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眯眼,“那场一对一的谈话,你们出来后的反应分明是谈崩了,但那只是你们的演戏,宁钰投票的时候没有把屏幕给我们看过。她当时很生气,所以我们也没怀疑她投的人其实不是秋言。”
“可我记得沐影后投的确实是自己啊。”许译突然道,对于屏幕上沐秋言那代表最少得票的数字“3”,仍是有些不理解,“你们不是也看见了,她确实自投了,那票数应该是五才对。”
沐秋言摊了摊手,“形势所迫,为了以防万一我做了点手脚。当时给你们看的投票界面,其实是截图来着。”
当时从房间出来发现许译那三票已经投给宁钰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第三轮的投票,最坏的结果就是二选一,没办法说服所有人投温绵绵,李逸帆和明决大概率会站在温绵绵那里,许译和朱雯不好说。
但形势已经对宁钰不利了,必须在这一轮就要提前铺垫好,防止最坏的结果。
宁钰双手托腮,嘴角上扬,两只明亮的眼睛笑得眯起来,“许译三票都投给我的那会儿,我真的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就要玩完了,幸亏我反应快,沐姐姐一鼓掌,我就准确接收到了信号。”
“演戏呗,都已经演到这儿了,当然要贯彻始终。”
她眨着星星眼看向沐秋言,一脸的求表扬,因为这个笑容笑得过于灿烂,落在其他人眼里,则是完完全全的嘚瑟。
“投票结果已公布,凶手已成功被抓住,死者得以还魂。”
“在凶手投出的16票当中,投出最多的人分别是宁钰和沐秋言,两人各自投出6票,获得下一次约会的主动邀约权。”
*
游戏结束,一整天的直播拍摄也跟着结束,大家都松了口,回房间换衣服休息。
沐秋言却一直坐着未动。
她在为下月进组而减肥,一整天都没吃太多东西,但脑力思考太耗能量,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脸色微微地发白,大脑缺氧般地有些眩晕,还有点泛恶心,浑身发软,站也站不起来。
感受到有人来到她的身边,小心地握着她的手腕,沐秋言没有睁眼,只是嗓音虚弱道,“一点低血糖而已,坐着缓缓就好了。”
“头很晕吗?”宁钰的语气很是焦急。
沐秋言想说这是老毛病了,没那么严重,就察觉到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大拇指和食指的交界虎口处,被力度适中的手指按压着,节奏规律又缓慢。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宁钰半蹲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揉着穴位,“以后头晕,多按按这里会好受一点,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这一天乱糟糟地,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光喝咖啡能饱吗?”
她的语气带上了点埋怨,饭不好好吃,咖啡倒是喝了不下三杯,“你这样容易伤胃。”
沐秋言的脸色有些回转,她低头看着半蹲着的宁钰,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深邃的眼眸藏在阴影下,里面的情绪看不真切。
“江瑶有给我制定专门的食谱,伤不了胃,下个月要拍戏,我的体重……还没达标。”她的声音细柔柔地,似乎是低血糖的原因,还多了些柔弱在里面,和平时横眉冷对凌厉锐气的样子截然不同。
宁钰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悦地皱起眉头来,“你明明已经很瘦,还得减?剧组导演这是定的什么标准,一点都不合理。”
沐秋言舔了舔微干的唇,眨了眨眼,接道,“这是我定的标准。”
宁钰:……
厨房里冒着热气,有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糯糯的玉米香混杂着蔬菜沙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人闻起来食指大动。
宁钰背对着坐在料理台的沐秋言,正在水槽边忙活着。
白皙的手指上还沾着点水,宁钰忽然转头,有些好奇地问沐秋言,“第二轮投票,公主有嫌疑我还只是怀疑,你直接投给她,不害怕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吗?”
沐秋言撩了撩眼皮,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我之前就怀疑过她有问题。”
“什么时候?”
“刚开始大家在说不在场证明的时候。”
“那么早?”宁钰很震惊。
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基本上没啥线索可以判断吧,那个时候,要硬说谁是凶手,宁钰觉得哪一个都有嫌疑包括自己。
沐秋言伸手,在宁钰后背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凶手,当然得第一时间搞清楚,我拿到剧本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凶手了,你还在第二轮怀疑我。”
后背被戳地有点疼,但宁钰还是老实地没缩回去。
沐秋言继续道,“我的人设是只谋财不害命,坑蒙拐骗抠点财宝已经是极限了,利益当前,真因为气不过想报复的理由害死伯爵小姐,万一被抓,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但剧本如果写着有人给了我一千万让我去杀人,那说不定嗜钱如命的女巫小姐会考虑一下,我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
“你还记得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大家都说过什么吗?”沐秋言问着,语气严厉地像是在抽查学生作业的老师。
这她当然记得,宁钰点了点头。
“但有个人的答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宁钰和沐秋言对视良久,“呃……你?嘶——”
“当然是除了我。”
宁钰内心狂哭,乖巧贴心的女朋友果然是限量版,凶巴巴才是常态。
“温绵绵也说了回房间……但她还加了一句是隔壁房间有争吵声?这很奇怪吗?”
沐秋言摇头,“不奇怪,但这却让你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谁去过伯爵小姐房间这个问题上,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问题也就下意识被忽略了。”
“你们会很自然地怀疑那个跟伯爵小姐在房间里争吵的人是凶手,而温绵绵听到了争吵声,那她就不会是凶手。先入为主,你们会不自觉在心里把她划到安全区,而且她提的问题让人人自危,大家都在想着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反而没考虑过其他人。”
“也许她真的没有说谎,但她隐瞒了很多事,是肯定的。我试探过她,那会儿她也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凶手,反应很慌张。但之后,她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餐刀不见了或者是别的,确定了凶手身份,所以在我去找伯爵小姐问问题的时候,她很着急地等在门口,迫切想知道我到底问了什么样的问题。”
宁钰摇头,“还是太冒险了。”
沐秋言托腮,“是有点赌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不是你让我一定要相信你吗?”望着宁钰委屈巴巴的眼神,沐秋言真的升起了莫名的冲动,想着就算宁钰是凶手,帮她逃脱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嘶——全无理智了。
沐秋言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内心感叹自己真的是堕落了。
“嘿嘿,是呀,多谢沐姐姐给我的信任,我也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就算你当时没有投绵绵,我们也能赢。”
粉色的小奶锅里被倒进了一杯热牛奶,下面开着小火,吨吨吨地熬煮着,厨房的热气翻腾,宁钰的额头上沁出了些热汗,长发被她束在了脑后,又盘了个可爱的丸子头。
她抹了抹额角的汗,扯了扯身上拘束非常不方便的女仆装,思量了一会儿,就双手把外面的女仆裙给脱掉了。
后背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的肌肤,弯腰俯身的时候,脊背自下而上展现出优美的弧度,就像一架高雅精致的钢琴,手指轻轻划过,就能在心口的地方响起优美的旋律。
紧身的背心勾勒出纤瘦的腰线,下面的西装裤仍然有些松垮,贴着宁钰挺翘的臀部,伴随着宁钰的动作,缓慢的往下滑,那旖旎的起伏曲线似乎在眼前若隐若现,包含着极致的纯yu,撩人难喻。
宁钰一手掌勺,眼睛盯着锅里翻着白眼的鲫鱼,时不时撩一下水,另一只手则偷个空捞一下裤子。
裤子被拽起,沐秋言收回有些大胆放浪的眼神,微微吸着鼻子,“做好了吗?”
她的手边放着一块吃了一半的白巧克力,那是宁钰从料理台下面的柜子里翻出来的,应该是温绵绵之前做手工蛋糕剩下来的。
但巧克力的口感太过甜腻,沐秋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宁钰扒开小奶锅,试探性地用勺子尝了一口,“嗯,可以了,我给你盛。”
顾及到空腹太久的问题,宁钰也没烧太多荤腥,煮了点牛奶蔬菜粥,又蒸了一根玉米,以及一小锅香醇的鲫鱼汤。
只留下料理台上方橘黄的小灯,被柔和的灯光照射,沐秋言坐在高脚椅上,望着热气氤氲中有些模糊的宁钰的脸,心脏莫名地肿胀。
宁钰小口吃着玉米,明亮澄澈的眼眸看过来,“怎么了?还是没胃口?”
沐秋言缓缓摇头,将勺子里已经放温的牛奶粥送进口中,软烂可口的香味四溢,似乎是在回应对美食的感召,一整天都没动静的胃突然喊起了饿。
暖流舒服地顺着食道往下,肚子里也暖烘烘地,“牛奶粥非常好吃。”
“你喜欢就好,下次我还给你做。”
沐秋言轻笑,“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宁钰被表扬,有些得意的继续自夸,“当然了,我这的女朋友可是不可多得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哦,那不知道宁小姐在床上的表现如何啊?我还真是挺想知道的。”瓷白的勺子在碗里来回搅弄,略有些粘稠的牛奶粥冒着热气。
空气有几秒钟的凝滞。
宁钰睁大了眼睛,瞳孔地震,喉咙滚了滚,有些怀疑自己耳朵似的愣在了原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沐秋言看,脑子里的思绪已经波涛汹涌了。
沐姐姐这是在……调戏自己吗?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不止是暗示吧,这是明示了,对吧。
啊,那她要怎么办?
宁钰摩挲着指尖,心脏震颤,脖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要不要刚上去?
可沐影后万一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在开玩笑,那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浮随便,如饥似渴了。
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她,如饥似渴算什么,吃饭是人的本能,她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关系更进一步不是很正常吗?
“我……我……”宁钰涨红了脸。
沐秋言挑眉:“怎么结巴上了,是对自己不自信?”
料理台并不宽,两人面对面坐着,挨得距离很近,抬个胳膊就能碰到一起。
沐秋言的手指点在宁钰精致的锁骨上,微凉泛着粉嫩的指尖轻轻地左右滑动着,就像是在触碰一匹上好的丝绸,顺滑柔软。
锁骨往上是修长的脖颈,沐秋言的手指不老实地在宁钰的肩线上打着圈,包含挑逗的信号。
忽略掉手上轻佻的动作,沐秋言的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然清高,女巫斗篷被她脱了下来,放在了沙发上,她现在穿着的是里面白色圣洁的长袍,领口被高高束紧,禁欲又清冷。
*
温热的水流滑过莹润玉质般的肌肤,在强光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光芒,热气在不断蒸腾,水珠从肩头滚落,隐入密林般的黑发中,水声一直未停,夹杂着两道轻柔的呼吸声。
“咔哒——”是洗发水开盖的声音,沐秋言安稳地躺在浴缸里,任由后面的宁钰帮她打湿发尾,给她细心地揉搓着。
手指在头发间穿插,沐秋言舒服地蜷了蜷脚趾,“有生之年没想过还会有别人帮我洗头发的时候。”
浓密的泡沫渐渐地多了起来,沾了宁钰满身,连脸上都有,她的脊背抵在浴缸壁,偏着头小心地把沐秋言额头滑下的泡沫往后拨了拨。
“做造型的时候,tony老师没帮你洗过头发吗?”
长长的头发被撩起,露出光洁的后背,坐在前面的沐秋言却突然伸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宁钰一愣,看见了沐秋言指缝间漏出来的淡粉色伤疤。
之前给沐秋言短暂标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突出的腺体周围分布着淡淡细小的伤痕,粉□□白地,不用心去看基本看不到。
因为时间过得比较久,伤痕已经在不断淡化,可还是扎根在身体上,昭示着曾经真实的存在。
“没事的,没事的。”温柔的声音不断安抚着恐慌的心,宁钰她怜惜又心疼地道,“给我看一看好不好。”
沉默了良久,沐秋言缓缓挪开了手指,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对方眼前,她有些无所适从,那种沉闷的不适感压在胸口,快喘不过气来。
“丑吗?”她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甚至还带上了微哑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