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剧情后我跑了——笔耕不蕴

作者:笔耕不蕴  录入:05-20

  他慢慢挪动脚步,走向他们,笑道:“好。”
  “等等我呀!”
  今天的阳光不燥,微风刚好。
  在庭院的茉莉开的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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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这里是小鱼被送到安淮又有段时间了,江知野把他们以前的事情和点点滴滴都和小鱼说了,因此小鱼现在是有记忆的,但后面就不好说了。
  能肯定的是小鱼在看见小沈第一眼,他就刺激得彻底恢复了记忆(可见小沈多令他难过捏}
 
 
第62章 
  沈听肆在彻底失去了宋卿余消息之后, 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只是觉得宋卿余生气了,要带着一一出去旅游几天,他会回来的。
  沈听肆坚信, 宋卿余最后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他现在还不能去找他, 因为他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自从宋卿余发了那条离婚的微博后再无声息, 沈听肆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还会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温柔的笑意, 现在面无表情,连字都不会多说一个,眼神冷漠,似乎没有事情可以波动他的情绪, 以前的他听从宋卿余的, 只是因为宋卿余一句话:“我觉得你穿浅色的衣服好好看啊。”
  他的衣柜里全是宋卿余给他买的浅色的衣物,但现在,他的身上只有黑色、灰色两种颜色交替, 甚至是长年不变的黑色西服。
  在宋卿余爆出离婚后, 整个娱乐圈无不震惊。
  沈听肆没有着急去处理韩知怀, 现在宋卿余不在他的身边, 他没有那么顾虑, 做了个实验,那个实验也彻底证明了, 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适用于他做的那个梦境。
  那个梦境里面他以上帝的视角, 从一周目回荡了三周目, 第三周目他保留了第二周目的记忆, 第三周目则是去反抗剧情, 结局却是没有任何改变。
  于是他醒来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现下所处的世界也是一样,他害怕,一旦做出反抗剧情的事情,宋卿余就是和梦境的三周目一样,被抹杀,他则是被控制了般,行尸走肉的完成剧情,和韩知怀亲密,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怎能不怕。
  他怎敢拿宋卿余的性命去冒险呢?
  他在赌,赌宋卿余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爱,令他不确定的是,他是不是赌输了?
  沈听肆深吸一口气,他第一次违反了剧情的走向,亲手做出与剧情中相反的事情。
  可事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
  也就是说,他做的这些,都是骗自己的。
  他即使不去完成那些事情,他和宋卿余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事到如今,变成这样,那么接下去,他就该完成他早就想要完成的事情了。
  沈听肆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垂着眼听完,黑色的西装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来,他整个人冷淡到几乎没有半分生人应该有的鲜活,他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个漏网之鱼抓到了。
  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停留在后山郊外的一栋房子面前。
  沈听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去的时候,韩知怀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被关在这所郊外别墅的地下室,这里被建造成和监狱一样的结构,阴冷潮湿的地面,时不时露着水的铁窗,还有将他监.禁起来的铁门。
  他的眼神惊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在听到门外的脚步的时候,平日里都是笑意盈盈,唇角上扬会撒娇的面庞,此刻惊颤地不停抖动,他感到一股子腥成的血液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不详的预感袭来,他艰难地抬手抹去,以上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布满了褐色的血迹。
  他瞳孔猛缩,眼睛瞪大,在看见沈听肆进来的那一瞬,好似看到了什么魔鬼,整个身子萧瑟地往后抖动着,止不住往墙角爬。
  沈听肆一进这个昏天黑地,没有一丝亮光的地下室,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和蔓延在整个房间的尿骚味,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为他打开门的人顿了一下,赶忙点头哈腰,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沈先生,对不起,请稍等下。”
  随即走到韩知怀的面前,那股味道越来越重,下手直接一个巴掌重重打到韩知怀的脸上,冷声道:“你还活着,要感谢沈先生。”
  “你以为沈先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吗?”
  韩知怀的脸被打歪在一旁,脸上的剧痛也没办法缓解他心中的惊恐,他嘴唇哆嗦着,因为恐惧过度,张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听肆将录音笔播放出来都给了韩知怀听,里头是他和韩知言的对话。
  他神色淡淡,看着韩知怀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只觉得反胃。
  “你以为,韩家还会保你吗?”
  “原先我查这些,是需要费一些力气,但你的哥哥,直接把你出卖了。”
  韩知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上一秒还在参加《长夜明月》的杀青宴,在不久后这部剧播出,他就会提名最佳新人奖,然后一步步登上娱乐圈最高的位置,享受来着至高点的光环,爱情与事业双丰收,怎么现在落入到这种地步?
  韩知怀不愿意去回想他这一周所经历的所有,从天堂坠入地狱,不,是比这个还可怕的经历。
  给予他这一切的,竟然是面前的男人,前面还对他温柔以待,会把他抱入怀中轻声安慰的人,会在酒会上替他挡了很多酒,甚至为了他不惜与宋卿余翻脸的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所有的力气在听到沈听肆这句话的时候,彻底散了力,他身后最大的底气就是韩家,韩家虽然不如百年前,但也是京中上流世家,沈听肆再怎么动他也得考虑几分,可是,可是……
  他现在被抛弃了,被抛弃了。
  沈听肆踩着发得光亮的皮鞋,抬起他被打红肿脸的下颚,在对上那双眼的时候,沈听肆居然在里面看到了微弱的希望与哀求,还有一丝丝……爱意。
  一股反胃的感觉从身体里直冲上大脑,他一用力,踩在韩知怀的脸上,韩知怀的脸碰着硬邦邦的地板,地板上黏糊糊的还带着腥臭味的液体沾湿了他的脸,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他感觉到下巴一阵剧烈的疼痛。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半年,我是真的被你吸引了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剧情里面的主角吧。”
  韩知怀原本颤抖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沈听肆。
  “果真是蠢得可以。”沈听肆面色淡淡,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他踩在韩知怀脸上的力度又重了些:“每晚看着你那作呕的脸,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吗。”
  韩知怀似是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力,怪不得他有段时间经常会因为没有足够的氧气而醒来,在镜子面前也会看见自己的脖子上红红的印子,他以为都是自己的多想。

  “活在底层的老鼠,为什么总会妄想自己上位当一只高贵的猫呢。”
  韩知怀剧烈的挣扎,他说出的一句话让沈听肆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即便如此,”他眼睛发红,蜘蛛网般的红丝密密麻麻地他眼白蔓延开来,在黑夜之中惊人得可怕:“谁会在自己孩子生日那天,去和别人的孩子过生日?”
  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在沈听肆的耳边回荡,似一把把利剑朝沈听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你和我好的时候,宋卿余正在icu抢救吧,沈悦卿失去了双腿,你怎么心安理得呢?”韩知怀看着沈听肆逐渐扭曲的面容,心底报复的快感如同兴.奋.剂一样在他的四肢百骸流淌开来,“你真的以为兰溪岛那次车祸是意外吗?”
  “其实你在海滩给我放烟花的时候,宋卿余就在你身后。”
  “你以为在沈悦卿那晚,韩星衍被打,是真的宋卿余打的么,还有你送的胸针,我把它变成你送给宋卿余那枚亲自设置的戒指一模一样了。”
  “你真的以为,宋卿余精神病突然恶化,是没有原因的么?现在的他,应该早就没命了吧,哈哈哈哈,咳咳……”
  沈听肆听到最后,心脏已经疼的没了知觉,他脑海里面闪过一幕幕。
  “你,你知道么,”韩知怀扭曲地笑着:“就在沈悦卿生日那个雨夜,你给安慰我不要害怕的时候,你知道他们怎么了呢。”
  似是宣判死刑般的漫长。
  “他们啊,一个双腿被大卡车碾压的粉碎了,一个啊,疯了一样自己去撞车,最后倒在血泊中,啊,那画面,真的太漂亮了,那血你知道被雨冲刷的多大么?”
  沈听肆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疯了般双手紧紧掐着韩知怀,眼中赤红。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还会原谅你?”
  “现在,都死了吧,咳咳……”
  韩知怀觉得喘不上气了,面色逐渐变得青紫,但看到沈听肆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杀了我,杀了我,你觉得一个杀人犯,还会被接纳吗?!”
  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触电般,他身子一抖。
  “沈先生!沈先生!再掐真的就出人命了!”
  下手赶忙来阻挡他,出了人命,这事儿可不是拿钱就能解决的了。
  沈听肆身子剧烈的颤抖,嗜血的猩红从他眸中闪烁,他能感受到手下的躯体在逐渐变得冰凉。
  没错,他不能带着一双沾染了鲜血的双手去见宋卿余。
  宋卿余不喜欢的。
  宋卿余只喜欢干干净净的他,他不能沾染上鲜血,不然宋卿余一定会生气的,他不能让宋卿余生气,宋卿余本就身体不好,不能生气了。
  对,对。
  沈听肆混乱的大脑逐渐平稳了下来,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慢慢松开了掐着韩知怀脖子的双手,扭曲的面色也慢慢恢复了神色。
  “我会留着你的命,在卿余没有回来之前,你就只配和狗一样活着。”
  他看着韩知怀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都变得青紫了。
  地下室里面,传出了剧烈的骨折声音。
  那是韩知怀的下巴被卸下来的声音,他睁大眼,摸着已经脱离的下巴,只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听肆闭了闭眼,在睁开眼的时候,只剩下平静。
  他直立起身子,叮嘱下手一定要将韩知怀好好‘照顾’,尽量逼问出他自己说的所作所为。
  他慢慢转身离开,在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如果在那个黑夜,他选择宋卿余,宋卿余会不会就不会想着离开他?
  是不是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眼前渐渐浮现了倒在雨夜血泊中的宋卿余,他只感觉到心脏似是被一只大手拧着,绞痛不已,甚至每呼吸一口,他整个人连着五脏六腑都是钻心的疼痛。
  在每个孤独的夜晚,宋卿余是不是也是那么的害怕呢。
  突然惨叫声从铁门后传出来,响了许久才消失。
  沈听肆却像是听不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久好久,才慢慢地走出了那个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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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径直走到了楼上的房间,在看见里面东西一空的时候,顿时心里一慌。
  他拦住从楼上走下来的佣人,问:“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呢?”
  佣人没见过面色如此苍白神色慌张的少爷,被吓了一跳,回答:“夫人说要整理出来,扔掉。”
  “妈妈?”沈听肆呼吸一窒,紧紧抓着佣人的手,“妈妈回来了?她在哪里!”
  “少,少爷……”佣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经不住这么大力气,有些颤抖,“这,我也不知道……”
  “我在这里。”甘翠琳面容姣好,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一袭黑色的西装,看上去根本没有六十岁,而是一位利落的女强人。
  “妈妈。”沈听肆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佣人看气氛不对,抱着前面收拾好的衣物赶紧下了楼。
  “嗯。”甘翠琳神色淡淡,抹着口红的唇抿得紧紧的,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木质的楼梯发着‘哒哒哒’的声音,如同雷点一般敲击在沈听肆的心头。
  “卿余呢!”沈听肆遏止住他想要冲上去质问母亲的冲动,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质问过母亲宋卿余在哪里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差点要将整个家掀起来之外,后面他逐渐冷静下来,他在这么疯下去,母亲更不会告诉他宋卿余的所在地。
  他甚至查了母亲所有的人际关系和银行卡流水账,但是没有一点眉目,他变得更加烦躁。
  公司实际的权力还是在母亲的手里,母亲还是整个沈氏最大的股东,他现在根本斗不过母亲。
  直到甘翠琳走进他,他才发现甘翠琳眼眶通红,甘翠琳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宋卿余的房门外,她伸出手,重重地打了沈听肆一巴掌,沈听肆不可置信,瞪大眼眸望着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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