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靶子模拟的是最新型号机甲的最快移动速度，如果能游刃有余地击中这些虚拟靶子，至少实战情况下能应付大部分对手。”
“要试一下吗？”
沐连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释放信息素连接了自己的机甲。
他很快发现想要一心二用，一边观察靶子的移动，一边操纵机甲很容易出现失误。
“砰”！
他第一下控制机甲开激光炮就射偏了，距离他想击中的靶子偏了十几米远。
小恶魔不服气地又试了几次。
这些移动靶子不但行踪轨迹捉摸不定，还时不时会放出攻击的激光炮打向他。
他不得不一边躲闪一边找机会反击。
这样试了不到五分钟，他已经完全没有还手的精力，只有仓促躲闪的份儿。
楚回舟关掉了那些虚拟靶子。
沐连溪收了信息素，脑海里迷你机甲消失的一刹那，他竟然觉得太阳穴有点酸，肚子还有点饿——是馋信息素的饿，不是想吃饭的饿。
楚回舟在调试虚拟靶子的数值，大概是小恶魔的目光太过灼热，他视线偏转一点。
“嗯？”
沐连溪不大好意思直接说自己饿了，想吃几口对方的信息素，委婉暗示。
【就是，嗯……你懂的。】
楚回舟俯下身，狭长的凤眼眸光意味不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要摸犄角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对方伸手抚了抚他的犄角，贴心地用指尖在他最敏感的犄角内侧多挠了几下。
沐连溪：“……”
小恶魔甩了甩头，伸爪子拦住了楚回舟的手腕。
“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小恶魔矜持地垂下眼睫。
【刚刚我操纵机甲，信息素耗费好像有点大……】
这样说，楚回舟总能听明白了吧？
楚回舟：“你刚刚操纵机甲做的动作太多，的确容易耗费太多信息素。”
空气沉默了一下。
小恶魔没等到自己想听的话，丧气地重新抬起头。
【好吧，其实我的意思是……】
他一句话还没有写完，先嗅到了空气中诱人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楚回舟平时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绝对不会是无意间泄露出来的。
小恶魔尾巴僵硬了一下，下颌被人用指腹蹭了蹭柔软的绒毛。
“你的意思是你饿了，想吃信息素，对不对？”
小恶魔悄悄瞥了一眼，楚回舟的眼角好像勾着淡淡的笑意，有几分促狭。
他怕自己一但和楚回舟的目光对视上，就会忍不住开始吸食对方的信息素，仓促躲开眼神。
“躲什么，要是吃腻了我的信息素，要不叫狼人副官来，给你找别的人——”
小恶魔急了，长尾巴立刻缠绕上楚回舟的手腕，把人绑死在了自己身边。
“呱！”
【不找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回舟笑了一声：“谁让你客气了？”
吃饱喝足的小恶魔快乐地半眯着眼睛，蹲在楚回舟肩膀上看人调试虚拟靶子的数值。
“刚刚那个虚拟靶子的速度是军校期末考核的时候才会用的，你现在刚开始训练，可以先从慢一点的速度开始，之后逐渐增加。”
“我现在调试的速度大概比之前慢了三倍，并且这些靶子只会移动和闪现，不会释放攻击，所以你只要考虑如何操纵机甲击中他们。”
沐连溪点点头。
【还有什么诀窍或者要领教我吗？】
“多观察靶子的轨迹，不要急着攻击，也不要一直让机甲移动，否则会浪费很多信息素。”
【好！那我开始了？】
“嗯。”
眼前的靶子速度放慢了许多，沐连溪记着楚回舟刚才跟他说的，先认真观察了一会儿，找了距离他最近的一面虚拟靶子，预判了它下一秒会移动到的位置。
一束银白的激光射线贯穿过去，擦着那面靶子的边缘飞过。
驾驶舱稍稍颠簸了一下，小恶魔没留神险些仰面栽倒，被楚回舟托住了后背才站稳。
“每一次开激光炮都会有一定的后坐力，多试几次就习惯了。”
小恶魔心有余悸，缓了一会儿。
【那之后你不用扶我，我试试能不能适应？】
小恶魔在驾驶舱里连摔了好几个跟头。
还好恶魔幼崽身体比较柔软，身上又有绒毛覆盖，摔几下倒也不疼，就是毛尖上染了一层灰。
小恶魔的身体实在是太迷你了，换成是人形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这么狼狈。
沐连溪暗暗咬牙，目光在驾驶舱里找了一圈，最后干脆趴在了地上。
反正是用信息素操纵机甲的，用不着一直在操作台面前，他就不信趴着还会摔！
在训练室待了一个上午，小恶魔摔得犄角隐隐泛疼，黑色的绒毛生生被地上的灰弄得灰扑扑的。
光幕上显示出了他今天上午的训练成果。
【总计攻击：65次，命中次数：6次。】
数据多少有点惨不忍睹。
好在最后那一次命中了靶心，而不是堪堪擦着虚拟靶子的边缘穿过了。
【你在军校，这个项目要达到满分，是不是需要全中？】
“嗯，总共三十次攻击的机会，需要全部命中靶心，并且不能被靶子的攻击命中。一般军校一个年级能拿满分的比例不超过5%。”
【你觉得我再练两个月，有没有可能能达到一半的命中率？】
楚回舟低头扫了一眼他的犄角。
“那要看你的训练时间。”
【下午再来！我每天就住在这儿了！】
小恶魔被楚回舟拎回去先吃了顿午餐。
午餐的时候狼人副官又来了一趟，可能是怕他在训练场地受了伤，看他安然无恙，又问了他上午的训练结果。
沐连溪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他和楚回舟是不是比试了机甲，比试结果怎么样。
他正组织着语言打算糊弄过去，坐在餐桌对面的楚回舟先淡淡开口了。
“下午还请首领大人再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机甲的设计和铸造过程。”
沐连溪：“？”
他什么时候给楚回舟介绍过……
狼人副官骄傲地扬起了下颌：“我们殿下是全异族最有天赋的机甲铸造师，楚上将应该不会设计机甲吧？”
沐连溪：“……”
原来是配合狼人副官快溢出来的对他们首领的自信。
楚回舟勾唇，睁着眼睛说瞎话也面不改色。
“是，首领大人的机甲操纵水平在星际帝国也是顶尖的。”
狼人副官更骄傲了：“那是当然，我们殿下刚刚分化的时候只学了不到半年就精通机甲操纵了，一连打败了不少军中征战多年的将领。”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他狠狠夸了一通。
沐连溪哪儿敢开口，只能埋头扒拉饭。
这段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狼人副官看向楚回舟的眼神里敌意消减了一小点儿，可能是在楚回舟对他们首领的夸赞中迷失了自己。
“楚上将，匹配宴上有机会我和你比试一场机甲吧，我们殿下天赋异禀，你比试打不过他也很正常，不用自卑。”
沐连溪一口饭刚咽下去，闻言差点没呛到。
憋笑憋得艰难，犄角都憋得泛出了粉色。
楚回舟：“好。”
狼人副官飘飘然地离开了，看架势马上就要去和同僚分享他们殿下的光辉战绩。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楚回舟好像找到了拿捏他的异族下属们的方法。
小恶魔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完蛋。
压力更大了。
狼人副官走后，楚回舟眉宇间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时和他独处时慵懒的模样。
“首领大人——”
“呱！”小恶魔瞪了他一眼。
【别这么叫了！】
“小溪。”楚回舟的语气严肃了一些，“你是不是之前出了什么事，在狼人副官口中，你操纵机甲的能力应该很不错。”
这件事果然不可能一直糊弄过楚回舟。
小恶魔迟疑着找了个借口。
【其实我因为腺体残疾，之前昏迷过一次。但是怕引起异族们的恐慌，所以瞒住了其他人。昏迷之后……我好像就失忆了，之前很多事情都不大想得起来。】
这么说也不算是完全撒谎，毕竟他穿越过来，的确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很多事情。
楚回舟似乎没有怀疑，眉心锁了一下：“腺体残疾的症状这么严重吗？”
【嗯……不过失忆就失忆吧，反正对现在的影响也不太大。但我好不容易才瞒住异族们，你得替我保密啊。】
“等星际帝国和谈异族和谈结束，我找帝国最好的医生来帮你检查腺体，至少不能让你再发生昏迷失忆的事情了。”
沐连溪为自己撒了这个谎骗楚回舟有些愧疚，赶紧安慰。
【没事，自从我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以后，我的腺体好像已经正常多了，以前我经常需要吃药，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挺活蹦乱跳的？】
楚回舟的眉心还是拧着。
小恶魔大着胆子用自己的尾巴尖扫了扫楚回舟的额头。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只是忽然想了一下，要是你又失忆一次，我该想什么办法让你记起来。”
【那还不简单，你就伸手过来挠我的犄角，或者让我吃一口信息素，我肯定能想起来你。】
楚回舟低低笑了，蓦地伸手把他抱到了膝盖上，狂揉了一会儿他的脑袋。
“你早上怎么操纵一个机甲，滚了一层灰？”
“呱！”
【嫌弃我毛脏你别rua啊！】
“不嫌弃，不过还是去洗个澡，下午再去练。”
绒毛上一层灰确实怪不舒服的。
沐连溪点点头。
他变成恶魔幼崽以后，洗澡都是楚回舟给他放一盆热水，然后他在里面自己洗，等一盆水洗脏了，再叫楚回舟来帮他换一盆。
但是这里好像没有脸盆能让他待在里面洗，只有一个大大的浴缸。
“要不直接用淋浴喷头洗吧，反正……”楚回舟揉他脑袋的手顿了一下，“反正你这只恶魔崽子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
沐连溪：“……”
小恶魔一张口，气势汹汹地在楚回舟指尖咬了一下，当然控制了力道没有真咬下去。
【快去开水，然后闭嘴！】
第39章 洗澡
“威胁”楚回舟闭嘴后，沐连溪自觉跳进了鱼缸里，等待着对方开热水器和水龙头。
热水器很智能，自动调整到了最合适恶魔幼崽的水温，淋浴喷头的水柱也比较柔和。
楚回舟贴心地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防止水流进去，一边一点点打湿了他脊背的绒毛。
蓬松的一只黑团子小恶魔很快被水淋得湿透，虚胖缩水了好几圈，湿漉漉的绒毛黏成了好几缕，东一撮西一撮的。
沐连溪朝着浴室的玻璃门望了一眼，看到上面自己的倒影，像一只狼狈的在雨夜逃窜的小流浪。
楚回舟在手上挤了一大片沐浴露，开始往他身上揉，于是很快缩水的黑团子变成了一个被雪白的泡沫包裹的白团子。
沐连溪闭着眸子，生怕泡沫水滴进他的眼睛里，楚回舟很细致地在洗他脊背的绒毛，偏偏是倒着在抚，他头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刺挠的感觉。
很痒，痒得他想立刻扭头给楚回舟一口。
小恶魔忍了忍，后爪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蹬腿，乳白的爪尖在浴缸里摩擦过，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怎么这么瘦，明明每天吃得也不少，我没饿着你吧？”
“呱！”
【多吃不胖也是一种天赋，你懂不懂？】
小恶魔的后颈皮被人提起来了，沐连溪愣了一下，下意识想睁开眼，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就有一大坨雪白的沐浴露泡沫掉了下来，他吓得赶紧重新闭上眼。
【你干嘛？】
“背后洗完了，该洗肚子了。”
小恶魔“刷”一下甩起尾巴，遮了遮自己的肚子。
【肚子我爪子自己够得到，我可以自己洗！】
“那你也可以自己拿淋浴喷头，一边自己洗？”
【你闭上眼睛，帮我拿着淋浴喷头，我自己洗！】
楚回舟轻笑：“平时四仰八叉躺我膝盖上的时候没见首领大人这么——”
小恶魔凶巴巴地在喉咙里挤出了两声低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