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诡变后我唱童谣成神——廿色

　　智力：18
　　体质：12
　　升了一级，各属性直接翻倍。
　　林束踏出一步，忽然脚步踉跄两下，直接摔趴在地，他没有摔疼，却感觉身体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那痛不是很剧烈，但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啃噬血肉骨髓一般，让人恨不得把骨头抽出来。
　　这是升级的后遗症，玩家等级提高，身体会被改造。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被卷入异空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却依旧有不少人对此狂热向往。
　　每次升级，相当于基因的一次优化，效果等同洗筋伐髓。只是一般人的属性点都是从1点2点地开始加，这样改造就比较温和，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而林束一下子翻倍，反应当然也就剧烈了些。
　　在地上趴了片刻，林束白着一张脸双手撑地慢慢爬起来。
　　他脸色苍白，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抬起头的林束，刚好看到一辆公交车从站台缓缓驶出——那正是他要坐的那辆。
　　林束的表情顿时更冷了。
　　“同学，你没事吧？”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扶了林束一把，看清林束的脸色和身上的狼狈后，中年警察皱了皱眉头。
　　“同学，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考生吗？”
　　今天是高考日，中年警察和同事开着警车在附近几个考点巡视，看到路边一个背书包的少年摔倒，好一会儿爬不起来，附近也没什么行人，他便让同事停车自己过来看看。
　　结果走近才发现这少年不仅脸色很差，身上也乱糟糟的，好像刚跟人打过架。
　　忍着身上细密的疼痛，林束的视线从中年警察身上掠过，落在临时停靠在路边的警车上。
　　他收回视线，对中年警察点了下头，“嗯，我正要去考试。”
　　中年警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皱起，看着比林束本人更急，“这马上快到九点了，你怎么还在路上。”说着也顾不得多问，拉着林束往车边走。
　　“走，哪个考场？我送你去。”
　　林束坐进后座，报了自己的考试地点。
　　车里还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坐在驾驶座，中年警察把林束送上车，自己在副驾坐下。
　　“谢谢。”林束道谢。
　　开车的年轻警察笑了笑，“嗨，今天考生最大，我们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嘛……这一个早上，都送好几个考生了。”
　　中年警察还记挂着刚才林束没回答的问题，扭头看向后座的林束，看这孩子坐姿乖巧，长得又好看，还有礼貌，不像那种惹事的孩子，开口时语气便更和缓了些。
　　“今天高考怎么没家长陪？脸色那么难看生病了吗？还有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吗？”
　　不用担心错过的考试的林束，坐姿异常乖巧，对于警察叔叔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没有家长，身体有点不舒服……嗯，是打架了。”
　　两名警察彼此对视一眼，中年警察再开口时声音几可称得上温柔。
　　“怎么跟人打架呢，尤其还是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万一伤到哪里，影响考试怎么办？这不是普通考试，一年就一次，你总不想再考一年吧？”
　　林束点头，“嗯，不想。”
　　“……”中年警察有点说不下去了，这孩子看着也太乖了，典型的好学生模样，完全想不出跟人打架的样子。而且还没有家长……是单纯地指家长没空来陪考，还是说家里大人不在了？
　　这有点敏感，也不好多问。
　　只是……中年警察眼前不由闪过之前看到的那些，标记者被拉入异空间又突然出现的画面。个个都很狼狈，有些甚至还受了很重的伤，浑身血淋淋地掉在热闹的街头，引起不小骚乱。
　　想到这里，中年警察暗自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可能最近看了不少相关画面，又被着重交待注意类似的事情，因此看到个稍微有点异常的人便总不免朝那方面想。
　　从后视镜瞟了眼坐在后座的少年，皮肤白白净净的，脸上的擦伤便看着就有些明显。他端正地坐着，微垂头颅，柔软的黑发垂落，遮住额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是因为高考在即亦或坐警车里而感到紧张。说话斯斯文文的，不管是差点错过考试被警车送考，还是提到没有家长陪伴，情绪都很稳定，语气没有一点激烈。
　　虽然话有些少，但大概是性格内向，做为一名正要参加考试的高中生来说，这样的应对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
　　是个好孩子，就是高考当天跟人打架有点不太好。
　　“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中年警察的思考。
　　年轻的警察笑出声，“你们学生还有用这种铃声的，现在不是流行各种歌曲或者自己录一个特别的铃声吗？”
　　林束没回答，低头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林森”两个字，点了接通。
　　老旧的手机有点漏音，电话那头又吼得很大声，车内狭小的空间飘荡着一声比一声气愤的怒骂。
　　“林束，你真好样的！有种别回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束面无表情按断通话，车里一时陷入沉默。
　　“给你打电话的是——”过了片刻，中年警察带着点小心地试探性开口。
　　“堂弟。”林束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我住在他家。”
　　中年警察不问了，好像明白了什么，年轻警察透过后视镜快速瞥了林束一眼，眼神充满同情。
　　很快到了考试的学校，林束向两人鞠躬道谢。
　　“快进去吧，别误了考试时间。”中年警察朝林束使劲挥手，催他快去考场。
　　林束找到自己的考场，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分钟踏入教室，不用找座位，教室里唯一空着的就是他的。
　　对于林束这样高考都敢迟到，还着装不整好像刚从什么场子赶过来的人，整个教室的考生和老师都向他行注目礼。
　　妨于考试已经开始，监考老师也不好说什么，但想来接下去的考试林束会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前排的考生在往后传递试卷，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写着注意事项。
　　除了考试相关外，有一条格外与众不同，还用不同颜色的粉笔书写以示重要性。
　　黑板上注意事项的第4条，用红色粉笔写着：
　　【若有同学发现自己身上出现数字编号，请不要惊慌，可举手向监考老师报告，会有人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以应对接下来的异常状况。注：错过的考试可在之后安排补考。】
　　林束扫了眼便收回视线，等试卷传到自己手里时，低头开始专心答题。
　　他觉得自己并不符合举手报告的条件，一他身上没有发现什么编号，二他接下来也不会发生任何异常状况。
　　由此可得，他不需要打报告。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林束做完所有的题后还剩一点时间，他没有检查的习惯，因为只要他会的就从来没做错过。
　　直接起身交卷，再次获得整个教室的注目礼。
　　林束中午没回那个家，在考场附近找了个咖啡馆休息，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
　　之前那种酸疼麻痒的感觉已经缓解许多——他整场考试顶着身体被修复改造的痛楚，却没一个人发现。
　　脸上的擦伤淡化了很多，不仔细看几乎要看不出来。
　　中午随便吃了个简餐，然后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林束回到之前的教室，开始今天的第二场考试。
　　林束坐在教室考试时，早上送他来考场的中年警察接到一个特殊的电话。
　　王朝德是干了十几年的老警察，热心负责，不仅得领导器重，也很受所里年轻警员的喜爱，争着抢着跟他出外勤。
　　今天王朝德带着辅警小赵，负责在辖区内的考场巡视，主要是疏散人群、维持秩序，以防什么意外发生。
　　眼见下午的考试已经开始，王朝德把车停在某个考点附近，不再流动巡查。
　　考场外有不少家长围着没离开，大热天的，有人被热得汗水淋漓也不愿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待着，就在校门口翘首以待，想在自家孩子出考场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哎，青春啊……想当年我高考时我妈也这样在外面等着，可惜我没能考上重点大学，辜负了她的期望。”小赵望着校门口的情景，忍不住心生感慨。

　　两人坐在车里没下去，虽然开了车窗，却比外面还要闷热。
　　王朝德用手扇着风，脖子上都是汗，后背的衣服也汗湿了，“什么叫辜负了她的期望，你现在做着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对社会的贡献不比那些名校出来的高材生低……还是说，你自己觉得现在这份工作让你丢人了？”
　　“不，当然不是。”小赵连连摆手，顿了顿，叹口气道，“我这不是个辅警吗，跟正规的警察没法比。”
　　王朝德眉头一皱，风都不扇了，转头看向小赵语气略有些严厉地道：“辅警怎么了，辅警做的是跟警察一样的工作，难道因为身份的些微区别，一样的工作就失去意义了吗？如果觉得辅警没达到自己的要求，那你可以再努力些嘛，可以考个编制，争取早日成为正规军。”
　　说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正要再激励几句，手机响了。
　　担心是有警情，王朝德赶紧接了起来，结果对方自报家门后让他愣住了。
　　“王警官吗？你好，这里是诡情局。我们通过监控发现，上午8：40左右，你曾搭载一位考生前往××学校考点。关于这名考生，我们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说：
　　下一首童谣点播中……曲库《鹅妈妈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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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现实世界02
　　林束考完试出来, 每个考生的脸上无论是开心还是沮丧，都有奔向的人，他们可以抱怨, 可以撒娇，以此发泄高考带来的压力，然后得到来自外面等候一天的家长的安慰。
　　这些热闹不属于林束，他安静地从人群穿过, 缓步往公交站台走。
　　走到人群外围，迎面过来一个人。
　　“同学，考完了？真是辛苦了。”林束认出是早上送自己来考场的警察叔叔。
　　王朝德看向林束的眼神关切, 和校门口那些望着自家孩子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 还以为是父子俩呢。
　　林束抬眼默默注视着王朝德, 没说话。
　　王朝德在心里叹口气，并不觉得这个样子的林束有什么不对。下午他接到诡情局的电话，也了解到一些林束的家庭情况。
　　这孩子很小父母就不在了, 确切说是失踪。在他两岁多点的时候，他父亲好像要去办什么事，将年幼的儿子托付给自己大哥，然后便一去不回。
　　诡情局怀疑他父母可能都曾进入过异空间, 他父亲的失踪可能就是被拉入异空间后没能出来。
　　林束从小和大伯家生活在一起, 自幼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大伯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他那大伯母却是个尖酸刻薄的，早年间似乎还曾虐待过林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再动手, 但言语暴力和冷暴力什么的, 都是家常便饭。加上还有个从小被骄惯大的亲儿子, 看林束这个堂哥哪儿都不顺眼, 没少找林束麻烦。
　　诡情局那边把资料发过来时，似乎怕他误会什么，还顺带解释了几句。
　　“有些在现实生活中过得不如意或受欺凌的人，去了几次异空间后，获得超出普通人的力量，或许会为了发泄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我们对每一位标记者都会尽可能地掌握他们的情况，包括心理状态，就是为了尽量减少不安定因素，维护社会稳定。”
　　王朝德自己就是警察，当然能够理解，所以在那边提出让他来接触林束，以确认林束到底有没有被标记进入过异空间时，他没怎么犹豫地就答应了。
　　王朝德递给林束一瓶水，一边思考措词，来之前他就思考过要怎么做林束的工作。见林束接过水拿在手里没喝，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他，王朝德莫名有些心虚。
　　“哦，我正好巡视到这边，”他挪开视线，在那群聚在一起的考生和考生家长身上扫过，“看到你们考完了，过来看看。”
　　说完目光回到林束身上，和蔼关切地问道：“身体没什么问题吧？一下子经历两场高强度的考试，是很费心力的。就你们隔壁那个考场，下午有个考生中暑，硬撑着考完，还没走出教室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