
宁钰理直气壮地替自己申辩,“世上有那么多无色无味的毒药,哪可能一闻就闻出来。”
【那你闻的意义何在?!】弹幕有人跨屏跟宁钰争论。
【就是就是,见她那副认真的样子,我也以为有点什么呢。】
【咖啡里除了咖啡味还能有什么。】
“要想检验有没有中毒,还是得看舌头。”许译含了含那个烟斗道具,认真道,“我们得掰开死者的嘴巴看看。”
所有人一愣,面面相觑,却谁都没打算上前。
这时,躺在地上的金发“尸体”突然皱起了眉,长卷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了双眼,“谁要掰我嘴巴?”
秦羽从地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冷厉的眼神直扫向许译。
许译有些尴尬地挠头:“你现在是死者,不能开口说话。”
秦羽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现在我复活了。”
“昨晚是圣灵会,我的魂体得以复活,但还有些不稳,关于死前的记忆也有些记不大清,所以但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向我提一个问题。”秦羽回想着剧本里的设定,接着道,“但我也不能讲得很具体,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机会难得,你们要好好把握。”
身上的衣服太过繁复,就算是平躺在地上,她也没觉得舒服到哪里去,刚才坚持着不动装尸体已经是极限了。
秦羽将小腹上插着的伸缩小刀拔了出来,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累赘的大摆裙,语气很差,“死者你们看也看了,可以出去了吧,我要换衣服了,后面沾得全都是血浆,脏死了。”
【哈哈哈哈,我死我的,你们查你们的。】
【牺牲太大,秦姐真的太倒霉了,抽到的角色卡正好是剧本当中的死者。】
【有没有人预言一波凶手是谁?】
【现在能看出个啥,等有更多线索再说吧。】
许译轻咳了一声,“好吧,那大家一起去大厅吧,我们梳理一下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