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山河不倦

作者:山河不倦  录入:05-24

  此次来睢阳城,燕暮寒只带了启闲光一个心腹,留下天尧和穆尔坎坐镇军中。
  他要谋划大事,需得有人在王廷城里照应。
  启闲光兴致高昂,他作为少数几个知道燕暮寒计划的人之一,这一路上都难掩激动。
  “冷静点。”燕暮寒皱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毛毛躁躁的,一点副将的样子都没有。”
  拿回军权之后,燕暮寒提拔了几个心腹,启闲光和天尧都成了副将。
  启闲光缩着脖子,有些唏嘘:“将军你和军师越来越像了。”
  燕暮寒比他还要小两岁,以前还能看出点少年意气,这一年来被祝珩带得沉稳了很多,不怒自威。
  提到祝珩,燕暮寒脸上的冷意消融了些。
  跟在一旁的塔木打趣:“我知道,这就是夫妻相!”
  燕暮寒和祝珩要在明年上元节成亲了,塔木作为贴身侍奉的人,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燕暮寒勾起唇角,解下钱袋扔给他:“去城里的点心铺子逛逛,给长安买些零嘴。”
  目睹一切的启闲光揉了揉腮帮子,嘶,甜腻腻的,齁得他牙疼。
  塔木一走,只剩下燕暮寒和启闲光两人,启闲光严肃道:“除夕夜宴,王上要宴请三十六部,天赐良机,人已经安排好了,届时动手定能万无一失。”
  因为义子之事,王上与三十六部的部主闹得很僵,想借此次宴会缓和关系。
  燕暮寒把玩着手上的红绳,铜钱还是去年过年时在饺子里吃出来的,他和祝珩共享了一年的平安福气,马上就能够荣辱与共,携手一生。
  “除夕,就是后天了。”
  启闲光点点头:“药的期限大概是十五到二十日,初十出发,刚好能在计划的时间内回去。”
  初十出发,岂不是过不了上元节?
  燕暮寒眉心紧蹙:“上元节后我们再启程回去。”
  “啊?”启闲光不解地挠了挠头,“可赶路就需要七八日,若是上元节才出发,就要耽误了。”
  “五日就行。”燕暮寒语气沉重,不容置喙,“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五日便可到达王廷,上元节一过立刻出发。”
  “将军三思,十日是留出了两日时间,如果路上出点事,就要耽搁了。”
  启闲光苦口婆心地劝解,但燕暮寒就是不为所动,他崩溃地问道:“将军,为什么非要过了上元节才出发?”
  “为了成亲。”燕暮寒抬了抬下巴,带着似有若无的骄傲,“上元节,是我与军师成亲的日子。”
  启闲光:“……”
  启闲光:“???”
  “阿嚏!阿嚏!”
  祝珩连打了两个喷嚏,祝子熹满眼担忧:“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事。”祝珩摇摇头,“应该是有人在骂我。”
  祝子熹噎住,给他续了杯热水:“别胡说八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骂你。”
  祝珩不置可否,急切地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舅舅,睢阳一役翻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此前祝子熹有所动作,但之后就没有消息传来了,时隔几个月,睢阳一役突然翻案,很难让人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祝子熹没有隐瞒,颔首:“是我做的。”
  祝珩有所猜测,但听到祝子熹亲口承认,他还是震惊不已:“舅舅,你……”
  “我是不是很厉害?”祝子熹含笑问道。
  祝珩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祝小郎君。
  他哑然失笑:“是,在我心中,舅舅从来都很厉害,能为我遮风挡雨。”
  祝子熹是祝家幺子,当年也曾名动大都,磋磨了十几年,与而立之年又找回了少时的恣意。
  祝子熹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过去让阿珩受苦了,南秦亏欠你的,亏欠我祝家的,舅舅都要帮你讨回来。”
  祝珩心里一片涩然,垂下眼帘:“我只希望舅舅你平安。”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祝子熹拍拍他的手,“我以前就在搜集关于睢阳一役的证据,一回到睢阳城,便着手翻案,若非是隔了十几年的旧案,不该耽搁这么久的。”
  “只有证据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还要有人。”祝子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扬起笑,“此次传信邀你过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祝珩心中微动:“是谁?”
  祝子熹笑得狡黠:“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第68章 成亲
  祝珩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谁符合祝子熹所说的标准。
  长辈?
  德高望重?
  祝珩觉得祝子熹是在诓他,祝家的长辈都入土了,世间哪里还有人当得起这么高的评价。
  但当从祝子熹口中知道人是谁之后,祝珩又不得不承认,于他而言,这位的确是德高望重的长辈。
  沈阁老,沈问渠。
  这位三朝元老是南秦朝堂上的定海神针,百官之首,担任过先帝和德隆帝的老师,也曾教导过祝珩,极其遵守古制。
  祝珩堪堪回过神来,又想到一件事:“睢阳一役能够翻案,也和他有关?”
  莫非沈阁老就是那个万不得已的契机?
  祝子熹颔首:“沈阁老忠于南秦,忠于祖训,你是嫡皇子,也就是他支持的人。”
  祝珩拧眉:“可在众人眼里,南秦的六皇子已经死了,皇后改立,他所支持的嫡皇子也变成了其他人。”
  德隆帝已经改立新后,嫡皇子也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大皇子。
  沈阁老曾教导过祝珩治国之策,他故作愚钝,不认为沈问渠会对他有好印象,更不认为沈问渠会大逆不道,因他而反对德隆帝。
  关于此事,祝子熹也说不清楚:“是沈问渠主动联系我的。”
  当时他刚将收集到的证据散布出去,自下而上逼迫朝堂,收效甚微,沈问渠主动联系了他,将翻案一事搬到明面上。
  沈问渠在朝堂上一呼百应,他一提起睢阳一役,百官呼应,他曾是德隆帝的少师,德隆帝不能斥责与他,无可奈何,只得重审此案。
  南秦走上衰退之路,而今好似是百足之虫,毫不夸张的说,沈问渠就是令其死而不僵的原因。
  祝珩直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沈阁老要如何与我见面?”
  “我并未告诉他关于你的事,他也只说会来睢阳城,我原本是想让你们两个见一面。”
  听了祝珩的话,祝子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要不届时你别露面,我看看他想做什么。”
  祝珩思忖片刻,点点头:“好。”
  距离和祝子熹交谈过去了半个月,除夕已过,明日就是上元节,沈问渠那边还没有消息,燕暮寒在紧锣密鼓的筹办成亲事宜,祝珩也无暇顾及沈问渠的事。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府上一片热闹欢快的场面。
  护卫军都认得祝珩,此时将军与军师两个大男人要成亲了,他们震惊之余又有一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感觉。
  毕竟这两人在远征时就亲密无间。
  不过府上也有一个人不那么高兴,祝子熹郁郁寡欢,一想到祝珩要和燕暮寒成亲,他还要主持仪式,就高兴不起来。
  他还没彻底接受燕暮寒。
  虽然说的是祝珩娶燕暮寒,但祝子熹总有一种祝珩入赘的憋屈感。
  祝珩推门而入:“舅舅,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明霁为您做了衣裳。”
  这个年是一起过的,祝珩策划了加冠的仪式,燕暮寒过年时就开始唤表字,私下里他都是称呼燕暮寒为燕明霁。
  祝子熹瞥了一眼,淡淡地“嗯”了声。
  祝珩失笑,故意问道:“舅舅为何闷闷不乐?”
  “你……”祝子熹想起祝珩曾经的剖白,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斟酌着问道,“这桩亲事,你当真是心甘情愿?”
  从前受制于燕暮寒,但此时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南秦大乱,只等一个契机,祝珩便可以夺回一切。
  阿珩,没必要再委曲求全了。
  祝子熹想这样劝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祝珩带着笑的回答:“我心甘情愿,亦求之不得。”
  祝子熹:“……”
  好吧,不用劝了。
  燕暮寒和他想象中的出入很大,样貌和祝珩也算登对,就是脾性暴戾,前些日子他还撞见燕暮寒整顿守卫军,一身凶性,但好在听祝珩的话。
  也算是一桩良缘,祝子熹苦中作乐的想。
  根据民俗,成亲前一天,新人要分开休息,祝珩跟着祝子熹回了祝家的老宅,明日早起迎亲,来此处接燕暮寒。
  两个男人的成亲仪式办的轰轰烈烈,十里红妆皆有,除了燕暮寒穿的不是嫁衣,其他都和男女成亲没有区别。
  这是祝珩和燕暮寒共同商议决定的,是两人给彼此的盛大仪式。
  睢阳城内也传开了,百姓们错愕不已,好男风本就不是正途,更不必说这样大张旗鼓的张罗成亲了。索性燕暮寒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几天就命城中守卫的官兵巡街,武力镇压之下,无人敢指指点点。
  是故上元节当日,这一桩惊世骇俗的男子迎娶男子的亲事办的顺顺利利。
  吉时之前,祝珩带着由启闲光率领的远征军组成送亲队伍,打马过长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燕暮寒住的地方。
  祝珩坐在马背上,视线掠过街道旁边的一草一木,他上次来睢阳城时还感怀遭遇,心情低落,而今不过二十有二,就按照古老郑重的仪式来迎娶新娘了。
  世事变迁,不啻于从深渊谷底升至云霄,这都是燕暮寒带给他的。
  燕暮寒。
  祝珩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曾以为自己一生孤寡,会受病痛折磨而亡,就像他名字里的“珩”字一样,寓意美好,用来取名却是大凶,一般的命格压不住。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目的地,祝珩望着铺向院子里的红毯子,心情激荡,脸上浮起一阵兴奋的神色。
  他愿意相信命理之说,遇到燕暮寒大概补全了他命格中缺失的一部分,让他能压得住“珩”字,也能在困难重重的命格里披荆斩棘。
  燕暮寒没有蒙盖头,一身艳丽的喜服映得他眉眼明熠,他被祝珩调教得平素里喜怒不形于色,适逢成亲的大喜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灿烂。
  “诶!新娘子别跑!”
  祝珩刚下马,就听到喜婆急切的呼声,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冲着他跑来的燕暮寒,他像是不遵礼数的少年,等不及要与心上人私奔,甩下一众仆从飞扑进祝珩的怀里:“长安!”
  祝珩被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燕暮寒的腰:“小心。”
  “祝长安,我履行诺言了。”燕暮寒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我来嫁你了。”
  周遭都是打趣声,祝珩稳了稳心神,偏头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打趣道:“这么迫不及待吗,都不等我进去背你出来。”
  背新娘出府是娘家人应该做的,但燕暮寒孤身一人,商定时祝珩揽下了这活。
  燕暮寒但笑不语,认下了恨嫁之名,只在心里默默腹诽:我哪里舍得让你受累背我。
  迎亲回程又和商定好的不同,燕暮寒没有坐轿子,与祝珩一同骑马去祝家,若不是怕祝珩不适应,他还想与祝珩同骑。

  殊不知祝珩已经在心里庆幸了,多亏祝子熹并未跟随迎亲,否则看到燕暮寒这般不守规矩的行为又要吹胡子瞪眼。
  到了祝家老宅,祝子熹已经在喜堂里等候了,祝珩牵着燕暮寒跨过火盆,喜婆在一旁高喊:“新娘跨火盆,一世一双人!”
  因着男子不能孕育子嗣,跨火盆的吉祥话是燕暮寒亲自改的,其中也包涵了他的私心。
  看着两人携手走近,祝子熹心中动容,他在长姐病榻前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祝珩有了陪伴身侧的心上人,如今身体好转,平安喜乐。
  “舅舅。”
  “舅舅。”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唤回了祝子熹的思绪,他点点头,无奈失笑:“好好好,先拜堂吧。”
  改口要在拜堂之后,但祝珩一喊舅舅,燕暮寒就坐不住了,叠声叫过去,像个莽撞又率真的孩子,急切的想要融入祝珩的世界。
  喜婆将两人落下的牵红递过去,高声喊道:“一拜天地,鞠躬,敬苍天,敬厚土——”
  “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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