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取暖器放在他那边了。
裴予察觉到程洛浓重的哀伤,看他的样子,如果身后有条尾巴,估计尾巴尖都垂到地上去了。
“可以让取暖器对着你。”裴予说道,“也能起到作用。”
程洛长长叹气。
“不了,还是给你用吧,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程洛说道,“窗边还是挺冷的,有风吧?”
裴予神色微微一顿,似没想到程洛会这么大方地割爱,半晌才道:“……不要勉强。”
“倒也没勉强。”程洛继续叹气,“主要是隔这么远,对着我也没用啊,热度传不过来。”
裴予:“……”
他眉眼敛下来:“那随你。”
程洛把取暖器抱过去,替他插上,转了转角度对着裴予的床。
走回去的路上,步子相当慢。
真是心痛。
心痛得都要滴血了。
程洛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冷冰冰的那半边空气里。
他正准备铺床,看见床上的羊毛毯,抱了起来。
“……这个,我是现在还给你,还是回去洗过了还给你?”程洛看向裴予,略感抱歉,“不好意思,要不你今晚把箱子锁上,我就拿不到了。”
毕竟是梦游拿了人家的,不太应该。
裴予:“……”
他似乎没想到程洛会这么说,半晌才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洗过……还给我?”
这句话听在程洛耳中,感觉像个陈述句。
“对,干洗可以吗?”程洛倒不觉得奇怪,他知道裴予的洁癖有多严重。
灯光昏暗,明灭的光线下,他看不清裴予的表情,但觉得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不高兴,难道是觉得洗过了也不行?
啧,完美主义人设不改,挺难伺候。
“那……”程洛想了想,“我赔你一条新的?”
希望不会太贵。
裴予依旧不作声,神色似乎更冷了,半晌才道:“不必,并不值钱。”
“值不值钱是一回事,我该赔给你是我应该的啊。”程洛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低头看向这张毯子,“这是哪个牌子的……”
裴予忽地打断他,声音低冷:“跟我算得倒是很清。”
程洛动作一顿,他正在倒弄毯子,有些没听清:“什么?”
裴予很快敛了眼中的情绪,半晌才说,“你先用,之后我安排人清洗。”
程洛没再推辞,毕竟这羊毛毯真得太暖和了,他抱着羊毛毯放回床上,发自内心地深表感谢:“谢谢。”
裴予视线淡淡地看向别处,回以同样疏离的语气:“不必。”
程洛开了会电热毯,等被窝暖和多了才钻了进去。
房间里暗下来。
这是第二个晚上跟裴予独处于同一个空间了,相对于昨晚,他觉得略微适应了一些。
最主要的是,裴予比想象中的要好说话得多,在许多时候他甚至都产生了错觉,仿佛时间又倒了回去,又回到了他刚跟裴予认识的时候。
而不是在不体面的分离过后,再次相遇。
程洛蜷起身体,毯子盖到下巴,不知是不是错觉,毯子上有一丝丝属于裴予的凛冽古龙水味道,像春日下初融的雪。
或许裴予真得不记仇了吧,他模模糊糊地想。
也不知道是不记仇,还是与自己有关的都不记得了。
.
午夜。
裴予从不安稳的浅眠中意识回笼,觉得暖和得有些不适应,额头甚至渗出一丝丝薄汗。
身后的小太阳火力开得太大了,烤得身后都有些发烫。
不用说,一定是程洛开的,选了最大档。
这么大的火力,估计也有能力穿透几米远的空气,给程洛那边带来一点热度。
他正想起身,忽地听到身后一声响动。
裴予下意识地停了动作,脊背一僵。
脚步声微微响起。
从方向上看,似乎渐渐近了。
裴予合着眼,微微抬眉,细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想来偷摸把取暖器转回去吗?
难道忍着冷到了此时,都没睡着吗。
早知如此,何必睡前非要逞强。
但是听起来……这脚步声并未有刻意隐藏声音的痕迹,哪像是大半夜想趁人不备做事的架势。
脚步生渐渐来到了床边,然后停了,不再有声音。
裴予心下打了个问号,这是……
接着是仿佛有十几秒之长的沉默,久到他几乎怀疑是不是真得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四周漆黑一片,窗外冬声呜呜,倒一下子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他并不觉得程洛在这大冬天的有这份闲心,挨着冻对自己恶作剧。
裴予正要转身看去,忽地感觉身后的被子边缘被人一掀,寒意顿时透了进来。
而比这寒气更快的,一团柔软温暖的触感麻利又熟练地溜了进来,就像被灵活的猫咪趁机袭击,蜷缩着靠在他的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敢动吗裴老师?
【接档文《跟豪门前夫一起重生后爆红》见专栏】
陆深为了家族利益服务,抛弃了自己的事业维系了三年塑料联姻,心里明白跟联姻对象只是表面相敬如宾,实则相看两厌。
直到车祸醒来,陆深回到了三年前,两家商议联姻的那一天。
看到面前这位高大冷漠的男人,陆深昳丽的眉眼立马垮了,薄唇冷冷一勾。
两道或厌恶或漠然的目光对视两秒。
陆深冷笑:“这婚不结。”
秦燃淡淡:“此事不妥。”
手握剧本的陆深杀回了娱乐圈,试镜当下最不被看好的剧,参演最没热度的综艺,结交不受关注的新人。
陆深得心应手地谋划着,顺风起飞一路翻红,直到某天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嗯?怎么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
秦燃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想再让前世有名无实的婚姻重演,伤害到无辜的联姻对象。
他提前拿回了属于自己的秦家家业,早早结束了勾心斗角的商业斗争,偶尔在某些擦肩而过的场合里看到上一世前任的身影。
上辈子的他暗淡颓败两眼无光,而此时——
潇洒的、明媚的、如鱼得水的。
助理:“秦总,您看什么呢?”
秦燃:“他过得好就好。”
助理:“?”
几分钟后:
秦燃:“……没了我就过得这么好?”
助理:“??”
.
在某次星光溢彩的酒会上,陆深目光流转,言笑晏晏地照常接了别人递来的酒,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挡住了。
秦燃蹙眉:“不能喝。”
原本不打算喝的陆深立马叛逆:“你管我?”
半小时后。
秦燃将神志不清的陆深带回了酒店房间,垂眼看着陆深眼眶通红地拽着自己的衣角。
秦燃:忍住。
陆深:“嘤。”
秦燃:……算了。
一夜春宵后,陆深先是后悔,再是有点满意,可惜上辈子没试过,没想到在这方面居然这么适配。
餍足跑路的陆深被堵在了房门口。
秦燃垂眸:“用完了就想跑?”
陆深:哦豁要完。
.
在大半个娱乐圈都出席的盛典宴会上,作为视线中心的秦家家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角落里的某个新红的小演员缓步踱去。
秦燃淡淡道:“今晚总有空跟我回家了?”
陆深爱答不理:“我们离过婚了。”
秦燃:“婚可以复。”
陆深:“性格不合。”
秦燃:“我可以改。”
陆深东拉西扯:“……夜生活不和谐。”
秦燃思索两秒,一本正经:“此话不实。”
陆深:“……”
#那杯酒确实不该喝的#
#禁欲系前夫突然转性上高速了该怎么办#
#你这一脸让我负责的无辜样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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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穿成了一本狗血白月光文里的怨种“白月光”,原书里他为了跟主角攻在一起,拒绝家族安排的完美联姻,跟家里断绝关系,然而最终却被戴了绿帽。
原主看着主角攻发来的分手短信,拿着主角受寄来的婚礼请柬,在婚礼当天结束了生命,从此成了活在台词里的“白月光”。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活着的剧情在原书开头就走完了。
沈白:“……白个锤子月光,活到九十九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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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苟活的沈白急火火地做起了主角攻受之间的催化剂。
主角受泫然欲泣:“我们是真心相爱,你能成全我们吗?若你不愿……”
主角攻心疼不已:“他不像你,他更需要我。希望你别不知……”
沈白:“可以的,祝福你们。”——渣以类聚,建议锁死。
在婚礼上卖力鼓掌的沈白惊鸿一瞥看到一个高大冷俊的男人,想起他就是那个被原主拒绝的联姻对象顾忱。
这位联姻对象在资本圈一手遮天,年轻狠厉,断情绝爱——典型的老攻有钱有势还不回家。
沈白:这是什么?长期饭票,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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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原书开头的憋屈剧情,答应了跟顾家联姻后,沈白却发现剧情发展有点跑偏。
主角攻三番五次地来找他,喝醉了酒到他家求他不要跟别人结婚。
主角受卸下绿茶伪装,上门讥讽他联姻后绝对得不到顾忱的爱。
沈白:“……没事吧你俩?”
直到某天,开门的是周身冷厉的顾忱,而沈白则慵懒地靠在他身后看热闹。
主角攻悲愤又胆怯:“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顾忱冷冷:“注意用词,这是我和他的家。”
主角受脸色苍白:“您,您不是说绝不会对任何人动真情吗?”
顾忱顿了一秒:“沈白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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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抱抱
今晚气温又降了些许,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层细碎的冰雪。
窗外寒意逼人,窗内却一派温暖。
这小超市里随便买的小太阳,居然还真跟个冬日小太阳差不多, 方寸之间漫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身后那只猫似乎睡得很香。
但是裴予睡意全无, 清醒地仿佛被泼了一盆水。
身后的人靠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悠长的吐息落在脊背处的温热触感。
一下一下,像是一只猫爪在挠。
漫长的半分钟后,裴予终于还是无法忍受这样僵持的状态,微微动了动身体, 翻过身来。
动作够慢够缓, 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人。
翻身面对程洛的同时,裴予向后挪了挪身体,跟他拉开了半米的距离。
焦灼的空气才似乎冷却了些许。
然而下一秒, 面前的程洛就往前蠕动了两下, 似乎想离热源近一点, 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口。
裴予手臂一僵, 条件反射地收了收手,想把袖口抽回来。
没想到程洛的手指反倒捏得更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裴予没有再动了。
如果此时把程洛惊醒,眼下的情况估计会让他受到惊吓,对于梦游患者来说, 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他一时想不出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 于是就只能这么僵持着相对,昏暗的夜色里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不多时,程洛的指尖忽然颤了颤, 像是梦中受了惊吓, 指甲在他手腕上一掐。
这个动作太突然, 令裴予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臂。
——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让程洛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找回了点自主意识。
好奇怪,这感觉是……
衣服?
这仿佛是丝质的触感,自己可没有这么高级的睡衣。
身上好暖和,暖和得简直不像冬天了。
温暖的被褥里,似乎身前还传来一阵阵属于温血生物的体温,鼻间萦着更加明显的熟悉气息,凛冽得像是初融的雪……