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内心充满吐槽欲。
还是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把他带回军方?
他一时间惊疑不定,他收到的资料上并没有写明白鸟弥的异能。
“警察太小了,升职也比较慢,您考不考虑更厉害的?”
白鸟弥眼睛一亮:“什么?”
条野采菊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猎犬部队的那位大英雄福地樱痴吗?我有门路让您和他见一面。”
这可是世界闻名的大英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会不心动呢?
“不知道。”白鸟弥茫然回他。
哦对,他可能不是人。
条野采菊面不改色,截下一位路过的女士给他介绍:“女士,请问您知道福地樱痴吗?”
那位女士想不想直接说:“当然,这是就连我们也要崇拜的大英雄,最近根据他歼灭十万人狼的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还在热映呢,我也看了,真想要到本尊的签名啊……”
“好的,感谢您的回复,女士。”
条野采菊转过头来。
“猎犬部队,这是军警吗?”白鸟弥好似发现一片新大陆,疑惑又惊叹地问,“居然有那么多人崇拜他,我也要看那部电影!”
条野采菊立刻回道:“我送您一叠电影票,您看完之后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要与福地先生见面。”
“几张票?”白鸟弥追问。
正好过两天可以和前辈们一起去看电影。
“十张。”
白鸟弥算了算,十张只够前辈们看,那哪够。
“太小气了,再来点。”
条野采菊:……
还真是从头到尾都出乎他的意料。
最后他直接赞助了一百张,要是能让港口Mafia少主成为猎犬队长的迷弟,区区一百张票算什么的。
稀里糊涂的开头,但他任务好像完成得还不错。
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眼盲的条野采菊说:“有人来找您了,不过他的心跳很快,似乎——”很惊讶。
条野采菊还没说完,白鸟弥已经转头看去,扔下他兴冲冲跑过去。
“赤司前辈!”
-
赤司征十郎和他的父亲一起乘车来到横滨,车上,赤司征臣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
感受到父亲言语间的郑重,那不仅是对合作项目的重视,也是对森氏会社的重视,赤司征十郎有些不解。
据他查到的信息,虽然森氏会社的总部是横滨的地标建筑,但也只是个新兴企业。
“森氏会社有什么特别吗?”他问。
赤司征臣沉默了许久,才告诉他:“森氏会社的另一个名字是港口Mafia。”
赤司征十郎满眼惊愕。
横滨之前因为一位富豪的五千亿遗产混乱了那么久,弄出了什么龙头战争,住在东京的他们自然也有所耳闻,据说最后的赢家就是港口Mafia。
但他此刻却不仅仅是在惊讶这件事,而是在苦恼也许无法像晴空塔那次一样,带白鸟弥和其他人去地标建筑上游玩。
如果普通企业,就算没有设置观光层,赤司征十郎也能想办法借来顶楼,可Maifa就不一样了。
也不是不能争取……
赤司征十郎思索着。
“那位Mafia少主据说性格不错,我们和森氏是正常合作,你正常关照就好。”
“是的,爸爸。”
赤司征十郎刚刚消化这个消息,来到宴会厅里,看到前来迎接的男人,又是一怔。
白鸟的父亲?
两位家长照例寒暄,介绍到孩子的时候,森鸥外笑吟吟说道:“我认识征君,我家小弥平时在篮球部里多亏你的照顾。”
面前有两位赤司,他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
但绝口不提什么离家出走。
这下轮到赤司征臣惊讶了。
“征十郎,你认识森家孩子?”
“小弥和我不是一个姓氏,所以征君可能不知道。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说征君,我也很惊讶。倒是不错的巧合。”
森鸥外领着他们往里走,“小弥在那边和别人打招呼,我去叫他过来。”
“我去吧。”赤司征十郎主动上前朝着白鸟弥走去。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银白色的身影,脑中乱作一团。
白鸟就是港口Mafia少主?
Mafia少主?
他实在无法把这两个存在联系到一起。
“赤司前辈!”他走到一半,白鸟弥突然转身跑过来。
“小心点。”赤司征十郎伸手扶住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确认,这真的是白鸟弥。
“前辈下午好,没想到今天会见到前辈,父亲大人和
我说的我吓了一跳呢。对了,忘了告诉前辈了,原来我家就是横滨的地标建筑,明天可以和大家一起上去玩,我已经和父亲大人说好了!”
“下午好。”赤司征十郎说着,突然露出一个轻笑。
“前辈是看到我了所以高兴吗?”白鸟弥好奇地问。
“嗯。”赤司征十郎没有否认,只是补充道,“原本还以为大家之前约好的无法实现了,毕竟森氏会社……”
白鸟弥眨眨眼:“森氏会社怎了么,不能去吗?”
赤司征十郎看着一脸茫然的他,心中冒出一个猜想,他问道:“白鸟,你知道你家是做什么的吗?”
白鸟弥回忆了一下那天参观总部时听到的几个项目。
“货运、娱乐、医疗、艺术品鉴定、安保……唔,还有什么吗?我也前几天才第一次去父亲大人的公司。”
还有Mafia。
赤司征十郎默默想到。
原来白鸟还不知道啊。
他心中松了口气。
由于赤司征十郎没把人带回去,两位家长也走过来了。
赤司征十郎介绍道:“白鸟,这是我的父亲。”
白鸟弥则甜甜地喊:“赤司叔叔好。”
白鸟?那不是上次征十郎带回来的孩子吗?
赤司征臣发现自己儿子在和这个学弟说话的时候,表情比面对他这个父亲更柔和。
他心中五味杂陈地点点头。
白鸟弥顺道告诉森鸥外一个好消息。
“父亲大人,刚才有人送了我一些电影票,我们有空一起去看吧!”军警的英雄福地樱痴,父亲说不定也很喜欢呢!
“好啊。”森鸥外面带笑容,摸了摸他的头,“我们聊的事情你们估计没兴趣,你和征君一起去玩吧,有事找我。”
赤司征臣看着他们两个,只是养父子而已,称呼也是疏离的“父亲大人”,关系却十分亲昵,还会一起去看电影。
再看看他和征十郎,明明是亲父子,儿子对他的称呼也是更亲近的“爸爸”,关系却十分冷硬,自己平时回家,除了问问征十郎学业和社团情况,便再无话说。
待两个孩子离开,森鸥外开始说起正事:“赤司先生,这次宴会……”
“在那之前,森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教。”赤司征臣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和儿子相处的?”
第43章 打篮球第四十三天
赤司征十郎和白鸟弥刚走出不远, 就有人上前搭话。
一头赤发的他和本就醒目的白鸟弥简直是移动的焦点,眼见那边两位宴会主人在深切交流,他们自然成了最适合的接近目标。
从小习惯这种场合的赤司征十郎应对得体, 面对再狡诈的商人和记者都滴水不漏,却又让他们若有所得、满意而归。
应付之余, 赤司征十郎看到白鸟弥快被这些成年人挤到后面去了,那张刚才还阳光灿烂的脸看起来有些生气。
好像有点不开心了。
赤司征十郎立刻婉拒前来搭话的人, 带着白鸟弥去了茶点区,条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自助点心,也有人在附近, 但是点心基本没被动过。
到了这里,识相的人就不会来打扰他们。
“抱歉,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吗?”赤司征十郎松开手, 端起一口大小的柠檬挞递给白鸟弥。
“不, 我还挺喜欢的,我之前遇到的说话都很好听。”白鸟弥才不在乎吃几口东西会不会影响礼服效果,他就着赤司征十郎的手嗷呜一口吃下, 抬起眼控诉地看着他, “但是刚才那些人都在和前辈说话, 连前辈也忽视我了。”
这一批都是来找赤司征十郎的,显然是对森氏会社没什么了解。
“明明前辈看起来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为什么还要和他们交流?”
“我表现出不悦了?”赤司征十郎开始担心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 是太久没有参加宴会, 自己退步了吗?
白鸟弥回他:“听到好听的话应该很开心才是, 可是前辈一直没什么表情, 还不如现在呢。”
“在这里大家都会说差不多的场面话, 没什么真心, 我也不会在意。”
白鸟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说道:“前辈的头发很好看哦!”
“这不是场面话,”他拈起自己的一撮白发,有些羡慕地说,“白色头发的人好像很多,算上我这里已经有三个人了,还是前辈的红头发独特显眼,全场唯一!”
他、刚才的条野采菊,还有远处一位不知名的宾客都是白发。
赤司征十郎微怔,微笑起来,目光更加柔和:“谢谢夸赞,这是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发色。白鸟今天很可——很酷,我进来一眼就看到你了,这也不是场面话。”
他彬彬有礼道:“很抱歉刚才忽视你了,作为补偿,能允许我帮你介绍这些人吗?”
白鸟弥眼睛亮晶晶:“有八卦听吗?”
他对人没什么兴趣,但是想听故事。
“啊……”赤司征十郎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那先说说那个白头发的吧。”白鸟弥指着远处白发红眼的男人说,那人看起来有点身份,也有很多人围着他打转。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心说,小学弟选的真准,这个人的确有点可说的。
“那是鹰宫家的现任家主,旧姓涩泽。鹰宫家也是个厉害的大家族,不过近些年一直在凋零,鹰宫小姐对家族事务没兴趣,就与外人结婚,让对方入赘,处理家族产业。”
“鹰宫?”
“对,他就是鹰宫真树君的父亲。”
“诶,发色眸色不一样呢,不过脸确实有点像。”白鸟弥张望四周,“那鹰宫真树也来了吗?”
“应该没有,鹰宫君从来没出席过这种场合,据说是这位家主不喜欢他。”
白鸟弥盯着那位鹰宫家主,白发红眼还姓涩泽……
他猛地想起来,这该不会是涩泽龙彦的亲戚吧。
“涩泽龙彦吗?他们是堂兄堂弟的关系,支系不一样。”赤司征十郎尽职尽责地介绍道,“涩泽家近些年比较神秘,你认识涩泽龙彦?”
“对呀,他去年来横滨玩的时候认识的。”
白鸟弥又物色起新目标,听赤司征十郎给他介绍,他自己也给对方介绍森氏会社的人。
“那边那个和我差不多高的是中也哥,我最喜欢中也哥给我送的礼物了!”
“长得最漂亮的那个红叶姐,她品味可好了,还给我做过小饼干。”
“那个脖子上有绷带的是太宰哥。”
……
赤司征十郎一一记下这些人,最后目光在中原中也身上停留片刻。
想到这些人也是港口Mafia而白鸟弥一无所知,赤司征十郎试探性问道:“白鸟,你知道港口Mafia吗?”
“听说过,是一群大坏蛋。前辈怎么突然问我这个?”白鸟弥发现赤司征十郎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赤司征十郎移开目光:“没什么,随便问问,横滨的港口Mafia还挺有名的。”
说得累了,白鸟弥抬手去够一旁的高高垒起的香槟塔,赤司征十郎先一步接过来嗅了嗅,说道:“这里面有酒精,我去给你拿一杯无酒精的。”
喝酒么……
白鸟弥突然来了兴趣。
在魔界大家喝酒时总是把他拎起来扔到一旁,他还没喝过酒呢。
越是禁止他反而越是好奇。
趁着赤司征十郎离开片刻,白鸟弥低下头,鬼鬼祟祟地嘬了口香槟。
甜甜的,很好闻,有点像果汁,带着细密的气泡,味道怪怪的,只能说不难喝。
什么嘛,也就这样而已。
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禁止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